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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恶鬼——by土着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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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太太皱起眉头,和脸色不好的廖四对视一眼:“家里的下人平时都是守规矩的,如今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廖四也赶忙道:“我去看看。”

二太太点点头,自己也站起来跟了出去。

这一出去不得了,门外的景象简直要吓死个人!

下人们挨挨挤挤的聚在一处栏杆处,个个抬头向上望,见二太太和廖四管家出来了,东子赶紧上前道;“四叔,不得了了,四少爷在楼上要杀人了!”

廖四脸色一骇,连忙走到栏杆处抬头一看,就见进了房间后一直未露面的四少爷正端着那张小俏脸,笑意盈盈低下头在楼上和他对望。

“四,四少爷……”廖四磕磕巴巴叫了一句,因为视线的局限性,他并没有如楼下的下人那般看得真切。

而在楼下的几个下人吓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了!无他,这个相貌跟个小仙童似的笑吟吟的男孩手里正牵着一根三指粗的麻绳,绳子的另一头系着的,可不就是刚刚还精神勃勃骂下人的三太太吗?

三太太此刻翻着白,被人托死鱼似的从走廊的一头拖到正中央,手脚都不动弹了!

罗尘从围栏处探出头来,笑着看了一眼廖四,像是个跟人玩耍的孩童似的说道:“接着!”

廖四愣了一愣,还未反应过来接着什么,就听楼下的下人们一声惊呼,然后一只酒红色的女士高跟鞋就从楼上怕的掉了下来。

廖四的目光也随着高跟鞋投向了楼下——这不是,三太太的鞋子吗?

“啊!!”这时,好奇地走近围栏向上张望的二太太惊叫一声,然后身体一软,就瘫倒在了地上。

廖四赶忙扒着围栏向上看,一双白花花的大腿裸着只脚,就那么赤裸裸选在了头顶上。

“啊!”廖四也惊得短促一叫,也顾不上管瘫坐的二太太,连跑再奔的跑到了楼下,这才看清——昨天还好好的三太太,此刻正被一根粗麻绳拴住脖子吊在三楼的栏杆上,已经翻着白眼吐着舌头不省人事了!

长长的麻绳晃晃悠悠,被吊住脖子悬空在围栏外的女人也跟着晃,像是大小姐曾经扔掉的那个布娃娃,瘫软着四肢毫无意识。

而围栏内,造成眼前可怖一幕的罪魁祸首却微笑着将绳子的一头系在围栏上,抬眼扫视了一眼楼下紧张的众人,晃晃绳子结:“要是我解开了,你们能接住吗?”

三层楼高的地方,怎么能接住!

廖四心砰砰跳着,尽量稳住自己的声线,好声劝道:“四,四少爷,你冷静,先放了三太太,那是你三姨娘呀!”

“行呀!”罗尘好脾气地开始解绳结,边结边道:“我放了她,你们自己接住!”

“不不不!”廖四连忙改口:“您,您先别动,等我们上去!”现在解了绳子,他们一个接不好,三太太就没命了!

刚还带着笑的少年立刻不高兴了,冷着眼逡巡了一周,语气冰冰凉凉的:“上来?知道我为什么吊着她吗?”

“不,不知道。”廖四擦擦汗,冲左右下人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快上去!

罗尘勾了勾嘴角,一字一句道:“因为我想让廖家的人知道,三楼我既然住着了,旁的人就不许随便上来,谁来,就要他的命!”

低低沉沉的声线,包含着浓重煞气,成功让准备悄悄上三楼救人的下人们顿住了步伐。

这时,平日里向来敞开的大门外传来一声男人的声音:“哦?我倒是不知道,刚出去这几天三楼就易主了。”

罗尘抬眼看向门外,鲜红的嘴唇微勾,缓缓一笑,眼中涌动着无限的煞气。

第28章:廖爷

男人不紧不慢地从门外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高瘦阴鸷的青年,一个神态精神的高大少年和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

