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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不着锦——by字元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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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不提,我要知道那玉佩。”我不由自主地扯住他的衣袖。

“寒石草的毒当然是太子自己下的,只能说皇后也知道这件事。”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寒石草。”

云宛眼神复杂地看着我:“不是寒石草?”

“原来你也不是什么都知道,”我笑笑,“还有你父皇……让我猜猜,如果我是你,我要报仇一定会选择密不发丧。”见他不语,我眯起眼继续说道:“能让云川告诉你那么多,还答应与你合作,你一定把最后的底牌都交出去了吧?不过皇帝的驾崩的消息,你要拖到几时才满意呢六殿下?哦我知道了……是不是要等太子被废之后?”

“你别不信我方才的话,”云宛的神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我和游哥的性命还要靠你保住,你相信我,云川还有很多事没有告诉你,尤其是……”

“他堂堂主子,我区区一个奴才何须他费心算计?”我冷哼。

“你!”云宛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甩袖转身,似乎想要一走了之,我挑眉,也随即转身便走,可还没走两步就听见云宛在我身后抛下一句:“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保太子的性命,但是如果你果真想保,现在就去东宫一趟吧,也许还来得及……”

我一愣:难道方才泓明殿的白光不是暗示皇帝有事?是病太子?

病太子要死了?!

他怎么能死?他死了,云川就又……

我似乎觉得又陷入了一个不可逃离的死循环,太子云定……难道我还是要活在他的阴影下?

我还没有亲手摧毁他……我还没有亲眼看他毁掉云川的信仰……

我不要是唯一一个活在黑暗里的人,孤单的滋味,我绝不一个人受!

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宫里的。

其实宫中夜禁已下,而且今夜实在多事,连禁卫军统领都亲自上各门督查换班。

我进不去宫里,正忐忑不安地在宫门外徘徊,却见灵武门突然从里边儿打开,黑夜之中,就像一个巨大的怪兽张开了口,内中尽是黑暗。

同时身后传来马嘶声,我回头一看,却是国公府和左相、右相府上的马车。

“三弟?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在家吗?”

父亲和南柯游一身盛装,显然是刚从云川婚宴上出来,还没来得及回府换衣。

“我……我来找六殿下。”

我不欲与他们多言,只催着他们一起进了宫——这些臣子都被传召……难道太子已经死了?

和他们一起进宫我不敢乱跑,跟着他们一起去了泓明殿。

在那里,我看到了云宛,他也看到了我,他站在外殿的帘后,看着我微微摇了摇头,我心下一沉。

果然,东宫的太监没一会儿就赶了过来,哭丧着脸嚎道:“陛下!太……太子殿下他……薨了!”

皇帝所在的寝殿中没有任何动静,敏贵妃赶紧起身走了进去,紧接着便装模作样的边哭边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

殿外众人都以为是皇帝哀伤过度,只有我和云宛知道,敏贵妃对着哭泣的那张龙床上,已经只有一个死人了。

病太子还是死了,他不再是太子了。

他将永远是云川心里的秘密,任何人都没有办法触碰的秘密……

我居然大逆不道不知死活的控制不住自己苦涩的笑意,好在我脸上围着纱旁人尚看不出来,只是这殷红的长纱围住我的脖颈……似乎越来越紧。

所有人都去了东宫,但他们都只在宫外候着,毕竟太子已死,他们进去根本没有任何用处,云宛却站在东宫宫门前招手唤我,我不解,悄悄看了看众人,跟着他进了东宫。

他一路也没说话,也没带我去太子停棺的寝殿,而是穿过一众进进出出忙着布置白缎哀仪的宫女太监,走到宫后的庭院中。

这是我第一次来这里,没有瑞霄宫好看,没有兰花,也没有梅树,而是密密的榴树,可知此宫主人多想添子。

此时正是冬日,榴树只剩光秃秃的枝子,疏落中带着毛糙而干瘪的空旷感,将庭院切割得分明。

就在其间,我看见两个人。

一个是云川。

一个是……阮竹声?

“……是又如何?”

我看见云川一身红衣华服,也是刚从宫外过来的样子,应该是也没来得及回瑞霄宫更衣,他正一脸阴沉的和阮竹声说话。

我又放轻脚步走近了些,心中的不安和违和感越来越强烈。

“那我不妨告诉你,”阮竹声的声音清晰了不少,“南柯淇一直都知道。”

“是吗?”云川笑笑。

“殿下不相信?那还记得那天在牡丹阁吗?”

“你还敢提!”云川突然伸出手揪住他的衣襟,眼里的杀意毫不掩饰,我只见过一次,而现在更为可怖至极。

“就是那天!”阮竹声还在不知死活的对吼,“我亲耳听见他说的!”

