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双眼睛看着，陆澄面无表情的看了看盒子又看了看依旧面带笑容的格雷特，里边恐怕不只是礼物那么简单，讽刺的开口，“格雷特公爵有心了，公务繁忙，还要……多注意身体才是。”
“那是自然。”仿佛没有听到陆澄嘲讽的话，随和的接了下去。
几个长老也在此时走了进来，各个面色阴沉，陆澄不是没有听说格雷特所说的消息，只是得到的消息上并未说的多么严重，现在恐怕是他低估了事情的严重性。
历来长老院和人类之间的摩擦，和‘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没什么区别。
坐拥权利的长老院，从来都并不会实质上受到伤害，记忆中倒是他们这些等级低于长老院的吸血鬼们每回身先士卒，看了一眼格雷特，心中对于对方所要说的事情也有了底。
如果能改变这种被动的情况，倒也不是不能谈谈合作的问题。
靠向椅背，手指轻点着扶手，眼神虽然看向首位的长老，脑中却思索着。
“在座诸位，昨日，教会的人大张旗鼓的前来讨伐，话里话外都重复着一个意思，说有吸血鬼打破规定，导致普通人类被吸食而亡。”坐在首位的长老不带情绪的叙述道。
还未再次开口，坐在下方的一位公爵便叫喊道，“这是污蔑！”
陆澄默默地看着这个将礼仪视为无物，故作姿态的长老院的走狗。
这招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着拙劣，想靠一只走狗激起他们这些老神在在的人的愤怒，真是一场无人观看的笑话。
和陆澄想象的一样，底下的大多数人没有任何反应，场面极度尴尬。
有几个称得上是倚老卖老典型的长老，率先坐不住了，接着刚刚的话你一句我一句的讨伐着人类的种种‘恶行’。
charter 61
身旁的格雷特公爵已经开始止不住的打哈欠，陆澄也装模作样的微垂着头。
周围的部分人依旧一脸‘愤青’讨伐教会，只不过没有一个人愿意去当那出头鸟，随声附和的不少，推三阻四的也不少。
总算在陆澄也忍不住想要打哈欠的时候，坐在首位的长老开始没啥技术含量的总结陈词，离不开三句话，大概就是我们不能忘记作为吸血鬼的底线，我们坚决不能向人类的代表教会妥协，我们要团结起来……
最终象征性的意思一下，希望大家回去都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能够不损伤自身利益的好方法。
目送长老离开，其他人便陆续离席，陆澄和格雷特再无任何交谈，却在上车之前被那个作为教会狗腿的公爵拦住，“艾德拉公爵，艾德拉公爵，请稍等一下！”
陆澄回头便见到对方笑的牙不见眼，谄媚的样子让人看着就伤眼，没有开口，只是停下脚步，等待对方说话。
“艾德拉公爵，过几日，长老院和教会的谈判不知道能否邀请您和您的弟弟一同出席，作为人类和吸血鬼的孩子，你们具有非同寻常的意义。”说着还搓了搓双手，身子微微前倾。
即便挂着公爵的名头，眼前的这位却依旧无法改变作为仆人的习惯，长老院还真是无人可用，提了这么一个人上来当枪使，只不过好不好用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了。
压下心中的不悦，冷冷的开口道，“这是长老院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自然是长老们的意思，还望艾德拉公爵好好考虑一下，我就先不打扰了。”说完拔腿就走。
陆澄身上散发着威压，这是打算让他们当出头鸟了，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不过，是谁给这些长老院的人的自信，让他们以为他一定会任他们所为。
