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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有离忧他有他+番外篇——by良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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泓引穿着白色里衣,看着也是刚醒的架势,没有表情的一张脸,他说:“你是不是我夫人?”

夏缈继续揉眼睛打呵欠,脑子不清醒,考虑不了‘夫人’这个称呼是不是应该用在自己身上,顺带就答:“是啊。”

“那你是不是应该履行你作为一个夫人的义务?”泓引继续问。

夏缈:“是啊。”

“那行。”泓引把他挖出被窝,“给为夫穿衣吧。”

“……”

原来早就挖好了坑等他往里跳呢。夏缈没了太多睡意,盘腿妄图和他理论一下:“小银子不是说你从来不用别人伺候的嘛?”

“我什么时候这么说过?”泓引否认,又说,“反正你身为人妻,这种事也是理所当然才对。”

泓引自衣柜中翻出夏缈和自己的衣服,走回床边,却是在给夏缈穿衣服。夏缈一惊,扑到泓引身上:“你给我穿衣服做什么?我还不想起床!”

泓引接住他:“这到由不得你。”

“为什么?!”夏缈痛苦,相信每个习惯赖床的人遇到被强迫起床的糟心事儿都会痛苦的。

抱着夏缈坐起来,继续给他穿衣服:“练武。”

“!!!!”

总之,夏缈被逼着练武,这让他重回了年少时那段不堪回首的岁月。

蹲马步的时候,他悲愤了:“泓引,你怎么能这样。”

泓引自摆了个小方桌,坐在一旁监督他,闻言抬眼:“我怎样?”

“你让我蹲马步。”

“又不会死。”

“要是早知道你会这么对我,我就……”

泓引声一沉:“就怎样?”

夏缈抖着俩腿儿:“……我也不敢啊。”

泓引冷冷扫了他一眼,垂眼看手中下人送来的一叠资料。

至于让夏缈练武的原因,离忧门是江湖门派,小打小杀很容易遇到。以后有很多机会,他会带夏缈下山什么的,总会遇到类似事件,以他的武功固然能够保护他,可这世上还有个词,叫做万一。他不能允许那个‘万一’的存在,他必须让所有危险都降至最低。

这是他的痴心妄想,现在已经是他的美梦成真,他又怎么能,将他变作黄粱一梦。

夫夫二人在离忧门待了五个月,这五个月的每天早上,夏缈都是被泓引给残忍的叫醒的,有时候叫不醒就使用非正常手段,所谓非正常手段就是,咳咳,那个啥,你们懂得。然后夏缈还要苦逼的爬起来给泓引穿衣服,悲催的是,经历五月,他已经渐渐习惯了。唯一不能习惯的是,练武。说是练武,其实差不多是锻炼身体。

小玲儿每每站在一旁看着,都唏嘘不已,想当年,谁敢把他家王爷逼到这份儿上啊,就连君主大人对他都是忍让宠爱的,只要王爷说不想练,君主一般都放行。而这个泓引,啧啧,连续五个月,没有一天让夏缈偷懒的,现在你瞧瞧,她家王爷走路都比以前沉稳许多,上山下山都不喘气了,只能说,这身体素质锻炼的很成功。

还有一点让小玲儿甚为感叹,等王爷每天早上锻炼时间一到,王爷绝对就虚脱往后倒,他家夫君,绝对瞬间出现在他身后,搂住,一个横抱,吃饭休息。这一连串动作,那是做的丁点不拖泥带水,时间也把握得恰好。

之所以把五个月这个时间给特意说明,是因为在十月某日,泓引突然说想去都城逍遥王府看看。原话是这样的:“你与我成亲这么久,怎么还不到我去你府上看看?以后别人问及你家夫人府上如何,难不成我还要支支吾吾,顺口扯谎?”

然后夏缈才想起来,他都还没有带泓引去自己家看过,真是失误失误,连忙喊人准备,要带着泓引回都城。

小玲儿是肯定跟着夏缈的,而小银子一般也跟着泓引。至于小金子作为影杀首领,一般不离开离忧门,他要守着离忧门。司城作为夏缈的侍卫,理应随行,于是收拾包袱要跟。小金子悲痛欲绝,扑上去死死抱住司城的腰:“你不要抛弃我啊!”

