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下来了？”
“渴了，我去拿罐饮料，你要吗？”
童沫好奇地看了眼那个进来的女人，还没看清脸，人就进去找饮料了。其实童沫也已经不记得童茉到底长什么样子，何况他从来不曾见到过这个人，站在外人的角度去看过童茉这个人，那么多年过去，怎么可能还记得？说不上这个人是不是像童茉，一样的黑色中长发，只是黑色中长发的女人，太多了。
“袋子我来拎。”顾希提着两大袋子零食，把大瓶装可乐塞童沫怀里。“抱好了哦。”
童沫乖乖地抱着可乐，难得地没有回嘴，跟着默默走了出去。顾希对在百泰苑门口等他们的祁开一行举着一个袋子挥了挥，示意他们也好了，没有注意到童沫那一两分钟的反常。抱着大号装可乐的童沫，这会儿似乎是可怜兮兮地跟在顾希后头，于是祁开笑哈哈地跳过来，用果篮子去撞童沫。
“怎么滴，这表情？”祁开瞄瞄童沫怀里的可乐。“果然好大瓶啊。”
童沫这下完全恢复了，一只手抓着可乐盖子提着，在祁开面前晃了晃，道：“别小看爷，懂！”
“哈哈哈，就小看你，你个儿童。”祁开乐乐地绕着童沫转了一圈，还拍了下童沫的后脑勺，然后颠颠地一个人跑在了最前头去带路。童沫揉了揉自己的后脑磨磨牙，忽然笑了。
“快点跟上。”顾希在前头喊了句。“快跑几步。”
“你小时候也这样？”
“走吧，有什么好看的，一群小娃而已。”
童沫抬脚跑的那刻，忽然听到后面传来很轻的声音，不是很确定对话内容，更不确定是谁在说，但这些根本就不重要，对于童沫来说，从来没有重要过。对于童沫重要的人，就在前头对自己招手喊他快点。
19、青春期了
戴斌的父母很欢迎这群好成绩的孩子，觉得杜薇特别文静乖巧，伙伴们也都非常给力，就连常常不小心会掉链子的祁开，这天的表现也出奇地好，都没有对戴斌父母夸杜薇表现出过分反应，比如偷偷跟童沫挤眼睛之类。不过在这个下午快结束是时，戴斌妈妈又拐弯抹角地跟这群孩子说，要以学业为重。
回家的路上，童沫还是一行三人，罗珂珂和杜薇一路车，另外两个学生去转了地铁。罗珂珂跟杜薇先上的车，临走前罗珂珂还在跟杜薇说不要把戴斌妈妈的话放在心上。童沫跟他们挥手告别后，又一次老气横秋地对身边的两个大块头说道：“等过几年他们就会觉得庆幸了。杜薇成绩好，性格好，长得也不错，家境又好，这样的妹子上了大学可是很抢手的。别到时杜薇爸爸妈妈不乐意，要杜薇找更好的呢。”
“我怎么听着怎么那么酸啊？”祁开摸摸下巴。“杜薇有那么好咩？别不是童小沫你……”
“我什么？”童沫伸长脖子望了望十字路口。“再等个红灯，我们的车好像要过来了。”
“所以童沫你喜欢那样的女生？”顾希说道，口吻怎么听着怎么怪。“成绩好，性格好，样貌好，家境好的四好女生？”被顾希那么一说，祁开也开始很认真地琢磨起来。
“怎么了，这样还不够好吗？还要多好？”童沫也没去看顾希和祁开，掏出公交卡乖乖排队等上车。
“被童小沫这么一说，我觉得大饼子似乎是赚了的感觉。”祁开说着，还点了下头，贴在童沫身上要跟他一起上车。“但这样说来，你和顾阿希也是四好男生，我么……可以换一个好吗？成绩什么的硬伤啊。”
“你成绩也不算差啊？我觉得挺不错的。”
“那我是属于‘四不算差’还是‘四不错’嘞？”
“你就不能三好两不错一不差这样的吗？”童沫在后排最里头的位置坐下来。“你过去一个。”
“让顾阿希坐最边上。”祁开故意往童沫身上挤了挤。“来来，给哥哥说说，我哪里好？”
“你么……”童沫拧了下眉头，一本正经地看着祁开得瑟的脸。“咦，得胜你的痘痘好像好了不少。”
“是吗？我堂姐给我买了药膏。”祁开粗线条地摸了下脸。“但是我觉得效果不大，而且味道很奇怪。”
“药膏味道当然奇怪啊。”童沫凑近看了看祁开的脸颊，还用手支点了下。“我觉得有好。”
“被你那么一说瞬间觉得自己倍儿帅。”祁开嘿嘿一笑。“不过快高三了也无所谓，等高考结束后它再全灭下去就好了，这样就可以去勾搭妹子了。唔，你说的那种四好妹子，好像是很不错。”
顾希是等了一个插队的中年人才跟着上车的，没来得及再童沫和祁开越扯越开的话题里重新再把话题绕回到他的中心点上，虽然顾希只是觉得听童沫说那样的话有些不爽，只是原因到底是什么，他自己也分析不出来，而且理智上觉得童沫说的那种人，不管男女，其实都挺好的，大多数时候。
后来三人断断续续又说了别的，到祁开和他们分开，童沫又和顾希扯到了作业题上。
