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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名思慕——by凤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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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摸到的一只手臂,舒慕夕紧紧的抓住那只手臂,张口问道“天黑了是吗”

被抓住的林嘉和,看着面前舒慕夕有点脆弱的表情,不知道要怎么说。

窗外一片明媚的阳光还在逗留,一缕风过,窗台上盆花在阳光的照耀下载室内的地上留下阴影绰绰的阴影。

“对,天晚了,先休息吧”林嘉和看了一眼室内寂静无声的众人,安抚着对瞪大眼睛看向门口方向的舒慕夕轻声说。

听到林嘉和的声音,舒慕夕一瞬间推开自己抓住的人。

林嘉和不解的看向反应激烈的舒慕夕,莫叔对他说,舒慕夕是为了出来找他,才被车撞的,为什么现在却对他避如蛇蝎。

“怎么了,不舒服吗”林嘉和再次伸手去碰舒慕夕的肩膀。舒慕夕表情复杂的转向林嘉和声音的方向,用看不到的眼睛看着林嘉和。

隐隐的舒慕夕知道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因为这么久了,他的眼前还是一片漆黑。没有一点变化,他依然什么都看不到。

他的眼睛出了问题。

他看不到了。

可是脑海中的记忆却栩栩如生的刻印在他的记忆里,他看到的那些场景,那个照片上的人,脑海里的声音,都在告诉他,那个人不是林嘉和。

33.

像死亡剧场一样,一幕幕画面从舒慕夕的脑袋里面飞速闪过,画面里,一个小男孩偷偷的爬到院子里的树上,望向窗户里认真看书的少年。

舒慕夕觉得自己好像附在了那个少年的身上,认真的注视着少年的一举一动,蓦然少年抬头看向窗外,发现男孩坐在危险的树上,立即放下手里的东西,微皱着眉头跑出来。

“慕小夕,那边太危险了,快下来”少年站在树下,声音里掩不住的担忧。

舒慕夕像是一个旁观人一样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莫名的男孩的喜怒哀乐,舒慕夕都感同身受。

“林嘉和,我要跳下去了”看到少年仰望的脸,男孩故作轻松的说,其实他心里很害怕。但是他不能再林嘉和面前胆怯。

眉头紧皱的少年,眼里掠过深深的无奈,耐着性子对树上的男孩说“别闹了,会受伤”

树上的男孩手紧紧的抓住一枝树干,认真的问树下的少年“我跳下去,你接着我就好了”

树下的少年皱眉,却依然待在原地没有动,害怕少年真的跳下来。

树虽然不高,但对一个才十岁的男孩来说,还是具有挑战的。

舒慕夕看着树下仰望他的林嘉和,闭上眼直直的跳下去。

舒慕夕虽然不胖,但是有重力加速度,这样掉下来也会受伤。

林嘉和眼疾手快的在能碰到舒慕夕的时候,伸手推了舒慕夕下落的身体,然后自己迅速的滚在地上,垫在舒慕夕下落的地方。

一声痛呼,林嘉和在舒慕夕身下痛面部扭曲,尽管推了舒慕夕一下减少了一些伤害。林嘉和还是觉得自己的背部在地上擦破了皮。

“先起来”林嘉和闭着眼,放开抱住舒慕夕的手,对趴在自己身上微动的舒慕夕说。

舒慕夕掩不住愉悦的从林嘉和身上爬起来,他就知道林嘉和不会让他受伤。他是故意的,他不喜欢这个突然入侵他家里面的人。

听到动静出来的莫叔,看到两人有些狼狈的样子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不着痕迹的拉了拉后背上卷起的衣服,林嘉和语气平和的说“没什么,我和小夕在玩”

莫叔看了看两个人,转身又走开了,他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去处理。再说嘉和这孩子懂事的很,不会让舒少受伤。

