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肃……”慕颜夕的样子看起来好像快要哭了，被情欲和药效烧昏了头脑的他格外坦率。
“求你了……放手……”他低下头，双唇几乎贴上了龙肃的双唇，火热的气息从他的口中出来，然后进入龙肃的口中。
火热的让人喉咙燥热。
龙肃稍微动了动头，就吻上了慕颜夕，一直在作怪的手放开，他怀中的人顿时一僵，然后软了下来。
慕颜夕就算一天到晚胡说八道，在这方面依然是雏鸟一只，唯一的经验也是来自几次听墙角而已。
这种青涩的地方让龙肃感到愉悦，他抱起慕颜夕放到床上，以前他所在意的事情此时他一点都想不起来，他只想……拥抱这条他看着长大的白蛇。
他把有些失神的慕颜夕放到床上，轻吻他的额头，看着此时浑身散发着有人气息的人，低声道：“可以吗？你的伤……”
“我的伤无所谓……”慕颜夕捧着龙肃的脸，直直地看着他，道：“只要你想，我没有问题。”
龙肃的眼眸微动，过了这么久，他们的体质是非人的强悍，药效已经快要消失殆尽。此时此刻他们说的话，做的事情，都已经没有了后悔的借口。
龙肃笑了笑，伸手轻抚慕颜夕的脸，道：“千年以前我说你没有天道的资格，现在……我也没有资格说你了。”
慕颜夕也笑，抬起手紧紧的抱着龙肃，道：“对于我来说，天道、天尊从来都不是重要的。”
听到慕颜夕这话，龙肃突然邪魅地笑了笑，拉过被子，在还残留火热气氛房间变得更加火热之前，他说道。
“你最好想一想，三天后要怎么报复那两个人类。”
“三天后？”
“嗯。大概会有两天你下不了床吧？”
“喂！禽兽！不许过来！”
“现在晚了。”
第九十七章：命格并非不可破
三天以后，凌轩闭关的房间的门被人狠狠地踹开，气急败坏的慕颜夕闯了进来。
“凌轩！！！！”
他怒吼着，而凌轩早已吓得躲进丹炉里。熄火的丹炉显然是一个藏身的好地方，虽然慕颜夕是头神兽，但是看他走路的姿势和还有些沙哑的声音凌轩觉得丹炉已经足够保护他的安全了。
“呃，有啥事？”透过丹炉的孔洞，凌轩陪着笑，道：“你看起来挺不错的，伤好了不少……”
“如果不是因为你的药我会更高兴！”慕颜夕狠狠地说，看起来倒是还好，可是谁都能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慵懒气息。
那种感觉，凌轩再熟悉不过。
“结果好不就行了吗？你们也好歹修成正果了。”凌轩笑了笑，几乎求饶一般，“既然如此，那就放过我呗？”
“哼！”慕颜夕在椅子上一坐，就算休息了两天他依然感到身上一阵疲乏。
疲劳的他根本都不想动。
见慕颜夕不会动手，凌轩从丹炉里面爬出来，弯着腰朝慕颜夕赔笑，道：“龙肃呢？吃干抹净就跑了？”
听到凌轩说出吃干抹净，慕颜夕顿时脸上一红，凶狠地瞪了凌轩一眼，不自然的抬起手挡住了脖子上残留的痕迹。
凌轩这才发现他身上遮掩不住的齿痕，顿时猥琐地笑起来，凑过去低声地说道：“很激烈啊。”
慕颜夕顿时一掌拍过去，虽然凌轩马上就躲开了，但是他这一掌实在是轻飘飘的没有一点力道。
这也不怪他，被折腾了一整个晚上，就算他们不是人类，他也已经一丝力气都没有了。
“被你害死了！”慕颜夕骂道。
“哪里有？你应该乐在其中才对。”凌轩笑得猥琐的让人恨不得把他拖出去暴扁一顿。
“滚滚滚滚！”慕颜夕爆发，将手边的所有东西砸向凌轩，而后者像是兔子一样蹦蹦跳跳的躲开。
“你还没回答我啊。”见慕颜夕手边没东西扔了，凌轩喘了一口气停下来问道：“龙肃哪去了？”
“他去找石老了，如无意外，应该会和石老说……”慕颜夕叹气，道：“他也要卸下生死天尊之位了吧？”
“真的假的？只要承认了喜欢你就要卸下天尊之位？”凌轩有些惊讶，“不是这么严重的状况吧？”
“对于龙肃来说是的，否则千年以前他也不会流放我的。”慕颜夕苦笑，道：“龙肃喜欢钻牛角尖，只能看看石老能否说服他了。”
“嗯。”凌轩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道：“如果石老能说服龙肃，那么说不定你也能回到天尊之位上啊。说不定龙肃会去把你的界珠抢回来，然后像是结婚戒指一样送给你。”
“怎么可能？”慕颜夕叹气，但是却还是忍不住想象，过了一会儿便忍不住起身，道：“我回去了，被这么折腾一番，虽然伤势好了一点，但是好累。”
“哈哈哈。”凌轩笑了笑，看着慕颜夕的背影，突然说道：“你若是成了天尊，我岂不是有两个天尊罩着？横着走也没问题啊。”
