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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越疯人院+番外篇——by苦味症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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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闲没有客气,点了点头,转身走开忙自己的事去了。

吃完饭,陆鑫自觉主动用单手把碗端进厨房,还拧开水龙头试图清洁。

“手还没好,没必要逞强。”跟随他进来的杜闲从他身后把水龙头重新关上,“这些活你要是想干,等你好了回家随便做去,我绝不拦你。”

“这不是待在你们家好吃懒做,不大好意思么?”

杜闲没接话,岔开话题道:“晚上有什么安排吗?”

陆鑫反问:“嗯?你晚上有活动?”

“那倒不是,”杜闲等陆鑫让开身,这才重新把水龙头拧开开始洗碗,“我晚上一般是都待在家里。六点左右回家做饭,看看新闻,七点到八点看书,九点洗漱和洗衣服打扫卫生,十点左右就上床准备睡觉了。”他把水流关小一些,转头看着陆鑫,又道:“不过,你要是嫌闷,想玩点什么,我也能陪你。”

“……你的作息,可真规律。”

杜闲平静地介绍自己作息时间,陆鑫听在耳里,微微敛眉。只是这个挑眉的动作细微而短暂,杜闲看向他的时候并没有发觉。

他只看到陆鑫背倚在水池边的灶台旁,语气中带了些莫名其妙的答复道:“我也不玩儿啊。下午不是出去了一趟么,好累,倒头就能着。”

陆鑫说着,揉了揉额角,眉间是掩不住的浓浓的疲惫。

对于常人只是普通一件小事的工作量,在陆鑫这里,却消耗了他一整天的精力。

杜闲点点头,“那,你早点休息——睡个好觉。”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手上洗碗的动作停了一停,迟疑地说:“对了陆鑫,你的手……洗澡没问题么?”

陆鑫勉强笑了笑,不怀好意地道:“这都过了两天了您才想起来呢——有问题。杜医生你,要帮我代劳么?”

“……”杜闲怔了一怔,手上的动作彻底停了下来,脊背仿佛都僵硬在原地。他细长的睫羽轻颤,不知如何答话。

陆鑫却无暇注意杜闲的脸色,这只是个普通的玩笑,他并没有期待一向严肃的对方有什么惊世骇俗的回答。事实上,大脑和伤口同时发作,疼痛和困倦互相纠葛,此刻的他只想扑到床上立刻挺尸。

他正要往卧室走,杜闲却也紧随他的脚步慢慢走了进来。

“如果确实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在门外帮你拿着花洒——”杜闲慢吞吞地说,他的耳畔似乎有些泛红。

陆鑫吓了一跳。

“不用不用,”他属于有色心没色胆只敢口头调戏真要他做点什么出格的他反而怂了的类型,赶紧解释,“我开玩笑的。”

杜闲这才点点头,但没有往外走。

陆鑫心下松了口气,忍着从手腕传递到心脏的疼痛,翻找着自己的换洗衣服,却用眼角余光留意着杜闲的举动。

只见杜闲走到床头,弯腰拉开抽屉,拿出了一个白色的小药瓶。

陆鑫忍不住问:“你……感冒了?”话一出口他就想打自己一嘴巴,人杜闲哪儿像感冒的样子啊,——不对,人杜闲吃什么药关你什么事儿啊?

杜闲却笑了一笑,语气平静地解释:“没有,这是安眠药。”

——那语气就像说“这是维生素C”一样平淡无奇。

于是陆鑫也只好悻悻地点头,“哦”了一声。

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只是他实在太累,连想追问的力气也没有。拿着衣物拖着沉重的身躯走到卫生间,眼皮已经快要耷拉下来。

陆鑫洗澡的时候,他随手甩在不知哪个角落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杜闲循着若隐若现的铃声艰难地找到亮着屏幕的通话工具,屏幕上显示是个陌生号码。

他拿着手机走到卫生间门口,提高音量叫人:“陆鑫,你的电话响了。”

哗啦的水声没有停止,陆鑫的声音隔着门传过来,毫不犹豫地喊:“我已经没多的手了——帮我接了吧!”

