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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了无痕——by水浮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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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尘衣翻了翻白眼,死了。果然,刚撤不久的力道又有过之而不不及地加重了几分。
灵素呆了呆,等瞧清了里面的情形後大叫:「枢问,竟然真是你!爲什麽这麽做?」
颈间有点辣辣的感觉,似乎是皮肤被枢问的指甲割伤流血了。
「枢问,你不能伤害他!」灵素急得团团转。
傻女孩,你现在这麽说,她只会抓得更紧。
「枢问,你到底是爲了什麽?」
枢问扣著他,往门外走去。
「枢问,你不能带走他!」灵素叫得更大声了。
一看就知道没有江湖经验,沈尘衣无语了。这麽大声叫只会把人惹来,把事情弄得更大,想私了都不行。
眼见著枢问就要离开,灵素又喊:「枢问,你要是把人带走下次见面,我们不再是姐妹了。」
威胁是没有用的!要不是脖子被扣著,沈尘衣很想摇头。
「枢问,快回来,你会死的。庄主不会放过你。」
这句是实话,就莫少生那个谁骗了他谁倒楣的脾气,真的很有可能杀人。
「欺骗我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说曹操,曹操就到。
莫少生不知道什麽时候出现在了枢问的身後。二话不说,一掌印上她的後背,一口鲜血也全数喷在了自己的肩上。扣著颈间的手松开了,女孩往後倒去,差点把自己也拖到了地上。
「枢问,不!」灵素凄厉地叫了起来,冲上前去抱起了枢问,爲她擦著嘴角的血迹。
她很喜欢枢问吧!沈尘衣想。这几天她一直跟他说著枢问的事情,脸上总带著微笑。
枢问弥留的眼神在他们几个人间转动,最後停留在了凌晓的脸上。她似乎在寻找著什麽,双唇动了动却再也没能发出声音。
「她死了,灵素。让她安息吧!」沈尘衣抚著她的头,安慰著他。
灵素放声大哭,怎麽也止不住。沈尘衣只能摇头叹气,却没想到自己的麻烦事还没完。
「逸......」
他後背一僵。多久没听见这声呼唤?五年吗?对他来说,却是一觉之前的事。可爲什麽这声语调不平的呼唤带著这麽沉重的情感,压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
背对著莫少生的他转过身来,与他四目相对。
他长高了,已经超过了自己。脸也看起来成熟不少。而那双眸子带著三分惊,三分喜,却有四分的忧。
「少生......」
接下去要说什麽?原本不是想了很多的吗?可现在都成了枉然。因爲仅仅一个姓名,仅仅一次对视就能代表一切。
「你醒了?我......」
他慢慢朝沈尘衣走来,後者不动声色地退了一步。
莫少生一愣,他身後的凌晓也一怔。
「我们该谈谈。」
他淡漠地看著面前的两人,听见自己用再平静不过的声音说道。

径自回到房间,他坐到了靠近窗边的椅子上。莫少生也跟了进来坐下,凌晓则守在了门外。
「放心,我用不了武功,伤不到你的庄主。」沈尘衣笑著说,「枢问的後事还需要凌总管帮帮灵素,我想她在天之灵也会开心。」
凌晓犹豫了会儿,最终在莫少生的示意下替他们关上门後,离了去。
只剩下两个人的房间,气氛一下子尴尬了起来。
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听沈尘衣说道:「我不会怪你。」
莫少生一听,登时知道他指的是什麽,喜色不由得添了两分。
可没高兴上一会儿,就听他继续说:「往事已矣,我也用一条命把欠你的全数还清了。从今往後,我们各走西东吧!」
莫少生眸光一闪,猛地站了起来,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你恨我?」
