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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年少春衫薄——by奔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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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捏着他下巴,凑在灯光下仔细端详。距离太近,连呼吸都好像交融在一起。

“能耐了啊!跟人打架很光荣是吧?挨揍很舒服?打成这样很好看?”安简也是被他这副无所谓的样子给怄着了,絮絮叨叨的一通念,跟个老妈子似的。

方云深前段时间养伤养出来的一点肉这几天一累又迅速的消下去了。相处久了便知道,他长肉先长在脸上,掉肉也是先掉脸上的,就看见他那张脸圆了尖尖了圆。

安简还是喜欢他圆圆脸,好看,跟小动物似的,嚣张跋扈顽皮胡闹里也带着点惹人爱的劲头。想着想着就开始轻轻叹气——你说这孩子怎么这么难养活啊,都捧在手心里了好像还不如从前放养得好,到底是哪儿出问题了?

方云深微微皱着眉头不说话,不是安简捏得他疼,也不是这个姿势让他不舒服,而是他身上那股脂粉香水的味道太刺鼻,让他变得心浮气躁,一股邪火压不住,真想一把掀了他那张含情脉脉的面具。

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方云深早都自己处理过了,安简不放心,坚持要检查,就像是他最珍贵最宝贝的藏品出了问题不亲眼看看情况到底如何就睡不好觉似的。方云深只好脱了睡衣,乖乖趴在床上让他看个够,如芒刺在背,再说直白一点,就跟被视线强女干了一遍似的。没一会儿,不光安简,连方云深的呼吸都变得粗浊起来。

虽然不太合适,最后还是做了。

昏睡过去之前,方云深在想安简这人现在值得称道的地方也就剩下床上的表现了,时而温柔缱绻,时而狂野激情,即使偶尔的粗暴也拿捏得恰到好处,既让方云深享受到欲仙欲死的快感,又从不留下让他难堪的痕迹。

——都是跟谁磨练出来的呢,这些经验,这些技巧。

方云深的体力没能支撑到他思考完让人心情烦躁的这个问题。

第二天早上一二节有课,所以方云深很早就起床走了。

安简还在睡,方云深给了留了一份早餐在厨房里,是从超市买来的面包、盒装牛奶和白水煮蛋。白水煮蛋有点老。

专业课是在医学院自己的大楼里上,方云深一进大厅就被辅导员逮住了,揪着耳朵一路拎到学院办公室去。

方云深也是这时候才知道昨天被他打伤的那位是某某的小公子,刚刚拿到生科院的教师编制。

校园聚众斗殴,学生和老师,医学院和生科院。

咣咣咣几顶大帽子砸下来,砸得方云深眼冒金星。

“先把家长请来再说吧。”小辅导员喝了口茶,如是说。

方云深闻言脸色一变。

小辅导员也是被气昏了头,说完了才想起来这小孩儿没家长,唯一的亲人现在正躺在医院里,上周末她还代表学院去探病慰问来着。

可问题的关键是现在人家有意要追究到底,这事儿光凭方云深一个人是撂不平的。小辅导员咬着嘴唇想了半天,说:“要不找曾院想想办法?他毕竟是生科院的副院长,那个人归他管嘛。”

方云深不想为了这事儿去找老曾,他一时冲动闯下的祸他想自己解决。他也想了想,问:“那人叫什么名字来着?”

“高劲松。”

“您有他的联系方式没?”

小辅导员脱口而出:“你要干嘛?”

瞧这孩子一脸肃杀,她真怕他再去把人打一顿,好家伙,他可是正宗的练家子!方老都八十岁了还能表演空手夺白刃呢。

方云深乖乖巧巧地笑得两个酒窝都出来了:“不干嘛,我想亲自登门给他赔礼道歉。”

小辅导员心里一块大石头平稳放下,拿出手机边给他抄电话号码,边说:“先别急着走,跟我去趟院长办公室。给我记住了,待会儿千万要忍着,院长也憋了一晚上了,再不让他发泄他就要炸了。”

方云深嗯嗯的点着头答应,下定决心这回装孙子装到底。

方云深性格外向活泼,常在各位老师领导面前走动,脸熟得很,一路人不停地招呼这个招呼那个,有些知道缘由的,直接戳着他的脑袋瓜子一脸恨铁不成钢又一脸宠溺纵容地说:“你哟,你哟,闯祸了吧!”