这时候,顾萧路过,嗯,这人闲暇时整天逛离忧门,癖好,癖好。看见小金子这模样,相当惊悚,凑上去弯腰瞅他:“金大首领,是你吗?没被鬼附身吧?”

“滚你丫的,”小金子不管他,继续扒着司城的小腰,顺带摸两把过瘾,“城城你不要走啊,你留下来陪我吧,你走了就没人陪我啦。”

顾萧指着自己:“我不是人么?我也要守着离忧门,可以陪你啊。”

司城点头:“对的,有顾药师陪你的。”

小金子抬眼狠狠瞪了一眼顾萧,眼神示意:你丫滚粗!

顾萧眨眼:看来人家对你不怎么上心嘛。

小金子:你放屁!

立马大声嚎:“城城你留下来嘛!”

“……”

对于工作,司城的态度向来特别衷心,故而相当残酷的扒开小金子的手,自袖口里翻出一块手帕,塞在愣住的小金子手里,孩子扭扭捏捏,半天才说一句:“你、你照顾好自己。”

孩子小脸本来就白皙,脸红什么的看起来特别清楚,腮边俩胭脂红特别可爱,小金子什么人呐,江湖上混久了,皮糙肉厚的,他本来就对司城含有特别不单纯的心思,两人朝夕相处这么几月,他都没有对人家做出什么来,当真是一件了不起的事。这一时刻,金大首领没有忍了,一个狼扑嗷呜一口在人家脸上啃了一个湿乎乎的印子。

顾萧Σ( ° △ °|||)︴甩开胳膊腿儿溜走了。

司城:“……”淡定的自小金子手里抽走手帕,淡定的擦掉自个儿脸上的口水,淡定的甩在小金子脸上,走了。

那是十月,天气转凉。由司城赶马车,小玲儿在外面坐了一会儿,觉着有些冷,缩回马车里面从司城的包袱里翻出一件厚些的披风,在自家王爷沉默而又含着些胡乱猜测的目光下又出来,披到司城身上。

司城扭头看了她一眼,腼腆的孩子,颌首示意感谢。

小玲儿可不愿意当老好人,当即指出:“这可不是我献殷勤哦,是走的时候金首领叫我做的,他就猜是你赶马车,现在天气转凉了,就算身体再好,还是要注意着些。他是这样说的。”说完就搓着俩冰凉的爪子进了马车,马车空间够大,塞下了四个人也并不拥挤。

小银子瞥她,这孩子说话就是不怎么好听:“我和金多少年的兄弟了,他怎么不叫我,却叫你啊?”

小玲儿埋头整理裙子:“这个我也奇怪啊,金首领就说把司城托付给你的话,你肯定照顾不好。”

小银子恨恨磨牙。听了半天的夏缈举手发问:“小金子和小银子是什么关系啊?名字好像的诶。”

泓引合了书页,不说话。小银子答:“没什么关系,只不过我和他是同一拨进离忧门的,又是孤儿,没有名字,就随便取了一个。”

司城在外面默默听着,寻思着这人竟是个孤儿啊。

夏缈一听貌似有些开心,坐正了道:“我就说嘛,有哪个不负责任的爹娘能取这么个破名儿,你看我家这些侍卫,名字就好很多。司城啊,司马啊,司空啊什么的,好听多了,是吧?”说完了扭头问泓引。

泓引:“嗯。”

小银子想,无论夏缈说什么他都会说‘嗯’吧。这就是成了亲的男人啊,小银子郁卒。

回到都城的时候,理应是要去看看君主的,不过君主身边的槿公公却悄悄告诉夏缈,君主出宫了,不在都城。唔,这倒是个奇事,对于出宫,皇兄并没有他这么来的感兴趣,不过,皇兄感兴趣的,只有神仙舫啊,是去神仙舫了么?连槿公公都没带,真是奇了。

