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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之八荒归元 下——by恭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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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逆对此倒没有什么太大的在意,但对苏妄言来讲,这倒也是一种意外之喜。

因为没有接着闯荡江湖的兴致,而且楚逆的名气和以前也不可同日而语,所以在离开连云寨之后,楚逆便带着苏妄言回了趟京城。

楚逆伪造了个寡妇的身份,将顾晚和顾惜朝母子安顿在了京城里。顾惜朝年纪虽小,但心怀大志,楚逆只他自己心中自有谋算,先前想要拜入楚逆门下学剑,也无非是看出了楚逆对剑道的热忱,才想更亲近楚逆一些。

但顾惜朝心思太深沉,并不适合剑这一道,而且以顾惜朝的文韬武略,也并不该被剑所拘束。

楚逆带着苏妄言回到他安顿顾晚的院子中时,顾晚一如既往地没有出来。虽然重新得到了自由,但顾晚似乎并没有什么太过闹腾,甚至连顾惜朝这个亲生儿子也未见有关心。

而顾惜朝在接到楚逆归来的消息之后,放下手中温习着的四书五经,前往大门口去迎接二人。

这是苏妄言第一次见到未来会在江湖上掀起腥风血雨的顾惜朝,而顾惜朝此时也不过是个孩子,倒是比戚少商更符合他在心中对团子的想象,让他不由对顾惜朝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软萌萌的,看上去有些可爱,就是稍微显得清瘦了些,没有团子那么圆滚滚。

而可爱软萌的顾小团子抬头望了望他眼前笑得一派“慈祥”的苏妄言,脆生生地问道:“您……是我的父亲吗?”

第四十九章:空森罗,旧兰若

喜当爹的苏妄言:……

楚逆:……

对于自己生身父亲的事情,顾惜朝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概念,本来顾晚知道的就不多,对此也没有多探究过,顾惜朝也就听顾晚和楚逆聊天时曾经音乐提到过自己的生身父亲好像是楚逆的至交好友。

所以在听闻楚逆这次带着好友一起回来时,顾惜朝心底就隐隐有了这个想法。

对于自己的生身父亲,顾惜朝心中的想法也有些矛盾,既有着孩童渴望父爱的慕孺之情,又怨恨对方讲自己的母亲丢在青楼多年不闻不问。

而在看到苏妄言的那一瞬间,顾惜朝心底便只剩下慕孺和敬仰之情。

如果这个如朗月般光风霁月的男子真的是他的父亲,他竟生不出任何怨怼愤懑之情。

但是在话刚问出口之后,顾惜朝便看到了苏妄言和楚逆的神色,不由也明白自己刚才的猜测大概是错误的。

这让顾惜朝不由有些失望。尽管他一次次地告诉自己那个抛弃他们母子的人并不值得他去留恋,但此时尚且年幼的顾惜朝仍然无法克制住自己对父亲这个存在的渴望。

楚逆的出现从某一方面讲也曾经弥补过顾惜朝在这方面的遗憾,但到底还是有所不同的。

苏妄言有些哑然失笑,不过他对顾惜朝的第一印象还不错,尽管知晓对方是未来的boss级人物,和他徒弟戚少商相杀了整整几十集的电视剧,但在第一次见到团子也一样软萌可爱的顾惜朝时,苏妄言还是神色微缓,拍了拍他的头,答道:“我叫苏妄言,不是你的父亲。”

顾惜朝有些失望,但并没有太大的意外,乖巧地向苏妄言文了安,随后便朝着楚逆的方向恭敬地问好:“楚道长。”

虽然不知晓楚逆的表情为什么突然变得那么差,但对于自己的衣食父母,顾惜朝还是很懂得要打好关系的。

楚逆只是冷淡地点了点头,脸色倒也好了不少,不过他对人向来都是这么清冷淡漠,所以顾惜朝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京城的夜晚比江湖中其他地方要繁华许多,当然规矩也更多。好在苏妄言和楚逆都没有想在京城逛夜市的想法,所以到了夜晚,也不过是因为风尘仆仆赶路过来而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去沐浴了。

楚逆推门而路时,苏妄言也已经早已沐浴完毕,正坐在桌案前将一封信塞在信鸽脚下。沐浴完的苏妄言已经换了一身清爽干净的道袍,但是一身白发却没有像白天那样束起来,而是直接披在肩膀上。

