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晓霖则是乖乖将自己送到顶头上司的办公室里，任由他继续蹂躏。
上班的时间过得特别快，感觉没几天，就已经到了周末。
莫祁笙两天前就打电话问过施晓霖周六晚上有没有空一起吃饭，正巧张钰去了帮会聚会，有莫祁笙陪着，起码也好过自己一个人在家煮。
D.H西餐厅的名字施晓霖以前也有从公司的女同事们口中听到过，但真正来到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暗暗点了一下赞。
巨大宽敞的欧式旋转门，还有里面复古典雅的欧洲中古世纪装潢，都叫他不由得变得行动优雅了起来。
莫祁笙站在一处屏风后面，微笑着朝他招了招手。
施晓霖快步走过去，在他的对面坐下。
“怎么，今天是什么特别日子吗，要来这么高大上的地方？”
莫祁笙招呼侍应过来开了一瓶新的红酒，“你猜对了，今天是我生日，所以不想再吃自家厨师的菜了。”
知道莫祁笙是暗指自家私房菜馆的菜，施晓霖笑了笑，“果然是吃腻了吧——你家厨师该有多伤心啊！”
“所以最近我在督促他研究新菜式，不然我可能就会成为第一个不想再去光顾的老顾客了。”
“啊，你这样的老板实在是太无情了！”
莫祁笙朝他调皮地眨眨眼，为他倒上了红酒，“虽然不是什么名酒，但好歹也是75年的，你试试看～”
两人轻轻碰杯，浅尝辄止。
“不错啊，醇香扑鼻，口感一流，而且比起我以前喝过的那些，都要好太多了！”
“多谢赏脸～”
施晓霖再度碰杯，“生日快乐！”
莫祁笙笑得一脸温柔，口中的酒香似乎已经溢满了全身，叫人说不出的舒畅。
——两人从见面从用餐，都如同相识多年的老朋友，自然而随意，有种难以形容的舒服，对于这种随意与舒服，莫祁笙很是满意。
“说来也巧，今天我也有个认识的人生日呢，不过幸好没去，不然就吃不上这顿大餐了。”说起来，如果大神的马甲是有迹可循幕埃挡欢ㄋ残漳礁鋈苏娴牟灰伞
施晓霖不紧不慢地切割着手中的牛排，想象着现在两个帮会的人应该玩得正嗨吧，其实他对指挥大神也有点好奇的，不过也不怕，张钰肯定会把合照带回来的！
“为什么不去？关系一般？”莫祁笙若无其事般问着，眼睛却时刻留意着施晓霖的反应。
施晓霖只是笑笑，右边脸颊现出一个浅浅的酒窝，在微醺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的可爱。
“他是大神级的人物，我这种小透明他估计也不怎么在意吧——倒是你，怎么不叫上其他朋友一起来庆祝，只是跟我吃饭的话为免也太随意了吧！”
莫祁笙摊手，“我也没什么朋友，约你的时候还很怕你说没空呢——怎么，你是后悔来陪我了？”
施晓霖连忙摆摆手，“当然不是啦！别说得我这么忘恩负义好吧！这段时间多亏了你跟张钰照顾——所以，这一顿你千万不要跟我争，就由我来帮你庆祝生日！！”
他勇猛地拍了拍胸脯，惹得莫祁笙一阵闷笑，“好的老板！谢谢老板！！”
施晓霖忍不住大笑，而后又想到了什么，说了一句，“等我一下”就跑开了。莫祁笙见他跟侍应生聊了一下，之后才回来，笑得一脸神秘。
“让我猜猜，你这是做了什么～”
施晓霖举着红酒杯，点了点头，“那你猜吧，猜中了有奖。”
“你是让侍应生去买蛋糕了吧？！”
此话一出，施晓霖一阵挫败，“不是吧，真一下子就猜中了——这么明显？”
莫祁笙再度大笑，手指轻轻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明显到，这样都猜不到的话，就是说明智商还有待提高了。”
