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非严愣了一下，突然有点开心，俯下身咬了一下顾晓的鼻尖，道：“的确是个佳人。”
……
有种他们说的不是一件事的感觉是错觉么？
“如果真如你说的，我们的世界是一本书里面的剧情。”楚非严起身把玩着顾晓的手指，“那这个剧情可真是有够崩坏的。”
“是有点拉……似乎就是从我把你带回顾家你就赖着不走开始……”顾晓侧过头无力吐槽，“不过你这样毫无顾忌地讨论这件事情，我还是有点点惊讶。”
知道自己的世界不过就是被创造出来的虚假世界，甚至自己都是假的，难道不应该咆哮怒吼大喊坑爹么？难道作者真的把男主角的认路技能点全都点在淡定技能上了么……
“为什么要在意。”楚非严却是毫不在意，“在意了又能如何，对我来说这是什么世界并不重要。”
“你不觉得我死了又穿越重生什么的很玄幻么？”顾晓佩服地看着淡定的楚非严。
“我只觉得这是一件好事。从一开始就想要扳倒自己的哥哥取而代之，后来因为慕容月将矛头对向哥哥的好友。”楚非严将自己地手指与顾晓的十指纠缠，“如果这些都是在他高中时候做的话，起码在十一二岁就开始谋划了。果真是，可怕的人。”
“相比起来，还是你比较可爱。”
“你不如说我比较蠢……”顾晓很淡定地回道。
“蠢得刚好。”手指骚挠着顾晓的手心，楚非严勾了勾嘴角。
“作为一个左右不分的路痴，想必你真的没有资格说我。”顾晓极其认真地看着楚非严，“我还深深记得之前去仓库的时候，是我这个‘蠢得刚好’的人把你从阴沟边上拉回来的。”
“……”
楚非严选择直接地亲上去。
真把他嘴巴当猪蹄了不成。顾晓默默翻了个白眼，极其无奈。
“乖，过两天可能没有时间陪着你了。”楚非严放开他的嘴，叹了口气，“你好好养伤，我会多找几个人保护你，有什么事请打我电话。”
顾晓皱眉：“那傅老大跑了？”
“没有，他一辈子都出不了那里了。”
“那你们要做什么？”顾晓抓住楚非严的手，内心不安疑惑：“书里面最大的反派就是顾晓，现在我已经成了他，傅老大也入狱了，为什么……”
“他再聪明也只是中学生而已，傅老大如此信任他，肯定是有人从中调和牵线。”楚非严俯身在顾晓额头，印下一吻，“我会将一切都处理好的，等我回来。”
顾晓就看着楚非严转身离去，话语卡在喉咙间说不出口，而后整个病房重归寂静，莫名地想起，三天之后，那本书的章节名字。
终归寂静。
他闭上眼睛，才感觉到自己浑身都在颤抖。嘴边刚刚呼之欲出的和先前想要说清的话，全都被不知名的力量遏制住，不允许他说出口。所以很多事情都没有来得及告诉他们，包括之后的剧情。
顾晓想起第一次和自己打招呼的慕容月，和自己在课后倚着栏杆聊天地慕容月，在慕容老爷子寿宴上乖巧温顺的慕容月，心里翻涌的思绪，叫做内疚。
26、想不出题目拉
接下来的几天，顾昊和楚非严都没有再来过，乔森到是来看了几回，不过回回来都是坐在一边念叨顾昊，顾晓无奈只得陪着听，还要偶尔点点头。其余时间就是周伯送来养身的粥和汤，拿些杂志给他解闷。除了躺久了实在无聊之外，还真是闲地不得了。
不过这样的安逸日子也过不了几天，顾晓修养地差不多了，又被推进了手术室，这次是要治好他身上大面积烧伤留下的疤痕，楚非严四处联系请来的医师。顾晓虽然不是很在意着皮相，不过好看点总比烧的惨不忍睹强多了，也就有着他们去。
手术那天，只有顾昊和乔森陪着，顾晓看了看顾昊还是没有胆问自家大哥楚非严在哪里。
顾昊看出他那些个心思，伸手捏住顾晓的鼻子愤愤道：“安心吧，等你出来就见到你们家楚大哥了！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
顾晓也不恼，因为鼻子被捏住声音闷闷的，讨饶似的笑着：“怎么会呢，我可是向着哥哥的。”
顾昊也不舍得真对他生气，撒了手，瞪了他一眼：“等你好了再跟你算总账。”
顾晓揉了揉鼻子，犹豫了一下问道：“哥，你知道慕容月怎么样了吗？”
“……”顾昊皱眉，“怎么突然问这个。”
“这不是同学爱么，关心关心。”顾晓弱弱道。
“你先关心你自己吧。”顾昊戳了戳顾晓的额头，恨恨道：“一下子问楚非严，一下子关心慕容月，我还不知道你这样博爱。回头我一定如是转告楚非严，你对慕容月深沉的同学爱。”
“呜哇！大哥会出事情的！”顾晓被急救床推着进手术室，还在对着顾昊做尔康手状，大声喊道，“哥！求求你别乱说啊！”
顾昊不理会他，潇洒的转身离开——真男人从不回头看哭喊的蛇精病。
不远处周伯走了过来，递给顾昊两张纯白的请柬：“少爷，这是楚少今早送来家里的。”
顾昊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纯白的请柬，黑色的字，没有太过奢华的样式。他没有打开，只是深深叹了一口气，转头对乔森说：“我要走了。”
“我和你一起去。”乔森伸手拿过顾昊手里的其中一张请柬，“Death is just a part of life， something we're all destined to do. So please do not hurt and remorse， it's not your fault.”