沈尘衣摇头:「但也不爱了。三滴眼泪,已经用尽了我的爱。」
「就因爲我不相信你?」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麽意义?」
梗在他们中间的,不再是信与不信。倦了的心,再也负荷不起情爱。
「一切恩爱会,皆由因缘合。合会有别离,无常难得久。」他轻轻地说,「放我走吧!别再来招惹我。」
「不!」莫少生想也不想地否决。
沈尘衣没有波动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那麽继续把我困在这里,要身体你拿去,要感情我没有。」
好似被雷击中的莫少生定在了原地,不敢相信他竟然能够如此决绝。
「不......」
沈尘衣叹气,本以爲五年过去了,他至少能成熟理智,结果还是个孩子。
「好吧,那你想怎麽样?」
他莫名其妙的微笑让莫少生顿时语塞。
「这几年没有我,你不是很好吗?」他说,「山庄在你的管理之下生意蒸蒸日上,江湖上谁都要卖你的面子。有钱有权,美眷侍奉,还有凌晓这个知己在旁。爲什麽还不放过我?」
「不是,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是水天......」
「我不知道你和水天到底达成了什麽协定,但也无非就是我当年爲秦夜做的那些。」他依然轻松地笑著,「既然我没死,你的目的也达到,随时可以赖帐了。」
「什麽?」
「水天那个人,说的话十句中有九句假,最後一句还需要慎重斟酌。就连秦夜也不清楚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麽。」沈尘衣啧啧有声道,「所以他跟你的协定根本就是一番屁话,你不用跟他守什麽君子协定。估计他也从来不会把这件事放心上,说不定早就忘得一乾二净了。」
简单一句话来说,他就是想看戏。越乱的戏,他越爱。
「我留不住你吗?」莫少生黯然道。
「你没有理由留我。」
「那我跟你走!」
「胡闹!」沈尘衣拍案而起声色俱厉,「你走了,这个山庄怎麽办?山庄的人怎麽办?那几位跟你的少年,你要了他们,如今却弃之不顾?你要他们怎麽办?」当然,这些事都是听灵素说的。
「逸,你这是嫉妒吗?」他问得小心翼翼,却还是被沈尘衣狠狠地瞪了一眼。他赶忙接著说,「我会给他们安排个好去处,不仅仅他们,还有山庄里的人,我不会亏待他们的。」
「好,那麽我再问你。你的生意遍布全国,你一走群龙无首,会引起怎麽样的混乱?多少人会因爲你失去生计流落街头,多少人会因爲你风餐露宿朝不保夕,甚至多少人因爲你家破人亡背井离乡,你都清楚吗?你也能一个个安排他们吗?你也能照顾他们一辈子吗?」
「你好久都没有这麽骂我了。」莫少生一点委屈都没有,反倒是高兴得很。
这回轮到沈尘衣语塞。
「你还是关心我的。」莫少生喜上眉梢,「留下来好不好?逸。我知道你对我还有情,你不喜欢那些人,我可以送走他们。你不喜欢我和凌晓在一起,我也可以把他派到其他地方去。你知道的,我是透过他们看著你。我只要你留下。」
「少生,你的任性让我失望。」沈尘衣摇头,「其实我十天前就已经苏醒,随时都有机会离开。只是我想跟你见见面,想你跟认真谈谈才留了下来。我不想我们之间再有误会,却不表示冰释前嫌後我会与你再续前缘。」他远目窗外,「你说得对,死过一次的我虽未忘情於你,但也不想再爱了。」
「你当我还是孩子吗?这是能说不爱就不爱的吗?」莫少生质问,「你根本口是心非。」
「我会尽量忘了你,你也最好不要再想起我。我们彼此放过彼此吧!」
「不!」
话题又回到了原点。
「如果你想再次用暴力使我屈服,我无法抵抗。只不过,你最终得到的是一具行尸走肉。」沈尘衣撂下狠话,「又或者将是一具死透了的尸体。」
「爲什麽要逼我!」莫少生低吼。
「我只是让你选择。」他云淡风轻地笑著,「是要永生相隔还是要一日缠绵?」
他转过身来,静静地注视著莫少生,伸出了邀请的手。
莫少生慢慢地朝他走来,拉过他的手,将他圈入自己的怀中。