高大成熟,相貌英俊,眼神中弥漫着一股上位者惯有的压迫感,这是常人见到廖家家主廖建东的第一印象。

笑容漫不经心,眼神意味不明,暗含审视,这是廖家东见到自己四儿子时给出他的第一表情,也是此后的岁月里他在面对罗尘最有出息的一个表情。

站在三楼走廊处的男孩红唇皓齿,眼睛漆黑,皮肤雪白,像是包装精美的瓷娃娃,缓缓冲楼下的男人一笑,抬起手指点了点绑在走廊上的绳结。

“啪!”一声轻微的断响,三指粗的麻绳应声而断,绑在绳子上的女人如被厨娘失手落地的鸡蛋,眼看就要一声脆响在地上摔得粉碎,胆小的女仆们已经发出了惊叫声,电光火石之间——

从二楼伸出一只手,将绳子头牢牢拽住,壮实的男下人拽着绳子,眼看着就要被惯性从二楼带下去,从变故中回过神来的下人们纷纷抱腰的抱腰,伸胳膊的伸胳膊,几个人七手八脚将口吐白沫的三太太从二楼的围栏外救了上来。

廖四咽了口唾沫,哆哆嗦嗦伸出手从三太太鼻端下探了探,突然松了一口气连拍身旁的下人连忙嚷嚷道:“快叫医生,快点,还有气儿!”

几个下人赶紧将三太太抬进屋里,有有人连忙下楼去找医生。

而在这一片嘈杂中,事件的主导者却一脸平静的站在三楼的走廊中央,静静和楼下的男人对视。

廖建东,我又回来了。

楼上的男孩张嘴,无声的说了一句话,漆黑的眉眼如同将人拉入地狱的漩涡,深邃一片。

廖建东还没能仔细分辨出他说的究竟是什么,就见对方冲着自己……或是自己身后的人诡异一笑,转身回到了三楼角落的一个房间。

廖家的私人医生很快带着两个助手匆匆赶来,看到廖建东时行了个礼:“廖爷。”

廖建东点了点头:“三太太伤到了脖子,你上去看看吧。”

那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受伤的不是他的女人,两个孩子的母亲,而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一般。

站在他身后的高大少年低下头,眼中划过一丝快意。

“正辉。”男人头也没回的叫了一声。

少年身体一僵,连忙掩饰好眼中的情绪,抬起头恭恭敬敬道:“父亲。”

廖建东回头看了一眼大儿子,淡淡道:“跟我出去这两天你也是累了,回房休息吧。”说着,他又补充道:“顺便上去看看你母亲。”

“是。”

廖正辉眼中一喜,想着果然父亲心里是有母亲的,又想到此刻的场合根本不适合他表现出高兴的情绪,毕竟三太太生死未卜,他脸上的表情立刻僵住了。

抬眼偷觑了一眼父亲,见他没有对自己的行为皱眉,廖正辉赶忙告退上了楼,边走还边在想刚才的事——

被吊在楼上的三太太……诡异的陌生男孩……那个人就是他的四弟吗……为何父亲没表现出愤怒……母亲又知道吗……

无数疑问盘旋在脑海里,廖家的大少爷心里乱糟糟的,想着等会儿见了母亲一定要好好问一问,那个男孩……

“廖大。”

廖大少爷上楼后,廖建东看向身后一直默不作声的中年男人:“去问问廖四,廖家这几天发生什么事了。”

“是。”名为廖大的中年男人应了声,立刻离开了。

廖四管家上头还有三个兄弟,这个廖大就是大哥,一直跟在廖老爷身边,老二老三在外面帮着廖老爷打理生意,老四则在廖宅里做他的管家。

待廖大离开后,廖建东淡淡吩咐道:“你跟我来。”

身后那个高瘦阴鸷的青年没做声,沉默地随着他去了书房。

“就是这个孩子?”书房内,廖建东眼神锐利地紧紧盯着青年:“看上去他和你说的并不一样。”

短命非业谓大空,平生灾难事重重,凶祸频临陷逆境,终世困苦事不成。

这四句话就是眼前之人给自己从未谋面的四子做的批命,可天生的行乞孤苦命安在那个眼神沉寂幽邃,表情诡异笑意的男孩脸上,如今看来却十分违和。

廖建东接触眼前青年已久,对他那一套命理之说也揣摩出了几分,都说命里带相,天生行乞孤苦的人本该天生在相貌上带着怯懦愁苦,可刚刚远观他年幼的四子——

愁苦?怯懦?