苏妄言的白发并不长,全都放下来也不过刚刚没过肩膀,但因为是灰白色的,颇有银丝三千的样子,让楚逆微微一滞,下意识地伸手去抚摸他的白发。

手指间柔顺光滑的触感让楚逆五指都插进了苏妄言的头发里,随后一下一下的梳理着,发尾处还带着几分潮意,楚逆手心处汇集了几分内力,才慢慢将苏妄言的刚清洗过的头发烘干。

随后一抬头,便看到苏妄言手中的鸽子已经拿着信一展翅膀,噗嗤一声便飞了出去。白色的信鸽带着几分眼熟,楚逆想了片刻,才想起来这应该就是系统的信鸽。

楚逆将头抵在苏妄言的肩膀上,问道:“在写信?”

“嗯。”苏妄言也没什么隐瞒的,道,“给戚少商送了封信过去,到底也被我收做了徒弟,不能真的什么都不管。”

搁在砚台上的毛笔还沾染着几道墨渍,苏妄言没说信里写的什么,楚逆也没问,到底两人间这些信任还是有的,苏妄言既然不说,便是没有说的必要。

只是这个时候楚逆突然想起了当初在白云城苏妄言手把手教他泡茶时的情形,不由来了兴致,道:“我似乎还从未看过你写的字。”

苏妄言抚额低笑了一声,颇有些无可奈何地道:“我的字也就勉强能看清写的是什么,比不上你的钟灵毓秀。”

他这话倒不是谦虚,如果比钢笔字水笔字,苏妄言倒还拿得出手,但是毛笔字这东西,他能写完完整的一个字就不容易了,哪里还能去管字写得好看不好看,反正有系统在,随便改一下字体就行了。

而楚逆呢,虽然被逐出纯阳,但却是真真正正的道长,道教是个很奇特的宗教,道士吧,虽然不一定像万花弟子那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在书和画这两样上,别说普通人了,比起那些文人雅士也是不逞多让的。别的不说,但是纯阳门派任务,就有抄碑书和画灵符,所以楚逆的书和画,都是相当拿得出手的。

楚逆笑了笑,突然伸手覆住了苏妄言的右手,一起带着拿起毛笔,道:“这有什么难的,我教你就是了。”

两人贴得极近,似乎快要融成了一个人,楚逆似有若无的气息喷洒在苏妄言脖颈间,使得他裸露在外的肌肤一阵阵战栗。楚逆一只手环在他的腰上,另一只手覆盖在他右手上,带着毛笔在蘸了点墨,一笔一划慢慢地在宣纸上写着。

这个姿势很熟悉,显然很像当年在白云城苏妄言教他泡茶的姿势,只不过两人调换了个位置。而想比较当时的疏远,现在已经确定关系的两人要更为地亲密,使得苏妄言整个人都牢牢地被楚逆抱住了一般。

苏妄言觉得这大概就是报应。楚逆环在他腰间的手有意无意地磨娑过,另一只手却苍劲有力的在纸上写着字,苏妄言咬紧了下唇才让自己不腿一软落进楚逆怀里,另一边又要分心去写字,折磨得他差一点就不管不顾直接转身把楚逆推到在床上了。

简直太妖孽了!

而楚逆不知是故意的,还是只是凑巧,在苏妄言的自制力快要到尽头的时候,他也写完了最后一笔,将毛笔搁下,问道:“写得怎样?”

苏妄言抬头看了眼纸上的字,随后便身子一僵,先前的旖旎氛围顿时在他心底一扫而空。

纸上是个硕大的“剑”字,因是握着苏妄言的手写成的,字迹并不似楚逆自己所写的那般流畅大气,但稍稍看去,便能发现一笔一划间风骨卓然,隐隐还似透露出锐利无比的剑意。

若非墨迹未干,苏妄言差一点就要伸手抚上去了了:“剑……在你心中,还真是无可取代的东西。”

“嗯?”楚逆倒也没有否认,只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苏妄言又伸手揉了揉额头,道:“如果……如果有一天你不能在用剑了,你会如何?”