一旁的小辅导员满头满脑的黑线。

一进院长办公室就看见院长手里正捏着他那个足有两三斤重的玻璃镇纸若有所思,方云深心道不好,怕院长大人一激动,那玩意儿就冲自己的脑门飞过来了,赶紧往小辅导员身后躲。

院长大喝一声:“滚过来!”

方云深垂着脑袋一小步一小步地蹭过去。

却见院长把镇纸往桌子上一放,伸手来拍他的肩膀,笑得那叫一个和蔼可亲:“高劲松是你打的?”

方云深硬着头皮点头。

拍在他肩上的力道重了重:“好孩子!打得好!”

该道的歉还是得道,方云深缠着小辅导员给他批了假条,出东门过天进在稻香村买了一提糕点,想了想,又回学校的苗圃拿了一束百合花。

卖花姑娘一边扎缎带一边问:“又去扫墓啊?”

方云深噗地一声笑喷了。

按响高家那栋豪宅的门铃的时候他的好心情还在持续。

高劲松拖着残躯一开门就看见罪魁祸首笑得像只钢牙小白兔,心里先抖了三抖,接着全身的伤口都开始叫嚣,也不让他进屋,戒备地只开了一半的门,随时准备甩手关上。

其是方云深这会儿也还花着脸呢,比他好不到哪儿去,退后半步,鞠躬九十度,无比乖顺地叫:“老师好!老师对不起!”

面子做得足足的,就看高劲松给不给他把里子填上。

高劲松也正思量这个呢,他本科刚刚毕业,年纪比方云深大不了两岁,靠父亲的一个电话在A大生科院占了个位置,除了到人事处履行的必要手续之外其实根本就没来过几次。偏那么巧,他第一次来就遇见书法系的气质美女何悦,一见倾心。第二次来就看见何悦甜蜜蜜的坐在一个男生的自行车后座上。再往细了打听,据说那男生生了一副好皮囊,是某位德高望重的大家的孙子,还是A大的风云人物,但是私底下好像跟某神秘富商往来密切,关系不清不楚。高劲松年轻气盛血气方刚,一下就怒了,提着拳头就去解救爱人于水火之中了。

一打起来高劲松就开始后悔,一则人不可貌相,他吃亏太多,二则这事儿要是传到老爹手里他跑不了脱一层皮。幸亏他老爹最近出国考察去了,不然高小公子这会儿还不一定能下得来床给方云深开这个门呢。

想要打击报复到底只是因为一时咽不下那口恶气,高劲松毕竟已经成年了,是有理智的,现在既然人家都上门来好好的赔礼道歉了,高劲松想是不是顺着台阶下把这事儿彻底揭过去呢。

没等他想好,客厅里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小松,谁啊?”

方云深觉得这声音挺熟悉的,就是记不起来在哪儿听过,看高劲松一脸尴尬,方云深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说:“既然老师在招待客人,我就不打扰了。老师您好好休息吧,我明儿再来。”

高劲松真是让他捧得太高了,想下来都有点找不到方向了,糊里糊涂地说:“既然来了就进屋坐一会儿吧。”

“那怎么好意思呢。”

“没什么不方便的,就是我表哥,他听说我受伤了,来看我,过会儿就走。正好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省得他以后为这事儿找你麻烦。”

高劲松领着方云深进了客厅,向坐在沙发上的人介绍道:

“这位是方云深。”

“方云深,这是我表哥,官乐。”

方云深和官乐,两个早就听说对方大名但从来没见过真人的人,在听完高劲松的介绍之后同时生出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觉。

方云深比官乐晚了半个小时告辞,高劲松一瘸一拐的送他到门口,扯着他的袖子问:“你真的不是何悦的男朋友?”