「你永远知道什麽对自己最有利。」他在他耳边吹吐著热气,「你又一次利用了我。」
沈尘衣也笑了起来,轻咬著他的耳垂:「但我没有骗你,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今日之後,你是你,我是我,井水不犯河水。」
「你要去哪里?」
他褪下彼此的衣物,将心爱之人打横抱起放到床上,自己也覆上了这具不同往日的火热身躯。
「天南地北,任我......唔......遨游......嗯......」
他的手毫无先兆地抓住他的脆弱,让他不由自主地呻吟起来。
他是故意的!沈尘衣不悦地瞪了他一眼。但这一日的放肆是自己的允诺,也只能由著他恣意摆弄。

一日的疯狂,一日的放肆,一日的缠绵,用尽他们所有的气力。
懒洋洋地躺在床上,他们四肢依旧交缠。情事虽息,欲望未灭。
不舍放手却不得不放,不舍离开却不想留下,矛盾的翻云覆雨。
止不住的相拥,止不住的亲吻,止不住的爱抚,春色依旧无边。
事隔一日再见月上中天,他们仍然紧紧依偎。
「还不睡?」
将脸紧贴著他的胸膛,随之有节奏的上下起伏,倾听著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不睡了。」他像个别扭的小孩,「明天你就会走了,我想多看看你。」
「孩子。」
他撇撇嘴:「在你面前,我永远都是孩子。」
喜怒形於色?就他这性格是怎麽做生意的啊?沈尘衣很疑惑,只能说有些人成功得很没谱。
他轻轻爲他拭去额上的汗水:「孩子总要学著长大,好好照顾自己。」
「你真的要走?」他不甘心地再问了声。
「嗯。」不容置疑地回答。
「你一个人离开,我不放心。你睡了五年,这期间换了三个皇帝。大明朝气数将尽,世道越来越乱了。烧杀掠夺在偏远的地方是常事,你如今已用不得武功,万一碰上什麽恶人,可如何是好?」怕沈尘衣误会,他赶忙接著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找个人随著你。」
「那就让灵素跟著我吧!」
没想到一向独来独往的沈尘衣竟然会主动要求人跟,莫少生心里有点不太平衡。
「怎麽?难道你想找凌晓?」
哪壶不开提哪壶!莫少生被狠狠地吓了一跳。
「开玩笑的,别当真。」看著他惊吓的模样,沈尘衣笑了笑,「你道灵素是谁?她姓白,是小师弟的妹妹。」
莫少生长长地舒了口气,可回头越想越不对劲。
就知道这小师弟没安好心,他要打什麽主意,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
想著想著,他更用力地将怀中人紧抱。
「我会听你的话好好待在这里掌管山庄,我会把那蓝衣他们送走安排好去处,我会把凌晓派到其他地方去,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我会......」
沈尘衣的食指按在他不停闭合的双唇上,阻止他继续折磨自己的耳朵:「傻瓜,要懂得珍惜眼前景。」仿佛看透一切地眸子与他对视,「不要等到再度失去时,再度追悔莫及。」
莫少生抓下他的手,轻轻吻了一吻後将它放在心口上:「可我管不住这里。」

最终他还是睡著了。
伴著清晨的第一丝阳光,他睁开双眼,身边没有了任何的气息。
他蓦地起身,随手拿起一件里衫披上,冲向山庄大门。
望见带著简便细软的他和灵素身影渐行渐远。
他放声大叫:「逸!」
那人回头,朝著他绽放起眩目的笑容。双唇在动,似乎在说什麽。
可他们相离得太远,他根本听不见。他想冲到他的面前,却止于对方的一个挥手。
那人不待他的回应,道别後径自转身离开。
他站在原地,望著他离去的方向,久久没有动静。
依旧带著冬日些许寒意的早春之风吹过他的脸颊、胸膛、脚边,翻飞著他的衣摆。
「逸......」他神伤地喃喃道。
跟在他身後,拿著披风的凌晓看著这一幕,眸中亦不再有任何光彩。

天啓七年端午前夕,熹宗朱由校奉先帝光宗遗诏於民间寻得皇叔朱常逸,归赐封号贤王,辅朝摄政。
