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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洪炉下——by梦里说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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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三省安置的火药果然厉害,泰半山峰都已经塌了,凭我一个人的力量什么也做不了,于是我决定返回渭源。黑瞎子与“颜记”的人马都在那里等着接应,有了他们,大概还可以搏上一搏。

来的那些中原人都已经死了,不时可以找到他们的尸体,我让颜记的人就地掩埋,不要令他们暴尸荒野。连续翻找了大半个月,整座山头都翻遍了,还是没有找到义父的尸骨。这并不寻常。义父从来就是个心机深沉的人,既然他决定孤身上首阳山,只命我一人来此接应,又在最后说了那句话,必然有他的道理。

当时义父以密音入耳对我说:“拿着鬼玺,去长白山。”

我不知道长白山上有什么,但我知道自己必须得去。

我并不担心东夏国,义父常年不理朝事,即便他不在,国内也是一切如常。在我印象中,义父最长一次闭关长达三年,看来我还有时间来稳定局势。

“颜记”本是师父一手打理,既是义父的江湖势力,又是支撑国运的根本力量所在。东夏国除了各方进贡之外并无多少税收,也不养军队,除却日常仪仗,义父能动用的武力便是“颜记”,同时“颜记”也为他带来各地珍货以及大量财富。义父最信任师父,故而这一切都交托师父管理,“颜记”的很多老人于我听调不听宣,必须先找到师父,方能保证东夏国不乱。

听闻江湖传言,师父被困龙山宝库,我便与“颜记”中几个老成可靠的好手先前往一探。未曾想那宝库机关十分棘手,我竭尽所能也不能令之再度开启,想来这宝库必然也是吴三省精心设计,用以困住如师父这般的绝顶高手,定然没有那么容易打开。

由于鬼玺的缘故,我的时间有限,并不能在这里等师父自行出来,因此只留下个忠诚可信又为人警醒的人在此等候,带着“颜记”的其余人马赶回了东夏国。

师父被困,义父生死不知,我必须保住东夏国。另外,鬼玺与长白山究竟有什么联系,我也得尽快查探明白。

那鬼玺是我从张家楼带出来的,义父送我入中原时曾说,这原本是他的随身之物,因为五十年前与九门大战才失落了。那么,东夏国中知晓此事者,只有五十年前即入朝为官的老人。

老丞相!此人当年被义父全家流放至极北之地,听说他尚在人间,三个儿子也颇为干练,对东夏国仍存有忠义之心,于公于私都应将他召回。

我以义父的名义令右丞相前去,务必以礼相待将他召回,这种事情以前义父在时我也替他传达过不知几回,右丞相不疑有他,诚惶诚恐地去了,不过半月时间便将老丞相带了回来。

我向他问起鬼玺与长白山之事,老丞相对此还有些印象,说是每月望日之时长白山上会出现一座宫殿的幻影,义父曾慕名去看过一次,回来时身上便带着鬼玺。我想他应该是进入了那座宫殿里面,并在其中遇到了什么。既然鬼玺能引发我身上宿疾,那么义父最后想要告诉我的,莫非就是克制这阴寒奇症的方法?

我的一身外门武功都是师父传授,但内功心法向来由义父亲自指点。义父也患有阴寒之症,自我记事起便不良于行,他虽为我准备药丸,自己却从不服用,全凭功体自愈,亦能行动自如,或许这法门就藏在长白山上那座宫殿里。

我任命老丞相为相国,右丞相升任左丞相,相国长子任右丞相,并对他们说,义父要闭关一段时日,我则要奉命外出办事,归期不定,期间国事由他们三人参详决定。义父对老丞相有恩,被流放多年他也并未有丝毫怨言,为人十分忠诚可靠,其子也是老成稳健之辈。那左相虽生性懦弱,胆小怕事,理财却是一把好手,多年来国中财济皆经由他手打理,从未出过半点岔子。有了这三人,即便义父与我数年不回,也可保东夏国平安无事。

将朝中事务都安排妥当之后,我收到了黑瞎子自平凉府送来的一封信,当日离开西北之时曾托他替我去寻找一样东西,如今东西已经找到,随信一并送了来。

在上长白山之前,我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完成。

从东夏国到江南耗费了月余时间,途径严州府建德县时,我想起九门的齐羽就在梅城镇北门外的乌石山上隐居。尽管命理之说玄之又玄,可眼下我却觉得,去让他算上一卦也未尝不可。我将义父的生辰八字拿给齐羽,他只看了一眼便说“此人早已不在人间了”,然后就很不耐烦地跳过我叫下一位。出了那样的事,大概他这一生也不愿再看到我了。

“此人早已不在人间”,这种说法可以有两种解释,一是这人已经死去多年,可义父就算身亡也不过是半年前的事;另外一种则比较匪夷所思,义父向来以仙人自居,难道真如他所说,他的命理早已脱出了凡人可以计算的范畴?

