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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到情成——by磲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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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一白还自觉对文寒有多仁慈似的,但是恐怕谁都知道,那日文寒要是遂了他龌龊的心思,陈人渣铁定是要纠缠文寒一辈子了,哪有什么放手一说呢。

欺软怕硬,形容陈一白再合适不过了。

陈一白落到如今这下场,也是怪可怜的。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走到这一步完全就是他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活该”二字和陈一白真是绝配。

第39章

孙志智在酒吧开业的那天没能到场,因为他去外省集训了。等他回来的时候,已是四天后。他订了最早的一班飞机,下了飞机顾不得一身疲累,回到家快速的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就积极赶奔路郝的酒吧。

孙志智到的时候还不算晚,晚上八点半,酒吧还没开始正式营业。来之前他给路郝挂了个电话,路郝说自己正好在店里,叫他直接过来就行。

孙志智今天是自己开车来的,下车前他在车里对着镜子最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型,直到满意这才下了车。

他手里拿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进去酒吧之后,由服务生的带领下,在休闲娱乐区见到了路郝,以及路郝的朋友们。

路郝为孙志智一一介绍了他的朋友们,胡锐是个自来熟的,路郝的朋友就是他的朋友,当即就发表了“以后孙志智就是咱弟弟”的豪言壮志,十分自然的接受了这个新朋友。

孙志智本以为只有路郝一个人在的,没想到李泽雨胡锐和文寒,也都同在。他忍住想要和路郝来一个大大的拥抱的心情,面上扯出一个温和好看的微笑,把手里的盒子递了过去。

“是什么?”路郝顺手接过来。

“送你的礼物。”孙志智答。

“那我可不能要,平白无故怎么能收你这个没赚钱的大学生的礼物呢!拿回去!”路郝边说边把盒子推还给孙志智。

孙志智推搡着路郝的手,他想摸到哥的手了,今天真是值了!然而他面上仍是波澜不惊,嘴里只道:“不是什么贵重的玩意儿,你就拿着吧,庆贺你开店当老板的!”

路郝仍是不依,和孙志智专心玩着“你推我还,你推我还”的游戏。一旁的胡锐实在看不下去,他张口道:“大路你就拿着吧,这是咱弟弟一片心意。”

“是啊哥,你就收下吧,我平时打比赛也有钱赚的。”孙志智见胡锐帮衬,嘴上趁胜追击。

路郝终于是收下了。胡锐在一边起哄说打开看看是什么东西,路郝依言照办。

一打开那个小盒子,里面是一块低调的黑色男表,是什么牌子路郝那个大老粗无从考究,表盘上也没有什么特殊标志,干净利落的很,和路郝整个人的风格很搭。

胡锐也是个不懂表的,只说不错不错,连忙叫路郝戴上。

那表乍一看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也许真的不是很贵吧!路郝心想。他顺了二胡儿的怂恿,孙志智送的礼物就这么坠在了路郝的手腕上。

李泽雨只看了那表一眼,不说价值不菲吧,也算得上珍贵难得了。可真为难了路郝胡锐这对傻瓜瓜组合,根本看不出这表的价值。

李泽雨装着心不在焉,暗地里却把孙志智上下瞧了个遍,心道这小子对路郝倒是上心,就是上心的有些过分。他眯着眼睛独自思量了一番,没发表任何意见。

要说刚才孙志智甫一露面,李泽雨也没怎么特别留意。但依着刚才他又细心的观察了一番姓孙的那小子,又觉得那小子有点意思,是个心怀怪胎的好苗子。

路郝被送了礼物当然高兴。

尽管孙志智是第一次和李泽雨和胡锐见面,但由于青年人很是善于言辞,上到天文下到地理虽算不上精通,却是什么话题都聊得来,一时间在场气氛倒是出奇的热络。

李泽雨虽然不是胡锐那种人来疯的性子,即使他不爱跟陌生人说话,但也不好拂了路郝的面子,况且他还想知道孙志智对路郝安的什么心,所以也难得变得十分健谈。

在场最没话语权的就要属文寒了,不是他不想说话,而是他插不进去,他看着孙志智巧舌如簧舌灿莲花,一下子就自卑的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了。

看看人家孙志智,长得好还会来事,路郝开店人家送礼物。文寒呢,他自己穷酸的什么都送不了,现在还狗皮膏药似的住在路郝家里,这也就算了,最最要命的就是他还欠着路郝的钱,什么时候还清都指不定哪辈子的猴年马月呢!