“哈哈，生日嘛～还是要有个生日蛋糕的，如果你不爱吃甜品的话，我不介意等你许完愿之后就把蛋糕独吞掉的。”
莫祁笙很是大方，“好！吃不完你就打包！”
过了不多久，一个6寸的水果蛋糕就被拿了上来。蛋糕上名牌被写上了萌萌的字体：TO莫祁笙，生日快乐！
施晓霖轻声地唱起了生日歌，莫祁笙等他唱完，才慢条斯理地许了个愿，吹灭了那根蜡烛。
“噢耶～水果蛋糕什么的最好吃了！！”七彩缤纷的水果格外诱人，而且相对于其他品种的蛋糕，它因为被加了大量水果，所以不会很容易腻。
看见施晓霖吃得那么津津有味，好像之前吃的那一大块牛排才是开胃菜，莫祁笙也忍不住拿了一小块吃了起来。
施晓霖鼻尖上沾了点白白的奶油，一边吃一边欢快地聊天。
莫祁笙看着他，笑到内伤。
最后还是施晓霖若有所察地用手抹了抹脸，再抹了抹鼻子，看见手上抹下来的一块奶油时，自己都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吃完蛋糕起身离开的时候，施晓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真的吃太多了，肚子胀到有点难受。
莫祁笙仗义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扶着他慢慢走向电梯口。
“哎呀，到底是你生日还是我生日，为什么吃撑的那个会是我呀！”施晓霖好笑地抱怨着，扭头见莫祁笙还是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肚子也不见突出来，一身西装还是如同来之前那么笔挺修身。
施晓霖悄悄伸手捏了一下自己的小肚子，欲哭无泪。
莫祁笙看着好笑，出声安慰道：“没事，现在小胖子也是很受欢迎的。”
施晓霖成功被“小胖子”三个字打败，却无从反驳，只好哼唧了一下，以示抗议。
莫祁笙心情大好，笑意藏都藏不住。
“孤叶浮沙/寥落枝桠/明明灭灭灯火/看不见你手边落花……”
一串铃声忽地响起，划破了平静，莫祁笙看着来电显示皱了皱眉，但还是接起了电话。
“喂，林小姐你好”
“我知道，今晚可可在学校住。”
“不必了，我跟她还不太熟，坐在一起也感觉奇怪……虽然说可以慢慢培养，但我希望对象我可以自己选……”
“我这边还有事，先不跟你说了。我的事我有分寸的，也不是小孩子了。您多注意身体，别太操劳了。拜拜。”
施晓霖注意到他的眼神越来越冷，全身都似乎笼罩上了一层寒气。这样的莫祁笙着实吓了他一跳，但当挂了电话，那层寒气却又慢慢慢慢地消散不见了，仿佛刚才的突兀感，仅仅是施晓霖的错觉。
“怎么了？你有事吗？要不不用送我回去了，你……”施晓霖试探地问道，但莫祁笙却是微微一笑，打断了他的话，“没什么，现在还早，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
施晓霖对此没有异议，跟在他身边到了地下车库。
不过，找个地方，这个“地方”是个问题。
两人在车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没能想到要去哪里……
施晓霖苦笑一下，“你不要问我，我有选择困难症，很难做决定的。”
“好吧！那就——绕城一周吧！”
于是两人从繁华热闹的市中心，一直开到了人烟稀疏，道路无人的远郊。施晓霖早早地摇下了车窗，享受着扑面而来的凉风。现在才刚进入夏天不久，急速吹过的风不冷也不热，反而是恰到好处的舒畅。