方云深心说你都问了我八百遍了,不是,真的不是!我们俩看着有那么像男女朋友关系吗?我怎么觉得你说我是沈阅的男朋友还比这个靠谱呢?

可人高劲松一脸认真呢,拳头在袖子里攥着,要是方云深说出一个不合适的字,下一秒他可能就动手了。

“不是。”

“那……”

“什么?”

“没什么。”高劲松欲言又止。他没法直白的问方云深是不是gay,是不是被神秘富商包养了,反正只要他跟何悦不是恋爱关系就好了,其余的,高劲松才懒得操心呢。

“那行,要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老师,您好好休息,保重身体。”

高劲松一把扶住又要给他鞠躬的方云深,说:“行了行了,你别折了我的寿。安心回去吧,这事儿我不追究了。”

方云深笑得一脸灿烂,蹦蹦跳跳地进了电梯。

官乐在车里等得都快睡着了,一见那个走路一蹦一蹦的身影顿时又活了过来,连按了几声喇叭提醒方云深往这边看。

官乐知道安简身边有个人两三年了一直没换,一往情深痴心不改,都快赶上情圣了。他把他藏得挺深,连名字都没透露过。但官乐是谁啊,天下吃饱了撑的第一人,闲得无聊费点心思要查什么人查不到。这也是他第一次看见真人,真人比照片要好看,虽然那张脸现在受伤了,花得跟只路边的小野猫似的,但别有一种生机,一种野性的味道,比那种单纯懵懂的乖宝宝更吸引眼球,让人忍不住征服的欲望。

方云深不是不知道安简身处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圈子,他只是不了解,也不太想去了。他从来不要求参加安简的聚会,安简也从来不提要带他去,这一点上两个人还是很有默契的。甚至是安简打电话或者用私人电脑处理公务的时候他也会主动回避。潜意识里他在自己的世界跟安简的世界之间画了一道三八线,泾渭分明,绝不逾越。

但是毕竟在一起那么久了,几个跟安简联系比较密切的人的声音他还是能听出来的,却没想到会以这样一种方式跟其中一位碰面。

如果说刚才在高劲松家里他还不太确定官乐有没有认出自己的话,现在发现官乐专门在等自己,他基本上就已经可以确定了。

该如何面对才好呢?

要不要干脆否认?

否认的话他能拿自己怎么样?

方云深的脑子转得飞快,等走到官乐跟前的时候,他已经拿定了主意。

“请问有什么事吗?”方云深装傻充愣,俯身跟坐在车里的官乐说话。

他今天穿了一件加大码的白T恤,胸前印着抗震救灾的图案,是学生会为玉树地震灾区筹款义卖时剩下的,显然不合他的身,从偏大的领口里可以看到纤细单薄的颈肩与漂亮的锁骨。官乐忽然就很理解安简。

“上车。”

“啊?”

“你不是以为这事儿就这么完了吧?”官乐拍着方向盘,故作凶神恶煞。

“可是高老师都说他不追究了。”

“少废话!告诉你,我可没他那么好说话,上车!”

方云深犹豫了一下,转去另一边拉开车门,低头系安全带的时候他悄悄松了一口气,想恐怕是自己多虑了,官乐应该还没有认出自己来。

官乐哼着歌踩油门,并不说要把方云深带哪儿去。离他不到半米远的方云深低眉顺眼,也是一副听凭发落的模样。

好玩,真是太好玩了!

方云深眯了一小会儿,醒来发现车子还在开,一点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窗外飞驰的街景显示目前还在市区之内,他问驾驶员官乐同志:“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官乐笑眯眯地说:“你猜。”

方云深把脸一沉:“我不过就是和你表弟打了一架,还是他先来挑衅的我,现在我也主动赔礼道歉了,你表弟也原谅我了,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官乐心说你装,接着装,面上却不露出半分,只说:“别天真了,你看你把我表弟打成个什么样子。他心眼儿好,说不追究你,但我告诉你,这事儿没那么容易完。你知道他爹是谁吗?好吧,我知道你知道。但你知不知道你等于是要了他的老命!你小子现在能全须全尾坐在这儿全是因为他老人家出国考察去了,等他回来了,看他不弄死你!”