想到格雷特今天的反常，看来对方早就知道他一定会考虑所说的合作一事，不能坐以待毙了。
陆澄坐在车上，便打开了所谓的‘礼物’，红色的绒布上放着一颗深蓝色的宝石，世界上唯一的被称为‘人鱼之泪’的蓝宝石，还真是一份不轻的见面礼。
没有在将注意力放在这颗宝石上，带着绒布一起拿开，露出放在盒子底部的折起来的纸。打开之后，没有多余的话，这回倒是直截了当的说出了打算。
与长老院相比，显然格雷特所说的合作带来的利益更让人心动。
还真是得好好计划一下，掌心燃起的一簇火苗，手中的纸已经燃为灰烬。打开车窗，顺着风松了松手指。
想要利用他和陆沾，他只会让他们感受一下什么叫‘有去无回’。没有任务的限制，有人送上门，正好陪他们玩玩。
陆澄进了门，边扯了领结递给希伯来，边往屋内走。
陆沾从楼梯上跑了下来，直接冲上来抱住陆澄，“哥哥去哪里了？”陆澄被撞倒猛地往后退了一步才稳住，这带着惯性的冲击力，还真是不敢小觑，何况对方除了身材上瘦弱了点，身高可以和他没差多少。
“我去参加长老院周五例行的会议，快站好，别贴在我身上。”陆澄推了推和牛皮糖一样黏在自己身上的人。
陆沾蹭了好几下才缓缓松开，对着陆澄一脸认真的说道，“哥哥，我想吸血。”
“几个小时之前不是才……喂，你轻点！”陆沾根本就不是征求意见，而是告知陆澄，他现在要吸血，脖子上猛然被咬破，就算是吸血鬼，即便愈合的快也是有痛感的好么，怎么感觉自己现在就是陆沾的移动血库。
陆澄就这么站着让陆沾吸个够，这种惯着对方的状态，只有在床上吃过亏之后才会知道现在的纵容是有多作死。
话说从自己腰上滑到下身的一只手是他的错觉么……还有另一只在解他前面的扣子，这是调情的意思，陆澄挪了挪脖子，“陆沾，你干嘛！吸血就吸血，别乱动。”
charter 62
陆沾笑着抬起头，舌尖扫过唇瓣，将沾染在唇边的血液丝毫不漏的勾入嘴中，“怎么动，是这样？”
说着将手探入衣内，捏了捏陆澄的臀瓣。
见陆澄只是无语的看着他，又接着笑的迷惑，“还是这样？”
手随之转移地方，从解开扣子的缝隙伸入，刺激着胸前的一点。陆澄本就没拒绝的想法，只是拉了拉松开的衣衫，“要做就去卧室……”
说完率先朝楼梯走去，陆沾在后面用视线描绘着陆澄的曲线。口干舌燥的感觉使他越发的兴奋，想象着在这具身体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整个人都止不住颤抖。
一刻都不能再等，直接拽住陆澄的手，急切的朝楼上走去。到最后，陆澄简直是跟着陆沾一路小跑到卧室。
三下五除二的被对方扒了个精光，陆澄脱衣的速度遭到了某人的鄙视，边脱还有意无意的用言语挑逗，“哥哥怎么脱这么慢，今后都由我来帮哥哥吧！”
“哥哥的那里长得好可爱，都翘起来了！”要是被你这么摸都没反应就是阳痿了好么……
“哥哥一会在下面吧，我一定会让哥哥舒服的。”咳咳……其实对于纯零来说，他就没想过在上面。
“哥哥的身体里边也是冷的呢，好舒服！”话说不是都喜欢炽热的包裹感么，这么冷还觉得舒服也只有陆沾了。
陆澄被陆沾翻来覆去的啃了一遍又一遍，从一开始思考为什么看上去身体单薄，连初拥的接受不了的陆沾怎么体力如此之好，到后来只觉得技术差到这种境界，只知道横冲直撞竟然还能让他有快感，也是醉了。
心中吐槽，其实吸血鬼伤口的愈合能力在此才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而且做完之后整个人都神清气爽又是什么鬼，感觉头脑头清晰了，着是采阳补阴……呸呸呸，明明是采阳补阳。
推了推陆沾，示意对方赶紧出去。陆沾没退出去，反倒又顶了顶陆澄敏感的某处，“哥哥舒服么？下次我们在花园试试好不好。”