“但是我是可以救他的。”顾昊闭上眼，感觉深沉的难过几乎将他包裹在茧子里，他从不后悔他的每一个抉择，但是此时此刻却深刻地感受到了后悔和无可奈何，“顾晓和我说那些事情的时候我猜到了会这样的，但是我仍旧选择了更稳妥的方式，我没有救他。”
“而且如果再来一次的话，我仍旧会选择那样做的，哪怕他对我是那样的慈祥和善。”顾昊收起请柬，看向乔森，“对我这样好的人，也终究会被我牺牲，我是这样自私的人，你还要跟过来么？”
“我已经从m国跟到了这里，你还在担心什么呢？”乔森伸手捏了捏顾晓的腮帮子，深邃的眼睛里能倒映出顾昊的样子。
顾昊看了进去，捧住乔森的脸，狠狠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走吧，解决完这件事情，回家过年。”
这天又开始下着小雪，慕容家门口多了许多访客。来往尽数穿着黑白色的礼服，撑着黑漆漆的伞，脸上挂着半真半假的哀痛神色。
桌子是老爷子先前让布置的，准备用来年前请客设宴热闹热闹，现在撤了喜气洋洋的红布，换上白的，正中摆上灵堂。慕容启和慕容月站在一侧，迎接送去来往吊唁的客人，机械麻木地回礼。
慕容月脸上苍白，双眼红肿，再没有平时明艳张扬的美丽，几乎是死寂一般的悲痛，眼神却是茫然不知身处何处。
事实上她此时此刻仍旧不敢太过确定这一切是真实的，从两天前得知慕容老爷子死讯到现在，都恍恍惚惚如在梦中，不敢确信先前还极其健朗的爷爷竟然心脏病突发去世。
“小月，你不如先去休息一下吧，招呼客人我来就好。“慕容启心疼地看着憔悴恍惚的慕容月，想要扶她却被避开。一边的佣人极有眼色的扶过慕容月坐到一边，慕容启站在原地尴尬地收回手。
恰巧有人在这时候不合时宜地轻笑出声，让周围人听了个明白，倒像是嘲笑慕容启一般。
众人都看下那个出声的人，慕容启转头看向那个人，微怒道：“楚少，如果招待不周尽可之言。但这里是爷爷的灵堂，我不知道有什么可笑的，还请尊重些。”
楚非严一脸毫无表情就像刚刚那个笑声与他无关一般，瞥了一眼慕容启，挑眉诧异道：“你在和我说尊重慕容老爷子？”
“当然是。”
“那真是要好好笑一下。”楚非严站在桌边，优雅的端着酒杯抿了一口，眼神锐利而挑衅，“杀人凶手和我说要尊重被害者，难道不是一个笑话？”
四周不明真相的围（吃）观（瓜）群众瞬间哗然，慕容月也惊了一下，站起身不可思议地看向慕容启。
慕容启皱眉，走近了站在楚非严对面，声音低沉，满含警告：“楚少，爷爷生前说你为人正直，我也一直信他老人家，现在看来，是他老人家识人不清。”
楚非严瞥了他一眼，放下酒杯，端起盘子夹了块抹茶蛋糕，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慕容启嘴角抽了抽，强装镇定道：“楚少，你说我杀了爷爷，重要给出个证据。爷爷是心脏病去世，医生护士也都看见了，难不成是我吓得爷爷心脏病发不成？”
“说不定你是长得太丑了，生生吓死了老爷子。”
楚非严忙着吃蛋糕不搭理他，门口却传来一阵骚动，顾昊和乔森拨开人群进来，一开口便是十足的嘲讽。
说来慕容启长的也算是标志，但是顾昊楚非严还有乔森一站过来，长相各有千秋，身材皆是往着男模那方向长的。慕容启矮了些许不说，那个算得上标志的脸，也只能算个普通。即便是站在不停吃东西的楚非严身边，那气场也被十足十地压倒，尤其是他被顾昊挤兑地满脸怒容，着实算不上潇洒。
当下就有些许人忍不住想笑，还好记得这里是个什么地方，没有笑出声，憋得着实难受。
慕容月此时算是回过神来了，强打起精神，起身嘱咐了管家几句，然后对着那三人道：“三位少爷，换个地方说个明白，别打扰了爷爷休息。”
27、情人节快乐
情人节小段子：
#如果他们都过情人节#南山公墓，叶修叼着烟对墓碑道；长白山脚，吴邪望着山顶道；冲霄楼前，白玉堂拿着巨阙道；袋底洞中，比尔博拿着橡木子道；幽暗密林，瑟兰迪尔独自坐着道；旗亭酒肆，戚少商喝着炮打灯道；未来都市，紫苑看着奔跑而过的老鼠道；贝克街221B，夏洛克一个人拉着小提琴道——情人节快乐#但是没有人回应他们#
甜么？【微笑
——来自被烟花吵醒的单身狗的愤怒
顾昊摇摇头，突然笑了一下：“我想或许没有什么可谈的了。”
