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川浅笑，“是嘛？用什么研究呢？”
齐啸鸣：“……”gay片什么的他会说？当然还需要研究点其他的东西，你们都懂的。
齐啸鸣又拉着顾长川腻歪了几分钟，就觉得每一分钟都珍贵的不行，实在是不愿意回去，但又不能让妈妈担心，所以说了再见之后就火速的下楼打车回家。
顾长川去了浴室，低头看自己脖子上的小印记，伸手摸了摸，笑了。
其实齐啸鸣的心意，真的让他很感动，但是感动的同时，心里的忧虑也更大。
如果自己真的越陷越深的话，如果齐啸鸣不再喜欢自己了，该怎么办呢？
简单的冲了个澡，等吹干头发后顾长川就累得睁不开眼了，他甚至连台灯都没有力气关，一倒在床上，就觉得意识不见了。
半个小时候，手机嗡嗡震动。
——from阿鸣：
我到家了，晚安小乌龟，我爱你。
第三十四章：小草莓
顾长川第二天早上起床后看到了这条短信，不自觉的想起这个傻乎乎的大孩子，想了想，却没有回复。
总觉得……好像有些不好意思？
虽然昨晚很累，但是晚上睡眠质量很好，早晨起来精神也很好，顾长川上班的时候还顺便晨练了一下，就觉得今天空气质量都比昨天稍微好点。
到了医院，科室的小护士们叽叽喳喳的在聊天，总体可以分为四个主要内容——相亲又泡汤了；病人有找麻烦了；又没睡好；压力太大。
顾长川浅笑着和几个妹子打了招呼，招呼完了就去自己桌上拿今天的安排表。
一众妹子面面相觑，为什么顾医生笑的这么开心？
这是个让人好奇却又伤心的问题，因为答案简直昭然若揭。
#医院男神有了女票怎么办，好心碎！#
——形容一下？
——就是……就是特别美！
——那，为什么不是男票？
……
中午换班的时候顾长川下去吃午饭，看到等下门口的周泽元。
周泽元昨天出来没看到顾长川和齐啸鸣，以为顾长川说有人接他是借口，想着拒绝自己呢，所以决定越挫越勇，今天继续积极打探一下。
其实昨天他已经无数次的责怪过自己了，当初那么好的机会，两个人都是初来乍到，也没什么朋友，在成都这个地方也算是人生地不熟了，而且他们甚至实习的时候都见过面的，那时候可以确定顾长川是单身的，可就是为了弄明白他是不是同道中人，就让他从自己身边溜走了。
多不公平，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
齐啸鸣第二天起来之后，看到乔麦的大脸。——他还是在大沙发上睡的，客房都懒得收拾，齐妈就随他去了。
还没等乔麦说什么，齐啸鸣忽然顶着鸟窝头爬起来，“看见你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乔麦：“？”
齐啸鸣：“我昨天没问长川蝴蝶鱼的事情。”
“……”乔麦哀怨脸，“为什么看见我你会想到长川啊！”
齐啸鸣认真的思考三秒钟，“因为你们都是受？”
乔麦无影腿发射！也是这一次齐啸鸣是真的被踢下床了。
他从地下爬起来，问：“你干嘛？？”居然大清早的看自己的睡颜，不怕被迷死咩。
乔麦低着头，小声说：“我要回去了。”
啥？流白都说年过完之后来找人了，他居然要回去了？
齐啸鸣伸手挑起他的下巴，乔麦别扭的推开了他的手，简直像一对闹别扭的小情侣，当然……也只是像。
“你说说……你哪里来的钱？”
乔麦：“……你妈妈给的。”压岁钱=_=
齐啸鸣老妈真的好大方，压岁钱都抵得上自己两个月的生活费了。
齐啸鸣：“……”
“行，这个先不说。”他说，“不是说要过一个假期吗？现在就走？”
“恩，刚收拾好了东西。”
他本来来的时候也是轻装上阵，不过到这边来之后东西就多了，因为都是齐啸鸣妈妈给的，第一天觉得这个酱菜不错，给他塞了十几二十包的，第二天又说亲戚送了一箱子涪陵榨菜……第二天晚上又给了一件新衣服，说是当年买给齐啸鸣的，放在这儿忘了，齐啸鸣却穿不上了，衣服好好的，不穿也可惜了，乔麦看了看吊牌，寻思这可能是自己这二十年来穿过最贵的衣服了。
他其实有些舍不得走了，甚至想着如果齐啸鸣是自己男朋友就好了，那样他也能有这么好的一个妈妈。
可惜不是的，也可惜他们对彼此都只是朋友之间的关怀。
乔麦叹了口气，说：“君澜说要我过去……”
齐啸鸣皱着眉头，“你这是打算跟他了？”
都说过去住了，乔麦又是一头热的喜欢着君澜，结果可想而知。
乔麦低着头，说：“我也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了，自己一门心思的喜欢着那个人，那人却说‘我不保证结果’，他内心有些期待但更多的是担忧，笑也笑不出来。可是有时候就是这样，哪怕那个人对自己不上心，但只要他能说要和自己在一起，都觉得幸福的不得了。
