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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士!泥垢了——by月凉天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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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壮士写好了,天香老人又把毛笔递给沐明轩,问道:“宁王殿下,你是否愿意与鸿王结缔婚姻?为他生儿育女?”

沐明轩以为天香老人跟他说的话,与对壮士说的差不多,刚想说愿意,听到“生儿育女”四个字,纸上也有写着这样的字眼,楞了一下,说:“国师大人,为何要问是否愿意生儿育女?”

“你两同为男子,必需有其中一位,随道童进入圣地内,饮下子母泉的泉水水,才可变为异人,传宗接代。也只有这样,才会得到子母之神的祝福和保佑,使婚姻和睦”天香老人解释道。

“国师大人,我愿意与鸿王结缔婚姻,可生儿育女之事,我俩之情仅仅止于手足,无意传宗接代。还请国师大人换一张契约纸?”沐明轩说。

天香老人摇头,说道:“夫夫成婚,必须有一方为异人。宁王作为南香国王族,为百姓之楷模,请宁王再作思量。”

沐明轩皱起眉头,和国师僵持着。怎么这国师非要他变成那什么异人不可?就不能通融一下吗?结婚就必须得生孩子?

壮士却打断了沉默,向沐明轩问道:“明轩,你是愿意和我成亲的,是不是?”

“是的,”沐明轩说:“可我不愿意生孩子。”

壮士又向国师问道:“夫夫成婚,只要有一方为异人就可以了?那不一定是明轩,我也可以的。只要喝了子母泉,我们就能成婚了,是吗?”

天香老人懵了一瞬,眼睛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扫视过壮士健硕的身形,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点头道:“你愿意当然是可以。”

壮士立即保证道:“我愿意为明轩生孩子。”又转过身来,深深地望着沐明轩,对他说道:“明轩,你不必担心。与我成亲之后,绝不会比你原有的期望差,你预计有的都会有。你想作画题诗,我给你研墨;你想琴瑟和鸣,那我也去学乐器;那梅姑娘能生孩子,我,我也可以给你生……”

“你不必如此——和亲之行,无论国师同意与否,我都必须去的。”虽然沐明轩有些感动,壮士这么一个大男人,愿意为他生孩子什么的,可问题是,他不想跟壮士生啊!

可要是他现在直接对壮士说,我不想和你生孩子,那壮士肯定悲痛欲绝,说不定还会压抑不住发狂吧?

壮士不懂沐明轩的言下之意,只听见沐明轩愿意和亲,他就十分感动了。挽起沐明轩的双手,壮士深情款款地说:“我想给你生孩子。”

……

壮士心意已决,一定要饮下子母泉的泉水,得到国师与神灵的祝福,才与沐明轩成亲。沐明轩劝不住也拦不住,望着壮士义无反顾地跟着小道童进了圣地的身影,默然不语。

子母泉的泉眼,在南香国只有国师庙这一处,受国家的严密保护。南香国内,凡是求子的男人,都会来到此处,在小道童的带领下,沐浴更衣过后,亲取泉水饮下去。

壮士离开后,静室内天香老人与沐明轩面面相觑。天香老人首先打破沉默,先拿出一张新的黄纸让沐明轩签名画押了,然后又说:“老朽之前的卜卦,你们的子嗣运,是以你为异人为基础卜卦的。没想过鸿王会甘为异人,为你生育。可能卜卦那早生贵子的结果,也一定不准确。”

“那变为异人之后,会有什么变化?”沐明轩问道。关于异人的详细说明,沐明轩也好奇过,命书童在书店里寻,不过那些书上都说得很含糊。

天香老人拿出一本崭新的小本本,递给沐明轩,说:“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成功变为异人的,在喝下子母泉之后,因各人体质不同,会产生不同的症状。这本,就送给宁王殿下,详细的都在里面了。”

沐明轩接过这本小书,心情很是复杂——壮士从他的朋友,变成向他逼婚的人,很快就要变成可以生育的异人,变成他的老婆了。

等了约半柱香的时间,小道童带着壮士回到静室,饮过子母泉之后,壮士身上仿佛散发着一种甜香,很是好闻。壮士的表情倒没有什么变化,还是保持满面春风,欢天喜地地与沐明轩完成剩下的手续。

