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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7,我不知会遇见你 上——by猫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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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年代,城市孩子和农村娃对父母的叫法是不同的,从一个称呼便可知他的出身。当然,他们也是这样做的。

或许是太过不好意思了,想起自己不经意的冒犯,看着我忙上忙下的铺弄被褥和被子,他倒是牙一咧,竟然主动上前来帮我,也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扯起家常,一来二去也就熟了一些。

以前的大学的宿舍比现在也大不了多少,倒是拥挤的很,可以塞的下四张梯床,还有两张木质书桌用于摆放东西或者用来做饭桌,所以在那以后,我也是很头疼那油腻腻的桌子,毕竟我已经不止一次的发现我的书本后面粘着一粒两粒的米饭了。

就这,虽然没有空出许多,但也可以走的开,毕竟我们最多待的便是床和桌子旁了。

布置好自己的物品,让我气息有些急了。由于是当初母亲难产的问题,我的身体自小就比较多病,虽没什么大病,但小病几乎不断。父亲也是可怜我这个儿子,几乎都没让我干过什么农活。

都说女儿像爹,儿子如娘。但我的性情却和爹很相像,母亲经常心疼却恨铁不成钢道——最弱是书生。

“我们去打饭吧。”感觉休息的差不多了,唐战起身掏掏口袋,拿出一沓饭票数了数又放了口袋。

“嗯,走吧。”

拿起桌子上的饭盒,我其实很想问什么,但看他如此淡定自信,我想我也就不用担心什么了。

可是,一个小时过去了……

我觉着连树上的枯叶也变的熟悉了。

“我觉得这条路我们好像走过……你不知道路吗?”

“哎?你不知道吗?”

“我是跟你走的,我以为你知道……”

“我是跟你走的!我哪里知道!”

我无奈的扶了一下额头,这个马大哈。偏偏我们还拐到了疑似湖边附近的一条小路上。这里人烟稀少,还正是赶上吃饭时分,我只想说这里除了我们俩还有人吗!

“怎么办……你干嘛去?”

“往回走,或许还能见到些人来问路。”

唐战呆呆的哦了一声,紧巴巴的跟着我后面走。

那时的大学是一个多么美丽的地方啊,尤其是在那个浪漫的时代。湖边不知是刻意种植还是自然长成的一大片竹林,我们在这竹林间穿行,寻找着出路,其实撇去心急,倒也是件浪漫的事。

“看!那有一个人!”还是唐战眼尖,我们透过那一棵棵青竹的间隙,隐约可以看到湖边。湖边种着一排柳树,那人站在柳树下。可见那人上身穿着白色衬衫,下身鲜红色过膝裙,难怪唐战眼尖。

“是个女生哎!”

唐战的语气里隐隐透着雀跃。

“走,我们过去问问!”

“你好,同学,请问……”唐战还没站定便猴急的开了口,好似会有人跟他抢似的。

那女生转过身来,是个长得极其水灵的姑娘,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转,就像会说话一样。女孩有些茫然的看着突然不知从哪里蹦出的两人,只是好奇的看着我们也不说什么。

我只看到唐战愣住了几秒,回过神后猛的爆红着脸,连平时最简单的问句也被他说的磕磕巴巴。

那时的我们对于异性还处于模模糊糊的状态,倒也懂一些。我呢,从小除了隔壁村王奶奶家的孙女和我正当年龄也玩的来过,其他的不然就是小女孩,不然就是已成人妻的少妇,接触甚少。

看唐战那样子,我有些好笑,照他那形式,我怕我今天中午很难吃到饭。

“不好意思,我们迷路了,请问一下饭堂要怎么走?”