“不会有这么一天的,”楚逆想了想,垂眸道,“只要我还活着,那么我心中的剑就永远存在。”

苏妄言心底猛然一颤。他的心底突然间弥漫出一股似愤怒似酸涩似无奈的情感,让他整个人莫名地沉默了下来。

仿佛有一个声音在他脑海里说:“你能阻止他出剑,但你却不能让他放下剑来。”又仿佛有另一个声音在讲:“放弃吧,你的存在只能让他的剑道不能再进寸步,一朝斩道,那便什么都不剩了。”

似是察觉到苏妄言的怪异,楚逆微微侧了侧头,问道:“怎么了?你又想到什么了?总觉得你见到剑狂之后,就一直心神不宁的。”

苏妄言勉强笑了笑,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了一句话,想着要不要写下来,当作练字罢了。”

楚逆看了他半晌,苏妄言被那双清冷明亮的双眸看得整个人都心神意乱的,一直到楚逆将目光移到了桌案上,他才微微松了口气,提起毛笔开始写字。

无论楚逆怀疑了什么,只要他不想说,楚逆就不会逼他。

苏妄言的字……还真的只能勉强说字迹清晰能认得出来写的是什么字。

楚逆也有些忍俊不禁,笑着念出了纸上的字:“千年修道,不及一念成魔。”

读完,楚逆抬头看了眼苏妄言“武林天骄”的称号,不由调笑道:“这不是谷主所言,怎么……”楚逆顿了顿,手下一紧,拉着苏妄言更靠近了几分,道,“浩气盟的武林天骄,可是要嫁入恶人谷了?”

苏妄言突然转身反按住楚逆的肩膀,挑眉道:“说不定是恶人谷的极道魔尊嫁入浩气盟呢。”

苏妄言的右手也插进了楚逆的发间,随后他微微勾了勾唇角,猛然将发髻上的木簪拔出。如瀑的黑发倾泄而下,衬得楚逆本就白皙精致的面容愈发地带有诱惑感,这般景象落在苏妄言手中,让他只觉得自己心间仿佛有什么猛烈地炸裂了开来,望向楚逆的目光也更加地幽深。

楚逆微微侧了侧头,看了眼自己落下来的长发,道:“怎么,自己披头散发的,也让我一起?”

“当然一起。”苏妄言又靠近了几分,让两人黑白的头发交错纠缠在一起,而猝不及防之间,楚逆突然按住他的头,深深的吻了上去。

拥抱和亲吻在两人之间已经是家常便饭,有时候是苏妄言主动,也有时候是楚逆掌握了主动权,但这一次却仿佛是不一样的。

刚触及苏妄言的唇,楚逆就感觉到了对方热情的回应,就仿佛亲吻之间也带了极致的情感和强势,像是要将两个人就这么融成一体。两人都在争抢着主动权,亲吻到最后就向是在打架一般,谁都不肯退让一步,唇齿之间满口皆是血腥味。

今晚的苏妄言似乎是不一样的,楚逆很少看到他展露出这般强势霸道的,不容拒绝的气势来,但却又和他本人毫不矛盾,有点像是困兽的挣扎,让楚逆敏锐地察觉到肯定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但是不等他细想,他便觉得自己一个踉跄,随后被苏妄言推倒在了床上。

第五十章:死生是辽阔的河

苏妄言想推倒楚逆很久了。但是大多数时候,这个念头也就是想想而已。

说来也奇怪,两人平时行为举止都是十分亲密的,便是亲吻拥抱之类,也通常都是自然而然的动作,不会有丝毫的尴尬和不适。但是太自然了,又让两人通常就止步于接吻,很难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也许是两人之间缺少一个契机。楚逆是个很直接,但是也很清心寡欲的人,他若是想做什么,很少会犹豫,也很少采用迂回含蓄的手法,通常都是随心所欲,而苏妄言却不然。

所以苏妄言想推倒楚逆想了那么久,到底也没有真正敢动手去做,有时候他也想过别的办法,比如下药啊,灌醉啊什么的,但是想想下药太不保险,指不定就被楚逆察觉了,而灌醉嘛……想想七夕节他喝醉后的告白世界,苏妄言就算不知道楚逆的酒量有多少,也知道对方的酒量一定比他好得多了。

苏妄言甚至还考虑过色诱的办法,但他没想到今天居然会是他被楚逆给色诱到。他本就因为剑狂的出现而心神不定,患得患失,所以在方才才会失控之下将自己所渴望的事情真正做了出来。

而如今低头看着楚逆微微有些诧异,但也只是挑眉看着他,并没做多大反抗的样子,苏妄言眸色微微转深。

苏妄言抬起头,让两人之间拉开些许的空隙,却不料楚逆伸手抚上他的唇角,将方才亲吻时留下的血迹抹去,凤眉一挑,道:“怎么?不继续写字了?”