陆澄带着些喘息的说道，“为什么是花园？”
“只是想和哥哥在不同的地方做爱而已。”陆沾的嘴上这样说着，其实脑中想的却是另一幅画面，蔷薇的花刺刺破哥哥的肌肤，流淌的血液混合着碾碎的花瓣……不能说出来，说出来的话哥哥会被吓跑的。
“怎么突然心跳的这么快？”紧贴的胸膛感受到对方心脏不正常的节奏，陆沉抬起头，看到陆沾带了些痴迷神色的脸，感受到体内再次变硬的某物，恨不得一脚踹开对方，“脑子里都想什么呢！”
“想怎么干你……”陆沾下意识地回答道。
陆澄忍不住的想要爆粗口，却被再次翻身而上的人堵住了嘴。
整整一个白天，两人就是在床上厮混着过去。陆澄是被希伯来叫醒的，简直太堕落了。
无视地上散落的衣物，穿戴整齐，遮住身上的痕迹，没有伤口，却留下了一些暂时无法消去的印子，陆沾咬的还真够狠。
下身虽然没有伤口，却是隐隐有些发麻，提醒陆澄做得太过了……
“哥哥，今天不休息么？”陆沾也在一旁坐起身。
“格雷特公爵来访，我需要和对方谈谈合作的事情。”陆澄答道。
陆沾也开始在一旁穿衣，“哥哥白天太累了，我陪你一起吧。”陆澄听了陆沾的话点了点头，有意让对方开始接触艾德拉家族的事物。
虽说衡量标准很诡异，但如对方的体力已经能像白天那样，初拥的事情也可以提上日程了。陆澄象征性的陪陆沾吃了些东西，便一起前往会客厅。
希伯来打开门，陆澄便看到已经坐在里边的格雷特，问过好之后，格雷特先开口，“这位就是艾德拉公爵的弟弟了吧，很荣幸见到你，你哥哥把你保护的很好。”
陆沾带着敌意看着对方，没有任何打招呼的想法，还把陆澄往自己身后藏了藏，这个人看哥哥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
“艾德拉公爵身上的味道和昨天差别很大呢，有一种……氵壬靡的味道。”说完还动了动鼻子。
陆澄面色不变，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的想法，拉着陆沾坐下，开口说道，“来谈谈合作的事情吧。”
格雷特面色如常，丝毫没有话题被转移的尴尬，认真地说道，“比起合作，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告诉艾德拉公爵。”
说着张开手心，露出陆澄清晨遗忘在车上的礼物，“世界上唯一的一颗‘人鱼之泪’，艾德拉公爵，不，陆澄，看来你的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呀！”
“格雷特公爵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礼物送出去，还能再收回么？什么时候艾德拉家族的车子能随便让外人进入了。”陆澄心中已经掀起惊涛骇浪。
格雷特看向坐在一旁的陆沾，“当年和我讨价还价的纪岑现在也成了一个只知道护食的小孩子，还真是让人感觉不适应。”
看到陆澄惊诧的面容，笑得开怀，“‘人鱼之泪’，存储记忆和能量的最佳媒介，昨天只是物归原主，顺便试探一下你。现在也看得出来，你完全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印象。不过，纪岑是一个好对手，走一步看三步。”
陆澄接过飘过来的‘人鱼之泪’后，格雷特收回了手，“有了‘人鱼之泪’，你和纪岑俩人也能回到死亡之前的时间节点了。主脑原本就是试图控制无限空间中的所有平行世界，抽取某个世界濒临死亡适合进行任务的生命，签订契约。可惜偏偏出了你和纪岑这俩个怪胎，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陆澄好不容易找回声音，“那你……”不知道该如何措辞，陆澄脑中异常混乱，身旁的陆沾也蹙起眉头，格雷特的话勾起了一些深藏在某处的回忆。
