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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偏头痛 下+番外篇——by涅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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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秉正被一家人三个字明显地一刺,他冷声道,“你们早已断绝了关系,现在不见对你们母女来说是最好不过的。青亚,你别忘了,我不仅是你的哥哥,还是天子。我要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段青亚扬起头,看着自己高高在上的兄长,在这一刻她才突然发觉,她叫了二十多年皇兄的人的身份,是这天下之主。她缓缓地摇了摇头,轻声道,“陛下,青亚也会给你一个交代。”

说罢,她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地朝着殿外走去。段秉正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越来越远,突然发觉,他们兄妹之间,再也回不去了。

当年八月,前驸马宁韩因为造反,被处于极刑,临终前未能见自己妻女一面,死不瞑目。而一月之后,长公主段青亚因为忧虑伤心过度,重病不起。

段秉正站在殿门口,盯着内侍问道,“公主怎么样,醒了吗?”

内侍点了点头,“公主已经醒了,但是还是不肯吃药。”

段秉正皱眉,“朕进去瞧瞧她。”

内侍犹豫着开口,“陛下,公主有言,如若您非要进去,她就,她就……”

“她就如何你照实说就是了。”

“她就一头碰死在墙上,也绝不见您。”内侍怯怯地开口道。

“好的很!好的很!”段秉正冷笑,“她这是报复朕没让她见宁韩一面!”段秉正一摆衣袖,转身回了福宁殿。

这年冬天,长公主段青亚重病不愈,与世长辞,年仅二十八岁。而在她临终前,一直拒绝见一直疼爱她的兄长段秉正,直至她过世,永熙帝都未曾得见这唯一的妹妹一面。

永熙帝将长公主葬入皇陵,将其孤女交由皇后收养,享公主礼遇。

又是一年寒食节,段秉正祭拜完先祖,摆脱了侍卫,孤身一人走到了侧面的公主墓。在那墓前,站着一个瘦削的中年男人,正伸手去拂碑上的浮尘。

段秉正在他身后顿住了脚步,低声道,“小皇叔,我终究还是没能照顾好她。”

任之回过身看了他一眼,笑着摇了摇头,“我当日就说过,这是她自己选的路,怪不得谁。”

段秉正咬紧了下唇,半晌才开口,“可是她临死都不肯见我一面,她终究还是怪我的。”

任之伸手拍了拍这个帝王的肩膀,“她只是怪自己不能两全。她是我的女儿,我再清楚不过她的性格。”

段秉正看着任之许久,眼泪突然涌了出来,“是我逼死了她。”

任之伸出手,将段秉正搂到怀里。早已不是少年人的年纪,段秉正比任之还要高上半个头,此刻却像一个孩子一样靠在任之怀里,痛哭不已。任之轻轻地着段秉正的后背,安慰道,“你是一个很好的皇帝,你对得起天下,对得起百姓。”

段秉正趴在任之怀里,许久哽咽道,“小皇叔,对不起,智儿害死了你的女儿。”

任之笑着摇了摇头,眼眶却不知不觉地红了起来。

不知何时,天空中居然飘起了漫天雪花,一代帝王靠在一个中年人的怀里,在一座公主墓前痛哭。

从皇陵回来,段秉正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小时候,自己站在一个摇篮前,摇篮里躺着一个大眼睛的婴儿,正拉着他的手指朝口中塞。

他那父皇穿着象征帝王的黄色将他抱在怀里,认真的嘱咐道,“智儿,你要答应父皇,哪怕将来父皇与小皇叔不在了,你也会照顾好青亚妹妹,保她一世无虞。”

年幼的自己保证道,“我会一直照顾保护好青亚妹妹。”

永熙帝从睡梦中惊醒,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自己的眼角,发现不知不觉中,他竟然已经湿了眼眶。他环顾四周,空荡荡的寝殿,却再也没有一个女子巧笑嫣然,在他耳边撒娇道,“皇兄,你答应青亚可好”

第五十四章

转眼之间,夏末秋至,按照惯例,段以贤率众到达围场,进行为期三天的围猎。正安王朝是在乱世之中马背之上夺的天下,所以从景炎帝还在位时,不仅重视治国韬略,每年秋季都要在围场进行围猎,文武百官尽悉参与,收获最多者也将得到重赏。到了段以贤即位,这个习惯依然保留。