“林嘉和,我们出去玩吧”舒慕夕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伸手去拉林嘉和的手。

林嘉和在他碰到自己手的时候皱了皱眉,在舒慕夕看向他的时候,表情又恢复了正常。

忍着背上和手腕上的疼痛,舒慕夕偷偷的拉着林嘉和像房子后面的一片林子里走去。

他刚才在树上的时候看到有一只羽毛漂亮的小鸟,朝那个方向飞了过去。

至于为什么偷偷的,那是因为没有大人跟着,外公是不允许他出去乱跑的。

舒慕夕开心的拉着林嘉和往前走,他想和林嘉和分享自己的发现,让林嘉和也看看那漂亮的鸟。

从他记事起,他就知道自己的母亲因为生下自己身体不好,父亲因为心疼母亲,终日常伴在母亲身旁,只有他一个人陪着外公,尽管有很多很贵的玩具,他依然觉得孤单,他希望能有一个人陪他一起分享这些东西。

直到某一天盛夏的旁晚,金黄色的霞光铺满了整个庭院,他看到他看到一个少年披着五彩的霞光缓缓的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这个少年像是舒慕夕童年灰色天空出现的一道彩虹,绚烂了他的世界。

“慕夕,过来”躲在大厅门口,小慕夕伸头,看到外公对他招手,喊他过去。

小慕夕好奇的盯着站在一旁直直看着他的林嘉和,这个人的眼睛好漂亮,比他爸爸的都好看。

“我能摸摸你的眼睛吗”宛如黑曜石似的眼睛,在听到他的话后,更加黑亮。

只到自己腰身的,宛如天使一样漂亮的孩子,睁大期待的眼看着他。林嘉和无法拒绝他的要求,也不能拒绝。

林嘉和低下身弯腰蹲下来,让自己的视线与这个小孩相平。

闭上眼,林嘉和感觉软软的独属于小孩子特有的柔软的手,覆上了他的眼睛。

“你叫什么名字”小手恋恋不舍划过林嘉和的脸,小慕夕问。

“……林嘉和”

“无论以前你是谁,发生了什么事,从今天开始,你就叫林嘉和,林嘉和的林嘉和明白吗”莫叔严肃的表情和微厉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

“我叫舒慕夕,不过我不太喜欢这个名字,我们换换怎么样”舒慕夕拉着林嘉和的洗的微微泛白的牛仔袖口问道。

“恩……”林嘉和沉默着回应。

“外公,我能和他做朋友吗”舒慕夕转身看向最疼爱自己的外公。

“慕夕喜欢,当然可以”林清平制止了欲言又止的莫叔,将舒慕夕抱起来。

从那天开始,舒慕夕的房间里就又增加了一个入住者,当然绝对的主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舒慕夕。

不过后来小小的舒慕夕就开始本性毕露了,他讨厌林嘉和,因为外公花更多的时间和林嘉和在一起。

看着高入云天的大树,林嘉和皱眉,他应该在舒慕夕说出来的时候拒绝的。

“林嘉和你快上去帮我把它抓回来”舒慕夕兴奋地看着那只鸟停在高处的一个鸟窝上,对一旁的林嘉和说。

“它在给它的孩子喂食”

随着林嘉和的话,舒慕夕仔细的看过去,才发现那只鸟真的正将嘴里的东西一次一次的送到站在的鸟窝里面。

经过相处,林嘉和很清楚,怎么样让舒慕夕放弃一件事,尽管如此大多时候,林嘉和也会纵容他的任性。

“一点都不好玩,我想回去了”听到林嘉和的话,舒慕夕低着头往回走,林嘉和看着神情黯淡的舒慕夕,眼神暗了暗。舒慕夕已经半年没见过他的父母了。

他越来越讨厌林嘉和了,有人告诉他以后外公的东西都会变成林嘉和的,林嘉和会把他的东西都拿走。

只是每次林嘉和在他面前的时候,他还是会变得高兴,因为他一个人太寂寞了。

所有的的大人每天都在忙,告诉他不能无理取闹。可是林嘉和不一样,虽然让他做的事情大都会帮自己做。

不想写作业的话,还可以让他帮自己写。他写的字老师都分不出来。

“这是什么”一直闷闷不乐的舒慕夕,在林嘉和拿出一个洁白如玉,形如鹅卵石的鸟蛋在他面前的时候,好奇的问。

“回来的时候捡的鸟蛋,我看到上面有你的名字,应该是那个鸟妈妈送给你”林嘉和脸不红气不喘的说。

尽管这只是他给莫叔找的一个很普通的,偶不知道是什么的鸟蛋。

舒慕夕笑了,笑得很开心。

睡觉的时候,一定要林嘉和将鸟蛋装在盒子里。放在他的枕头边,“是不是等我睁开眼的时候它就变成了一只小鸟”

