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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耳钉——by将离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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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力道那种东西可以收放自如,你明明就是报复我。”

“呵呵,行啊,小子还知道什么叫收放自如,只可惜你齐叔我还没到那种境界。”话完又是重重一摁,直到满意听到左浅的呛咳声才满意的勾着嘴角。

此时,一道冷冷的视线自侧方传来,齐朗都不用去看都知道是谁,立时心虚的放缓了力道。

左浅等咳得差不多了才反驳道:“为老不尊还叔咧。”

按摩只有一个钟头,就在沉重完的时候,左浅这边儿也完了,齐朗甩着手腕从床上下来道:“哎哎哎,不行了,现在这种体力活不是我们这种老人家干的了。”

左浅从床上爬起来哼唧道:“你就是没锻炼着,你看人家姑娘都没说过一句累。”

还在帮沉重拍着肩膀的女按摩师微微抿唇笑了笑,没有接话。

齐朗见左浅一直盯着自个儿,不禁好奇的问道:“看什么呢?小美男?”

左浅憋了笑说:“其实刚你掐我腰上的穴道时,我放了一个屁。”

本来笑得一脸花样儿的齐朗听到这里,花容失色道:“你说什么?”他一想掐他腰时,自已的脸应该正在他屁股上方没多远,这问话的声音不禁就冷了几分。

左浅无辜道:“本来我是很想把它夹住的,可是禁不住你摁我的腰,你一摁,我就夹不住了。”

房间里一时冷场几秒。

“噗……”不想屋里那位女按摩师首先没憋住笑,左浅更是乐在床上哈哈大笑,就连一直冷脸示人的沉重都没崩住笑了笑,可想而知此时齐朗的表情有多么的精彩。

第13章:沉重生病

对于左浅时而爆发出来的恶作剧,齐朗同沉重表示有些招架不住,沉重只是淡然的看了他一眼,心里也是无限的赞同。

晚上,依旧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虽然左浅实在不想回家。

再次回到那个空旷的两居室,把书包随手扔在地上往沙发上一躺的左浅显得有些落莫,耳边听到的全是回响在整个屋子里嗒嗒嗒的时钟声,可能是为了淡化这种空旷,他抬手摸起茶几上的电视摇控器把电视打开,整间屋子立马就沾了点儿人气。

自上次去方家回来后,方仲山已经很少会准时准点的打电话过来了,不知道原因,但这对于左浅来说,真是没什么所谓。

学校里的生活,依旧乏味,除了他不喜欢的学习,还有遇了他便绕道走的同学,以及看了他就摇头的老师。

季况在左浅的生活里,一直是个意外,打他升上C大与季况相识开始,身边一直有季况相伴,但在季况的生活里除了他还有家人,以及兄弟哥们好友。

对于季况周遭的人,虽然左浅还不至于到吃醋程度,但是看到季况与他们勾肩搭背的离校或是上学而忽视自已的时候,寂莫还是会有的,只是他从不表现出来,只有回到一个人的家,他才卸下脸上所有的笑意或强悍。

所以有时候就隔外的想,有个人能让自已不讨厌,够沉稳,够安全,能陪在他身边,只是陪伴就足够,只是,从不擅长于服软的他,完全表达不出自已的这种需要,而至今依旧孤独着。

要说唯一一次哈着别人,别人居然还不领情,想到这里就是一肚子的气。

“王八蛋!”左浅握拳狠狠的往沙发上了锤几下才又抱着靠枕往旁歪了脑袋看电视,只是电视里放的啥他全然不清楚。

如此又过了几日,周末一恍而至。

左浅一大清早起床就特特挑了一身洁净的运动服往沉重家里跑,在按门铃的时候,隔壁的一个大爷正在花圃里除草,见左浅按了许久门铃又叫了好一阵都无人应声之后,那老伯拍着手上的泥巴说

“孩子,你找那个小伙子吧,怕是不在家哦,昨晚这一栋楼里的灯就没亮过哟。”

“那您见着他出门吗?”