苏妄言一口咬在楚逆的指腹上。

楚逆的眉眼稍显狭长,平时他直视他人时并不太明显,但若他一挑眉,斜睨过来时便是极致的压迫感和诱惑力,但同时楚逆浑身上下所散发出的气质又是无比地锐利和凛冽,哪怕苏妄言将他推倒在床上,他也只是这么不紧不慢地看着苏妄言,让人丝毫不觉得他处于下风。

这让苏妄言心底生出了一种挫败感。而楚逆却清笑了一声,又按着苏妄言的头吻上去,这个吻不像先前那般疯狂强势,反而带着几分安抚的力量,从苏妄言的唇边一路向下,随后吻到了脖颈处。苏妄言也似乎因为这安抚而放下心来,原本慌乱的情绪也镇定了下来。他微微眯了眯眼,感受到楚逆一下一下地拨弄着他的头发,随后又埋首在他脖子旁,慢慢地亲吻吮吸着他裸露在外的肌肤。

苏妄言顿时觉得,楚逆调情的手法确实不是一般的高,但偏偏他本人还没有这种自觉,就仿佛他做的只是一件十分寻常的事情。

“冷静下来了?”

“嗯。”苏妄言颇有些郁闷地抱住了楚逆,道,“你又知道了?”

楚逆又是一声轻笑:“你从来没在我面前掩饰过,我岂会不知。”顿了顿,他又说道,“不过看你今日这般……主动,我又觉得你多几次失去冷静倒也不错。”

苏妄言闻言狠狠在楚逆脖子上咬了一口。但是做完这个动作,他又觉得此行为太过女性化和小气,不由又有些后悔:“那你想好怎么办了?”

“没有。”楚逆大大方方地承认道,“斩道你不允,斩情我不做,总而言之你休想离开我身边。”

苏妄言眉眼一转,似是想要说什么,但话到了嘴边又硬生生地吞了下去。楚逆并不擅长说情话,或者说,楚逆并不善言辞,更多时候他更倾向于用实际行为来表明他的态度,而此时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苏妄言心中倍感温暖。

屋内的烛火微微跳动着,映照出两人在床上交颈而卧的影子。方才那一番谈话让原本旖旎暧昧的气氛消散于无形间,苏妄言刚想爬起身来,却不料腰间被楚逆一扣,让他整个人又撞回楚逆身上。

“你……”苏妄言刚一开口,就对上楚逆直视着他的目光,狭长的眼睛深处是赤裸裸不加掩饰的诱惑和欲望,让苏妄言顿时忘记了方才想说的话,直接不管不顾地吻上了那双眸子。

苏妄言特别喜欢楚逆的眼睛,也特别喜欢吻楚逆的眼睛。只要楚逆那么不加掩饰地,直直地看着他,苏妄言便觉得心跳加速,连血液都开始沸腾了起来。他学着楚逆刚才的样子,从眉眼处一路吻了下去,在唇齿间舐咬了片刻,随后被楚逆直接咬开双唇吻了进去。

两人分开时都觉得唇齿里尽是对方味道。然后苏妄言发现楚逆扣在他腰间的手已经开始了动作,慢慢摸索到了他的腰带上,于是苏妄言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开始惴惴不安了起来。

楚逆从来都是个强势主动的人,就算偶尔的不动声色,也颇带着几分守株待兔的味道,而苏妄言就像是那只一头撞上来的兔子。但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苏妄言勾了勾唇角,很明显地感受到楚逆的呼吸紊乱了几分,才同样摸索到了楚逆的腰间。纯阳宫的秦风道袍并不好解,而相较之下楚逆的动作自然更快了几分,但苏妄言也不甘示弱,指尖指过之处,所有的绳系和暗扣都尽数断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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