第一次见面就敢挑衅他的人,嚣张地将老三吊在围栏外的人,何来的怯懦?

反倒是十足的狠戾!

此刻廖建东还不知道,他的四子岂止狠戾,若是他见了那女仆阿芬的死像,怕是连“阴毒”二字也难表达对罗尘的感官了。

眼前的青年名叫宓槐,三年前被廖建东从东南亚的一个偏僻小岛上带了回来,自此一直跟在他身边。

此人家中世代研究命理,专攻逆天改命的种种阴邪手段。

宓槐的家人在岛上被居民当做黑巫师烧死,廖建东见到他时,对方正在将岛上的居民炼成一种可供他驱使的尸奴。

由此可见其狠毒程度!

此刻宓槐也紧皱眉头,掐着手指念念有词,脸色愈见得发白。

“没有错的,”他沙哑着嗓子,声音像是被烟熏过一般,呕哑难听:“按照你给我的生辰八字,他确实是这个命。”

宓槐曾经给廖建东算过,他是壬午日丙午时生,日主身旺,命富贵,然而生于冬日,前半生顺达,后半生多艰难,且一声波折不断,富贵却不得善终。

同样的命,和廖家世代交好的青柏居士也为廖建东批出过,居士当时只是叹息一句,劝他命就是命,生死富贵自出生便定下了,轻易改不了。

但是廖爷不信,他从小到大斗赢了兄弟,斗死了对头,稳稳坐着廖家的第一把交椅,成了盛港人人都要低头尊称一声的廖爷,自然是不甘心自己下半生波折艰难,不得善终!

后来便有了宓槐,这个自称能逆天改命的邪巫——改命不难,只要有合适的人选。

宓家世代钻研改命之术,有一个法子,只需要血骨相连的人,最好还是命理相反之人,在他成年后以其血肉器脏用秘法祭炼,便能将终生的坏运转到他身上。

廖建东一生富贵凌人,而他的四子罗尘,却是终生行乞孤苦。

只是如今原本选好的对象,却透出了些不对劲。

宓槐此刻想起三楼那个男孩冲自己阴冷冷的一瞥,眼神像是蛰伏黑暗中的恶鬼在看死物,不带一丝人气儿,顿时也有些不自在。

他想了想,再次肯定道:“生辰八字没问题的话,命就不会错,除非是……”他顿了顿,摇头道:“除非是有人替他改命,但如今世上非我宓家人,必然不会有人能够做到替人改命。”

而整个宓氏,如今在世的就只有他一个。

随即宓槐沉默了一会,继续道:“夜里我派‘人’去他的房间探探究竟。”

廖建东看了他一眼,点头了,脑中却再次忍不住浮现出刚刚那微微动起的鲜艳红唇,还有那双黑不见底的双眸。

刚刚他……究竟要对自己说些什么……

第29章:晚餐

“……这是怎么回事?我母亲怎么了?母亲……”客厅里,响起了二少爷廖正康的惊慌询问声……

书房里,廖老爷却屏退了上茶服侍的下人,在宓槐离开后陷入了一下午的沉思之中,直至廖大敲门而入,神态凝重地仔细复述了廖家这两天发生的种种,廖建东仍然表情平静,听完之后让他退下。