老人认真想了想才呵笑道:“倒是不清楚,我老汉也不时常在外面。”

“唔”左浅仔细瞅了瞅,发现一楼大厅的窗户半开着也没合上,不由乐癫癫的拉着铁门的高处用腿蹬着就要向上爬,把老人吓了一跳,慌忙挥着手阻他道:“小心摔着,摔着你呀”

左浅三两下翻过铁门轻松落地,对老人家龇了龇那满口的白牙。

在老人的目瞪口呆下,他从沉重的窗户里翻了进去,到老人还没回神之迹他又从里支出来一个脑袋对老人说:“老人家您放心,我是他朋友,不是偷东西的。”

话毕,又把脑袋缩了回去,留下一个语重心长叹气的老者,重新蹲花圃里扯着土里的杂草。

不到五分钟时间,房子里响起一阵刺耳的尖叫声,老人家吓得丢掉手里的草慌忙跑到隔离栏向屋的方向张惶问道:“出了什么事了?”

左浅慌慌张张把门从里面打开跑出来口齿不清指着屋里道:“了不得大爷怎么办躺地上了……”

“你莫要慌,什么躺地上了?”老人被吓着了,问的话都在发抖。

“朋友,我朋友,叫都叫不醒。”左浅也是心有余悸“是不突发什么病?”

回过味来的老人家也想过去帮忙,可惜他过不去隔离栏,因此只好继续问道:“还有没有心跳?”

左浅被老人一下子问懵了,呆了好几秒才又返身回房子里去,一会儿之后跑出来向老人家报告道:“有心跳,有呼吸,就是喊不醒。”

老人这才放心了一点的说:“赶紧打120。”

在等急救车的这个过程,左浅一直找沉重家的大门钥匙,所幸,门刚被打开急救车便到了,几个医生护士推了一个担架车进来,在一阵大致的检查过后拉了人便走,左浅跟着闭眼躺在担架上的沉重身边。

在去医院的途中,医生问了几个关于病人的问题,左浅都答不上来,有个护士微不可见的白了他一眼,对于此,左浅也显得很委屈,他也是刚到不是很清楚情况,他问医生说:“我朋友是不是有生命危险?”

医生用小电筒翻开沉重的眼皮照了一下,口气有点冷的道:“不清楚,要回院更确切的检查才知道。”

一上午的时间,就这么慌慌乱乱的过了,直到一个多小时后,医生才从检查室出来说:“病人是缺少睡眠累到休克,没什么大问题,你去把钱交清等他睡醒就可以走了。”

看着医生那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面容消失在面前,左浅第一次觉得人们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说出来的话都能够这么的动听。

左浅走到沉重病床前的时候,有一个护士正在跟沉重打点滴,病房里有三张病床,可屋里只有沉重一个病人,直到护士打完点滴出去把门关上,左浅看见点滴管子里的针药水滴得有点快,伸手捏着点滴管子上的调节器稍稍给他调慢了些。

沉重的头发有点凌乱,可能是之前医生护士把他搬来搬去的原因,眉毛很黑很浓,这么看闭着眼睛的沉重,眉眼依旧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感觉,眉峰有些微微的蹙紧,鼻子很是挺拔,嘴角也好似永远没有温度。

其实这人长得很帅!

就这么正二八经的打量他,左浅还是头一次,也是头一次在他面前坐的这么规规矩矩,不调皮不捣蛋。

说不清此时是什么样儿的感觉,左浅用手摸了摸沉重放在被子外面的手,不知道是否输液的关系,体温有点偏低,手感很好,一看就是没提过重物的手,细细长长,指甲修剪得很整齐呈椭圆形,不知不觉,就握上了那只比自已手掌更大的手,他右手指尖末节的骨节上有一个很硬很圆的茧子,应该是字写得太多的关系。

正在左浅一个指头一个指头掰着观察的时候,床上躺着那位不甚那么可爱的醒了,并且还冷冷的睥睨着左浅问:“你在干什么?”