文寒在心里天人交战,一番数落自己,把自己贬的一无是处,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他本身就没什么自信,这么一来更加自卑了。也许他想站在路郝的身边,根本就是痴心妄想,他有什么能给路郝的呢,除了本就算不上优秀的皮囊之外,估计也就剩下一颗怯懦不太坚强的心。

文寒越想越自卑,越想越懊恼,他悄悄看了一眼路郝给他买的肾机,显示时间路郝该上药了。他站起身来往外走去,想出去透透气也好。

路郝余光见着小文起身走了,想问问小文干什么去,结果被孙志智一个新鲜话题扔过来,根本无暇分神,只得耐着性子继续和孙志智天南海北乱侃一通。

文寒走到员工休息区,在那里找到了自己的包,又从包里拿出跌打损伤药和棉签,他把东西拿在手里,想着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也不好把路郝叫出来擦药。再者说那药水又是纯中药制剂,味道委实不怎么好闻,不见得所有人都能忍受的了。人家孙志智好不容易来一趟,还是等等再说吧,反正路郝的伤在文寒一日日的悉心照料下,也愈发好转了。

文寒又把手里的东西放回包里,员工休息区一个人都没有,别的服务生都在忙着做开店准备,因他和老板们也算是朋友,所以小文并不如别人忙,显得十分清闲了。

他独自坐在椅子上,无聊透顶,随手拿出肾机玩起了小游戏。这一玩时间消磨极快,玩游戏的人又总是玩了一局又一局,毫无节制不知疲倦。文寒压抑着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不痛快,自我安慰般在游戏中乐不思蜀,却愁煞了路郝。

小文离开都快一个小时了,也不知道去做什么,就是不见人回来。路郝有点心焦,也不是路郝这人离了文寒不成,就是担心着陈一白那个人渣要冲文寒发难。

关于陈人渣和小文不得不说的故事,路郝是不知晓个中缘由的,他想自己顶多算个债主,又不是文寒的男人,凭什么就要去问人家小文的前任呢!尽管路郝很想知道,但是文寒不说,他也识趣不问。

这两个人之间啊,要是没明确确立过关系,还是少说为妙,多说无益。立场问题什么的,始终是个不尴不尬的环节了。若是跨过这道坎儿,那就守得云开见月明了,要是跨不过,恐怕是要原地踏步始终处于胶着状态了。

谈恋爱啊,是每个现代人都该选择的一门必修课。

第40章

酒吧重新开张这几日营业额还不错,路郝尤其乐见其成。

孙志智一连几天晚上都往酒吧跑,每次孙志智一来,文寒必定躲得远远地,要多明显有多明显,他那人藏不住心事,就连胡锐那个二货都觉出不对来。

胡锐私下问路郝是怎么回事,路郝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路郝的腿脚走路还是不太方便,虽然现在不是特别严重了,但是伤筋动骨一百天,完全好利索怎么还得需要些时日。

路郝坡着一只脚,拉住正在搬东西的文寒,文寒停下,放下手里一箱啤酒,叹了口气,无奈的看着路郝。

“这些活不用你做。”路好看了看那一箱啤酒。

“那我该做什么?”

“……”一时间路郝竟不知道要回些什么。他沉默了几秒,开门见山说:“这几天怎么小孙一来你就跑?”