施晓霖伸手敲了敲车顶，略带遗憾道：“如果你的这辆是敞篷车的话，那就更舒爽了！”
莫祁笙自进入了郊区之后就保持着七八十迈的车速悠闲地压马路，闻言便笑笑，“好，希望在我下一年生日之前，这个愿望就能实现！”
施晓霖啧啧两声，“不对吧，还要等一年啊——你们宁安集团那么大的一个公司呢，总经理的薪水总不能太抠吧～”
“欢迎你到我们公司来投诉，或者我们还可以一起静坐抗议，横幅上面就写着：‘不加薪，不妥协！’怎么样，这主题够醒目吧！”
对于莫祁笙能有多贫，施晓霖现在算是见识到了，“你说你一黄金白领，这样戳公颈臣构钦娴暮寐稹叶疾恢蓝嘞肴ゴ蠹糯蠊竟ぷ髂兀慊共恢懔耍俊
莫祁笙哈哈大笑，笑完了才认认真真地提出了建议，”你要不来我们集团工作一阵子你就懂了！怎么样，来不来？“
施晓霖扭头看了看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认真严肃，还是平日里那副社会精英的模样，不免有点吃惊，”你不是吧？说真的？！“
莫祁笙点点头，见前方一片平坦， 便扭头看了他一眼，唇角笑意分明，”当然说真的啊，张钰提过你们两个都是业务助理吧，正好，我们业务经理的一个手下前一段时间辞职了。“
“噢～幸福来得太突然了我先消化消化！”
看着施晓霖一副不小心就被雷劈到了的样子，莫祁笙不免好笑，“至于吗！其实在哪里工作都一样，关键是你能不能站稳脚跟，谋求发展。”
“像你在之前的那家公司，都两年了你还是业务助理，你就没想过要升职，甚至跳槽？！”
施晓霖轻轻叹了一口气，“一年前我想着要是有机会升职就好了，后来好不容易有个管理层空缺，老板却让他大舅的女儿的男朋友直接空降过来了，之后我一直在等，一直等，就等到了现在。”
“那你还真的沉得住气，换了我，估计早就跳槽了！”
“哈哈，可能因为我比较没有雄心壮志吧，对C市也还不算太熟悉，所以总是瞻前顾后地考虑太多，拖着拖着不知不觉地，时间就过去了。”
Chapter 22 帮聚过后
第二天是周日，是施晓霖美美地睡上了一个懒觉，一直到中午12点多，肚子实在是饿了，才起来洗漱，顺便踹醒了隔壁快睡死过去的张钰。
张钰勉强撑着迷蒙的双眼，坐在施晓霖对面，一口一口慢慢地咽着碗里的面条。
“昨天的聚会怎么样了？龙腾他们都出现了吧？”
张钰连连点头，“是啊是啊 ，有几个平时在帮会很低调的都出现了，嘿嘿，还有不少美女呢～”
话匣子一打开，张钰就摆脱了困倦，开始精神奕奕地说了起来——
“你不去可惜了啊，我们下午去了KTV，歆歆唱歌可好听了，长得又可爱！她跟火凤凰撒娇的时候我真的很想直接抱回家来养着！！火凤凰也不错，是个御姐型的美女，一头利落的马尾，还穿了件短夹克，那叫一个帅！！龙腾跟离离离以前你不是说也见过吗，龙腾真的稍微有点猥琐，离离离倒是慢条斯理的，有股书生气……”
张钰说着顿了一下，拿起橙汁灌了一口，而后接着道，“柠檬、虾饺跟馒头还是大学生，不过馒头很壮实，看上去成熟多了，他最多话了，有他在就都不怕冷场的！虾饺跟柠檬就是他的捧场王，他们弄出不少笑话，想起来就好欢乐的！哎呀你不去真的可惜啦，我们帮会能去的女的不多，但战神他带着五六个女的来呢！都是他们帮的，没多久我们就混熟了——没办法，我们这些男的魅力太大，都不用费劲儿！”
施晓霖边听边笑，同时在想象着他们各自的样子，张钰描述得并不十分详细，但结合平时在游戏里接触的，他也能知晓不少了。尤其一想到馒头这活宝，他就更是忍不住要笑。
所以张钰接下来说的几乎害他忍不住把嘴里的面条都喷出来。