这年的暑假是童沫他们休息最少的一个暑假，光是假期补课就补了近四周，其中一周温度还挺高。童祉媛是在放假后的第二个周一搬过来住的，童沫好心地把自己的房间让了出来，自己在客厅睡沙发。没睡一周童妈那里不乐意了，要童沫搬回家，但童奶奶不同意，她不想自己宝贝小孙子三餐没保障。最后好心的顾希外婆说“要不然让小沫过来住，反正房间空着也是空着”，于是童沫从楼上搬到了楼下。
顾希这个暑假是跟顾妈妈住的，也就一个月的时间，说是为了跟那位易叔叔互相多了解。童沫听顾希正儿八经跟他那么一说，才意识到顾希过一两年要出国这事已经定了七八成。
“那等你回来，要加强跟我练口语了。”童沫很为顾希着想道。“你的笔试成绩已经不错了，当然如果能再上去十分自然最好。而且暑假我们……不对，暑假你不住这里。顾希，我忽然觉得你像只候鸟。”
“高考后我会在这里多住一阵子，就是怕我们时间会错开。”顾希低着头，嘴角挂着。“其实我也不讨厌易叔叔和陈阿姨，陈阿姨是我爸爸的女朋友，我见过她很多次。只是每次看到他们两个两个在一起就觉得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了。所以我花很多时间看书和解难题，就不会去多想别的。”
“那也比貌合神离的好。”童沫小声说了句，见顾希认真地打量自己，耸了下肩，摆出无所谓的表情继续说道。“说实话，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和得胜怎么现在还不谈个小女朋友，也许你们是比较晚熟虽然我还是觉得很奇怪。不过高中毕业到了大学，很多事情就不一样了。到时你会认识新的人，会遇到自己喜欢的女孩……那不一样，你理解吗？和跟我，跟得胜在一起的感觉，是不一样的。一种新的……归属感。”
“说得你很有经验一样？”顾希终于又皱起眉。“你有喜欢的女生了？那你怎么知道什么……归属感？”
“我……”童沫鼓了鼓腮帮，不太服气道。“那还不是我个头小，大家都当我是小孩，然后……高中时的恋情是非常美好的，知道不？大家在一个班上，一起上课，放学可能会一起走，周末一起做个作业什么的。当然啦，牵个小手啊，亲个小嘴啊自然而然的……喂，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再皱眉头你要变老头了。”
“你是不是……”顾希说到这里，忽然脸红了，立马移开了视线。
“是不是什么？”童沫好奇地问道，还推了推顾希的手臂。“别说一半卡着啊。”
“什么牵……手亲嘴，喜欢的女生，你……是不是……”顾希的脸红得更厉害，看着童沫的眼神也变得怪怪地，结结巴巴说着，到把话都挤出来了。“是不是那个了？就是……晚上的时候……做梦。”
“什么？”童沫歪着头，一脸茫然。“顾希，说人话好吗？”
“就是……就是……”顾希再次低下头，很小声地吐出两个字。“梦】遗。”
“梦什么？”童沫眨巴下眼睛，看着顾希红彤彤的脸颊，瞬间明白了，然后张着嘴巴，呆呆地盯着顾希也不知道怎么把话接下去。童沫不知道这个话题在这个时候出来是不是合适，虽然他觉得和朋友说起会比跟童爸童妈说起更加自然些，当然跟顾希说，和跟祁开说，又不一样。童沫又一次发现了自己对顾希和祁开的区别，只是依旧跟过去一样不知所以。最后童沫抓了抓鼻子，微红的脸道。“咳咳，我还没有。”
“哦。”顾希又憋出一个字，拿着笔在考卷上飞快运算起来。
“你呢？”童沫这话自然地一出口，顾希的手一抖，好好的一道题就要重写了。
“我……”顾希的脸还是非常红，眼神有些躲闪，依旧不看童沫。“我比你大三岁。”
“哦。”童沫应了下，也低头开始做试卷。“我们做题吧。”
“好的。”顾希清了下嗓子。“等下我们一起做听力。”
“嗯。”童沫抬头看了顾希一眼，低头算了道题，忍不住又说了句。“顾希，其实这种事情是很正常的你不要觉得不好意思，我们是好朋友，好兄弟，如果有什么大家可以交流，对吧？”
顾希刚刚褪了点红的脸又开始红起来，闷声来了句：“等你大了再跟我说这个。”
童沫转了转眼珠，听明白了顾希话里那意思，不服气地哼了声。
顾希去顾妈那里的几周，童祉媛都跟条小尾巴一样在童沫边上甩着，祁开和她老是斗嘴，就跟一对欢喜冤家一样。也说不上祁开对童祉媛到底是什么感觉，就童沫几周的观察来说，祁开很多时候还真的不要脸地把自己当成了人叔叔，而童祉媛这个机灵鬼的心思，童沫知道自己是猜不透的。不过童沫有自己更要紧的事情要关心，那就是他终于开始蹿个头的了，这让童沫高兴了好几天。