舒慕夕看着林嘉和将放鸟蛋的盒子放在自己睁眼就能看见的地方,小声的问道。

他害怕声音大了,把小鸟吓走了。

林嘉和有点好笑的想说,小鸟浮出来不会那么快。只是整理好,抬头看的时候,舒慕夕已经带着笑意进入梦乡。

以后的日子里,舒慕夕几乎天天跟着林嘉和问他为什么小鸟不出来。

开始的时候,林嘉和还会给他讲,小鸟从一个小小的细胞变成一只鸟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舒慕夕虽然不懂,但是他相信林嘉和说的就是对的。

就这样在舒慕夕的无形崇拜和林嘉和有意无意的纵容中,舒慕夕度过了他的整个童年时代。

不过在那之后因为一件事,两个人的关系彻底破裂,也是因为那件事,林嘉和知道那个人还在。他那个被誉为天才一样的的哥哥。舒慕夕见到了他,拍到了他的侧脸照片,舒慕夕认定那个人拿着枪指着别人的人是他。

“你真的和别人说的一样,是为了林家的钱是吧……”

“……”

“我要告诉外公?”

“那天我和老爷子在一起”掩去严重的震惊,林嘉和语气缓缓的说。

最后在舒慕夕和老爷子求证之后,不了了之。

之后的几年,每次见面舒慕夕就会对林嘉和冷嘲热讽,两个人的关系一直降到冰点。

场景变换,周围突然变成一片空白。

他不停地往四周奔跑,到处倒是一片荒芜,没有人。好像刚才的场景只是一场幻境。

舒慕夕不停的看向四周,感觉整个天地都在旋转。

“醒醒”

舒慕夕感觉有人在不断地拍打他的脸。

迷迷糊糊的挣开眼,舒慕夕发现有个模糊的人影在自己面前不停的来回晃。慢慢的周围的越来越暗,直到眼前变成一片漆黑。

舒慕夕轻微的晃了晃自己的脑袋,眼前还是一片黑暗。他伸出手摸索的想要做起来。

抓住摸到的一只手臂,舒慕夕紧紧的抓住那只手臂,张口问道“天黑了是吗”

被抓住的林嘉和,看着面前舒慕夕有点脆弱的表情,不知道要怎么说。

窗外一片明媚的阳光还在逗留,一缕风过,窗台上盆花在阳光的照耀下载室内的地上留下阴影绰绰的阴影。

“对,天晚了,先休息吧”林嘉和看了一眼室内寂静无声的众人,安抚着对瞪大眼睛看向门口方向的舒慕夕轻声说。

听到林嘉和的声音,舒慕夕一瞬间推开自己抓住的人。

林嘉和不解的看向反应激烈的舒慕夕,莫叔对他说,舒慕夕是为了出来找他,才被车撞的,为什么现在却对他避如蛇蝎。

“怎么了,不舒服吗”林嘉和再次伸手去碰舒慕夕的肩膀。舒慕夕表情复杂的转向林嘉和声音的方向,用看不到的眼睛看着林嘉和。

隐隐的舒慕夕知道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因为这么久了,他的眼前还是一片漆黑。没有一点变化,他依然什么都看不到。

他的眼睛出了问题。

他看不到了。

可是脑海中的记忆却栩栩如生的刻印在他的记忆里,他看到的那些场景,那个照片上的人,脑海里的声音,都在告诉他,那个人不是林嘉和。

34.