慕颜夕的背影一僵，他顿了顿，转过身看着凌轩，道：“就算我不能回到天尊之位，我也会护着你。别太在意石老的话，就算不能成为魔尊，也不一定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那就借你吉言了。”凌轩笑了笑，目送慕颜夕离去，灵识却来到了界珠之内。
就像他对风绝情说得，界珠里面分成了两个空间，一个是五行殿所在的，有些像是现在的天外之境，而另外一个，却已经出现了山川海岳，空中乌云重重，雷蛇翻涌，看起来有些可怖，但是凭借着凌轩快要忘光了的生物学知识可以知道，这就是生命快要出现的征兆。
或许没有多久，这里就会出现新的生命，说不定还会像地球一样出现恐龙呢。
凌轩想象着，心中却没有那么轻松。他一向是一个坚强道了几乎自虐的人，仅仅凭着石老的一句话并不能让他变得心中这样沉重。
之所以让凌轩感到心头像是压着一块大石，是五行殿主殿的一块石碑。
七十年十一个月零七天。
一直空荡荡的主殿不知何时多了一块石碑，上面清楚明白的写着这一个数字。
一个……有些不祥的倒计时，就像是征兆着要发生什么一样，永远像是一块大石一样压在凌轩胸口，压得他胃病都快要出来了。
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火殿和木殿的主人来到凌轩背后，而凌轩却只是呆呆地看着石碑一言不发。
“你们……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吧？”凌轩问，有一丝无奈。
赤炎和木青对视一眼，终究没有隐瞒，异口同声道：“知道。”
凌轩苦笑，道：“你们就不能安慰我一下吗？”
“就算我们安慰了，你也听不进去。”赤炎开口，收回了和他分离开来的下天之炎后，他的头发和眼眸就全都变成了红色。
火一样的颜色，会让凌轩想起凰白衣的眼睛。
“凌大人……”木青上前一步，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赤炎打断。
“不过你也不用这个样子，命格也不是不能改的。”他开口，话音一落就让凌轩惊讶到了极致。
他猛地转过身看着赤炎，道：“这事可不能开玩笑。”
“我为什么要拿你开玩笑？”赤炎理所当然的反问，道：“虽然是罕见的很，不过的确是有能修改命格的天材地宝，已经在仙魔界消失数千年了，想来已经被人们忘记了吧！”
“你是说那天命花？那的确是数千年不见了，上一次见到还是见到它被争夺它的人撕扯的七零八落的呢。不过就算是残花也被人捡了回去，但是那一族……现在已经灭了啊……”木青有些惊讶，思索了一会儿，说道。
关于赤炎和木青的身份，石老对凌轩有所隐瞒。他们两个根本不是什么新生的五行之精，而原本就是仙魔界的五行之精。
只是几万年前赤炎和当时的水之精打了一架，落得两败俱伤。赤炎体内的下天之炎因为赤炎重伤的缘故逃窜了出来，在火焰山安了家。五行缺二，其余五行之精也渐渐消失，木青则被石老带回天外之境才幸免于难。
但是赤炎并没有死，几百年前他渐渐苏醒，但是却因为和下天之炎分开了的缘故而不得不在火焰山逗留寻找那已经生出自己灵智的下天之炎。
直到被凌轩找到。
因此，他们的年纪简直无法用数字来表示，论起这些远古秘辛，他们甚至比慕颜夕和龙肃要清楚明白得多。
“就算那一族已经灭了，但是并不代表着那一族的族地也不存在了不是吗？”赤炎对木青说道，丝毫没有理会一头雾水的凌轩，道：“这么珍贵的东西，只要一片花瓣就能解决凌轩的问题。说不定还会在那一族的族地里，反正从没有人敢闯进去。”
木青没有再反驳，只是看着凌轩，道：“会……有些危险。”
凌轩一直耐心的等着，直到这两个人讨论出了一个结果。对上木青的目光，他耸了耸肩，道：“你们觉得……有没有可行性？”
“这个……不大好说。”木青眉头紧皱，道：“若是要去那里，必须要把蓝水妹妹叫来才行。那里死气极其旺盛，若非五行齐聚，恐怕难保你周全。”
赤炎点头，表明木青所言非虚。
凌轩一瞬间又变得阳光了起来，仿佛心中重重的大石轻了一点一样。他想了想，道：“这样吧，我们回一趟宗里看看状况，若是情况允许，就先把蓝水借走，应该花不了太多时间吧？”
“如果一切顺利，一个月足以。就算其中有些波折，也不过几年时间而已。”赤炎答道，火红色的纹路在他脸上显得异常漂亮。
“既然如此，那就赶紧出发吧。”凌轩瞥了一眼石碑上不断变化的数字，不由得感到一阵紧迫。
七十多年看起来很多，但是……真的感觉时间不够。
……
第九十八章：幽冥一族
龙肃已经陪着石老喝了两壶茶，每当他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石老就会用一句“喝茶”把他的话堵回去。
