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沉不住了,控诉:“玉二公子还真是玉家榜样!”
“……”众人给他一同情,而赞许的眼光。
玉无鸳嘿嘿腼腆一笑,“恩,我也觉得!我总是,能把玉家的门牌,发扬到任何地方。”那人眉目如画,死板而有景气,纠结啊纠结!
玉无鸳有些不好意思:“哥们,就算你要夸我,也不用这样啊!我会不好意思的!”那人生生从嘴角憋出了丝血。
玉无鸳在众人看天的时候,勉强说出自己的优点:“我知道,我张的和气,所以,我一向很谦虚,而低调。”
众人有种大开眼界的效果,你张的和气,和谦虚能搭上什么关系?就因为你接下来的低调吗?那人实在是接受不了,口吐白沫的倒在地上,一切恩怨,好迷茫好迷茫!
玉无鸳心情不错,很好的发泄了狗尾巴草的不满,抱着轩扬大步走开。
……
玉药喝了一壶茶,看着心情不错的玉无鸳,淡笑。
玉无鸳找到话题:“你心情很好?”
玉药点头,“恩。”玉无鸳点头,心情舒畅的吃着点心。
轩扬还在纠结那句话,所以没和玉无鸳抢吃的。玉无鸳吃好,坐在小摊桌凳上,一副流氓样,“那个慎诺又是什么?”
玉药认真说教:“慎诺是盘古地族长的长孙,那次盘古地全毁,刚好是道阳带的兵,后来慎诺跑了出来……”
玉药凌迟了会儿又说:“道阳出来,便抓了慎诺带回天界审问,后来慎诺脾气倔,道阳初懂情事,就喜欢上了慎诺……”
玉无鸳打断:“日久生情?”
玉药想了会儿点头,玉无鸳撅嘴想了半天,抬头:“继续啊!”
玉药有些郁闷接着道:“慎诺被道阳强要了,开始要死要活的,后来索性不吃也不闹。有一日,道阳奉天元之命,去九十九天应天劫,度神体。慎诺被道阳的正妃,凤族的主母之女酆贤,推下了断仙台,道阳不顾天劫之灾,跑出九十九天,用一半的神气,固了慎诺的魂魄,用真气,护他的生命。”
玉无鸳点头感叹:“囚心上人,正室强害啊!好精彩!”
玉药无视这句话,给轩扬盖上白衣。玉无鸳看着轩扬,趴在桌子上脚站在凳子上,感叹:“为什么这么高难度的动作,都能睡出来?”
清谱佳音趣心人,凤登恰舞奉歌行。袖续裳衣不识幕,一断嫁衣路人旁,生外守战余守墓,阴阳阴阳两方人。
“我还是很好奇,他是怎么死的。”玉无鸳在回去的路上,一直没想明白。玉药放好轩扬坐在正厅里喝茶,听了玉无鸳这么一句不耻下问的话,解释:“阳寿已尽,生死常理。”
玉无鸳一听,先是一愣,又笑开口:“情深缘浅。”
玉药没应。
玉无鸳回玉家,走得是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边走边看玉药。
回到玉家,过了吃饭时辰,玉无鸳小心的从后院溜进去,运气不好,逮了个现行。“嘿嘿,大哥,吃了吗?”
玉回执冷哼,“我抓你呢。”玉无鸳瘪嘴。
玉回执逮着玉无鸳,直冲正厅。玉城冷着脸,坐在身后一排灵位的上坐。
玉无鸳很孝顺:“爹爹,咱们家破了?要打包走人啊?”老管家还没来得及,和玉无鸳通气。
玉城马上跳出来:“打包你奶奶的!有见过背灵位啊?有没有脑子啊你?”玉回执尽量缩小自己薄弱的身子,他很后悔抓玉无鸳来的时候,太过兴奋,而导致自己没跑掉。
玉无鸳‘啧啧’两声,教育道:“打包,跟奶奶没关系,就算有,爷爷也会不放过你的,啊!爹!”
玉城‘哼哼’两声,“那也关你屁事!”
玉无鸳殷情的冲灵位拜了几下,抬头潇洒的说:“爹,时间不早了,洗洗睡吧。”玉城给玉回执使了个眼色。
玉回执心甘、情不愿的,逮着玉无鸳。
玉无鸳哭丧着脸,“爹,有事您倒是说啊!”
玉城嘴角的胡子抽一抽的,半天缓过气儿:“你今天干啥玩意儿去了?”
玉无鸳皱眉,死不承认:“我没有啊,上街溜溜,发扬玉家光明!”
玉城把玉无鸳从头打量到脚,又从脚打量上来,瘪嘴:“你爷爷和我给你算了一卦,生子如你不绝后,你发扬屁的个光大!”