话音刚落，门外几个警察走了进来，将手铐拷上慕容启的双手：“慕容先生，你涉嫌走私贩卖毐品，恶意操纵股市以及谋生慕容老先生，现将你逮捕归案。”
“你们凭什么抓我。”慕容启强装镇定。
“自然是有证据的，到了警局我们可以好好聊聊。”楚非严终于吃完盘子里的蛋糕，拍了拍手，“慕容先生，请。”
“或者说，慕容少爷希望在这里，给诸位来宾看看您亲手换掉慕容老爷子的药的视频？”
“不可能！”
“没有不可能的。”顾昊拿出一支录音笔，按下，“除了视频还有这个，你和傅老大勾结贩卖毐品，想要除掉老爷子的录音。哪一样都够你受的。”
慕容月站在一边始终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在慕容启被押住经过的时候，她侧头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慕容启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因为你父母早逝，老爷子就对你就如珠如宝。而我呢？一样的父母早逝，只因为我是见不得人的私生子，就对我百般刁难，他要我去公司打下手，只不过是为了给你铺路。”
“慕容月，在他心里，我不过就是一个给你提供便利的垫脚石罢了。”
顾晓终于结束木乃伊状态的时候，是二月十四。
春节将至的热闹和情人节的喜悦接踵而至，就连医院里面似乎都弥漫着玫瑰花的味道。
病房里围了一大群人，看着顾晓浑身的绷带被解开，露出完好的皮肤，都松了一口气。医生上下其手地研究了一下顾晓左脸和背后的术后恢复情况，然后揭开被子，扒下顾晓的裤子。扒到最后一条内裤的时候，被顾晓一把捂住。
“等……等一下！检查干嘛脱光啊！”窝巢这么多人面前脱裤子太羞耻了好么！“好歹给我留一条内裤啊！”
“顾先生，你臀部的伤我们也要看一下愈合情况。”老医师淡定的扶了一下眼镜。
“我觉得我愈合地挺好的。”顾晓诚恳地看着老医师，“真的，我现在就可以出去绕着医院跑个七八圈还不带喘的。”
“上次也有个病人这样说，后来他跑了一圈伤口崩开，最后他跳河里了。”旁边的小护士插嘴道。
“……”顾晓好奇地问，“为什么伤口崩开会跳河里？”
“因为他觉得他是一条鱼，缺水了才会受伤，只有跳进河里才会痊愈。”小护士耐心解答，“之前精神科的病床不够，那个病人就是住在你这张床的。”
“……”
顾晓沉默很久，用最后的求救的目光扫过无辜的围观群众，最后定格在楚非严身上，很淡定地道：“楚非严，他们要看我菊花你管不管？”
楚非严更加淡定地上前，按住顾晓，强行扒掉他的内裤：“我只管有没有其他人进去。”
“……”明明亲吻的时候调戏楚非严不能更流氓，但是完全被楚非严刚刚一句话ko掉。顾晓认命地趴着让老医师参观，把脸埋在枕头里面，热度从眼角满眼到背后，整个人都快熟了。
顾昊一只手扶额，一只手撑开不断调戏自己的乔森，深深感觉到心累什么都不想管了。
让那两个秀恩爱的狗男男在他面前消失吧。
老医师像是没有听懂刚刚那句话，很是淡定地检查完了顾昊所有烫伤都已经完全的被治疗好了，并且不会复发之后，才淡定地扔下一句话：“就算是年轻人也要注意养身，进去的次数要克制，不然老了就后悔。”
“……”
顾晓已经熟了。
楚非严愣了一下，侧头思考了一会，然后淡定地继续给产生脸红羞耻僵硬buff的顾晓穿好衣服，转身跟着老医师出了门。
等顾昊办完顾晓的出院手续之后，楚非严才回来，手里还拿着一个袋子。
“那是什么？”羞耻来得快去得也快，顾晓继续没心没肺地凑上去扒着楚非严问。
楚非严很是意味深长地看着顾晓：“养身的东西。”
“……”顾晓呆滞了几秒，反应过来，纠结地看着那个袋子，“应该不是我……”
“就是你想的那样。”楚非严微笑，“乔医师给的，质量有保障别担心。”
“我才没有担心这个啊！楚非严你个衣冠禽兽！老子未成年啊！”顾晓红着一张脸低声咆哮，“猥亵未成年犯法的禽兽。”
楚非严一手揽住炸毛的顾晓，边走边道：“因为你还没有成年，所以我们还有两三年时间准备，这样到时候你会好过一点，不至于很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