云川不说话,我看见他的下颔棱角愈显,另一只手攥得死死的。

“你对他好,也是因为他长得像他而已,可是他现在已经毁容了,你已经不需要他了……”

第五十二章

他,长得像,他?

我说了什么?我那天到底说了什么?!

“我和太子怎样,和我喜不喜欢他没有任何关系!”云川猛地将阮竹声往左边一甩,转身就要走。

阮竹声稳住身形,露出一个我从没见过的,几乎可以算得上狰狞的笑:“他明明知道却不说,殿下,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云川停下来,转过身看着阮竹声不语,须臾,他扬了扬眉,异常平静的开口道:“那你知道为什么我要拖到如今才对太子下手吗?因为是南柯淇要云宛暗中保他,如果真照你所言,不论他对我是否还有意,他都不会希望太子活着才是——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他和我才是同一类人,他本来就该是我的!”

阮竹声明显不知道这个事情,他蹙起眉,一言不发,只眼神里的恨意尚且未收。

见状,云川又走近了他几步,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你不了解他,否则你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殿下什么意思不妨直说。”

“比如……假使让他知道,你并非是太子的人,而是我的心腹,他会怎样。”云川轻启唇角,露出他惯有的,认真的微笑。

阮竹声的脸色变了。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去处理这个消息,用什么表情,用什么情绪……

“如果他知道你替我做了多少事……你猜他会怎么想?你明知他不愿你搅和进来,他那么处心想要保护你,”云川目光阴沉,“我让你接近他是我失策了,可是他相信你,是他失策了……”

……“当日翰林院中,‘春草没白石,谢家池塘老’,公子红衣翩翩宛如昨昔”……

他当日眉目又何尝不是宛如昨昔,历历在目?

那样冷面冷心一个人,缓了神色,轻言细语……那么好的人,如果前世遇上,也许我不会错得那么离谱,也许我就真的喜欢上他了也未可知。

可既然前世没有缘分,今生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喜欢上我?

阮竹声,原来你也骗我。

云宛早就离开了,云川和阮竹声的争执不了了之,他们都离开了,只有我还站在暗处,像个游魂。

我本该是个游魂,是我自己不知足所以才又狼狈不堪了一次。

我还是太自以为是:也许我的确能替我母亲报仇,可是云川……我从来都伤不了他分毫,反将自己陷得更深。

等到天亮,我和父亲还有南柯游再回到国公府,我已然精疲力尽,但是这一天没有在府里待着,我还记挂着爷爷的药,总睡得不安稳,辰时一刻就起了。

推开爷爷卧室的房门,见他还睡着,我心下方安,可我才一坐下,他也醒了过来。

“爷爷。”

“淇?”爷爷皱着眉,借着窗外微弱的光,似乎想认清我的脸。

那个记忆中慈祥的声音,现在变的极嘶哑,但是这都足够了,我走到床边坐下,趴在爷爷身上,也许是人侧倒了,眼泪就那样滑出来,根本止不住。

“淇?你怎么了?谁给你委屈受了?”

老人心里,受了委屈的孩子才会这样哭,只要是委屈就有法子摆平。

我摇头,嘴里尝到苦涩的味道。

“爷爷在呢,爷爷在呢……”就像我自毁那一次,醒过来喊了爷爷一声,他就是这样哄我的。

我不说话,只是流泪。

爷爷则一直在一旁哄我,说我小时候那些趣事,也不知说了多久,像是不知道累一样。

我终于哭得尽了,勉强支撑起一个微笑给他看,他这才高兴起来:“受了委屈只管告诉爷爷,爷爷有的是时间听你说。”

“……可是我光顾着哭了。”我解下面纱,抹了抹眼泪。

“哭累了这不就好了?”爷爷笑嘻嘻的,伸手抚摸我的头。

“我不累。”我撇嘴。

“坏小子,你不累,爷爷说了这半日都累了。”爷爷叹了口气。

我这才想到他还是个病人,赶紧让他继续休息,闭闭眼也是好的,见他果依言重新睡下,我才发现我也困得不行了,就伏在床边也开始打盹。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人轻声唤醒,抬头一看是府中总管。

“三公子,国公爷该喝药了,还是您来?”