之后书房里又是一片寂静,没有人敢来打扰这里,只留下书房的主人静静坐着,眼前浮现的,总是那张鲜红的唇,微微勾着一股似笑非笑的意味,对他说了那么句话……

当晚的餐桌上,廖家陷入了一股说不出的怪异氛围之中。

首先是廖家说一不二的当家人回来了,面对沉着脸一言不发的廖家东,原本还能在家里使使威风的太太少爷们就像是挨了霜打的小鹌鹑,老老实实缩在自己的座位上不吱声。

再次就是这两日直接导致三太太母女接连重伤入院的罪魁祸首不再深居简出,而是第一次从三楼的那个小房间里走出来,出现在廖家众人面前。

于是即便廖家的主心骨廖老爷回来了,餐厅里的太太小姐以及下人们,还是习惯性在心里抖了抖。

仅仅两天不到,这个四少爷已经把他们吓怕了。

五岁的孩子,力道大的能一脚踹飞比他大上近十岁的大小姐,能轻描淡写地将三太太扔到楼上围栏外吊着。

尤其是上午见了阿芬死状,和东子胡言乱语癫狂模样的下人们,更是对这新来的四少爷无比犯怵,生怕下一个轮到的就是自己!

即便是廖家这样积累了上百年的世家大族,廖老爷手底下能人异士不胜枚举,这种事情放在一个身世算得上清白的幼子身上,仍是有说不出的诡异于渗人。

况且无论廖家多么家大世大,上至太太小姐们,下至他们这些下人,没了守在廖宅外揣着枪支的个保镖门卫保护,不过是一些普通人罢了。

罗尘施施然从楼上下来,微扬的唇角显示他的心情不错——上午发作了章碧琴后,他停滞的修为果然又有所松动。

要是每折腾一次廖家人都能让自己有所领悟的话,倒不好立即对这些的人下杀手了。

一次性突修为破境界不稳,隐患颇多,倒不如细水长流,留着这些人供他次次感悟来得好。

重活一世,罗仙君本身最要紧的事情仍是修行成仙,其余的,像是前世恩怨种种,如今想来竟然已经是千百万年前的事了,还报回去固然是好,既解了心魔又能给自己痛快。

可倘若一味的沉浸在仇怨之中无法自拔,恐怕新的心魔又要滋生了。

修行近千年的罗仙君深谙这其中的种种,自然能牢牢把握好尺度,不能为自己的修行平添障碍。

总的来说,报仇可以,不过正事还是修行!

廖家的规矩向来多,此刻到了餐桌上,也是各人有各人的位置,万不能坐错逾矩。

廖家家主廖建东自然是坐在最中央,这个身形高大挺拔英俊的男人做惯了上位者,此刻即使坐下来,仍然有一股无形的威严环绕周围。

廖建东的左方是空缺的,那里只有廖家真正的女主人才能坐,而右方依次是二太太,四太太,中间空了一个位置,本来是廖家三太太的。

左方空出一个位置后,廖家各位少爷们按照年龄依次向下排座,大少爷廖正辉,二少爷廖正康,三少爷廖正炆,大小姐还在医院,二小姐如今刚满两周岁,留在房间里由专门负责的下人喂食。

而新来的四少爷座位本该排在三少爷后面,却因为主人两天来都没有下来用过饭,摆餐具的下人一个粗心大意,自然忽略了这个座位上的一应餐具。

四少爷却偏偏这时候下来了!

廖家的一应众人早已落座,罗尘姗姗来迟,迎着众人或恐慌或躲闪的目光坦然无比,见座位前没有餐具,挑着眉毛看了一眼餐厅里伺候的下人,童声带着一点点寻常孩子少有的低沉:

“怎么,我不能用餐吗?”

词句透露着一个孩童骤然身处陌生环境,却被下人忽略了的无辜委屈,可语气却森森然带了淡淡威胁。

守在餐厅的下人们被四少爷冰冷冷的眼神扫视得一哆嗦,一个小女仆立刻小步快走到四少爷身后,战战兢兢为他拉开座椅——

“四,四少爷您请,您的餐具立刻送到。”

罗尘没多计较,反而坏心地冲对方笑了笑,那小女仆果然手一抖,紧张地咽了口口水。

“嗯,去吧。”罗尘没再为难她,反而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一番刚刚就开始用餐的众人。

见那唇红齿白,样貌精致的男孩就神色坦然坐在廖家餐桌的最下手看自己,又回想起今天上午的情景,本来心就直突突的二太太手一哆嗦,险些把筷子掉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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