君澜很明白的说过，不保证结果……
叹了口气，说：“抱歉。”
齐啸鸣揉了揉他的脑袋，“你这是感情的事儿，我也不能给你什么参谋，我说君澜不好吧，万一你就是他那颗菜呢，我说君澜人还不错吧，万一他对你始乱终弃呢，对不对？”
乔麦扯了扯嘴角。
—
齐啸鸣起床后去厨房帮着齐妈妈做早餐，齐妈妈就让儿子去给爸爸卖卖萌。
齐啸鸣叹气，“我其实知道爸心里还有点儿结，可是怎么办呢……这个话题我也不想主动挑起来，要不，我发个短信给他吧。”
齐妈说：“也行，反正尽早给你爸吹吹耳边风，可别自己都定下来了，让长川跟着你费心……对了，长川那边？”
齐啸鸣知道妈妈问的是长川家的事情，讪笑着挠头，“我……我还没问过，再说您别急啊，我和他才处对象呢，先处处呗。”
这么着急的说家里的事情，虽然齐啸鸣能够理解妈妈的心情——她也渴望自己被顾长川的家人接受——但是真的太早了嘛。
齐妈笑：“也是哦，不过我看长川是个好孩子呢，就是年龄稍微大点……”
齐啸鸣将粥盛好，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什么呀，男人又不怕这个。”
两人说说笑笑的出来，齐爸爸也起来了，正在看报纸。
齐啸鸣就说：“爸，吃饭~”
齐爸恩了一声，放下报纸，抬头看了一眼，“小乔快过来吃饭。”
小乔=_=
乔麦抹了把汗，快速从楼梯上下来，吃饭。
—
顾长川在中午吃饭的时候接到了齐啸鸣的电话，齐啸鸣问的却是君澜的事情。
等齐啸鸣将事情都说了一遍后，顾长川才发觉自己和齐啸鸣在一起后反而变得圈子里的事情都不知道了。
再一想，好么，他们在一起时间都浪费在腻歪上了，正事儿都没谈几句。
也就是这个时候顾长川才详细知道乔麦和君澜的事情。
“你说，他这不就是洗干净送到狼嘴里的一块肥肉么！”齐啸鸣有些不高兴，乔麦那必须是自己最好的一个朋友，“你和君澜关系好，我和流白关系不错，你说咋办？”
顾长川说：“这个么……你通知流白一声就行了，其他的就不管了吧。”
齐啸鸣一下子就喜笑颜开，“我也是这么想的，果然川儿最了解我了，么么哒~”
“……我去吃饭了。”从电话里听到那欢呼雀跃的么么哒怎么都感觉怪怪的。
不过……比昨天那个‘好哥哥’好多了。
一想到那个……顾长川都要扶额了，那孩子怎么那么……那么皮啊。
他一路接着电话，笑着去了餐厅，落座，丝毫没注意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众人均感叹，这朵医院的高岭之花妥妥的是被人摘了啊。
顾长川刚挂了电话，就有人坐了过来。
是自己科室的两个护士，还有周泽元。
他当然不可能换地方避开周泽元，四个人边聊边吃，旁边女护士不小心将汤汁溅到了长川身上，立刻拿出纸巾要给他擦，顾长川接过纸巾，擦了擦脖子，周泽元猛然一怔，不可思议的看着那暗红色的印记。
第三十五章：晓熙
顾长川自己没有意识到这个，就是觉得到吃饭的后半段周泽元不怎么说话了而已。吃过饭后各自去办公室，他们中午还能抽空在躺椅上睡一会儿。同办公室的人都还没来，顾长川打开电脑刷了一下微博，看了看齐啸鸣的动态——除了之前那几天的小乌龟刷屏外，就是一堆的，估计还是之前的那场掐架，他也懒得看。
刚关闭了网页，就听到有人进来。
他一转头，看到了周泽元。
周泽元脸色很沉，说：“我让小方十分钟之后再上来。”
顾长川皱眉，“什么意思。”
周泽元再也忍不下去了，怒道：“什么叫我是什么意思，你先看看你！”
顾长川更不懂了，“我怎么了？”
周泽元上前一步直接拉开了他的衣服，细长的手指摸上了顾长川的脖颈，咬牙切齿的说：“这里，怎么回事？”
这一下顾长川就明白周泽元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他垂着眼，将周泽元的手拿下去，说：“你觉得呢？”
看似是这个反问句，其实这就是一个事实陈述，可以自动转化为——你都知道了还问个锤子！
周泽元脸上表情有些痛苦，顾长川心里也非常不好受。如果是个不相干的人也就罢了，偏偏是个朋友。但这个朋友短期内看来是当不成了。
之所以语气重了点，也是为了速战速决，拖延下去对谁都是痛苦。
“是那个谁？”周泽元脸上的笑容有些嘲讽，“重庆的那个？”
顾长川说：“恩。”
周泽元一把将他推到墙上，怒吼，“你知道不知道他才多大，他还是个学生！你这是认真的还是玩玩？玩的话我也可以陪你啊！”
顾长川将他推开，整理了一下，说：“恩，二十三，学生，怎么了？这个年纪的人就不能谈恋爱了？”