我揉了揉眼睛起身:“嗯。”

走了几步又想起自己没带纱,脸上伤疤和泪痕交错,一定十分吓人,赶紧先回床边去拿面纱。

那一抹殷红就在爷爷手边,我走过去拿起来,才想回身去拿药,心里却突然漏了一拍。

我不知所以的愣在原地,目光顺着手中的纱落到爷爷的手上。

那双手和平时看起来一摸一样,但是我心里原本异样的平静开始爬上裂纹。

目光顺着他的手移到爷爷的脸,我走过去轻轻唤了唤他,他没有醒。

然后俯下身又提了提声量,他还是不理我。

我双手突然不敢碰他,只能喊人来,总管事一见我脸色,他也是一怔,复看向床上安静睡着的爷爷,然后他慢慢地走过去,张着嘴无措了一会儿,终于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

他走了。

我爷爷还是走了。

直到午后又开始下雪,直到国公府重新变得嘈杂,我还是没有真实感。

整个庭院都被积雪覆盖,整个国公府都挂上白缦,我换上白衣白纱,心想这真是一种冰冷的颜色。

爷爷第二天出殡的时候,我病倒了。

倒在雪地里,就像上一世我跪在雪地时的那种感觉,耳朵里的声音变得空旷,我嗓子腥甜,眼睛里全是虚晃的人影,然后眼前一黑,世界都安宁了。

再醒来已是半夜,身边守着的既不是妙赏她们,也不是墨草,大约又被眼前的人赶出去了罢。

“有哪里难受吗?”云川身着银白华服端着药碗的样子有些违和,我很不习惯。

我摇摇头,想要起身,才一用力就发觉头重脚轻,心口还有些发闷,我心道不好:怕是上次伤及心脉的旧伤又反复了。

“别用力,太医说你是哀恸伤心,引发了旧伤。”

七情伤心,六欲伤身,人实在是世间最脆弱的存在。

“好在没什么大碍,”他单手扶着我起来然后坐在我身后,让我靠在他胸前,空出手来拿着药碗,另一手舀了一勺药递到我嘴边,“张嘴。”

我很想自己一气喝完了算了,但是才动了一下就全身虚汗,只能依言一勺一勺的由他喂。

直到所有的药都喝完,他将药碗放在了之前他坐的椅子上,换了个姿势抱着我,一边拍着我的背一边低声在我耳边说话:“难过就不想了,有我在呢……”

他不说这话还好,他这样说,我……

爷爷在呢……唯一能带给我安慰的话,以后再也听不到了。

我流泪他就替我抹掉,到最后眼泪太多,他就低头吻在我脸颊上。

呼吸间全是他身上的味道,竟是一种淡淡的梅香。

我不解:“梅花?”

“王府中全是你爱的龙游江红,”他声音低闷,“我照料得很好,等你好些了就带你去看。”

等我好些……我略一思想,蹙了眉头。

“我困了。”闭起眼睛,脑子里全是杂乱的思绪,根本理不清,还不如睡觉好了。

“其实……”

他突然顿了顿,跟着又说道:“其实那天,我知道你在。”

我睁开眼。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我原来真的早就见过你红衣的样子,翰林院高处公子红衣翩翩,的确好看,我不是不记得。”

我闭眼,似乎这样能少流些眼泪。

“为什么骗我……”我喃喃道,不知道该问谁才好。

第五十三章

有的人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有的人好不容易知道了,却永远得不到他想要的。

我一再努力离开困境,但兜兜转转,最终消耗的还是我自己,就像蜡烛,每一次点燃都不过是离泪尽油枯又近了些。

我感觉到他的手轻轻的拍着我的背,我嘴角苦涩:权作一晌贪欢。

他将我的下颔抬起,逼我对视,语气苦涩:“阮竹声……我不知道他竟真的对你动心了,想来也是,我和你的过往本就不该告诉第三人知道,你是我的,你的过去,还有将来,都会是我的。”

他的语气和眼神过于势在必得,我下意识的想要冷笑,可是整个人却僵硬着,我想,我总是怕他这样。

我心里紧张,却见他忽然自嘲地一笑,“他,还有赵珏,我的一双能臣心腹都折在你手里,也是我自己活该,可是淇……我总怨不起来你,更无法对你下杀手,一想到你那么维护阮竹声,对他那么好……”他呼吸陡然乱了。

过了好久,我才听他怔怔地说道:“你的好,原都该是我一个人的……”

他的胸膛剧烈的起伏,我挣扎着想要离开,头疼欲裂。

“别,别动,”他的动作又放轻了些,小心翼翼的捧着我的头,“别离开我。”

“你当然可以。”我无力地瘫在他怀里,苦笑。

“什么?”

“你当然可以对我下杀手,你对你大哥都可以。”

“你在说什么啊?”云川锁死了眉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眼神里似乎有一丝受伤,我对此同样也感到不可置信。

“水,你用来抛光玉佩时所用的水,你敢说那水没有问题?”我阴郁地翘了翘嘴角。

云川的眼神突然变得极其古怪,然后我听见他说:“我没有,我向你发誓。”

“有没有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赢了,云坚已经被你料理得翻不了身了,病太子更短命,云宛无心皇位,我请你放他一马,他对我哥哥很重要,我哥哥将来会是国公府的主人,秉性纯良,你肯放过他们,就是放过了文庄国公府,也不至于逼得我和云宛跟你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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