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沈沉轻笑了声，“我对你的见解不作评价，只是你为什么要对我说？两年多了我都没发觉你是个喜欢对我倾诉的
人。还是，一时兴起？”
林陆沉默了半会，才道：“因为我最近发觉，你好像跟我是一类人。”
12.联系发生
好像是一类人。
沈沉坐在休息室内的沙发上思忖，愣是不明白这个一类人到底有什么含义。
顾朗一回来就看到这家伙一脸深思的模样，走过去硬生生拍了拍他的脑袋。
沈沉吃痛的扶着后脑，眯眼道：“你那边都搞定了？”
“是不是搞定吗……”顾朗有意吊着胃口，转身倒在沈沉沙发旁，整个人瘫软在其中，继续道，“倒是有个消息
，不知道算不算是好事。”
沈沉微微偏着脸看他，但顾朗却孩子气赌气般的不肯说下去。
好友莫若沈沉不用猜想也知道顾朗在有意做什么，他也没斤斤计较，只是好笑道：“梁陌那家伙有对象这事我也
是真的不知道，还有不是不回你短信，那会忙。”
顾朗鲤鱼打挺的坐了直，“对吧对吧，我也觉得稀奇，也亏她不是有意隐瞒我一个人，要不然我neng不死她。”
沈沉安抚似的点点头，才道：“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谈起正事顾朗脸色都严峻起来，他吞吐了好一阵才道，“不是我怀疑我的判断有误，但是这次的消息算起来是第
一起两个被害者有联系的了……”
顾朗的暗示很明显，沈沉闻言也微微捏了下眉，不过很快就松了开，“你是说，严威跟以往哪个被害者有联系？
算起年龄跟场所…… 难道是李军？！”
“对。”顾朗像是回忆起调查夜总会的那点事，“我没见到夜总会的老板，所以大概晚上我还要再去一趟，跟那
里的酒保聊了会，他就说觉得这地晦气，连出了两个死人，我细问才知道严威跟李军算的上玩一伙的同伴。”
沈沉轻捏着自己的下巴，思考了半晌道，“其实也不大意外，在之前说到严威也混这个夜总会的时候我就料想过
这个可能性，虽然这个地方算是小有名气，但现在小混混一般年纪的都大概混在一起，而且还都是有点声望地位
的家庭，比较能产生共鸣，很容易集成组织。”
沈沉接着道：“这么说来，当时李军在这个夜总会实施强女干的时候，严威也在吗？”
“这点就不太清楚了，据那个酒保说的，那会搭讪王小姐的时候李军身边就簇拥着不少人，但有没有严威他并没
有看清，毕竟这种事情在夜总会还是比较经常发生的，他没有注意道我觉得没什么不对。”顾朗翘起二郎腿靠在
了沙发上，神情不知道是担忧还是激动。
“关于他们两个人的关系确实得好好调查调查，还有王家那边，看来有必要再去一次。”
沈沉提议道，顾朗也没有反驳的点了点头，而后他又说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沈沉微微歪了下脑袋，不知道他意指什么。
顾朗也没跟沈沉对视，只是仰头看着天花板径直说道，“这次的案子。”
“……哪里？”
“我也不是为J袒护什么，之前我也跟你说过了，我觉得J犯案确实有他的原则。”
似乎回忆起不大好的争论，沈沉抿了下嘴。
“至少前四位被害者，他们的罪行都足以让人觉得他们该……”顾朗赶忙刹了话，颇为敏感的不知道要不要说出
那个字，但他的停顿并不妨碍沈沉对这句话的理解。
“你觉得严威的罪行不够重是吧。”
“恩。”顾朗用鼻腔应了声，“吸毒，只是危害自身的行为罢了，连判刑都谈不上，加上李威是首次被发现，只
要进行三年的社区戒毒就可以，而刚刚从拘留所出来，就被当做J的目标，我觉得很不合理。”
沈沉盯着顾朗的侧脸好一阵，脑子里回忆起严立忧戚的神情，他悠悠叹了口气，“我不知道J是什么打算，但是依
你这样的考量，J的犯罪目标是扩大了，这样对我们来说相当不利。”
“是。如果能找出他突然改变的原因就好了……”顾朗说着，想起什么般扭过脸面对着沈沉，“你们今天那边收
获怎样？”
提起这事，沈沉立马意识到的是他耿耿于怀的林陆的那句话，我们好像是一类人。
沈沉敢打包票，他跟那个偏激的思想完全没有一点沾边的地方，但是他不知道这件事要不要跟顾朗提起，一是觉
得无关紧要，二是怕影响小组成员之间的关系，三是他心底里隐约觉得有声音在阻止他，哪怕他不知道是不是只
是自己的错觉。
顾朗有点疑惑他突来的沉默，嗓音低沉的“恩？”了一声，沈沉也很快回过神来，缓缓道：“大抵的内容跟我们
那会调查的差不多，不过严父意料之外是个比较自卑的人，应该是因为他的老婆，严威之所以会变成那样，他说
