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翟晓天就一不做二不休地把刘羽送过去宝丽了，还狮子大开口地要了宝丽5%的股份，范启文一开始还嘲笑翟晓天太天真了，袁铭钦怎么可能愿意呢。
结果发现袁铭钦真的同意了。
翟晓天很得意，抱着范启文说只是袁铭钦当年没提，不然如果袁铭钦让他给10%翟氏的股份给他，他都愿意！不过他觉得刘羽没有范启文值钱，所以就只要了5%。
范启文很无语，深深地为袁铭钦感到可惜。
当时怎么就没看破翟晓天的真正意图呢！不然就10%翟氏的股份就到手了啊！
翟晓天又怎么不拿10%翟氏的股份去挖他跳槽呢？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也不会坚持留守在宝丽啊！
也就不会被人弄死了。
范启文也觉得自己是被人害的，虽然他已经很不想计较了，反正他那个二舅也不可能过来找他这个只有名字一样的范启文了，不过如果查出真相能让翟晓天安心的话。
查一查也无妨。
刘羽觉得自己十分悲剧，虽然自己也有点蠢蠢欲动，但是翟晓天这样剥削人力的感觉实在是太让他这种老员工心寒了！就算是为了他的幸福也不能这样把他“卖”给宝丽啊！
翟晓天对于一边抱怨老板一边积极收拾的刘二感到非常地无语。
不过翟晓天并不会对范启文以外的人“怜香惜玉”，便非常简单粗暴地吐槽刘羽。
“你这样是上赶着要嫁出去了吗？听说刘特助你是下周才去那边吧？现在就开始收拾了吗？”
刘羽顿时噎住“还还还还不是你，我这是生气的表现，生气的表现，哎呀！你别管我！我去交接了！”
翟晓天皱着眉头开始思考自己到底是不是刘羽的老板的问题。
为什么觉得他的架子比自己还大？
这么别扭做什么？都不知道袁铭钦喜欢他什么了。
还是启文这样的好！幸亏那个袁铭钦不识货！翟晓天很高兴。
范启文的手脚越来越灵活了，虽然还达不到以前的程度，但是起码不用再用轮椅了，讲话也越来越通顺了。
翟晓天表面上在鼓励恭喜范启文，心里却有点舍不得。
真的好舍不得这样说话走路都好可爱的启文啊！
然后就被看出他心思的范启文拍了一掌。
范启文现在已经26岁了，昏迷的三年林安瑞并没有帮他办辍学，而是帮他办的休学，所以他只要写个论文交上去就可以领学位证了，翟晓天觉得范启文其实可以不用拿学位证的，他希望范启文还是给他当助理。
范启文也不介意一直给翟晓天当助理，各种业务都可以熟悉一下，只是觉得自己还是要有一些证书才能不让翟晓天难做。
不然下面成堆的想要把他挤下去的男男女女……
范启文觉得还是有点麻烦，不如丢几个学位证，还有其他的证明他能力的证件摆出来，省得下面的人觉得翟晓天假公济私，也省得自己解释太多。
刘羽到了宝丽集团之后还是做的总裁助理，他有想过袁铭钦这样假公济私力排众议地把他要过去真的好吗？
到了之后才发现袁铭钦真的是顶着很大的压力才把他弄到手的。
5%的股份就这么给出去了，而且是给竞争对手，董事会差点就想拿文件夹拍死袁铭钦这个笑面虎了。
不过袁铭钦看得很开，刘羽很想问问他的打算，但是很多次都忍住了。在公司的时候刘羽对着袁铭钦跟他在翟氏对着翟晓天一样，或者是比对着翟晓天还要规矩一些，兢兢业业的。
袁铭钦知道刘羽怕给自己惹麻烦，不过比起刘羽的兢兢业业，袁铭钦更希望他能在床上好好补偿自己。
好不容易把人骗同居了，他又不是吃素的，怎么可能放过刘羽呢？
刘羽是没有忘记翟晓天给自己的任务的，要查清楚“那个”范启文的死因。
他觉得很莫名其妙，明明翟总都跟启文结婚了，为什么还是要查清楚那个已经去世很久的“初恋情人”的事情，而且更奇怪的是启文好像没有一点抗拒。
难道不会觉得翟总对旧情人念念不忘吗？
难道一点都不会吃醋吗？
不过他也不会得到答案了，因为范启文重生的事情翟晓天一点都不想跟别人提起，这种事实在是太危险了，他也不知道如果传出去了启文会面临怎样的险境。
事情已经过了接近五年了，有什么蛛丝马迹都已经被毁得干干净净。