方云深再强自镇定,心里也免不了咯噔一下,不耐烦道:“那你想怎么样?”

官乐笑得神鬼莫测:“我想怎么样?关键是你想怎么样!”

他就不信方云深没路可走了会不把安简这根如意金箍棒请出来,在这之前的每一分每一秒方云深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每一个下意识的动作他都不想错过。跟小时候欺负女同学似的,坏事做尽,就为了看人家一抽一抽哭鼻子的样子。

方云深看了看手表,北京时间中午十一点二十分,他已经白白浪费了一上午的时间,错过了四节专业课,貌似还得继续为了边上这个神经病赔进去更多的宝贵时间,不由得心情烦躁地拍着仪表台:“停车停车!我要下车!”

“别介,我话还没说完呢……”

“闭嘴!我不想听你废话!不管是高劲松他爸爸还是他爷爷他祖宗准备弄死我,都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要是存心想看热闹就滚一边儿去好好看,慢慢看,少在这儿上蹿下跳煽风点火!”

官乐让他呛得愣了三秒钟,忍不住吹了个口哨:“不错,够生猛!安简果然好眼光。”

方云深一怔,正准备发作,手机响了,摸出来一看,来电的正是矛盾的焦点。

安简难得浮生半日闲,想邀请亲爱的方云深小同学共进午餐,哪知被迎面泼了一盆冷水:“抱歉,我来不了,我现在正坐在官乐的车上呢。”

官乐差点把车开上隔离带。揉着眉心想:这小孩儿到底怎么回事,刚才还懂得曲线救国,这会儿又这么直冲冲的竹筒倒豆子,一点不为别人考虑,到底是真傻啊还是装的——他不知道弄不好是会出人命的啊?

安简恐怕是在安抚或是交代什么,方云深捏着电话半晌不做声,好不容易“嗯”了一声,拿手捂了话筒,侧脸过来,声音平得像飞机跑道:“他问我们要去哪儿,方不方便带他一个?”

官乐的太阳穴突突的跳,伸手:“你把电话给我,我跟他说。”

方云深拿起手机说了一句:“他跟你说。”没等安简那边应声就递给了官乐。

官乐自食其果,深吸一口气,颤巍巍道:“喂,你好啊,安简。”

“我操!官乐你丫活腻味了,我的人你也敢招惹?!”

官乐悻悻的把手机还给方云深,靠边停车。

方云深托着腮帮子,手肘撑在车窗上,边看路边风景边轻声哼歌。

他有一把好嗓子,越是漫不经心,越是勾魂摄魄,看得官乐一阵心旌荡漾,都想大耳光抽自己了。

方云深觉察到他在看自己,立即斜了他一眼,毫不客气:“神经病。”

官乐算是明白了,玫瑰带刺,越是长得漂亮的蘑菇越是剧毒,就好比眼前这个人,看着斯文清秀,一股忠厚纯良的劲头,可是一张嘴就能生生咬下你一块肉来。一般人招惹不起,更无福消受。

一天之内,官乐第N次同情起安简来。

安简没说他给方云深打电话的时候人在哪儿,方云深估计他应该是在A大附近,因为他知道他今天有一整天的课,就算要拉他出去吃饭,也不会走得太远,免得耽误他上课。

A大在北三环,方云深目前的位置大概是在东四环,这个时间段交通拥堵得厉害,所以仅仅二十分钟后,一阵爆闪由远及近,官乐和方云深谁也没想到会是安简,还在车里跟斗鸡似的大眼瞪小眼的较劲呢。

安简倒是老远就认出了官乐那辆骚包的车,一想到方云深正坐在里面,骂了句操,猛踩刹车的同时急打方向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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