没有回答,杜朗径自走进了自己的房子。苏盛峰没有对杜朗的态度表示什么不满,本来装作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样子就是为了要配合林嘉和。

他不想再受过去影响,要求杜朗对他催眠,淡化林嘉禾和舒慕夕对他的影响。

只是林嘉和想要摆脱他哥哥林嘉禾的主观意念太过强烈,催眠过后林嘉和竟然直接将林嘉禾的存在都抹杀了。

杜朗到了一杯牛奶自顾的坐在沙发上,完全把苏盛峰当成了空气。

他想起了当时林嘉和找他的场景。

“你不是最擅长催眠的吗,为什么不能帮我”

林嘉和满眼通红,不知道多少天没有好好睡觉了,整个人呈现出一种疲惫的状态。

“逃避并没有用”

杜朗看着眼前的浑身散发着酒臭的人,皱着眉头说。

“那你告诉我怎么又用”林嘉和后退一步狠厉的眼神看向他。

“把他杀了吗”

说着,林嘉和抱着头蹲在地上,他真的没有办法再面对自己的这张脸。

“……”

就像林嘉和和苏盛峰是好友一样,杜朗和林嘉禾也是好友。

林嘉和抱着头蹲在阴暗的墙角,他没有办法接受阳光照耀,就像得了狂犬病的人一样。

“你是你,他是他”杜朗的话,隐隐的带着怒意。

“如你所愿,我可以帮你,为你的记忆拉上一扇窗帘,不过你再见到我的时候,就是你清醒的时候”

不论到时候,你是有能力接受一切,还是变得更糟我都不会再过问。

催眠只是将记忆掩藏,它不能抹去任何东西,也不能忘记什么,它只是暂时不让你想起,将那些你不想要的记忆放在你记忆最深的地方,它就像一只潜伏的毒蛇,不能面对,就会在你出其不意的时候给你致命的一击。

“他接下来会怎么样”

沉默了片刻,苏盛峰伸手搂住杜朗,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更舒服。

“他见到我的时候,应该就已经想起来了,现在的反应到比我最初设想的好多了”杜朗闭上眼,享受着人肉抱枕,缓缓的说。

“那舒慕夕现在是什么情况”想起在医院醒来时,舒慕夕说的话,苏盛峰有点莫名奇妙。

当初林嘉禾出事的时候,舒慕夕可是整整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差不多一个月不见他们,除了自己的妹妹苏浅歌。

他应该不会忘了林嘉禾已经不在了的事。

“你不觉得,舒慕夕自从上次从掉水之后,就一直不对劲吗”杜朗睁眼白了一眼苏盛峰。

林嘉和都能感觉的到,也就这个感情迟钝的笨蛋感觉不到。

看到杜朗蔑视的眼神,苏盛峰为自己低声辩解说。“这个我哪知道,你以为我跟你和嘉和一样,整天没事找人去跟踪别人”

“他不对劲的地方太多了”杜朗带着困意懒懒地说。

苏盛峰疑惑,“他不还是他,我可不知道他和嘉和一样,还有一个双生兄弟什么的”

杜朗站起来,他要去睡觉了。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啊”苏盛峰不依不饶的跟在后面问。

“我什么也不知道,想知道只能去问舒慕夕”杜朗说着啪的一声关上浴室的门,留苏盛峰一个人你在浴室门口,纠结看着浴室里杜朗若隐若现的身影。

清晨第一缕阳光掠过大海,穿过树林,透过枝叶之间的缝隙,洒在躺在墓碑的人身上。

躺着的人,面容苍白,全身无意识的缩在一团,是婴儿待在母亲子宫里的姿势。

远远的清扫人员看到墓碑旁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走过去,用清扫工具碰了碰人,没反应。

小心的用手碰了碰躺着的人的鼻息,还好还有,不是死人。虽然这墓园里住着的都是死人,可是有一个跑出来了,那还得了。

“120吗,这里有一个人晕倒了……”

“……”

“对,就是墓园”清洁人员打了电话,坐在一旁等着医护人员到来。

“……哎呦,见鬼了”

清洁人员看到一旁上的照片时,顿时白了脸,狼狈的向门外跑去。那明明是墓碑上的人。

“您能不能让我消停会儿”

一大早被电话喊醒的苏盛峰抱怨的看向病床上,面容苍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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