“但是我们的魅力再大，也敌不过你啊小鹿鹿～馒头一有机会就念叨着，怎么小鹿没来啊，不是说小鹿也在C市的吗，小鹿不来的话这次的网聚到底意义在哪里啊……最后是龙腾受不了了，他提起你龙腾就揍他，最后才把他揍闭嘴了。哈哈哈，小鹿鹿你好狠的心哦～让你的爱慕者白白等了一整天呢！！他还向我们描述了一下想象中的你，你知道吗，就是一个长相甜美，玲珑有致……”
还没等他转述完，施晓霖已经站起来拍了他一下，转身收拾自己的碗筷往厨房走。“幸灾乐祸是吧你！早知道就叫龙腾把你也收拾了！没少在旁边起哄吧你！！”
张钰看着施晓霖微红的脸，笑得直不起腰，差点被嘴里没来得及咽下去的青菜给噎死。
等笑够了，他才看向重新回到沙发上坐好的施晓霖，“不过我说啊，这次你没去也没什么，因为最关键的主角都没去，所以你不出现反而没人说什么了。”
施晓霖立马想到了大神，“你是说指挥大神都没去？！不是吧？”不是要庆祝他生日的吗？
“是啊，战神说他老大——在现实中战神真的是在莫先笙公司做事的，说是女朋友非得要帮他庆祝生日不让走，哎，我们也不好再说什么啦，毕竟是女朋友嘛——他们帮来了的那些女生一听到这消息，当场心就碎了好吗！眼神里流露出来的那丝丝哀怨啊，哎，看到我都想上去抱着安慰一下了。”
施晓霖随手抓起身边的坐垫就扔了过去，“哀怨个毛线！我看你是巴不得找个理由凑上去吧！！”
张钰堪堪接住坐垫，抛出一个自认为风华绝代的眼神，“我要凑上去还需要理由吗——啊，不，应该是，我需要找理由凑上去吗？！”
施晓霖不想跟他贫，继续原来的话题，“那你不是说晚上莫先笙请你们吃了一顿大餐吗？”
“是啊，就在同海路那家五星级酒店嘛，他包下了一个大房间，桌子很大很气派的那种，我们两桌子的人离得都有点远。菜也是不贵的那道就不点似的，害我吃着吃着都有点心疼了……”
“那看来虽然人是没到，但你们也不亏嘛～”
张钰连连点头，“是啊，要不是打包有点没面子，我就给你带回来了——哎，你不是也出去了？跟谁，莫祁笙？”
施晓霖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一猜就中啊！”
张钰昂起了头，一副神算子的做派，“当然啦，认识你这么久这是你除了公司同事之外认识的唯一一个朋友好吧——虽然相识的过程是有点痛苦。”
施晓霖瞬间想起他被黎茜茜压在前排座位，腰被狠狠折弯的那个剧痛，脸色都青了。
“别提这事了，想起来就疼，简直就是无妄之灾。不过莫祁笙说黎茜茜不是他女朋友呢，最近也的确没再见过黎茜茜了。”
“不是女朋友也差不离了吧，那些医药费啊，还有那段时间老是请吃饭什么的啊，虽说土豪不差钱，但也不是人人都乐意当冤大头的吧！”
施晓霖耸耸肩，“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莫祁笙倒是挺好相处的，他还叫我跳槽去他们公司！”
“哇哇！你说宁安集团？”张钰怪叫了一声，看见施晓霖点头之后一阵激动，“那你快答应啊！过去了站稳了脚跟儿之后把我也拽过去吧——现在这家破公司没法儿呆啦！老板就知道安插亲戚过来，听说下个月有个新的业务主管过来，说是说T大毕业的高材生，但人事部那老滑头透气儿了，其实那就是老板二姑妈的小儿子！”
施晓霖气得捶了一下大腿，“不是吧！又一个！！业务也才三四个人，业务主管就要两个吗！”
张钰赏了他一个“你懂得”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