如果当真如此,或许,义父还活着?

若他真的未死,只是因为什么事耽搁了暂时不能露面,那么当他重现尘寰之日,恐怕又是一场惊天动地的浩劫。

九门、吴家、吴三省、吴邪……

我想到了那个孩子,人如其名,天真无邪,只为了一盒不知真假的暴雨梨花钉就傻傻地跟了来,对任何人都是赤诚相待,毫不设防。当初吴三省以黑金古刀换我护他一路周全,陈皮阿四也让我设法取得他的信任,说他是获取张家楼内财宝的关键。我本以为他不过是个不谙世事的傻小子,可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当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唯一让我有所牵挂的,不是张家楼内那份绢册上的内容,不是九门张启山的下落,而是吴邪。

我想见他,只有确认他已经回归了过去平静的生活,我才能了无牵挂地去长白山。

而当我真正来到临安,站在吴府大门前时,却没有勇气再往前迈上一步。那日在首阳山上,他亲眼看到我与他三叔和胖子交手,凭他的聪明才智,应该已能猜测出我与他们口中的“万奴王”关系匪浅,也该明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另有所图。不管是怎样的天真无邪,有了这一层顾虑,他还愿意见我吗?更何况,义父生死未知,倘若我见了他,岂不是又要将他拖入下一场腥风血雨之中?

我不能冒险。

有个人从我身边走过,很是熟稔地与门房打招呼,看样子是他家里的仆役。我将那枚白玉蝉交给他,让他转交吴邪,他很好奇地追问我的姓名,我没有回答。既然决定了不再见面,又何必多生事端。

可惜我低估了吴邪的执念,他竟然不管不顾地追了来,身上还穿着家常的私服。他的脸上没有怨恨没有阴霾,只有一些不知所措的茫然。

“小哥,”他叫我,还是过去的称呼,“你……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门?”

“没有必要,”我说,“我只是来归还你的东西。”

是的,没有必要,没有必要搅乱你好不容易回归的平静的生活,再将你卷入未知的风雨。

我打定了主意吃完这顿饭就走——尽管这已经超过我的预期太多,但是吴邪的好意一向令人难以拒绝。我向他道别,告诉他我要去长白山,跟他解释了我与义父的关系,别的什么也没有说。这就够了,此行祸福难料,我不希望吴邪知道太多。

最后一件事已经完成,我可以安心地走了。

刚出了涌金门就听见身后马蹄声响,回头看时却见吴邪策马追来,他换了一身衣服,身上挎着一个包袱,显然是要出远门的样子。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快,这孩子的执念太深了,明明是和他毫无关系的事,偏偏还要来蹚浑水,这对他并无好处。可我最终还是没能阻止他,吴邪固执得厉害,就算现在甩掉他难保他不会自己想办法,那样更危险。

也罢,就让他跟着吧,至少,我还能多看看他。

行程是早就安排好的,从海路走可以避开很多不必要的麻烦,现在已是秋季,我必须在入冬之前赶到长白山。

一路上吴邪都在想方设法问我去长白山的目的,即便是在晕船的时候也念念不忘,我没打算告诉他,他似乎有些生气。我一向不擅长安抚别人的情绪,尤其是吴邪,他虽心地善良,待人真诚,但却轻易不会多管闲事,现下竟对此事如此挂怀,这一片真心确是十分难得了。

到了二道白河,吴邪还是没有任何要退缩的意思,我看他累得可怜却又强撑着不肯睡的样子实在于心不忍,便对他说上长白山乃是为了医治身上的宿疾。不料吴邪听了越发不肯放弃,执意要陪我同去,更揪住我的衣摆说“你别想一个人跑”。这样孩子气的举止真叫人无可奈何,可我却因了他这句话而无法硬起心肠撇下他。在得知了一切真相之后,还愿意这样对待我的,放眼整个中原武林,恐怕也只有一个吴邪。