都是他的管教不当，再此之外没什么比较新奇的内容，不过现在说起严威跟李军有一定关系，也是有了新的调查
方向。”
“嗯……”顾朗揉了揉鼻子，“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不过要是我媳妇工作能力比我强赚的比我多的话我大
概也会那样吧。”
“……”沈沉忍不住吐槽道，“哈，我觉得顾爷是不可能了吧，毕竟这么大人了连女朋友都没有。”
“我靠，难道你有不成？”
顾朗像是被戳到痛处，忍不住跳脚道。
沈沉笑着用手指刮了刮自己的脸，“好歹我比你小啊。”
“小一年而已有什么可自豪的。”顾朗又伸出手使劲扑棱了下对方柔软的脑袋，“你个死小鬼。”
“大一年而已有什么可自豪的。”
“居然敢顶嘴，看我不neng死你。”说着顾朗就一把把沈沉的脑袋揽在怀里可劲的揉，两人正打闹的high起，陈
固古连门都不敲的匆忙闯了进来。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沈沉眼角还因笑的太过分的带着潮红，两人衣衫都些凌乱，陈固古张着嘴半天，突然啊了一
声，准备后撤道：“突然想起有事，你们继续、继续。”
“继续你妹！”顾朗急的立马站了起来，直接大步踩上了茶几冲到门口把已经奔走的老大叔抓了回来，两个叽叽
歪歪到休息室沈沉已经一如常态般坐在了原位。
陈固古在两人之间坐着突然感到压力，但明明他才是boss，这样洗脑了好几分钟，他才咳嗽了几声把一直夹在腋
下的文件掏了出来，令色道：“这是近段时间有可能要申请保释的拘留所跟监狱犯罪者名单。”
13.自杀发生
“卧槽？”
顾朗惊讶的扭过头几近要把跟前的人盯出个洞来，连沈沉都瞪大了眼睛，陈固古左右看着不适，干脆转身一屁股
坐在了茶几上面对着他们两人，把记录了各种照片具体犯罪内容刑期以及受审几次记录等等信息的文件夹给递了
上去。
顾朗接过不可置信的翻了个遍，啧啧出声，“老大啊老大，你简直太给力了。这玩意你都能搞到。”
陈固古咳嗽了声，有点不好意思道：“其实要是之前我们借这种资料不难，现在这风口浪尖的……”
顾朗立马奉承道：“我懂我懂，辛苦了老大。”
一句话把陈固古原本意味的，在这风口浪尖，其实也不特别难，就一起吃了顿饭什么的内容给憋了回去。
陈固古也懒得给自己撤台阶，直接询问道：“你们现在就开始着手预防下一个犯人了吗？”
“预防肯定是能即刻开展就立马着手的。”沈沉回道，“但是我们现在找到了新的线索，虽然还不知道有没有价
值。”
“噢？”陈固古挑了下眉毛，不过也没细问，他现在虽然是直属上司，但是已经跳脱开这个这个调查小组，如果
他过问的太多反而会限制他们的活动。
他站起来随手拍了拍两个人的肩膀，道：“加油啊，年轻人。”
说完就走出了休息室。
期间顾朗一直盯着文件什么话都没有说，沈沉不满道：“boss走了你也不看一眼。”
顾朗这才抬起头来：“啊？”
“……算了，有什么发现吗？”沈沉把视线投向顾朗手中的文档。
顾朗了然的把东西递了过去，“人太多，根本没法直接鉴别到底J会对哪些人有意图，到时候肯定有必要直接会面
。”
沈沉并没有细看，只是粗略的从头到尾翻了一遍，道：“你也知道人多，一个个会面得要多少的时间。”
“可这是目前最直观的方法了。”顾朗顿了顿，低头看了下表，“不过还是抓紧时间去调查严威跟李军的事比较
要紧，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我正好可以去夜总会一趟，你呢。”
“我去王家吧，分开行动效率比较高。”
沈沉说着就站起了身，把文件塞回顾朗怀里，“这玩意还是你这个小组长收着，我跟林陆一块，有事联系。”
“……恩。”
其实沈沉一点也不希望跟林陆再有更多私下的接触，可就算他上午说了那么诡异的话，回到办公室后还是跟原来
一样，冷冷清清，那么偏激的思想跟这个面瘫完全不像是一个人，连沈沉都不经有些恍惚。
但沈沉仍旧工作至上，所以他不会因为这种私人情绪就自此排斥这个人，他招呼林陆后，两人开着车直接往王家
去，一路上没有任何交流。
真是憋的慌。沈沉腹诽不已。
可就在沈沉总算离开这倍受压抑的车箱时，却看到熟悉的王家门口挂起了白色的绸带，还很新。
“不好。”沈沉心里突地一跳，预料到什么般，上前快步的按了门铃。
出来开门的是王母，眼睛浮肿的十分严重，她看到沈沉先是愣了愣，而后扭过头对房子内的人轻声交代了句什么