既然皇兄不在,夏缈就直接带着泓引等人回王府。

当年夏玄宽登基,给他封的名号是‘逍遥’,估计是看他那样就成不了什么大器,干脆给一个‘逍遥’,能逍遥一世到也是他的福分。故而王府也叫逍遥王府,听着就挺浪荡不羁的。泓引盯着那由夏玄宽亲笔的牌匾,默默无语。

要不是夏缈这人天生要蠢一点,照夏玄宽那种溺爱式教育,可能还真就‘逍遥’一世了,啧啧,这真是全凭个人造化。

王府早接到自家王爷要从夫家回来的消息,早早备好晚膳,等着他们回来。此刻一开门,入眼之处,整齐划一的两排队伍,管家站在最前面,也是俯身行礼的姿势。

“拜见王爷,拜见王夫。”

夏缈抱着泓引的手臂,傻笑:“嗯嗯,不错,免礼。”

管家上前来,道:“王爷与王夫舟车劳顿,是先回房沐浴更衣休息一下,再来用晚膳?”

想了想,夏缈拿不准主意,他有些饿了,可是又想休息,转头去看泓引,询问他意见。

泓引搂着他的肩,道:“先拿点东西来垫垫肚子,我们休息一下就来用晚膳。”

“是。”

搂着夏缈回房,走了几步,泓引微低头在夏缈耳边小声:“房间在哪儿?”

“噗,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知道我房间在哪儿呢。”夏缈忍不住就笑了,带着泓引左拐右拐。

管家给小银子安排房间,一切事物安排得井然有序,小银子也算是个小管家了吧,可是连人家一半都不如,当即羞愧,此后住在王府的时间里,无事时都跟着管家学习。

回到房间,夏缈打开包袱找干净的衣裳,以便洗好澡换上。泓引负手参观他的‘闺房’。

“你还不错嘛,在前厅和管家说话的语气还挺有点架势的。”

泓引冷哼:“做了这么几年的门主也不是白做的。”

“王夫……”夏缈又想起管家他们喊的称呼,他想起来就觉得好笑,“这称呼真是好。”

“王爷的夫君。有什么不对吗?”泓引走到床边。

“明明是王爷的夫人的意思好不好。”

泓引挑眉,凑到夏缈唇边:“你确定?”

“你、你……”夏缈羞赧扭脸,抓起衣服胡乱扔到他脸上,对外面喊,“吃的怎么还没拿过来,本王要饿死啦!”

第十四章:逍遥王府十大未解之谜之——偷鱼贼

沐浴之后,夏缈趴在小圆桌子边上吃东西,头发没有擦干,湿漉漉的,还有点滴水。这会儿已不是夏日,洗了头发还是该擦干为好。泓引从屏风后面出来,瞧见就是一皱眉,一言不发走过来给他擦头发。夏缈含着糖糕转头来看他,有点惊悚。

“看什么。”

“唔,你吃不?”他不答,却把手里的糖糕递到泓引嘴边。

泓引低眉扫他一眼,张嘴吃了一个,面色不动,继续擦他头发。

夏缈笑呵呵:“晚上吃了饭,我带你逛逛大都城。”

“行。”

气氛好得不像话。夏缈吃着糖糕,觉着有些甜,太甜了,以前吃这东西还刚刚好,怎么现在就这么甜了呢,唔,甜到心里去了。只顾一个劲儿趴着傻乐,也说不清乐些什么。

夏缈对于感情方面比较愚钝,他只能知道自己喜欢泓引,但喜欢到什么程度,他一般说不出个什么所以然。现今两人在一起的日子越长,夏缈就越习惯亦步亦趋的跟着泓引。他安心于被泓引拉着手走路的时刻,有时慢他一步,看到泓引高大挺拔的背影,都会忍不住乐出声。泓引问他乐什么,他只摇头,说不清明。

有些人的感情,在成亲之后会慢慢变质,脱离;而有些人的感情,却更加深入,刻骨。夏缈无疑属于后者。

时光静谧,夏缈吃完糖糕,趴着桌子睡熟,泓引把他头发梳顺溜,将他抱到床上去睡了。自己也在他旁边躺下,他没有睡意,随便翻了一本书拿在手里,房间光线不错,可以看一两页打发时间。一时间,房间里只闻两人规律的呼吸,和翻页声,不见其他。