因为任屏年纪太小,不适宜带到围场这种地方,任之只能依依不舍地把她托付给乳娘,段以贤看见他的模样忍不住摇头,扭头却下令带上太子段秉正同去围场。

段秉正背着小弓箭,一脸认真的坐在段以贤的马背上,与段以贤一并接受朝臣的朝拜,没有一丝惶恐,段以贤伸手拍了拍他的头,朝着众人挥手,笑道,“现在起两个时辰后带最多猎物回来的人,朕有重赏!”

有人打了个呼哨,群马嘶鸣,马蹄声响起,众人渐渐散开,段以贤回头看了任之一眼,“要不要一起比试一场?”

任之眉眼微微挑起,视线落在段秉正身上,而后转向段以贤,“你真的觉得,你马背上带着个人,能比的过我?”

段以贤伸手替段秉正正了正背上的弓箭,“我们比的是打猎,又不是赛马,就算是赛马,再带一人,你也不是对手。”

任之嘴角翘了起来,突然用力地一夹马腹,乌致高声嘶鸣,飞驰而去,段以贤一只手将段秉正护在怀里,另一只手一甩马鞭,而后抓住了马缰,朝着任之追逐而去,乌致是上等良驹,与任之又多年相伴,一人一马配合默契,段以贤的坐骑虽也是千挑万选,但终究出发落下了一段距离,加上马背上多了段秉正,他多少有些小心,到最后,还是看着任之率先冲进了前面的树林。

待段以贤父子也冲进树林的时候,任之已经下了马,乌致在一旁悠闲的吃草,任之蹲在一棵大树前,不知道在做什么。段以贤抱着段秉正从马上下来,马儿乖顺的跑到乌致身边一并垂头吃草。

段秉正从段以贤怀里滑到地上,跑到任之身边,才看清任之的手里拿着一只灰色的小兔子,不过巴掌大小,任之正拿着一根草叶逗弄它。段秉正忍不住放轻了脚步,小心翼翼地看着那只小兔子,睁大了眼睛,想要伸手去摸又怕惊到它,举着两只小手,不知道如何是好。

任之听见脚步声,笑着回头,看见段秉正的样子,便转过身将小兔子递到他面前,段秉正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从小兔子的耳朵上滑过,又落到背上,小兔子受到惊吓浑身一抖,段秉正迅速地将手缩了回去,背在身后,小心翼翼地看着它。

任之抓过他的小手,将整只手掌按在兔子的背上,从柔顺的兔毛上滑过,段秉正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睛,忍不住抬起头看向任之,“小皇叔,我可以抱抱它么?”

任之点头,将小兔子递到他手上,教他抓住兔子的耳朵,防止它逃跑,小兔子受到了惊吓,蜷成了一团,段秉正小心翼翼地摸着它,半天才开口道,“我想带它回宫给青亚妹妹玩。”

任之抬眼看了看笑吟吟站在一旁的段以贤,唇角上扬,“好,一会回去,叫你父皇亲手给它做一个小窝,以后你跟屏儿一起养着它。”

段秉正兴奋不已,蹲在地上跟兔子玩了许久,段以贤跟任之就站在他身旁,安静地陪伴,直到段秉正同意将小兔子交给跟随的内侍保管,段以贤才弯腰将他抱起,“走吧,父皇带你去真正的打猎。”

三人重新上马,段以贤回头笑看任之,“想去哪边?”

任之扭头朝着刚刚众人奔去的方向看了一眼,笑着指向另一个方向,“陛下,如果我能拔得头筹,奖励是不是依旧?”