，才开了防盗门。
沈沉有许多问题想问，但看到这个十几天没见就变得异常苍老的女人，心里酸涩的不知如何是好，林陆看着他这
模样，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主动开口道：“你好，我们是……”
“我知道。”王母用她那干哑的嗓音打断了林陆，她侧过身子，“先，进来吧。”
沈沉点了点头，走进客厅，稍前还相当明朗的客厅现在却摆上了十分显眼的灵位，周边点着昏暗的蜡烛，烛光轻
轻摇曳着，倒映着的照片沈沉不能更熟悉，是被李军强暴了的受害者。
林陆不傻，相反他很聪明，并且他也知道案件的来龙去脉，这会看到这样的场景也猜到了所以然，对着站在身边
的王母轻声说了句，“节哀。”
他这样的举动倒是让沈沉有些吃惊，后知后觉的他才跟着附和了一句。
王父这时候坐在沙发的最角落，他们的到来似乎并没有影响到他，王母把他们领到另个沙发边坐了下来，擦了擦
又濡湿的眼角，缓缓道：“警察同志，你们这次来，是不是……”
沈沉深深吐息了好几次，拼命把自己翻腾的情绪给压了下去，才道：“我很抱歉没有及时给你们带来安慰，王小
姐…… 是什么时候离世的？”
王母的嘴唇显然已经被自己咬了许多次，显得残破不堪，她生涩的回答道：“四天前了……”
沈沉觉得自己脑袋像被击了一股闷棍，四天前，那是严威被害的前一天。
这两者之间会有什么联系吗？
“是吗……原因，请问能告知吗？”这种时候交际如沈沉都觉得语言表达匮乏，林陆看了他一眼，像是十分不满
意的皱紧眉宇。
“女儿她，是自杀的。”
重新复述回想那时候的情境对于王母来说是残忍的，但是这样的流程对于沈沉而言不可避免，他的双手捏的十分
紧，对无法表达出愧疚的自己感到十分失望。
“遗书那时候就摆在床边，那天她难得的走出房间了，我，我们还以为那孩子终于想开了，原来…… 那孩子什么
时候买的安眠药我都不知道，我…… 身为一个母亲，居然这么的失败，第，第二天发现的时候，送到医院……
已经来不及了。”
王母说的很慢，说到最后已经泣不成声，沈沉想伸出手拍拍她的肩膀，却发现自己根本无力抬起自己的胳膊，他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负罪感，就像是这个人是自己杀的一样，甚至呼吸都蔓延成痛苦的滋味。
林陆的表情越来越不佳，有点不可思议又有点生气的成分在，他也不管两人的状态，直接开口问道：“王母，你
知道严威这个人吗？”
14.失望发生
“严……威……”王母嗫嚅着说出这个名字，似乎在很认真的回忆，但最终摇了摇头，道，“不好意思，没有印
象，这个人，怎么了吗？”
沈沉还没进行解释，王母却突然意识到什么似得提高了嗓音：“难道！？难道这人跟我女儿的死有关？！”
过于激动的反应让一直无动于衷的王父把视线投向了这边，沈沉赶忙用双手轻轻拍着王母的肩膀，虽然他具体不
知道王小姐是怎么死的，但是警局没有把这个案件上报处理就说明这是起没有悬疑的自杀案，他缓缓道：“您不
要激动，我想并不是这样。”
“是，是吗……”王母沉寂下来努力平复自己呼吸的频率，说话有点喘息道，“那，那个人……”
林陆在这时候插了话：“是这样的，严威是对您女儿施暴犯罪者的同伴，我们是来寻找点线索，想知道你们听没
听说过这个人。”
沈沉虽然很想制止林陆这满嘴的官腔，但是他现在也不能保证自己能够在不刺激两老人的境况下顺利表达出意思
，他不敢正面直视王母，却意外的发现王父从刚才起就一直盯着他看，直到两人的视线对视，王父仍旧像冰冷的
机械一样看着他，分明年纪大把的老人，那混沌的眼球现在却十分的深邃，像要洞悉他的一切，跟上次见面时冲
动愤慨的他完全不一样。
沈沉被自己突来的想法吓的打了个激灵，回过神再看，对方已经像刚来时那样，静静的低着头看不清楚表情，沈
沉十分怀疑刚才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不，不认识。之前也许是我没交代清楚，李军那个人其实我也不熟悉。只是在警察局见，见过几次，更别
说他的同伙了，不过，难道那个人也出了什么事？”
“是，那个人也死了，被杀害李军的凶手。”
沈沉这一走神，林陆已经把事情交代清楚，王母不自觉把手捂在了嘴边，微微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