第 8 章

晚上,临睡前,沐明轩拿出白天国师给的那本关于异人的小书开始从第一页翻起,认真地看。

沐明轩本就对男子可以孕育的事情十分好奇,况且,他成亲的对象喝了子母泉,无论以后是否真的会与壮士生育,他都需要了解情况。

小书的开篇,首先是赞誉育神的神话故事。相传上古时代,不周山倒塌之后,女性的人数开始锐减,发生种族危机,人类急切地寻求解救之法,多次向育神祈祷,终于感动了育神。育神滴下五滴仙水。仙水下落凡间,变作子母泉,男子饮之,可变为异人,开辟产道,怀孕产子。

第二章,所讲的是饮用子母泉的方法,先向育神祈祷,沐浴更衣,诚心许愿,之后才用特制的器皿接取泉水饮下去。还有一些注意事项,比如一生里面只有第一次饮用,才有变为异人的可能。而变为异人的成功几率,大概有七成。

沐明轩耐心地把前两篇都看完,再看第三章,上面终于有写到饮用子母泉之后的具体变化。

饮用子母泉之后,育神的仙水在体内开始作用,散发出神佑的香气,用来吸引同性。

在饮用子母泉的之后,因每个人体质不同,有机会出现不同的表面症状,比如体毛逐渐脱落、变得稀疏,皮肤会变得光滑、颜色变浅,等等。

而身体里面,在肚脐下方的区域,有可能会产生压迫性疼痛,或重或轻,或伴随着下腹胀痛、酸涩,因人而异,这种疼痛会持续一段时间;还有机会出现小便不畅、排出血块等等的情况。若是这些情况出现了,不必太过惊慌,都是属于正常的现象。另外,也会有人会没有任何的不适,就能成功变成异人的。

变为异人的时间有长有短,短则半月,长则一月。无论成功与否,上述的疼痛症状都会统统消失。而成功变为异人的重要标志,就是是否成功地开辟了新的产道。

产道不是肠道,没有排泄功能。而是一条可以松紧自如、自动润1滑,给予异人快乐的体验、用来产子的产道。当异人情动时,产道会变得奇痒无比,有些异人,甚至会保留着初饮下子母泉时的体香,到时自动释放出来,吸引到心仪的男子也跟着情动。

根据书上的描述,沐明轩猜测,异人就是比正常男性多了一个生育系统,包括新开辟的产道。有的人之所以会痛,大概是因为,体内突然长出一套器官,把其他器官压迫所致吧。

沐明轩翻到书本的第四篇章,上面记载的是异人怀孕生产的注意事项,沐明轩觉得这甚是遥远,就没有细看。

而小书里最后面的部分,都是一幅幅夫夫河蟹运动的画作。沐明轩看到这里,脸上微红,立即把书合上,压到箱子的最下面。在害羞之余,沐明轩自己都没发现,因着两世处男的关系,潜意识里竟然有着隐隐的期待。

不过,转念一想,即使壮士饮下了子母泉,还有三成的机会成不了异人。沐明轩希望,壮士还是不要成为异人好了,那他就不会产生这些奇怪的变化,到时候尴尬。

在沐明轩筹备大婚期间,日月神国还派了第二批使者来。这些使者里面,一部分是来参加迎亲的。而另一部分的使者,则是来与南香国敲定属国的具体事宜,比如日月神国会派遣兵力驻守南香,保卫南香国;南香国不需进贡,日月神国反而会输送资产扶植。但南香国需要与日月神国互通有无,粮食作物与观赏植物的出口价格,会比以前优惠些,此外,南香国会种地的人才,也会被邀请到去日月神国任职。

三月二是迎亲的吉日。时值暮春,草长莺飞,庭外的红牡丹、粉芍药正灿烂地盛开着,香溢满园。沐明轩坐在宫内,等候着壮士通过皇帝老爹设下的重重难关来接他。

皇帝老爹虽然说过要刁难一下壮士,不过嘛,既要体现迎亲的喜庆,刁难的内容也得有寓意;也得顾虑全局,不能刁难太过。

南香国的传统,迎亲的新郎需要比武或比文,胜利之后才可以通过的。不过,论比武嘛,南香国人肯定打不过壮士;论比文呢,壮士也不一定对答得出来。皇帝老爹和大臣们想了个折中的办法,让壮士表演一套飞檐走壁的拳法,找出并打走无数张画着牛鬼蛇神的画纸,使婚姻顺顺利利;吃一串喜庆的特产朝天红辣椒,寓意鸿运当头;吃完之后,就在沐明轩住所门外说一段绕口令~