文寒愣了愣神,心想这问题问的可真够直接的,随即答曰:“谁说的?我没跑。”说完他自己都心虚。

“什么谁说的,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你跑了。你是对小孙有意见还是怎么回事?”路郝就琢磨出大天来,也没想清楚小孙是哪里招文寒讨厌了。按说小文这人平时没什么脾气,对谁也都客客气气的,偏是一遇上孙志智,就跟躲瘟神一样。

“你快回去吧,我再帮小刘他们搬点货。”文寒用手推了推路郝,推不动。他顾忌着路郝一条腿还用着不得劲儿,没敢太用力。结果那人却是跟他较上劲了,就是不走。

文寒真是拿路郝没办法,他要怎么跟路郝解释孙志智的事,事实上就是他自己自卑,他和孙志智根本无法比较。他只要看见孙志智,就觉得孙志智像太阳一样,只要他靠近就被会烤的灰飞烟灭,连渣儿都不剩。

他知道自己不如人。既然知道,干嘛自讨没趣往人家身边凑呢,还不如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文寒不说话,路郝也不说。文寒低着头看那一箱啤酒,路郝看着文寒的头顶,目光顺着头发丝一直停到发梢。路郝想小文的头发长了,该剪剪了。不过不剪也好,再长点就跟现在棒子国流行的花样美少年的发型差不多了。

路郝真想动手摸摸文寒的头发,看看是不是和想象中的一样柔软。他这么想着的同时,手已经情不自禁的抚上了小文的头发。

果然和想象中一样啊。

小文察觉到路郝在摸他头发的时候,除了惊讶,还有点儿脸红心跳。

一个抬头一个低头,两人大眼瞪小眼,又相对无言,片刻间气氛说不出的暧昧,却是谁都不愿意打破。

“咳咳……”突然有人咳了一声,文寒这才一机灵,往远处一看,原来是孙志智,正背对着他们这边。

文寒低下头慌张的看着自己的脚尖,心怪孙志智阴魂不散,真会挑时候煞风景。他也不是故意看孙志智不顺眼,就总觉得孙志智这人来者不善,好像就是想把路郝从他身边抢走似的。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文寒着实被自己吓了一跳。他想不能吧!不能因为自己是同性恋就把全天下的男人都当成同性恋了啊!可是这孙志智,怎么说,就是感觉怪怪的。都说女人的第六感最准了,但他身为一个男人,有没有第六感呢?就算有,到底准不准呢?

“你快回去坐着吧,站久了你吃不消。”文寒对着路郝说了一句,路郝仍是站在原地,没有半点要抬脚的意思。

文寒余光瞧见孙志智正往这边走来,他又补了一句:“小孙过来找你了,怎么说人家也是客人,冲着你来的,你不去陪着客人合适吗?”

路郝回头看看,孙志智冲路郝展开一个微笑。他看着小文欲言又止,终是什么话也没说,叹了口气转头就走向小孙。

文寒看着路郝走到小孙身边,两人勾肩搭背的一同渐渐走远。他想也许自己真的猜到点子上了也说不定。

他方才很想问问路郝摸他头是什么意思,但是算了,他又有些害怕知道。

陈一白一连消停了好几天,火气是越来越大。他身上基本上没什么钱,再过个一两天恐怕连吃饭住店的钱都没有了。他之前是大学教授,着实说服不了自己放不下身段去打什么零工。但若叫他那身子骨儿去工地搬砖扛水泥之类的,铁定又吃不消。

又想要脸还想有钱,他这丧家犬一般的境遇,真是白日做梦。

陈一白接连想了好几个赚钱的法子,都被自己一一否了。他怒火中烧,心里更加怪起文寒来,要不是文寒,自己现在手里还得有2500呢!那2500算是打水漂了,连响儿都没听见一个。

他后来一寻思,就觉出在叶良这环节出了差错,一股脑儿就要找那姓叶的小子报仇。但是他怎么找都找不到那小子,姓叶的就跟人间蒸发一样,好一个消失的干脆利索。

陈一白除了刁难文寒,也就只能想到叶良了。其实他错就错在不该再回来招惹文寒,因为招惹了文寒就等于招惹了路郝,招惹了路郝就肯定有胡锐要来掺和。撇开胡锐不谈,李泽雨也是酒吧老板呢,想在酒吧闹事,不是完完全全招惹了李泽雨么!