左浅愣了几秒,才抬头又嬉皮笑脸的更加紧握住他的手道:“我正在很用心的帮你传递热量,我感知到你应该是很冷的。”

“无聊!”

第14章:回忆过往

齐朗来医院的时候,扯着沉重身上盖的床单痛心疾首道:“你这家伙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不被饿死都会过劳死的。”

对于齐朗的苦口婆心沉重直接无视掉,倒是一旁的左浅有些看不过去的问:“沉重经常这样吗?”

齐朗夸张的扔掉手里的被单捧起左浅的双手泪眼婆娑道:“是的,无数次。”

在左浅吃惊的目光下,齐朗回头看着沉重警告道:“这次是你命好被小浅发现了,上次是正巧我看到了,要还有下一次,我不保证别人发现的会不会是一具干尸。”

左浅摔开齐朗的手抹了抹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道:“好恶心!”

见沉重还是那种毫不在意的神情,齐朗有些灰心的说:“沉重,不要总是给人一种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的感觉,任谁都走不进你心,你身边还有朋友。”

在沉重嫌恶的表情里,齐朗长叹口气,颇有些无奈的韵味在里面道:“算算算,我不管你,爱咋咋,只是这小家伙今儿该是吓着了吧。”

齐朗笑意盈盈的转了脸望向兴致不怎么高昂的左浅。

左浅看了看他,再看一了看没什么精神的沉重破天荒的没什么精神的摇了摇头,任齐朗如何发问也没开口,齐朗搭着他膀子笑骂了句:“行了吧娃,跟哥面前装神毛深沉。”

“不晓得为什么,我烦得很。”被缠得实在没有办法,左浅这样跟齐朗说道,齐朗怪怪的看了他一眼,嗤笑道:“行,你们今天都要变异,都不跟哥玩,哥走了!”

看着那个潇洒离去的身影,左浅突然也叹口气坐到沉重的床边道:“他是很关心你的。”

左浅转头去打量沉重的时候,看到他的目光也正从离去那个身影收回来,听到左浅的话,沉重不置可否的闭了闭眼,许久才淡淡回了句:“是的吧。”

左浅托腮沉思半晌后问道:“你到底在谁的面前不是这样一副样子啊?”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沉重虽然没有直接回答,但他突然闪了一下的眼珠,左浅还是捕捉到了,不禁正襟危坐看向沉重试探道:“对你很重要的人?男人女人?”

沉重很不耐烦的皱了眉,背过身,拉起被子蒙面而睡,显然一副我不想搭理你的样子。

自这件事后,沉重出院,左浅死皮赖脸的跟了他回了沈家不走,美曰其名,要在他身边照顾他,怕再次出现这样的事情没人即时发现,真在沉重家发现一具干尸那就不好了。

沉重对此表示极度的不满意,怎奈小孩儿大义凛然双手叉腰道:“我现在是你的救命恩人,并且还帮你付了药费,先说好啊,你给我钱我不会要的。”

沉重的脸黑了黑

“所以,就只有当作房租抵啦。”

“抵多少?”

“什么?”

沉重语气森然换了句话问道:“意思你到底要在我家住多久?”

“唔,这样嘛”左浅想了半天得出结论道:“视情况而定吧。”

“什么情况?”

“烦不烦你?意思就是看我的心情知道了吧?心情!!超讨厌,我又会收拾屋子又会做饭,你到底嫌我哪样?”嘀嘀咕咕的左浅上楼去收拾自已的客房了。

完全不把自个当外人啊,沉重无言复无言。

其实真的生活在一起了,沉重才知道左浅并不若他外表给人的感觉一样,是个挺贤惠的人,虽然这么形容可能有些恶心,但他真是个能过日子的……小孩儿,至少在他的到来后,家里没了往日的脏乱,也不用请人来打扫,餐餐能吃到可口又热乎的饭菜,及每日要穿的衣服都很是洁净。