当壮士气喘呼呼地打破所有画纸,迎亲队伍到达沐明轩的宫门之外。此时,宫人用托盘捧着一碟朝天椒,摆法跟花一样,大概有十几条,每条就尾指这么小。宫人请壮士把一碟朝天椒都吃下去。

壮士丝毫没有犹豫,夹起第一条,吃了才后知后觉地难受,觉得口腔到喉咙都要被烧伤了。可却听见宫人的催促:“吃了朝天椒,夫夫之间无论有多少冲突,都能互相包容体谅~!婚姻和睦,运势鸿运当头~!鸿王快吃完呀,刚刚打拳的时间太久,别误了吉时~!”

壮士没有细想,还以为是南香风俗,一听误了吉时就急了,咬都没有咬,直接把一整碟都直接吞掉了!然后猛灌水。

最后说了一段绕口令,被宫人以音不准为由,重复了好几次,宫人才放过他了,说:“吉时已到,鸿王爷可以开门接新郎了!”

门是往外开的,壮士开门的手劲之大,几乎都把门给拆了!通过重重难关,终于见到一身红衣,明艳照人的沐明轩,壮士压制住万分激动,笑容大大的,唤道:“明轩,我来了。”

壮士穿着新郎官的服装,一身大红,额头还布满着汗珠,显然是之前的舞拳与辣椒所带来的。壮士的笑容却特别灿烂,连脸上的小蜘蛛伤疤,现在看起来,也长得像花一样。

这一刻终于来了。

沐明轩坐在这里,与壮士对视了一会儿,轻声应道:“戴雄。”

壮士听见沐明轩唤他的名字,笑容更加灿烂,却不敢抬步。沐明轩穿着婚服等着他接,这场景美好得比梦镜还虚幻。壮士只顾着看,看沐明轩的美,想把这份美好留住,一时忘了要做什么了。

“现在请鸿王把宁王牵手,跨过火盘,携手并肩共越难关!”宫人怕这对新人忘了流程,适时提醒。

沐明轩一直坐在这里,听着宫人们不时跑过来有声有色地描述壮士闯难关的情况。自从听到和亲的消息起,筹备到现在,沐明轩还以为自己有着充分的心理准备。可当壮士扶他起来,用微微汗湿的大手掌拉着他,一起跨过火盘的时候,沐明轩才真正感觉到,壮士是要和他共度一生的人了。

跨过火盘,皇帝老爹与群臣一起来相送,与沐明轩依依不舍地一一道别。一路上,喜庆的乐声热闹着,百姓夹道相送,花瓣纷纷扬扬。

最后,壮士把沐明轩背起来,脚步飞快地把沐明轩送上装饰华丽的花车。花车起步前,沐明轩最后回头,望了眼生活了二十年的南香宫殿,皇帝老爹还在路的那一边目送着他。

花车起步了,沐明轩不觉眼角湿润,只听见壮士在他耳边喘着气说道:“你要是想回来,我们每年都回来一趟。”

壮士就坐在沐明轩身侧,距离不远,沐明轩还能闻到壮士口中的辣味,看着壮士额角处还在不停地冒汗,拿出手帕给他抹了。壮士一直盯着沐明轩的动作,眼睛明亮得吓人,笑意更深。

自国师庙约誓过后,壮士面上的笑容一刻也停不下来,一天到晚乐呵呵的,只觉得迎亲的大日子很快就会来到,到时候就可以把沐明轩接回家去,永远在一起了~

沐明轩给壮士擦着汗,一边疑惑着,以壮士常年征战的体魄,高强的武功,就舞拳和背着他跑动,应该都不会流汗到现在。在一身红衣的映衬之下,显得壮士的唇色越发苍白。沐明轩突然想起小书上的内容,问道:“你是不是,下腹有些疼痛?”