“哦?你们要去饭堂啊,我正好也要去,你们跟着我来吧!”那女生闻言娇俏一笑甚是好看。

来到饭堂,我们显然已经错过高朝期,排队打饭的人不是很多。找了个空位置坐下,看那女孩没有朋友陪伴,我便鼓励唐战邀请她与我们同坐,那女孩也欣然答应。

一时间,饭桌上的气氛有些奇怪,每个人都只扒着碗里的饭,唐战更是夸张,那张脸几乎都快要趴到碗里了,其实也不难看出——唐战红红的耳朵。

我斟酌着轻咳一声,开始了话题。

“谢谢你带我们来……刚才你怎么一个人在湖边?”

唐战听到我说话,也不管我说了什么,看着对面的女孩就猛点头,似是在附和着我的话。

“也没有什么啦,其实我只是想照一下今天刚刚买的新裙子。”女孩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

“很漂亮。”

“谢谢。”女孩有些羞红了脸。

“我叫唐佳佳,你们呢?”

女孩再次抬起头,涨红的脸看出她有些紧张。

“和我同姓耶!我叫唐战!”

“真的耶!”

“我叫林志清。你也是新生吗?”

“是啊。”

我们边吃边聊,最后吃到饭堂已经没有多少学生了,我们才去洗碗。

饭后,唐战提议说要去逛逛校园,熟悉一下路,也免了再迷路。我推脱去了图书馆,只剩他和唐佳佳。唐佳佳看起来是个不错的女孩子,唐战对她有点意思,我看得明白,我也懒得去做那电灯泡。

我只记得当时的图书馆虽没有很漂亮的装修,不过整个图书馆很大,里面的书籍包罗万象,这倒让我非常激动,像是寻宝一样,我穿梭在书海,眼里闪着精光。

那年代正热的便是诗歌,多么浪漫的一个年代啊,一些读文的学生可以每天读着那些散文或长诗,品尝字里行间散发的淳甜。我也有试着写出一两首,却总是缺了感觉,但是那是什么感觉,说不上来。

不知不觉已经很晚了,我只知道等我回过神来,图书馆内已经没有一个人了,灯也熄了几盏。我有些意犹未尽,不知那管理员有没有走。我抱着书去那里一看,幸好那人正在收拾东西准备走,见到我有些诧异。

“不好意思,忘了时间。我想来借书。”

“哦,你在这个本子上登上你的名字,记得看完要尽快还回来哦,还要做登记的。”办理借书的是一个跟我年纪相仿的女孩子,见我新生模样,很是耐心的跟我讲解。我不禁对这学校好感更是加深一分,这种便是大学生活了吗?期待……

“好的,谢谢。”

那年代要论小说便是三毛和琼瑶的书是最受欢迎的。两人风格不同,相对来说女生要更喜欢琼瑶的书一些,幻想着与文中一样所写遇到一个自己喜欢并且爱的轰轰烈烈的人,好不浪漫。

而相比较三毛的书就受我们读文的男生适合一些,没有甜腻的爱情,没有很鲜明的故事背景,却有在不直觉戳中内心的功力。故事平淡却真实,更能剖析人生,让我们懂得一些我们未经历过也该懂得的道理。

第三章:麻烦的醉酒“中山装”

等我抱着书回到宿舍,唐战已经回来了,正在和其他舍友兴高采烈的说着今天遇上了个美女。见我回来,一脸雀跃的要和我介绍新来的室友。

睡他上铺的叫谢东,是个单眼皮小眼睛的男生,整个人瘦瘦小小,也有点黑,不过看起来非常喜感,人也是非常咋呼的那种,特别喜欢凑热闹,熟了以后一般都是喊他东子。

睡他们邻床的,下铺是马坤,是个湖南人,他和东子是老乡。马坤倒是个硬汉一般的人,光凭他身上的肌肉都可以看的出,不过人却有些腼腆,或许这就是说的铁汉柔情吧。

睡他上铺的是沈詹华,是唯一一个我想要主动认识他的人,或许他给我的感觉很是接近父亲给我的感觉,我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要亲近他,依赖他。