刘羽觉得自己已经快要放弃了，想着要怎么跟翟总交代。可是好巧不巧就在一次床上运动之后他多嘴问了袁铭钦一句。
“你们公司以前是不是也有个叫范启文的人啊？”刘羽趴在袁铭钦胸前试探性地问道。
“所以你进来那么久偷偷查的事情就是他的？”袁铭钦挑眉反问道。
刘羽脸一红，每天对着个总裁他真的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智商欠缺了，明明查的时候都是很小心的怎么就被发现了呢！
刘羽很不高兴地拧了袁铭钦胸前一把“不说就算。”说完之后就拉起被子，背对着袁铭钦睡。
“嘶……”袁铭钦叫了一声，发现刘羽把整床被子都卷走了，他还裸着呢，于是笑了笑用下巴去蹭刘羽的颈窝“宝贝，别生气了好不？”
“谁是你宝贝！恶不恶心这么叫。”刘羽拿被子盖住脸，咬住下唇，不然的话都要笑出声了。
每次他一生气袁铭钦就爱这么叫他，一开始还觉得被叫得挺娘炮的，后来就觉得挺好笑的，反正平时也不会这么叫，就随他了。
“我家宝贝怎么会恶心呢，怎么会恶心呢！”向来腹黑的袁铭钦开始卖萌，鼻尖一直蹭刘羽的脖子。
“那你要不要告诉我？他到底怎么回事？真的是猝死吗？”刘羽转过头来对着袁铭钦严肃地说。
“翟晓天让你来查的？”袁铭钦挑眉反问道。
“怎么我一问你话你就反问我了。”刘羽很不高兴。
“唉”袁铭钦啃了啃刘羽的嘴唇，十分怨念“你都要把我从笑面虎变成y了，你怎么那么听他的话？让你过来就过来，让你查哪个就查哪个，你难道不知道我也会吃醋吗！”
“……”刘羽失笑，咬了咬牙，决定“委曲求全”一次。
“你说不说……”刘羽转过身勾住袁铭钦的脖子，大腿蹭了蹭他的胯间“你～说～不～说～”
“嗯……好了！”袁铭钦被蹭得一声闷哼“你赢了你赢了。”
惩罚性地咬了刘羽嘴唇一口之后袁铭钦就抱着他的腰跟他说话。
“你们现在查也太晚了，都那么多年了，就算是要毁尸灭迹都足够了好吗？”
刘羽脸一红“实在是当时有点头绪之后就陆陆续续地出了很多事，这件事才被搁下了。”
“不过你们现在查也没用了，事情我早就处理好了。”
袁铭钦翻过身把刘羽压在身下，吻他的耳垂。
刘羽皱着眉头“等下，什么叫你已经处理好了？那个范启文到底是怎么回事？诶，你别动，不说清楚不给亲！”
“说起来挺对不起他的，那时候还没来得及把家族的几个势力给拔干净，启文他又守财务这关守得严，很多时候单看报表就能帮我找出很多其他业务出现的不寻常问题，真的是我的得力下属。”袁铭钦想到这些也觉得烦躁，把脸埋进刘羽的头发里，有些难过。
刘羽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背“然后呢？”
“……”袁铭钦觉得自己的地位好像真的不如翟晓天，为什么我都表现出来难过了还要问！
“袁炳希和袁立他们，而且公司那段时间事情特别多，启文估计都不止一个星期没怎么睡过了，只能喝黑咖啡醒神，但是喝黑咖啡本来就对心脏不好，而且他们还往启文的咖啡里放了些药，所以他才会就这样猝死。”
袁铭钦有些低落“其实这件事是我的责任最大了，当时太天真，完全没想过他们会真的对人命下手，而且如果我没给启文布置这么多工作，他要是能天天好好睡觉，也不至于就这样丢了命。”
刘羽看着袁铭钦郁郁寡欢的表情，抿了抿嘴唇，环住他的腰，窝进他怀里“都没事了，都没事了。”
袁铭钦亲了亲刘羽的发顶“启文当时喝的那包咖啡，应该是他二舅送的吧，我那个时候其实也有喝……”
刘羽一阵惊慌，抓住袁铭钦的手臂“那你有没有事？”
“没有，有的话我活不到遇见你的时候了。”袁铭钦微笑了一下，摸了摸刘羽的后脑勺，继续说道“那段时间我也犯困，看启文喝我就找他要了一点咖啡粉，我喝了之后觉得心慌，以为是自己没睡好喝咖啡的正常反应，而且我怕苦，所以放的量只有启文的三分之一吧，不过没想到倒是躲过了一劫。”