“我钻了主脑的空子，现在只不过想体验生活。当初你们在这个世界的时候，纪岑就察觉了主脑的意图，现在能够再次回到这个地方，和纪岑之前的安排不无关系，不然‘人鱼之泪’也没法交到你手上。”
“主脑的目的是控制我们代替他维持各个平行世界，那为何在我的任务中，还有寻找纪岑的神识这一项，而且随着每个世界，我的记忆也在不断的恢复。”陆澄问道。
“这并不矛盾，宇宙有它公平的法则。即便是签订契约，也是有时限的，主脑只不过想要无限控制签订契约的人，如果没有纪岑之前的计划，你将无法出现在这个世界，我也没有办法将‘人鱼之泪’交给你，之后你继续游走在各个平行世界，谁又知道什么是终结呢。”格雷特说的轻松。
陆澄隐约知道了主脑的打算，不过是一个不断绕圈的过程，“纪岑有告诉你‘人鱼之泪’里都存放了什么？”
格雷特摇了摇头，“他只告诉我，等你再次出现在这个世界的时候，就把东西交给你，让你捏碎它。”
“不过有一点，我很好奇，你说你在寻找纪岑的神识，可是我感应到你俩的神识是同时出现的，就像是纪岑跟着你来到了这个世界一样。”格雷特看着陆沾说道。
陆澄也看向陆沾，不过对方显然也很茫然，也许一切只有捏碎了‘人鱼之泪’才能得到答案，随后半开玩笑的开口道，“夫唱夫随罢了。”
“去去去，秀恩爱可不要在我的面前。你知道的，我到现在都没找的另一半。”格雷特的表情显然没有那么受伤。
“格雷特，你显然很享受现在的生活。”陆澄根本不觉得自己和纪岑能刺激到眼前这位。
“好了，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下午还有舞会，我可不能在女士面前失礼。”格雷特说着起身，戴上帽子，朝门外走去。
陆澄起身跟对方道了声谢，门再次被关上。
陆澄看着握在手中的‘人鱼之泪’，没有任何特殊的感觉。如果不是格雷特主动交给他，说出其中所包含的东西，他可能根本不会注意到。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才能让主脑也没能发现它的存在。
陆沾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此时拿起躺在陆澄手中的宝石，毫无前奏的直接一个使力，‘人鱼之泪’碎在了手心。
“你怎么不说一声就捏……这真的是宝石么，怎么一捏就碎了！”陆澄被陆沾突然地做法弄的毫无准备。
陆沾没有回答，只是掰开陆澄蜷起的手指，用拿着已经碎了的‘人鱼之泪’的手握住陆澄，然后紧紧握住，碎片刺破皮肤。
两人的血液混在一起，一部分侵染着手中的碎片，一部分顺着两人的手腕滴落。陆澄感觉到手中碎片的变化，温度逐渐升高，淡蓝的光晕漫起，穿过指缝而且有逐渐扩大的迹象。
强大的力量从掌心传来，庞大的记忆冲进大脑，和主脑签订契约的，自己原来生活世界的，穿越在不同世界的，之前解锁的在这些记忆面前只是沧海一粟。
——第五卷·吸血鬼世界·完——
第六卷：现实世界
charter 63
“医生！医生！你快来看看，我家澄澄刚刚手动了一下。”入目是一位中年妇人，从面容上可以看出五官柔美，只是整个人都憔悴的厉害。声音里带着哭腔，情绪激动的拉着刚走进病房的医生说道。
话音落下不久，陆澄便感觉自己的眼皮被人撑开，眼仁接触空气促使眼皮止不住的想要闭上，大脑中记忆混乱，身体发软，喉咙也干得发痒，“嗯……”
“澄澄，澄澄，能听到妈的声音么？”说话的人极力抑制着自己的声音，想要显得轻柔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