杜闲苦笑一下,接通手机,询问道:“你好——”

“喂陆鑫,是你吧?好久不见了。”他的招呼还没打完,电话那边一个略显锐利的男声就迫不及待的响了起来。

杜闲只好说:“不好意思,我不是本人。陆鑫现在有事,不太方便接电话——”

“这样啊……”男人的语气里添了几分失望的情绪,“那算了,回头再说吧。”

“您找他有事的话,不妨留一下称呼,”杜闲建议道,“我等他方便了转告他打回给您。”

“哦,”对方停顿了一下,随后他的声音里似乎带了笑意,“我姓钟,是陆鑫的老朋友了。其他的,就不必了。”

对方挂断了电话。

“……”略微有些疑惑地,杜闲也挂断了电话。

等到沐浴的水声终于停歇,像傻瓜似的保持向前伸展左手姿势的陆鑫顶着一头湿毛拉开浴室的门走了出来。

杜闲正在整理客厅,看到他把毛巾搭在肩上,头却还是湿漉漉的,医生的本能发作:“怎么不把头擦干?会感冒的。”

陆鑫瞪着俩无辜的眼睛看着他,然后甩了甩头,像极了某种大型猫科动物。

附着在他头发上的水滴立刻随着他恶作剧的动作乱溅开来,有几滴水花甚至溅到陆鑫的镜片上。

“我手不够。”陆鑫扬起笑容,颇为得意地看着杜闲赶紧找纸巾擦眼镜。

“……”杜闲哭笑不得,“一只手也能擦啊。”

他顺便把搁在茶几上的陆鑫的手机递了过去。

陆鑫抓着毛巾象征性地往头上胡噜,示意杜闲没手接,随口问:“谁打来的?”

杜闲把手收了回去,回道:“对方没说名字,只说他姓钟,说是你的老朋友。”

陆鑫擦湿发的手停在了半空。

“怎么了?”杜闲看陆鑫没反应,抬起头来看他,“是你的朋友吗?”

陆鑫似乎这才回过神来,重新缓缓擦拭上自己湿淋淋的黑发,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神情。

“朋友?……或许是吧。如果一个不择手段唯利是图的小人也会有朋友的话。”

“……”杜闲沉默了一下,看了他一眼,“听起来挺有故事的样子。”

陆鑫抬眼看向杜闲。

他缓缓地笑了。

“并不是什么好的故事,说起来只会觉得头疼。”

陆鑫叹了口气:“我真希望过去的永远停留在过去。至于现在——”

他狡黠地看着杜闲笑了一下,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还是睡个好觉最实在。”

杜闲只好也笑了起来,他们结束了这个话题。

翌日清晨。

陆鑫醒来的时候,发现杜闲已经走了。

桌上放着他买来的早点,两份,静静地摆在桌上。

陆鑫挑起眉,却看见小米粥底下压着的字条。

杜闲的字迹清秀工整,写着他临时有事,要提前上班,多买了一份早餐来不及吃,全都交给陆鑫解决。最后,还嘱咐陆鑫“不要浪费”。

陆鑫看着这两份菜式不同的早餐,勾了勾嘴角。

26、

——你有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在合租的浴室洗澡会顺手抄起室友的洗发液端详片刻甚至挤在手心。

——上学的时候会在宿舍空无一人的情况下无意识环顾舍友的书柜甚至衣柜。

——哪怕是在商店购物,也会有意无意瞄上一眼营业员桌前背对着你的电脑屏幕。

就好像真的能看到得到什么似的。

这样似乎“不应该”的行为,很多时候与为害他人、玩心计、耍手段甚至于占便宜都并无多大关系,其实你除了投射过去的那一眼以外什么都不会做,甚至看完没过一会儿就将“偷窥来的信息”抛到脑后。

如果非要追究原因的话,大概是一点点的好奇心,加上很多很多很多的无聊。

如果你没有,那么恭喜你,你实在是光伟正高大全的教科书式正面人物。

如果你做过,其实没什么,你只不过是很大基数的稍微有一点点心理阴暗面的普通人而已。

无论如何,陆鑫只是一个普通人,并且还是一个有着极大心理阴暗面存在的病人。

算上第一个晚上,搬来杜闲公寓已经是第三天。杜闲留下两份早餐就上班去了,陆鑫顶着一头蓬草,站在卧室和卫生间之间的地板上挣扎了三秒,最终面子和尊严力挽狂澜以微弱的优势压倒了他的惫懒,走进卫生间开始简单的洗漱。

——洗漱完毕后,又该干些什么?