再说自从陈一白把文寒和李泽雨联想到一起,他就偷摸着跟踪了李泽雨好几天,还自认为做的滴水不漏呢,其实早就被对方识破了诡计,只是没拆穿他而已。

李泽雨那心思剔透的,自打察觉自己被跟踪,早就把跟踪者的祖宗十八代都调查个遍。陈一白在他眼里,简直赤条条的跟没穿衣服一样,一点秘密都没有,个人资料事无巨细,毫不保留的全呈现在李泽雨的面前了。同时他也很讶异的发现,原来这陈一白,是小文的前任。

李泽雨要想收拾陈一白,有的是高明的点子。但他不想赶尽杀绝,为了这么一只不起眼儿的社会臭虫,他懒得亲自动手,还想给自己积点阴德呢。

积点德好叫自己早日追到自己的心上人。

陈一白大刺刺进了酒吧,两眼发青脚步虚浮。

他刚在路边摊灌了几盅白酒,脑子一热去超市里挑了一把尺寸稍大点的水果刀,揣着刀就直奔酒吧。

他把刀别在裤头上,用上衣盖住,没人看见。

他进去扫视一圈,没发现目标人物。他坐在吧台点了最便宜的啤酒,伺机行动。

就是最便宜的啤酒,还花掉他三十几大块,真是太!贵!了!这一杯酒直接花掉他明天的饭钱,他拿起杯子,仰头一饮而尽。

陈一白这几日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香,眼里都是细密的血丝。他刚灌了酒,放下杯子大咳起来,眼泪鼻涕争先恐后一齐涌出来。再一看他,眼睛却是更红了。

他喝得急,酒水流的哪儿都是,从嘴角一路划过脖颈,湿了前襟,配着他乱糟糟疏于打理的头发,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

“先生!这位先生,您要不要紧?”酒保关切的问道。

陈一白红着眼睛抬起头凶狠的看着酒保,一句话也不言语,把正递给他纸巾的酒吧吓得赶紧缩回手,讨好似的笑着。

陈一白还有一丝理智尚存,告诉自己砍人也不能砍眼前这位。这位跟他无冤无仇,他以前可是堂堂的人民教师,怎么能伤及无辜呢。

不远处有一个服务生正跟路郝指着陈一白的方向,说是有个人看起来不太乐观,叫老板要不要去问问。

路郝对陈一白的样子很是模糊,基本没有什么印象概念,他只在李泽雨给他的照片上见过陈一白的脸。所以单从侧面剪影来看,他根本不知道来人就是陈一白,他冲服务生点点头,坡着脚一步一步挪向陈一白。

“先生,您怎么了?需要帮助吗?”路郝好心问道。

陈一白低着头,心想还有完没完了,怎么一个两个都来问他怎么怎么样。他好像有听觉障碍一般,缓缓抬起头,透过额前散乱的碎发,打量着这个问他话的男人。咦?这男人怎么看起来有点眼熟,好像是酒吧的老板之一……

万恶的生意人啊,一杯啤酒就要我那么多钱。这要是在以前,陈一白也不在乎这点小钱。但是今非昔比啊,陈一白现在就是个穷途末路的穷光蛋。他瞬间心生歹意,把手伸到后腰,“蹭”的抽出藏好的水果刀,就向路郝砍去。

路郝本能的一侧身子,险险避过一击。陈一白一看一击落空,再来一刀。路郝人高马大,要搁平时,撂倒陈一白这样的对手也不在话下。只不过眼下他自己还没好利索,身子实在不太灵活,却是又有惊无险的躲过陈一白饱含怨恨的一记攻击。

陈一白陡然突变也不是他自己事先设计好的,他只是太想找个人发泄了,偏巧路郝撞在了他的临界点,彻底让陈人渣的小宇宙爆发了。陈人渣一门心思要报复文寒 和李泽雨,直到现在也还不知道自己没猜对正主。却不想这一回阴差阳错,陈一白到底还是和路郝杠上了,真不得不说是一段虐缘啊!

他们两个人斗得你死我活,别人实在不好加入战斗中去,因陈一白拿着刀,在场的客人和工作人员都有所忌惮,只得打电话报了警。

屋里虽然开着中央空调,冷气尚且充足,但是路郝还是被陈一白的连续出招搞得大汗淋漓。所以路郝和陈一白接连缠斗几个回合,路郝虽然没被陈一白刺中,抵挡起来也越发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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