“反正奖励都是从福宁殿出,给了你正好拿回福宁殿,我也不亏本。”段以贤说完,扭转马头,朝着任之指的方向而去。几个侍卫不远不近地跟在两匹马的后面,走了没多远,乌致突然停住,任之搭弓射箭,不远处一只雉鸡应声倒下。

立即有人上前将猎物抬回,任之朝着段以贤挥了挥手里的弓,面上盛开着灿烂的笑容。段以贤摇了摇头,突然低头将段秉正背上负着的小弓解了下来,搭上箭,握住了段秉正的手,引弓射箭,箭尖破风而出,不远处的灌木之中,一只小鹿受到惊吓飞速奔跑起来,却没快的过飞驰的箭,倒在了地上。

有人将猎物带回到三人面前,段以贤拍了拍段秉正的肩膀,“去看看吧,这是你亲手打下的第一只猎物。”

段秉正一只手提着自己的弓,跑到那只奄奄一息的鹿面前,视线从它伤处流出的血液扫过,却没有一丝惶恐,回过身朝着段以贤抱拳,“儿臣谢父皇。”

任之轻轻地拍了拍手,笑着对段以贤说道,“智儿大概是我朝开朝以来,年纪最小打到猎物的人了,就算是你,当初在他这个年纪,大概还没拉开过弓吧?”

段以贤朝内侍点头,命他们将猎物尽悉待下去,笑着将段秉正拉到怀里,“朕的儿子,当然是要比朕更强的,这样,才放心将这大好的河山交到他手里,因为相信他,会做的更好。”

任之从马上下来,将乌致放开,让它随意跑跑。自己走到段以贤身边,与他并肩前行,段秉正走在他们前面几步,跑跑跳跳,不亦乐乎。任之看着段秉正愉快地背影,回头看向段以贤,“命人将鹿肉收拾好快马送回宫里给皇后尝尝吧?毕竟这是太子第一次打猎。”

段以贤扭头看了任之一眼,点了点头,“还是你想的周到。”

任之轻轻地叹了口气,“只是觉得,她一个女孩子,大好的年纪,大概都耽搁在了这后宫里,虽然是她自己选的,怪不得谁。我没办法还给她一个称职的夫君,但是,一个乖顺的儿子,却是她应得的。毕竟,除了那个后位,她拥有的,只有智儿了。”

段以贤伸出手,将任之的手拉到手里,十指交缠,身后跟着的侍卫都默默地低下了了头,仿佛什么都未见到。二人牵着手,继续向前走去,段以贤看着段秉正的背影,叹道,“当年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连皇位究竟意味着什么都不怎么清楚,却清楚的认定,我将来有一天,一定要得到这个位置。现在,我终于到达这个位置,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为了它究竟失去了些什么。可是它已经成为了我的一个责任,我必须要对整个王朝负责,对普天之下所有的黎民百姓负责。不管怎么样,我只能继续在这个位置上坐下去。我只盼望着,智儿早些长大,待他能够接替这个位置,我就可以离开这里,带着你浪迹天涯。”

任之顿住脚步,忍不住回头去看段以贤,段以贤也刚好对上他的视线,二人四目相对,千言万语都不用再说出口。任之收回了视线,翘起了唇角,抬起头看向天空,而后又回头看向段以贤的脸,轻声道,“那就在这有限的时间里,我全心帮你的忙,最起码,将来将这个位置交给智儿的时候,他不用怪他爹没用留下了一堆烂摊子给他。”

段以贤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声响彻林间,也回荡在任之的心头。

之后的一个多时辰里面,二人都没有再打猎,将弓箭丢在马背上,牵着手,拉着小太子,在树林间游荡。直到统计的时间到了,才上马返回到出发点,给参与围猎的众人进行结算封赏。

当晚,段以贤专门命人将段秉正打到的那只鹿收拾出来,除了留作三人晚餐的部分,剩下的尽悉送到宫里交给皇后。

这是段秉正第一次在皇宫之外的地方用晚膳,他好奇的在大帐之中奔来跑去,每一处对他来说,都十分的新奇。任之亲自生了火,在大帐外面烤鹿肉。上好的鹿腿肉被架在火上,烤好之后,香味四溢,随行的尚食局的人专门用上好的粳米煮了粥,防止吃了太多野味腻歪。整只的鹿腿端到矮桌上,任之亲自用匕首将鹿肉片下,夹给那父子二人,三人的晚宴吃的愉快又美味。

晚膳用了一半,突然帐外传来声音,“陛下,宫中来人求见。”

“宫中?”段以贤跟任之面面相觑,“让他进来。”

来者是福宁殿的小太监,一进帐中立即跪下道,“打扰陛下晚宴,实属罪该万死。”

任之将一片鹿肉放在段秉正面前,开口道,“有话直说就是了,没有什么事,你也不能专门跑到这里来。”

那小太监点头道,“因为……韶华公主病了。”

第五十五章

任之怔了一下,丢下了手中的匕首,走到小太监的面前,“这才不过一日,怎么好端端地生了病?太医看过了么,怎么说?”