陆鑫扫了一眼桌上的早餐,胃部反射性的一阵翻滚,他忍住恶心朝天花板翻了个白眼。

手腕的疼痛始终没有停歇的意思,瘙痒又刺痛,那感觉不像是在愈合,倒像是伤口在不断扩大撕裂。陆鑫龇牙咧嘴地原地站着,闭上眼想象了一幕血淋漓的伤痕从手腕一路延展到头颅和身躯的场景,结果被自己脑海中番茄汁一样肆意横流的血浆莫名戳中了笑点。

他扼住受伤的手腕,弯腰笑了三秒,又迅速地收敛了笑容。

房间静悄悄空荡荡,他的笑声似乎从不曾在这个时空中存在过一样。

他面容冷峻地转过身子。

无聊。

无聊的陆鑫开始思考有什么可以做的事,然后他迅速地想起了前一个晚上杜闲从卧室床头柜中取走的小药瓶。

——如果说这间陌生的公寓会让陆鑫产生任何拘束或不适的话,那根源一定在于杜闲。

尽管那个戴着眼镜的和煦青年曾经以及现在为陆鑫的治愈做出种种努力,但陆鑫不得不承认,自己根本对杜闲缺乏足够的、基本的了解。

除了他姓甚名谁年方几何从事什么工作,以及在喝酒时套出的眼镜度数情况外,杜闲的兴趣爱好,性格特点,星座血型,家庭关系甚至性取向——他一概不知。

想到这里,陆鑫突然意识到,从他和杜闲相处以来,一向吐露心迹坦陈经历的都是他自己,他不仅主动坦白心理,还对这一相处模式乐在其中,没有觉出丝毫不妥。

这一现象在陆鑫长达二十余年的社交生涯中是从未发生过的。

陆鑫的斗志和愤怒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激发了出来。

他要反击。

他要改变这种不由自主被人牵着走的现状。

他要了解这个神秘的青年。

他在好奇。

是的,久违了的好奇。

——而好奇大多出自兴趣,或者关心。

再一次地,陆鑫开始寻视这间公寓。

对杜闲的摸底行动首先从卧室开始。陆鑫轻车熟路地摸到床头,弓腰伸臂拉开抽屉。昨晚看见的小药瓶已被杜闲取走,一眼望去,抽屉里除了用来垫木板的旧报纸以外空空荡荡。陆鑫伸长手臂掏了掏,倒还真叫他从最里面摸出一个纯黑色的眼镜盒。

打开一看,是杜闲之前的那副眼镜,因为镜架松垮老往鼻梁下滑而被陆鑫屡次嫌弃。

陆鑫把眼镜盒放到一边,取出眼镜放到视线水平面上端详。

两侧鼻托旁的银漆已经剥落,露出镜架本身合金的颜色;光面镜片上有一些不经意的刮痕,陆鑫猜想按照杜闲严谨的行事作风,这应该是使用年代太长而导致的不可避免的岁月留下的痕迹;鼻托却很新,像是不久前才更换过,这也从侧面证实了陆鑫的猜想。

陆鑫勾唇笑了笑,最后凝视了一眼手里的眼镜,然后轻轻地将它连同眼镜盒一起放回了抽屉的最深处。

他转身,打开靠墙的立式梨花衣柜。

杜闲的衣物不多,色彩也比较单调,衣柜里屈指可数的衣服大多是一成不变的纯白衬衫,其中零星点缀着几件灰色或蓝色的毛衣外套。不同于陆鑫对待衣物的随意,杜闲的衣架全都按照一个方向挂好,衣服则根据季节次第排放,随意一瞥,从领口到袖口无不熨熨贴贴——简直整洁得有些过分。