我不知道心里骤然涌出的悸动到底意味着什么,但我却知道这次是发自内心地想要保护他。

不能再让你跟下去了,吴邪……

抢先看,搞不好到晚上就会被本尊删掉(万奴王留)

十年,对于大地来说如同一眨眼;十年,对于历史来说只是一个不起眼的浪花;十年,对于一个少年来说,就是他整个弥足珍贵的青春;十年,对于多数人而言是许多回忆,而十年,对于有心人来说,足以改天覆地。距离首阳山上那惊天动地的一战已是十年,在江湖上,足以将此战涂抹成过往传奇。但是有些人并没有忘记,这十年一直在积蓄力量,直到有一天足以惊破苍穹……

雍布拉康,吐蕃历史上的第一座王城。此刻这座宫殿的主人正与一人密谈。主人阔嘴狮鼻气势非凡:“有国师相助,吐蕃诸部已重归一统,立文字建道统,驱逐喇嘛,王权神权尽归孤手,孤之子孙将世代为吐蕃之主,如今孤已有力角逐九鼎。国师何以教我?”对面那人身长玉立白袍道冠,脸上一张银面甲表情似笑非笑十分诡异,声音也说不尽得飘渺:“那就厉兵秣马,待这一季青稞收获之后,居高临下吞灭吐谷浑,从此角逐中原一图霸业!”

交趾,升龙府,李氏大王高坐皇宫大殿之上:“哈哈哈哈,好!如今山间诸蛮或平或降不余僬类。吐蕃新王与寡人平分南诏,颜将军这都是你的功劳。”底下群臣尽皆下跪祝贺,唯有一人身材挺拔银甲银冠,脸上银假面冰冷漠然犹如其人语调:“陛下救微臣于垂亡之际,超拔不才于卑微之中,臣虽志在山林心随野鹤,感激之状不能言表,惟愿干天和染血途,为陛下前导,开万世洪业,纵百死不辞。”“好!”殿上之王也是人杰,毫不在意此人无礼。“如今,还有一事非颜将军不可——朕有百战雄兵二十万战象五百头,尽付将军,且替寡人将东京城里的那个皇帝带来相见。”那人微一躬身:“喏。”

东夏国,王宫外,一个新筑的点将台,虽不奢华两侧悬挂的十余幅沾血衣甲和人头却使肃杀之气弥补八方。台上,一人身形挺如标枪,一身白色木棉袍暗纹富丽,头上平天琉璃冕威仪赫赫,脸上一个银质假面表情怒意勃发,声音一如神情令人生畏:“吐蕃精兵东击横山,西夏故土中原得而复失;交趾象兵出升龙破邕州略汝州兵锋直至鄂州;中原皇帝如坐针毡,我东夏国近年来东纳诸族西逐契丹,如今也有历战甲骑十万,便让孤再推中原皇帝一把。今日进兵大名府,入主中原!”台下万声如一惊彻云霄:“进兵大名府,入主中原!”台上王者一挥手间,万兵如木石再无声息:“项侍郎,你是左相三子,素有忠义之心又知兵事,你,带两万精骑沿途募集各部族勇士为吾前驱,不从者,身死族灭!持吾面甲如吾亲临。”王者缓缓摘下假面交予面前跪着的项侍郎,面具下的面孔正是——王奴王!

两个月后,大名府,通判院内。一个家人匆匆跑进来,边跑边嚷:“少爷,少爷,不好了,知州蒋直阁带着一帮幕僚家眷趁夜走了,现下城内人心惶惶,军士也不堪一战,我们也走吧!”一个看上去三十岁不到的年轻官员身着六品官服,从房内转出:“王盟啊,我自幼受父亲教诲读书识字,又深获郑留后青眼,超拔至权知大名府通判事,此时若走,如何对得起父亲二十余年教诲,更是深负节度留后大恩,今日逃跑不难,以后做人恐怕比做牲口还难!”“少爷……”“不必说了,”吴邪深深得看了王盟一眼。“去,召集还没走的官员军将,知州不在,此时我便是长官,知会他们,若还有心留在此地,半个时辰后在府衙相见,共议抗击东夏贼寇之事。大名府墙高粮深,纵不能退敌也要让后方朝廷有足够的时间安排。吴邪誓与大名府共存亡!”