原本在京城处理事务的凌晓一听到这个消息,心知大事不妙,马上赶回了江南。果然,还没到山庄,就见莫少生带著焦急的面容一路骑马狂奔而下。
凌晓想也不想地策马挡在他的面前。
「晓,你让开。」莫少生虽然看见了前面的障碍却不愿停下,只得对著正前方的凌晓大喊。
「庄主,你冷静点。」凌晓没有动,反而不急不徐地说。
莫少生见状,只能勒紧繮绳,停下马来。
「你让我怎麽冷静?」语调中不无焦躁,「他不可能回去的,害死了他家人的朝廷他怎麽可能去辅助?他一定是被囚禁了,说不定那些人正在对他用刑,东厂的手段你我都知道,我怎麽可能不急?」
「最近边关战事吃紧,也许他想从内部瓦解这个朝廷呢?这是个很好机会。」凌晓头头是道地分析。
「不可能。」莫少生否定了立即这个可能性,「他已经放下了那份仇恨,他说了要游历人间,怎麽可能再起这个念头?我相信他不会。」
凌晓默不作声。
「不行,不管怎麽样,我一定要去看看。」莫少生大喝一声,就要绕过凌晓。
凌晓调回头,再次挡在他的面前。
「那我呢?」凌晓问。
「什麽?」莫少生一怔。
「在京城那麽久,你却从来不担心我会遇到什麽!如果是我被东厂的人带走,你会不会也这麽紧张?」凌晓的情绪有点失控,「七年了,我在你身边七年,他也离开你两年了,爲什麽你眼中只有他而永远没有我?」
「晓,我很抱歉。」莫少生带著愧疚地说,「不管他回不回来,不管他心里有没有我,我都会等他。很久以前我也对他说过我会等,结果幼稚的我一手毁了未来,让他睡了五年。我很後悔,现在我想实现对他的诺言,因爲我忍不住心地想等他。」
虽然这是凌晓早就知道的答案,但当面听来还是让他心如刀割。
「倘若这让你觉得难受,你随时可以离开。」
「终於轮到我了吗?」凌晓神伤道,「蓝衣他们被你一个不剩地送走时我就在想,什麽时候到我呢?」
「我不是想赶你走,只是我没办法给你未来。」莫少生连忙说,「对我来说,你就像是以前的他,一个大哥哥,宠我爱我。那五年若没有你在我身边,也许我早疯了。可我的心已经给了他,我......」
「我永远是他的影子。」凌晓苦笑,「若是没有他,我们也是行同陌路。」
「对不起......」除此之外,莫少生想不到能用什麽辞汇来表达现在的情绪。
「我不会走的。我也说过,除非你不再需要我。」凌晓让开路,「去吧!他在京城等你,而我会在这里等你。不管你最後会不会回来。」
「晓,你没必要......」
「驾!」凌晓不待他说完,往莫少生座下的马臀上狠狠挥上一鞭,「去吧!」
看著逐渐远离他视线的莫少生许久许久後,凌晓才策马往山庄方向而去。
也许这一回见面,他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不过,他也忍不住心地想等。

贤王府,书房。
轻轻地,他站在了窗前,久久伫立地望著那个两年未见的身影。
一会儿皱眉,一会轻叹,一会站起身来来回踱步于房中,仿佛什麽事都不顺心不如意。
最後那个身影终於发现了自己的存在,带著惊喜的眸子朝他走来。
「你来了?」他问。
「嗯,我来了。」他答。
一个对话後,他们站在窗的内与外,静静地凝视起对方。
又不知过了多久,他别开了视线,走到门那。
「怎麽不进来?」他打开门。
他怔怔地擡起脚,可人还没走进,就被里面的人迫不及待地拉了过去。
吻毫无预警地压了上来,让他根本招架不住。
一个踉跄,他们跌向了一旁的长榻,那原本就是爲了让人休息的地方。
吻的後续是爱抚,炽热的情感驱动著他的行爲,直到他将手伸向他的後方。
身体的结合才能真正感受到两人心意的贴近......

第十章
「玩够了吗?」莫少生突然一个旋转,把身上的人压在身下,沉著脸说道,「你掩饰得很好,易容术也很精湛,让我几乎认错人。不过你弄错了一点,也是最致命的一点。」
「是什麽?」
那人忽然玩世不恭地笑起来,似乎一点也不觉得现在的位置有多麽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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