沈詹华带着一副黑框眼镜,人看起来很斯文也比较沉默寡言,但也不柔弱。当我知道他也是读文的时候,心里的高兴莫名加深了几分。

跟他们一一打过了招呼,我便拿了脸盆去洗漱。

其实我有些庆幸,因为不用拥挤着排队打水洗漱。当时的男女宿舍是统共在一栋大楼里的,人多,也吵。女生的尖嗓门更是……可以用恐怖来形容。

快速冲洗过后,我回到宿舍,脱了鞋便上了床,一天的辛苦和累早就让我早就有了困意,但想起借回来几本书,心里痒痒的又兴奋了起来,瞌睡虫顿时跑的七七八八。

宿舍里他们还在聊的正欢,谈天说地,话头却总离不开女人。

“今天我坐火车,邻座有一个烫了卷发的美女,特别的可心人!还对我眨眼对我笑了呢!”谢东一边说一边冲他们挤眉弄眼的,特别的滑稽,逗笑了其他人,连我看着都想乐。

“美女对你放电?说不定啊,人家美女只是眼抽筋,给你看成对你有意思了!”

“就是就是。”

“哼,可别嫉妒。你们都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

话过几巡,大家都有了困意,也都累了一天了,对话也逐渐少了,后来直接就安静了下来,没一会儿寝室里便传出了大小不一的鼾声。

我活动了一下腰身,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心想着也该睡了,随即起床踢拉着鞋跑去关灯。

我正要拉灯绳,突然听到房门闷响了一声,类似重物撞击的声音。深更半夜,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便在我的脑子里炸开了,可是身体却先我一步去拉开了房门。

“啊!”当我拉开了一个缝隙准备一看究竟的时候,从门外传来一阵重力挤压着房门,使它被压迫全部打开。

但是当我接住门外的那物时,脑子里一切胡思乱想也停止了,因为这是一个人。

当然最先钻进我鼻子里的便是这人身上强烈刺鼻的酒臭味。

我就着灯光,把他翻过身,却让我微诧。他,不就是今天的那个中山装?

“同学?同学?醒醒!”我轻拍压在我腿上的人,可是那人却嗯哼几声,又昏睡了过去,我无奈只好先将他拖起,可是那人……死重!

我踉跄着把他拖到了床上,已经累的上气不接下气,我只好试着再次叫醒他。

“同学!醒醒!”

“嗯……?”这次他好歹眯了一下眼睛,感受到刺眼的光线,抬起手遮住眼睛,挣扎着想要坐起。

可是……

“同学!喂!喂!你不要睡啊!要睡你也回你自己床上睡!”

我的急热汗直冒,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怎么办?叫醒其他同学帮帮忙?我眼睛一扫那些鼾声震雷的家伙,显然有些期望过高。

让他在床上将就一晚?可是,我睡哪呢?

我试图再次叫醒,可是这次他连声音都不嗯一声,完全睡死了的模样,我无奈索性放弃,一屁股坐到了床边,心想着只好让他睡在了自己床上。我有些嫌弃的瞄了他一眼,帮他褪了鞋,拉过被角帮他盖住肚子。自己则搬来个凳子在桌子旁坐定,拿出了刚才没有看完的书,继续读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阳光有些刺眼,当我从桌子上醒来时,天已经有些蒙蒙亮了,我看看桌上用来照明的小台灯,疲倦的关上了它。只觉背好酸,好像直不起来的感觉,我的脖子也很酸。我试着扭动一下脖子,那感觉像是抽了筋似的疼。我挺了挺腰,扭动几下让身子没有那么酸涩。才发现原本应该躺在床上熟睡的人却不见了!被子也整齐的叠好了,人却不见了踪影,我下意识看向上铺,如我第一次见得那样,丝毫没有动过。

“唔,天亮了……林志清你起的那么早的?”唐战听到了我推拉凳子的声音也醒了,伸个懒腰又翻个身睡回去了。

我笑笑,没有答任何话。回到床铺坐下,还有些啤酒味粘连在我的床上,提醒那个人确实回来过。

想想也是,如果是我,怕是我也会不告而别,何况是如此尴尬的事情。无所谓了罢,我耸耸肩,从床底拉出脸盆,出门洗漱。

第四章:那人名叫杨震宇

昨晚的宿醉使杨震宇今天一整天脑袋还晕乎乎的,倒也不是他酒量差,是实在喝的太多了点。

“喝点水吧,解解酒。”

“嗯。”

揉着太阳穴,整个人都是萎靡不振。杨震宇接过雷雨递来的水,一仰脖子,全进了肚子,喝完还皱起了眉恶心的咂咂嘴。

“这什么玩意儿?味道那么怪?”