“你！”周泽元气的说不出话。
门被敲了敲，小方探脑袋，“别吵架啊你们，有事儿好商量的嘛。”他知道这两个人是好朋友，以为遇上了啥大事儿，想着劝劝架。结果周泽元直接甩袖子走了。
小方傻眼了，“我来的时机不对？”
顾长川整理了一下衣服，说：“非常对，他犯病呢。”
—
那边，齐啸鸣果然按照顾长川说的，没阻拦乔麦，然后在qq上给流白说了一声，流白那边说了句‘知道了谢谢’就消失了，估计是和乔麦沟通去了。
其实对齐啸鸣来说，虽然乔麦是自己朋友，但是朋友自己的选择才是最好的，哪怕他选择了一个渣，自己摔的米分身粹骨的，那也是他自己的选择。朋友可以提意见，但是不可以横加干涉，尤其他也不知道乔麦的选择是不是好的。如果他明确知道前面是个坑，他一定会拉住乔麦，可万一前面不是呢，就像长川之于他，哪怕所有人都说他们不合适，他也甘之如饴。
大概是流白说了什么吧，乔麦的行程又推后了，齐啸鸣也没问，反倒是乔麦觉得特别不好意思。
齐啸鸣的意思是：你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该怎么样怎么样就对了。
就这么到了初五，齐啸鸣家该拜的年都拜过了，齐父的公司要开始忙了就与齐母一起返回了重庆。
然后，该来的还是来了。
绿豆小丸子和一霎冰河的二次元身份被人肉出来了。
其实当年也有过这样的时候，不过当年即便是再闹，程度上也不及现在。
绿豆小丸子本名叫张承悦，去年刚研究生毕业，在一家软件公司实习，实习期间表现成绩不错，据说是可以留下来，但是二次元被人肉出来之后立刻一波攻势就让他工作的微博、二次元qq空间等各个地方全部遭殃，这种情况越演越烈，甚至在天涯都开始有个小小的八卦的帖子出现，甚至还有妹子说要送他上微博热门什么，虽然别看这个圈子小，上过微博热门的还是有的。于是的在初八上班后，绿豆小丸子就被人事部叫过去了。
——虽然我们并不介意你是同性恋，但是公司还是觉得你这样影响很不好，实习也快结束了，你收拾一下东西吧。
虽然语言很委婉，但是目的很明确，绿豆小丸子打包东西回了家。
其实冯海亮和张承悦的分手并不是因为顾长川，顾长川只是一个导火索，但是也不知道张承悦哪根筋不对，非要真身上来掐，这下子掐出问题了吧。
最开始的确是顾长川的米分丝以及齐啸鸣的米分丝看不下去，后来因为一霎冰河人品太差以及绿豆小丸子莫名其妙的挂人墙头引起了公愤，于是一些极端的米分丝就做出了人肉这种事情。
其实这个屡见不鲜了，只是张承悦自己没想到事情会那么严重。
这样的事情让他走在路上都觉得身边处处都是看自己笑话的人，哪怕路上的人多看他几眼他都会觉得那些人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顾长川就是在这种时候接到了张承悦的电话。
“我想和你谈谈。”张承悦的声音非常疲惫，他被这事情弄的几乎有些厌世了。这话绝对不是夸张，虽然关上电脑三次元就彻底消失了，但是当这些事情蔓延到现实生活中，那简直就是可怕了。甚至他家的的亲戚都知道了，刚刚高二的小妹妹还打电话过来质问他是不是绿豆小丸子。
—
他电话来的很巧，顾长川正好休息一天，齐啸鸣开车在楼下等。
虽然他挺路痴的，但是现在熟悉了之后就还好。开车技术那是没的说，高中毕业后就考的驾照，在重庆那种奇葩的路上也经常开，还能算是个老司机。
齐啸鸣在车里等着，就看到顾长川穿着黑色蓝边的薄羽绒服，牛仔裤下来了，他正在打电话，低着头，表情很平常，距离车子还是十几米的时候将电话挂掉了。
“谁啊？”齐啸鸣顺口一问。
“同事。”顾长川没说是绿豆丸子，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像就是不太想让齐啸鸣为这个烦恼。
但是又觉得目前两个人的关系，好像不说也不对。
他还在纠结，就发现齐啸鸣探过身子给自己系安全带，距离猛然拉近，让他有些……稍微的无措。
但是看着那个毛茸茸的头顶，又觉得有些心软。
其实齐啸鸣老早就想做这个小说里描述过很多次的场景了，这一次他终于如愿以偿，系好后抬起身体，顺便将一个吻落在没地方可以躲避的顾长川的唇上！
不过顾长川也没想着躲就是了。
等到车子开出了小区，在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顾长川才说：“其实……刚才是绿豆给我打电话了。”
齐啸鸣顿时愣了一下，表情一下子就不太对了，语气也冷了下来，“绿豆？他找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