壮士有些惊讶,承认道:“是有点,不过大夫已经看过了,并无大碍。”

连唇色都发白了,还大冒虚汗,气喘不停,岂是“有点”痛那么简单?整个下腹都胀痛无比,好像里面有人把内脏撕裂一样,痛楚随着脉搏的跳动一阵又一阵涌上来。不过疼痛对于壮士来说,完全可以被得到沐明轩的喜悦所掩盖。

壮士说完,带着无限的期盼,又添了一句:“你帮我揉揉就不痛了。”

沐明轩闻言,把手掌放在壮士的腰侧,大拇指轻轻地按了按壮士肚脐下的腹肌,不知道这里能不能成功开辟产道呢?

手掌下是壮士柔韧有力的腹肌,鼻子闻到壮士饮下子母泉后散发的阳刚体香,沐明轩觉得,这手感和味道都是极好的。

就按了几下,壮士的双腿突然动了动,脸色涨红,把沐明轩的手掌推开,生硬地说道:“够了。”接着又补了句:“我们看风景。”然后卷起沐明轩那边的窗帘,让沐明轩看出窗外,不要再看他那边。

第 9 章

沐明轩扫了一眼壮士那里颇为壮观的一大包,沉默了一阵,终于收回手,放弃令人留恋的手感,扭过头望向窗外。

虽然沐明轩对壮士强制和亲的专断独行很是不喜,但也惩罚过了,以后漫长的日子还得一起过。要是每天都责备的话,使大家都不高兴,也没什么意思,所以才对壮士和颜悦色的。没想到壮士居然会这样,真是……

壮士趁沐明轩望向窗外出神的那一瞬,用宽大的袖子遮挡住狠狠一掐,把激动瞬间垂软下来。

花车车窗的锦帘卷起后,还有一道红色的半透明薄纱,沐明轩隔着窗纱去看外面快速后退的景色,面上微红,心里大窘,继续胡思乱想,壮士不是腹痛到冷汗直流、唇色发白的吗?自己就按了几下,居然这样都可以……

只顾着不好意思的沐明轩竟然没有察觉出, 对壮士这样不同寻常的反应,自己不但没有被冒犯的困扰,反而有一丝浅浅的惊喜。

原本看着壮士这样,沐明轩应该和壮士事先说好,成亲之后也当作是朋友相待的。如果壮士忍不住,沐明轩也不介意壮士找别人。可是,像壮士这样位高权重、武功高强的人物,却饮用了子母泉,甘愿为他变成异人,想给他生儿育女。沐明轩承认,他是有些感动的。

当时他没能阻止成功,要是现在他才跟壮士说明心中所想,比如“你变作异人我也不想与你亲近”之类的说话,会很失礼吧,壮士也会不高兴。

将心比己,沐明轩也不想壮士为此而难过。可是如果壮士变异成功,那真的要与壮士亲近吗?沐明轩又阔不出去,只好做个鸵鸟,能拖一时就拖一时,心里希望壮士可以是那三成不能变异成功的人,那大家都不用勉强了。

现在还在南香国境内,看着车窗外路过的栖霞山,沐明轩作为南香国人,就撩起薄纱,开始为壮士说起栖霞山的神话典故来:“看风景也好。你看,窗外的这座栖霞山,时值暮春,桃花烂漫,山上还种着着一大片紫竹林,粉、紫、碧色相间,特别好看。山腰处有一座栖霞庵,拜祭栖霞仙子,祈祷南香国国泰民安。相传栖霞仙子在此处修道,得道飞升却不舍离开南香,于是每年花朝节都会化身为晚霞,与纷纷飘落的桃花共舞,百里飘香。闻香之人,这一年都会得到栖霞仙子的祝福,身体健康,生活平顺……”

沐明轩还没说完的时候,花车已经驶过栖霞山,距离它越行越远。

“对不起,”壮士留意到沐明轩神色间流露出来的怀念,心里随之充满了深深的歉意:“我一心只想着和你成亲,只想着自己,没想过会让你你离开家乡,离开亲人,离开朋友,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居住……我以后一定会时常想着你,事事以你为先,争取到和你时常回来的……嗯,日月神国冬天比较冷,我们就冬天来南香住,夏天回去避暑,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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