“绿茶!”

“是吗?不是这味道啊。”

“那是你的舌头问题!看看,你昨天到底喝了多少?”

“……不清楚,不记得了。嘶,头疼……”

杨震宇愣愣的,一转头便看到雷雨那张恨铁不成钢的脸,莫名的就想想乐。

“操!笑毛笑!”

“笑你像老妈子!”

“什么?我还懒得管你呢!”

“喂,我说你昨天怎么了?脑袋抽风了?自己一个人干嘛喝那么多?”沉默了半晌,雷雨还是忍不住诧异,印象中似乎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昨天接到他的电话赶来时,也是把他吓一跳。

“……”

他很明显的感觉到杨震宇的身子一僵,表情也很古怪,虽然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可足够让雷雨更加疑惑,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这个一向花天酒地,没心没肺的大少爷在乎成这个样子,不惜借酒浇愁,还喝的不省人事。

而回答他的,不出意料还是杨震宇的一阵沉默。

雷雨见他不说话,也知道他肯定不会说,但又是自己架不住好奇。霎时竟有些不好意思,怎么说也是别人的私事。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挠挠后脑勺,想着要转个什么话题。

“嘿,我说昨晚你自己一个人怎么爬上去的?硬是不让我送,最后……不会睡楼梯上了吧!”雷雨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揶揄的看着杨震宇。

“切,看你说的,本少爷能耐大着呢,一点小酒能把我灌成那副狗样?” 杨震宇拿下了按在太阳穴轻揉的手,见雷雨不再逼问,也就不再冷着脸,转头对上雷雨看好戏的眼神,鄙视道。

“少爷我可是一步一步走上去的!放心,我的境界你是永远无法到达的,别奢望了,死心吧……”杨震宇狂妄的说着,嘴角慢慢勾了起来。雷雨无语的翻了一个大白眼,心里暗骂自恋的死小子!

感受到日头有点毒,杨震宇抬腕看了一下手表,时间不多了,就开始拉着雷雨就嚷嚷着饿。

“走嘞,下馆子去!”说着心情大好的一伸手将雷雨的脖子拐进了怀里,故意使力,把雷雨勒的两眼直翻,直想吐血。

“哎!放手!混小子!刚忧郁几分钟,马上就给我现原形了!”雷雨虽然面上嘴上叫骂着,但终于看到杨震宇的心情好了一些,也不禁宽慰,放松许多,一路上打打闹闹去下了馆子,美餐一顿。

只是结账的时候,不禁又把雷雨吓了一跳。

“你这个月生活费不是快没了嘛,怎么……”雷雨不可置信的瞪着眼睛看到杨震宇钱包里那厚厚一沓的红票子。

“没钱可怎么活,还有大半个月呢。还是老爷子心软,哄一哄,我爸还不是照样得掏钱!”杨震宇嗤笑一声,全身上下都透漏着狂妄败家子的气质。

倒是按照杨震宇的话来说就是[我爸赚了那么多钱,只入不出的,还不给憋坏了!我这是为他好,懂吗我的警察公子……]

雷雨忍不住啧啧嘴,虽说自己花钱有时也是大手大脚,但好歹知道自己老爸做个警察局局长的,花销也不能太过明显,以免水分过大。可看看杨震宇,完全不顾其他,不过也是,他从小到大执拗的真正听过谁的话呢,那些闲言闲语,他也不会放在心上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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