童沫和顾希的那次男生间的谈话过去没有三个礼拜，童沫小朋友次日早上醒来，而且还是在顾希的那张小床上，发现自己的小裤衩湿了，然后坐在床上想了很久，也没有想起这天晚上到底有没做什么梦。童沫深吸两口气，非常淡定的下床去厕所里把裤子换了，顺手洗了，然后拿着手机又想半天，最后跟童爸童妈发了条信息，虽然童沫觉得可能没有必要。当天下午，童爸童妈一起到了童奶奶家，说是童爸以前的一个同学过来请他们吃饭，就把童沫接了出去。一家三口坐着聊了好一会儿，中间童妈去洗手间回避了次。
“嗯，你的反应……非常好，好得有些让爸爸妈妈措手不及。”童爸其实在跟自己儿子谈论这个问题的时候还是略微尴尬。“我和你妈妈，本来也想着跟你说说，……对了，你自己是从哪里知道的？”
“这是常识。”童沫简单答道。“你们放心，我不会去乱七八糟的网站的。”
“我和你妈妈不是这个意思，我们是说……”童爸低头咳嗽了声。“小沫，你长大了。”
童沫笑着看着到不好意思的童爸，道：“老爸，我会健康成长为一个男子汉的。”
“是。”童爸被童沫那语气和用词也逗笑了，伸手揉了揉童沫的头发。“我的小男子汉。”
这天晚上，在床上翻了几个滚后，童沫拿起手机，给顾希发了条信息，按了发送后正翻身要睡，顾希秒速回复，于是童沫趴在顾希的床上，精神很好地和他说起了男生间的小话题。
最后，顾希还是执着地追问了句“你是不是喜欢哪个女生”，童沫嘿嘿笑着回复说“我要是有什么喜欢的人第一个告诉你，怎么样？”这次童沫等了五分钟，瞌睡虫都爬上来了，顾希才回了个“好的”。
“那你也会第一个告诉我吗？”
这最后第二条，维持了顾希回复的新速度，几秒后说道“一定。如果不告诉，我也不会告诉任何人。”
“呀，怎么看着你有暗恋体质哇。不过我尊重你的想法，我睡啦，晚安。”
“晚安，童沫。”然后和之前几次一样，顾希总是要在晚安后，加上童沫的名字。
“果然还是个别扭的大块头。”童沫戳了戳屏幕上顾希的脸，勾起嘴角，翻身睡了。
20、专业问题
顾希去顾妈那里的几周，童祉媛都跟条小尾巴一样在童沫边上甩着，祁开和她老是斗嘴，就跟一对欢喜冤家一样。也说不上祁开对童祉媛到底是什么感觉，就童沫几周的观察来说，祁开很多时候还真的不要脸地把自己当成了人叔叔，而童祉媛这个机灵鬼的心思，童沫知道自己是猜不透的。不过童沫有自己更要紧的事情要关心，那就是他终于开始蹿个头的了，这让童沫高兴了好几天。
童沫和顾希的那次男生间的谈话过去没有三个礼拜，童沫小朋友次日早上醒来，而且还是在顾希的那张小床上，发现自己的小裤衩湿了，然后坐在床上想了很久，也没有想起这天晚上到底有没做什么梦。童沫深吸两口气，非常淡定的下床去厕所里把裤子换了，顺手洗了，然后拿着手机又想半天，最后跟童爸童妈发了条信息，虽然童沫觉得可能没有必要。当天下午，童爸童妈一起到了童奶奶家，说是童爸以前的一个同学过来请他们吃饭，就把童沫接了出去。一家三口坐着聊了好一会儿，中间童妈去洗手间回避了次。
“嗯，你的反应……非常好，好得有些让爸爸妈妈措手不及。”童爸其实在跟自己儿子谈论这个问题的时候还是略微尴尬。“我和你妈妈，本来也想着跟你说说，……对了，你自己是从哪里知道的？”
“这是常识。”童沫简单答道。“你们放心，我不会去乱七八糟的网站的。”
“我和你妈妈不是这个意思，我们是说……”童爸低头咳嗽了声。“小沫，你长大了。”
童沫笑着看着到不好意思的童爸，道：“老爸，我会健康成长为一个男子汉的。”
“是。”童爸被童沫那语气和用词也逗笑了，伸手揉了揉童沫的头发。“我的小男子汉。”
这天晚上，在床上翻了几个滚后，童沫拿起手机，给顾希发了条信息，按了发送后正翻身要睡，顾希秒速回复，于是童沫趴在顾希的床上，精神很好地和他说起了男生间的小话题。
最后，顾希还是执着地追问了句“你是不是喜欢哪个女生”，童沫嘿嘿笑着回复说“我要是有什么喜欢的人第一个告诉你，怎么样？”这次童沫等了五分钟，瞌睡虫都爬上来了，顾希才回了个“好的”。
“那你也会第一个告诉我吗？”
这最后第二条，维持了顾希回复的新速度，几秒后说道“一定。如果不告诉，我也不会告诉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