陆鑫挑着眉,随意取出两件白衬衫来回比对,不敢置信地发现居然完全一模一样。

他磨了磨牙。

陆鑫把衬衫放了回去,有些兴味索然地合上了衣柜。

进门左侧正对床的墙边摆着一方书桌,桌上除了纸笔外还摆放了一台笔记本电脑,四年前的款式,杜闲说就放在卧室给陆鑫解闷。陆鑫之前无聊打开过,从桌面到硬盘干净的一塌糊涂,除了医学资料和各类科普书籍外只有一个文件夹用来存放照片,红白蓝底的免冠证件照,照片上的杜闲刘海比现在的稍长,微微笑着,没戴眼镜,眼神清澈得如一汪泉水,从五官各个角度透着清秀,从青涩的造型和气质来看应该是他学生时代的照片。

陆鑫甚至调出隐藏文件夹选项搜索了半天,得出的结论是这家伙真的没有偷偷藏小电影……

书桌前的墙上利用卧室与卫生间之间的空间掏了一个壁橱,大抵以前是被用来摆放化妆品之类的杂物,现在却成了杜闲的书柜,和墙边的书桌上一样堆满了书籍资料。

壁橱的空间不够大,是以杜闲将书本或立或躺,总之尽可能使其既填充满空间又看上去整洁有序。陆鑫一眼扫去,多是些印着Psychology的外文书。随意抽出来一本,每隔几页都有杜闲记的读书笔记,用简单的信笺纸洋洋洒洒排列出12345条,字迹工整,纸面干净。陆鑫大致估算了一下,手中这本700来页的外文书,杜闲的笔记纸就夹了四五十页。

“……”陆鑫抽动了一下左眼眼肌,哆嗦着嘴唇把书按原处塞了回去,随后后退两步,胆颤心惊又崇敬万分地来回环视了一下满满当当的书架。

……杜闲这家伙,实在有点儿可怕。

陆鑫正要挪开视线,目光却不经意扫到壁橱的最高层。在顶层平放着的书本上他似乎隐约瞧见了一个白色物体,壁橱最顶层的高度超出了陆鑫目所能及的视线范围,陆鑫看的不太真切,但觉得材质却肯定不是纸张。

他干脆扬起没受伤的右手摸索了一阵,结果意外地碰倒了两个白色的小药瓶。

陆鑫蹲下身,把掉落的药瓶握在手里。

白色的瓶身上没贴任何标签,和陆鑫昨天看到的杜闲用来装安眠药的小瓶没有差别。

陆鑫把药瓶拧开,空空荡荡。

他立起转身,直接踩上床,视线正好对上壁橱最上层的空间。

在几本平卧的书本上,整齐排列着11个一模一样的白色无标签小瓶。

陆鑫想了想,伸手去取最左边的药瓶,没想到瓶底压着一张长方形纸片,随他的动作飘了下来。

陆鑫右手正握着药瓶,想也没想就抬另一只手去捉飞在空中的纸片,全然忘了自己左手腕上血迹斑斓的未愈伤口。这猛地一抬手狠狠地触动了伤处神经,痛的他顿时弓起身来半晌无法动弹。

痛感一瞬间贯穿了他的大脑。

急促的呼吸,颤栗,疼痛混杂着绝望如同无数根细密的针扎进脑袋钻进心脏,密密麻麻而剧烈无比的痛感在霎那间传遍陆鑫的身躯,不能动,不能起身,不能控制自己。

——好吧,既然要痛,那就由它痛好了。

既然咬紧牙槽也控制不住手臂的颤抖,陆鑫干脆不去管它,强迫自己调动所有的感官神经和注意力,睁眼看落在地板上的纸片。

上面只有两串数字。

9 10 11 12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 2 3 4 5 6……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第一行的数字一直延展到纸片的边缘,似乎是写不下了才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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