“什么!大名府城破,吴通判殉国?!”王凯旋声如雷鸣,睚眦尽裂。“不可能!”他撞开身前的哨探,夺过马头也不回地冲出了营地,一路向北。一个小校急忙入帐禀告:“胡都指,王虞候他……”时任马步军都指挥使的胡大人叹了一口气:“由他去吧,他只是不敢信。此去大名府只有两百里,一路上蛮夷骑哨远拦鹞子无数,可见大名府下陈兵少说也有数万,等他想明白了就会回来,凭他的武艺,那些几十人的马队还拦不住他。”殿前马步军都虞侯王凯旋此时放佛又回到了幽州游侠王凯旋的时候,一路策马狂奔只为过往情谊,军中铁律不在眼内:“一百里,不过是一百里,城陷了人未必就已死,小无邪,你等我,撑住!这次,换哥哥我来救你了!”

“张起灵……万奴王再出,是不是我们也有想见之日了?如今,你在哪里,为什么不来见我?我只怕时日无多,想见无日……好歹让我知道你还平安。”

“吴邪,原谅我,有一些事情在你看来是罪恶和痴愚,而对于我却是至理。无论如何,我会保护你……在想见那天之前,请忍耐啊,如论如何也要忍下去。”

“相亲相残,此是人间最无奈。好人不长命坏人总不死,此事最可叹。但我胖爷不恨不叹。我,只要杀一个痛快,杀一个天理出来!啊~~~杀啦!”

29、

东京汴梁,彩楼欢门。

此时不过未申之交,尚未到用晚饭的时候,但一楼的雅座仍是座无虚席。在座诸人虽形貌装扮各异,却不约而同屏息凝神,听着面前高台之上一名说书人口若悬河。许是正听到了要紧处,除了那说书人之外,偌大一个厅堂竟无一人说话。

只听那说书人言道:“……却说北方蛮子趁我不备,骤然起兵犯我边境,一路杀来势若猛虎,不出几日竟打到了太原大名府。虽有火铺急传,但消息到得城中之时,贼寇业已兵临城下。这太原城乃北方重镇,国朝数十年经营此城,城外立寨、城内屯兵,并非等闲可以破之。谁知那太原太守却是个胆小懦弱的鼠辈,乍闻此讯即被吓破了胆,竟带着家眷连夜化妆逃走,将这一城百姓和同僚一并抛下。城中群雄无首,登时大乱。”

听到此处,台下有那烈性的已然骂了起来,在座众人也是一脸激愤,显然对此等贪生怕死的官员不齿之极。

说书人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得天命者天必佑之,太原内忧外困危机之时,自有天降辅星扶危济困于水火之中。且说这城中诸多官员,也非个个都是酒囊饭袋。太守这一走,却另有贤人召集众将升帐点兵、发榜安民。若只如此,也不过就是夸一句‘忠勇之士’,但天使人行不凡之事,必使其负超世之能。此时这大名府城恰如惊涛骇浪中一叶扁舟,倾覆只在眨眼之间,这位贤人不仅善抚军民之心,又晓畅军事,太原城内不足三千河北禁军,竟在十万敌寇之中守得稳若泰山。

列位客官或有疑问,十万军士一拥而上,正可谓投鞭断流,区区三千勇士哪怕个个以一当十也有抵敌不住的时候。此话诚然无误,可列位客官不知,那太原城中的贤人却是天巧星下凡,有一样本事当世无对。此人运用机关之妙,便是诸葛武侯也要逊他三分,普普通通的霹雳车、八牛弩,在他手里运用起来竟是鬼神莫测。诸位若是不信,我便说个例子给你们知晓。平常运用霹雳车都是架在城上,虽能毁坏敌军攻城器械,若对手也有霹雳车亦能如法炮制,而这位贤人则能将霹雳车藏在城墙之下,操纵士兵不用瞄准尤能十发九中,直叫敌酋带来的器械十不存一,敌酋又不知城中巨石发自何处,更无法破坏,只得拿人命蚁附攻城。只此一项便占尽便宜,更何况城内还有其他器械,由他使来也是一般奥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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