过了很久，龙肃才终于忍不住开口，道：“石老，有件事我要和你说……”
这一句话打破了平和的气氛，石老轻轻叹气，放下了手上的茶壶。
“你要说的，不就是和轮回的事情吗？”他笑了笑，很是有些为老不尊。
“你知道？”龙肃一怔，纵然是他也有一丝尴尬。
“在这天外之境，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石老笑了笑，给龙肃满上茶，道：“我一直不让你说话，你还不懂我的意思吗？”
龙肃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我知道，但是我必须要说。生死最为无情，我和轮回……所以我已经不适合这个位置了。”
石老叹气，目光突然放远，看着天外之境翻卷的白云，道：“适合不适合，不是能决定的。你既然身为天尊，那就应该明白，这一切都是由天道决定的。要不要从天尊的位置上下来，也要看天道是不是同意。”
龙肃沉吟，半晌，才开口道：“石老，你早就知道这一切对吗？”
“别忘了我也是天尊，也是这一界的主人。”石老勾了勾嘴角，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道：“所以听我的没错。”
“那当初我将轮回赶出去，那时你为什么没有阻止我？”龙肃眉头一皱，极有魄力的金色眼眸看着石老。
“若是我那时阻止了，你们现在又会是什么样子？千年时间对于我们来说不过是一眨眼而已，说不定他现在还在和你置气，两个人相见不相问，老死不相往来？若是轮回没有去人群当中历练千年，他的心智又岂会成熟，只会永远都是跟在你后面的小孩子而已。”石老忍不住笑出声来，道：“这都是你们的命，我不会阻止你们。”
龙肃又一次沉默，威风吹过，拂动树叶，发出了倏倏的声音。
“如果实在是放不下心，不如去问问天道？”石老呵呵一笑，道：“虽然天道无形无质，但是你毕竟是天尊，总能和它沟通吧？我可不希望你们两个都走了，那这仙魔界岂不是真的要乱了？”
龙肃点了点头，看样子是打算回去了，却被石老叫住。
“等你想通了，就把轮回也带回来吧。轮回之道空置了太久，那两个人类我怎么看都不靠谱。”
龙肃的脚步一停，淡淡地应了一声，衣摆下面出现龙尾，一摆就回到了雷池。忘了一眼不远处的浮岛，就往这边偏了偏，马上就来到了浮岛之上。
慕颜夕站在湖边，看着蔚蓝的湖水发呆。
龙肃没有上前，而是站在不远处看着。一直到看见慕颜夕捡起石头，扔到湖里，将一条鱼砸晕。
倒是真的很像他小时候。
龙肃这么想着，忍不住唇角的笑意。他寻了一棵树，靠在上面，静静地看着慕颜夕。而后者似乎完全没有发现龙肃的存在一般，只是呆站在湖边。
许久，他蹲了下来，看起来好像有一丝痛苦。
龙肃一惊，连忙上前，扶住慕颜夕的肩膀，道：“怎么了？可是伤势……”
“不是。”慕颜夕叹气，看着地面，道：“我只是觉得……自己好没用，我……帮不了凌轩。”
龙肃怔愣，许久才道：“你是说那个人类的命格吗？关于此事，倒也不是无解。”
慕颜夕瞪大双眼，猛地起身结果后脑勺撞到了龙肃的下巴。
“好痛。”慕颜夕捂着脑袋又蹲了下来，龙肃也不由得抬手揉了揉下巴。
“我与赤炎谈过一次，他和木青与此界同生，自然之道比我们要多得多的秘辛。”龙肃拉住慕颜夕的手臂，把他拉起来，道：“赤炎说此事有解，只是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得到而已。”
听到这话，慕颜夕也轻松了一点，道：“怪不得刚刚凌轩急匆匆的离开了天外之境。”
他抬起眼看了龙肃一眼，道：“你去找了石老？结果如何？”
“结果……”龙肃的话顿了顿，道：“石老说我可以留下来。”
“是吗？那就好。”慕颜夕心中的几块大石都被搬走了，顿时觉得轻松不少，笑了笑道：“你还是天尊，那我也算是有靠山了。”
“还不是一般的靠山。”龙肃忍不住笑了，摇了摇头，他可是天尊，毫无疑问是这一界最大最大的靠山。
一阵风吹来，吹皱了湖面带起了褶皱，龙肃看了看，便对慕颜夕说道：“走吧，回去吧。你的伤还没全好，别在外面待太久了。”
“嗯，好。”
……
南方大陆，兰绝心已经来了这里快要一年了，而狐天更是一回来就进了密地闭关，一路上都没有和兰绝心说过话。
就算中间出了齐师那件事，他仿佛还在和兰绝心置气一般，那副样子都让兰绝心有些怀疑他那时候是不是说的太过了。
虽然，他觉得他也没有说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