庭院有树,簌簌落着叶子,翩然的姿态,悠悠覆到地面之上,不时有风,轻盈的吹来,一行高树枝桠上剩余的叶儿,好似禁锢在高处的舞者,翻转,静谧,无人打扰。

醒时已近晚膳,夏缈打着哈欠脸往泓引怀里一个劲儿凑。泓引声音低沉,呵了一声,些许无奈:“醒了便起吧,那点糕点也不够你再睡一觉了。”

夏缈不说话,脸贴着泓引胸膛,双手搂腰就是不放,无赖得紧。

这是真当自己人了,要是以前,可不敢放肆。泓引也不黑脸,手指摸到夏缈头发,一下一下的抚着,夏缈哼唧,舒服的不行,又赖了一会儿,揉着眼睛坐起来,迷糊着:“你衣服在哪儿啊?”

泓引半靠着床柱,下巴一抬,示意了位置。夏缈爬过去拿过来,泓引也已下床站起身。夏缈蹬好鞋子,站在泓引面前给他穿衣服,整个流程下来,很是娴熟,这要是让管家看见肯定是惊得下巴都合不上的。想当年,他家王爷可是被君主宠得,几乎是干啥啥不用自己动手指头的啊,不过嘛,那都是‘想当年’了。不是有句话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么,命运这东西,说不准啊说不准。

待两人都收拾好,小玲儿也来喊人了。看见两人出来,就自觉退到一旁,当看见自家王爷主动搂住泓引门主的手臂时,默默捂住了眼睛:艾玛,这挡不住的幸福感啊。

边走夏缈还边给泓引介绍,沿路这些景物的来历。泓引听着,偶尔颌首。

“那我们在都城住多久?”夏缈突转了话题,问。

已到膳厅,泓引带着夏缈坐下,随意道:“看你意愿。”

夏缈笑眯眯:“那我想等皇兄回来,你都没有见过皇兄,总要见见才好。”

“也行。”

“那你离忧门的事……”夏缈还没有忘记泓引是个有事业的男人。

泓引道:“恰好有些事我要在都城处理,没事。”

“那就好。”夏缈放心了,给泓引夹菜,“喏,这个糖醋鱼很好吃的。”

“……”

要说和夏缈一起生活有什么不习惯,恐怕就只有这一点了。糖醋鱼糖醋鱼糖醋鱼,这位王爷大人一辈子都吃不腻,还以为全大泓的人也都喜欢吃糖醋鱼。泓引又是个一向对自己家的人纵容的好孩子,面对自家夫人忽闪忽闪的大眼睛,还真他妈从来没拒绝过。

艰难吞下夏缈夹给他的糖醋鱼,泓引抬眼瞧向罪魁祸首——管家。目光幽冷,看得管家全身一颤,疑惑的看了看天:啊,果然是太冷的缘故么。

隔天,门主大人就神不知鬼不觉把后厨房的所有与鱼有关的材料全部扔了个彻底。厨房管事的王妈大怒,这简直就是对她这个集厨艺和防盗于一身的王大厨的挑战!于是找了自己最喜欢的侍卫司城来跟自己调查这件事。

“太可恶了太可恶了,小六(司城在司姓侍卫中排行老六)啊,你一定要给我把这件事情弄清楚,到底是那个混蛋偷了老娘好不容易买齐的材料,那可是王爷最喜欢的菜啊。我可就盼着天天给王爷做这道菜,让王爷记住王妈的啊!”王大妈捶胸顿足,悔恨交加,“都怪我,我该守的更严实点,我不该打盹儿的啊!”

王大妈一再强调,那天房门,窗户她都是锁好了的。而这两样锁都完好,并没有撬开的痕迹。司城默默的,看厨房地板,一点脚印都没有。抬头看了看房顶,厨房的房顶一般比较高,他大概丈量了一下房梁到地面的距离,心想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应该是个会武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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