小太监急忙回道,“您与陛下才离开没多久,公主殿下就有些发热,大概是前一天去御花园的时候受了凉,立即请了太医过来,说是感染了风寒,已经开了药,热度倒是退了些,但是公主殿下大概是有些难受,哭泣不止,嗓子都哭哑了。乳娘说大概是因为您没在身边,所以命小人来禀告。”

任之满眼担忧,回头看了段以贤一眼,无奈道,“我要先回京一趟了。”

段以贤叹了口气,“回去吧,不然的话你呆在这里,也是心神不宁的。”

段秉正丢下手里的饭碗,跑到任之跟前,“小皇叔,我要跟你一起回京去看青亚妹妹。”

任之垂下头看了段秉正一眼,抬头看向段以贤,段以贤弯下腰将段秉正抱了起来,道,“智儿留在这里陪着父皇,你小皇叔要夜间赶路回去,带上你太不方便,还要分心照顾你。”

段秉正看了任之一会,点了点头,“那好,我乖乖在这里陪着父皇。”

任之伸手摸了摸段秉正的脸,“智儿要帮小皇叔照顾好你父皇,盯着他按时吃饭,酒宴的时候少喝酒。”任之说道一半,顿了顿,抬眼看了看段以贤,俯下头在段秉正耳边轻声说道,“如果你父皇不得不要喝很多酒的话,你就悄悄的将他的酒换成白水,能不能办到?”

段秉正认真地点了点头,“好,智儿一定能做到。”

任之满意地在他的小脸上亲了亲,回身内侍已经将外袍拿了过来,伺候任之穿上,段以贤亲手为任之披上了披风,旁若无人的在他唇上亲了亲,“一切都有太医在,你尽管放心就是了。你回去之后也要好生休息,我会命萧平盯着你的。”

任之笑着点了点头,“知道了,陛下,臣弟谨遵圣旨。”

段以贤送任之一路出了帐篷,看他翻身上了乌致,秋夜的风将他的披风吹起,任之骑在马上朝段以贤点了点头,调转马头,头也不回地朝着京城奔去。

从围场到京中,不眠不休也要两三个时辰。乌致撒开了马蹄,朝着京城狂奔而去,终于在天色将明之时赶到了内城,守城的将领见到任之都大吃一惊,但因着之前段以贤的指令,没有任何疑问的放任之进了宫。

将乌致拴好,一路飞奔到福宁殿,饶是任之体力过人,一路劳碌也已经疲惫不已,才刚迈进福宁殿的门,他便远远地听见了任屏的哭声,三步并作两步冲进了偏殿,不顾一路上行礼的内侍,将披风随手解开,递到迎了过来的萧平手里,便来到任屏面前,将她从乳娘手中接了过来,抱到怀里。

任屏似是感受到了任之的气息,哭声渐渐止了,睁着含着水光的大眼睛看着任之,半晌伸出了一根手指,有些小心地戳了戳任之的脸,而后突然便笑了起来。任之松了一口气,用额头贴了贴任屏的额头,感觉没再发热,才放下心来。

一旁一直小心翼翼伺候的乳娘也终于松了一口气,朝着任之笑道,“看来公主殿下真是离不开王爷呢。自王爷走后不久,只要是醒着的便一直在哭,我们想尽了办法,都没能将公主哄好,没想到一到王爷怀里,立刻就笑了。”

任之弯起唇角,跟任屏贴了贴小脸,任屏感受到熟悉的气息,似乎也终于累了,靠在任之怀里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任之抱着任屏轻轻地摇晃,抬头向乳娘询问道,“太医开的药按时辰服用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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