沉重一直清清冷冷生活了许多年,一直在等着一个不可能回来的人,他曾想过,也许日子就这么凄然的过下去,无所谓幸福与否,可是小孩儿突然的强行介入,让他的生活轨道跑离了设想的样子。

若是换个人,是齐朗这么死皮巴拉的赖着不走,沉重估计会拿扫把把他赶出去,可是这事换到小孩儿身上,沉重心里其实有一种由着他吧,这样一种心理,只是,他还不自知。

不得不承认,当你身边有了人味后,再回到一个人,难免孤独横生,就像小孩上次在他家养伤离去后,沉重有那么几天,过得是很不习惯的。

心里,房里都有股子空落落的感觉,已久独居的他,许多年不曾体会过这种滋味,应当说是在她走了以后。

酒这种东西,沉重一向不喜,因着它很可怕,能控制人的思维和行动能力,做出一些平常无法想象的事情。

可是,今夜,无眠,下雨,真是饮酒的好时日。

难得一回的放纵,恰巧身旁又有人,心里堵了许多年的话,所幸就把它吐个痛快也未偿不可。

像是应景般,今日的左浅没有往日的骄纵,安静得不太像他。

任舌尖麻木,沉重咽下嘴里的酒说:“人一生下来,就步入死亡,其实过程美与否,端得不那么重要,人若有三世,岂不太苦。”

说这话的沉重,太不像授课时的模样,眼底横过一抹苍凉。

那一抹苍凉,却让左浅丢了魂,有个声音道,何其像,你与他何其像:“你说的这些,我懂!”艰涩得,想要表达的,我都懂。

沉重难得的,扯了唇角,一个淡淡的弧度,却抵不了眼底的冷傲:“你很好奇,我有没有爱过人?”

左浅张了张嘴,终是未发声,只点了头。

四目相对,沉默许久后,沉重转开眼,淡然道:

“有过的!”

那是一断尘封了许久的过往,如今想来,好似前世一样,却结了今生的果,他该的。

毫不意外,左浅伸手欲取一罐啤酒,被沉重伸手阻了,交叠在一起的手,冰冰的,没有任何温度可言,左浅抬眸,心想,就像这个人,把手收回怀里,轻声问道:“你和她是如何的?”

许久未尘封的往事,欲说,却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头,想说的太多,太细,汇到嘴唇开启处,却成了极简短的几句话:“我们都以为爱得好浓烈,它是世上最无坚不摧的感情,为了能为我爱得光明正大,他选择出国偷偷变性,再回来时,虽然觉得惊诧,却想,他纵使成了她,也是我的挚爱,却不想,在看到他身体的时候,我却做不出任何的回应。”

第15章:还会再爱吗

那几个他她,把左浅绕得有点晕,细问之下,原来是他变成了她,这得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和多么根深的爱。

最后沉重的没有回应辜负她所望,她最终负气伤心离去,另他彻底变成了一个负心的人。

“其实直到现在我都不清楚到底是为了什么,那时爱她的心意没变,却不敢去触碰她的身体,就好像,只要一打开她,那看不见的伤痕一刀刀全都是割在我的心口上,不痛却在翻滚着。”

“所以这些年你还在等……等她?”左浅斟酌着字句,这也是他心底最想知道的一个问题。

沉重点燃一根烟,静静的吸了大半根,才没什么表情目光呆滞道:“我也不知道。”

沉重不否认当知道他变成她时还是爱她的,可是当爱没有了性,留给对方的到底是什么,他不是那么清楚,如此,一转眼就过去三年有余,在这当中他也无数处深想,却还是没有答案,即便她再回来,他们之间是否依旧如前,他也毫不确定,而在这三年多时间里自已对她的态度是否会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沉重觉得内疚且后悔。

那晚,左浅第一次见到沉重喝醉酒,你虽然知道他醉了,可是却看不出来,他就那么安静的坐着,安静的吐露着心底的话语,再歪歪扭扭的爬起来,关着浴室门砰咚砰咚洗完澡,再往床上那么一躺,不疯不吼,酒品极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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