袁铭钦翻了个身，让刘羽趴在他身上“后来我就偷偷拿我那里剩下的粉去做鉴定了，里面是真的加了料，会让人心悸吧，猝死的可能性会大大增加。”袁铭钦嘲讽地笑了一下“不过那是时候什么都查不出来，我知道就算我把事情爆出来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只能慢慢来了。”
“不过我也算是帮启文好好地修理了一下他们，不过启文的二舅倒是他自己作的，赌债太多又还不起最后被人砍了。”
“那袁炳希他们呢？”刘羽抬头看袁铭钦。
“已经……”袁铭钦用手做了个在脖子上划一刀的手势。
刘羽皱眉“是你？”
“会觉得我很狠吗？好歹也是一个家族的，虽然不是亲手，但好歹也跟我有关。”袁铭钦苦笑了一下。
刘羽笑了一下“你告诉我这个不怕我整你？”
“他们出事也是两年前的事情了，其实我就是搜集了他们走私贩卖枪支的罪证，然后让他们在监狱里自然死亡。”袁铭钦苦笑着捏了捏刘羽的鼻子“我如果不相信你就一个字也不会跟你说，你这个翟晓天的小跟屁虫。”
“毕竟是最后一个任务啊，之后就完全是你的跟屁虫了，你接不接受啊？”
“考虑一下。”袁铭钦抢过被子，背对刘羽闭上眼睛睡觉。
“袁铭钦！”这个时候难道不是应该很缠绵地说当然要接受啊之类的话吗！就算不那么直接也可以委婉一点啊！
凭什么说考虑一下啊你这个混蛋！
“袁铭钦……”刘羽爬上他的侧腰，皱着眉头问“你真的睡着了吗？”
袁铭钦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刘羽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真的睡着了啊？”
刘羽有些失望，就要爬回去睡觉，就被袁铭钦一把拉进了怀里抱稳，在他嘴上狠狠香了一口“快睡吧，跟屁虫。”
“嗯！”刘羽本来还想别扭地反驳几句，但是又觉得气氛那么好还是不要破坏气氛好了，于是难得地窝在袁铭钦怀里睡了。
翟晓天听了刘羽的汇报之后表情很严肃，袁铭钦说的是不是真的他也查不到了，但是他还是接受了这个解释。
只要清楚不会再有其他人来破坏他跟启文现在的生活就好了。
是真是假，又有什么关系呢？
“翟总，最后一个任务我也完成了，以后……”
翟晓天丢给刘羽一个文件夹，刘羽险险地接住了，犹疑地打开了文件夹。
一翻开，他就愣住了“翟总，这是什么意思？”
里面是宝丽集团5%的股份转让书。
翟晓天竖起一根手指头“一块钱卖给你，你要不要？”
“一块钱！”刘羽觉得自己是不是听少了好多个零。
翟晓天看他一副傻样，人生第一次产生了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不要就还我。”
“要！我当然要啊！”刘羽抱紧文件夹不撒手，生怕翟晓天抢了回去。
翟晓天勾唇笑笑“要的话赶紧找评估师评估一下然后签字，放你一个人过去最后被卖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刘羽很想说我已经经历过一次被卖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感觉了。
“你以后就好好地跟着他吧，就算你以前是我助理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宝丽是不可能赢过翟氏的。”
刘羽咧开嘴笑“我们也不会手下留情的！翟总和启文可要小心点。”
出了翟氏之后刘羽抬头，仰望这一幢自己曾寄予了梦想的大楼，阳光直直地撞上玻璃窗之后再反射出来，刘羽觉得刺眼得自己都要掉眼泪了，他想就这样抬头望着，可是又匆匆低下头，他怕自己的眼泪会被人看见。
真没骨气。
哪有舍不得竞争对手的。
宝丽一定会是最强大的！
袁铭钦有我这样强大的助理怎么会输给翟总和启文呢！
刘羽抬起头，笑了笑，大步地往前走。
再见了。
梦开始的地方。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