玉无鸳认错:“这么多年真是辛苦您了。”玉城感到一丝慰籍面容缓了不少。
玉回执同情的看向玉城,正要开口,玉无鸳低声说:“爹,你都辛苦这么久了,就再熬熬吧,反正也没几十年了。”玉城手抖得手痒,很想抽玉无鸳一顿。老管家泪流满面,姗姗离开伤心处。
半响
玉城找到自己要说的话,冷声:“玉无鸳,告诉你!再和那个婺源楼的男人有联系,老子打断你的腿!”不止玉无鸳,玉回执也愣了好久,玉城虽说不上是一个好父亲,但却是一个三生难遇的好人,情缘之事,就算是大孽不道,但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的’他一向不多问,还会立顶支持,这也算是他这辈子积阴德最多的事。
玉无鸳向来没脾气,性子却倔,这是众人皆知的。
玉回执暗地给自己捏把汗,慢慢的往后挪。
玉无鸳睁着大眼睛,死死的盯着玉城:“那你打断我的腿,我就能找他吗?”
玉城挑眉,颇有严父之貌:“你又在乱说什么?”
玉无鸳坦白:“这不就对了吗?连爹你都没这狠心,说出刚才的话又有什么用?”玉城看着玉无鸳有话说,却无从反驳。
玉无鸳噫了口茶,坐在玉城的对面,“那次皇宫,爹若想杀我,还有用大哥来劝说。又算何解?”玉城无话,玉回执有不好的预感。
玉无鸳笑笑,“爹,正是因为你是爹爹,所以我才是爹爹的儿子。如果大哥是爹爹,那么我不知道死了几百回了。”玉回执皱眉觉得很对,但这话,在这场合说,有点不对头吧。
玉无鸳又说:“爹爹在意的是安宁,因为爹爹是三生休来的好人,好与坏,天生便知晓,大哥也懂好坏。只是,大哥的追求是天下无妖、人能明情、知是非,爹的追求,却是万物等同,天下太平。”
玉城眉头一抽愣了好久,吐出自己对上个问题的回答:“自己的孩子,总会护短。”玉无鸳塞着糕点,反驳:“可换作大哥,就不会。”玉城没话。
玉无鸳看着玉城:“爹,我和大哥孰轻孰重?”玉城拧眉,玉回执也惊叹玉无鸳的话。自己的孩子,总会有一个中意的,二选一,伤谁不是伤自己?玉城明眸直盯玉无鸳,“你大哥。”玉无鸳点头没啥所谓。玉回执眉头未解,心里不是很舒服,却也无话可说。
玉无鸳冲玉回执轻笑,那笑和在西衍寺一样,看得玉回执快要窒息。
玉无鸳站起身,抬头看天。晚上的天和白天的天不一样,白天太阳照着四方土地,亮。晚上,月色朦胧,星空繁星,凉。“爹爹,大哥,天不早了,时间真快。”
“”玉城只记得,玉无鸳上次,也用这语气说话,只是那时,他还小。
玉无鸳冲玉城眨眼,对玉城说:“爹,不管我以前是谁,但爹始终是爹。玉药也是玉药。但爹是爹,玉药是玉药。放谁,我也不会放开他。”
玉回执突然感慨,玉无鸳认真说话,还挺像人的。
玉城闷声:“你先去睡吧。”玉无鸳点头,心情一般,飘飘然而离去。
很久,久到风吹在人身上冷。
玉城叹了口气突然说到:“回执,无论什么,都不要伤害你弟弟。”玉回执点头,“爹,我明白的。”
玉城像是在回忆,快二十年了,夫人生了大儿子,来年春,又有身孕,他还记得,他是多么的欢喜。
只是事于愿违,生出的孩子,竟然害死了自己的挚爱,怨和恨徘徊在对夫人的爱上,毕竟是自己的孩子,污气再重,再不洁,难看!也是心上的肉。
玉城慢慢开口,声音苍老而无力:“我还记得,那年也是秋天,你弟弟也用今天的语气说话,他说‘我这很痛,每天晚上都有一些怪的声音,在耳朵边说话,好怕,爹爹,今天晚上你守在无鸳床头吧。’”
玉城又叹气,“我推开他,从那时候,他就再也不会半夜,搂着被子站在我门口,再也不会,对着我说一声‘无鸳’。他性子倔,碰墙就转弯,不会再回头看一眼,掉下去的地方……”
玉回执闷声无语,还是说出自己所想:“其实那个人,对玉无鸳挺好的。”玉城微微愣了下,看了玉回执一眼,“……恩。”
夜未深,是秋还是寒。
玉回执送玉城回房,又回到正厅,对着自己先人的灵位拜了三拜。最顶上一个简单紫檀木上刻着‘玉剑’的名字,是玉家伟大的族宗。
玉回执心情不是很平伏,走向玉无鸳的房间。玉无鸳正点着竹罩里的蜡烛,点了吹,吹了又点……
“大哥来了?”
玉回执点头,摆弄了下玉无鸳房里的香炉,淡淡幽香。“梨花?你什么时候喜欢上这个了?”
玉无鸳受伤的吹着蜡烛,“大哥不觉得,这能很好的说明,我的寂寞和情殇吗?真正的证明,我一直很低调,而爱好和平。”玉回执冷哼,虽然对玉无鸳的话,没有一定的免疫,但,淡定和习惯性的无视,还是有的。
僵了半天,玉回执开口:“你真的爱那人?”
玉无鸳吹蜡烛的反映慢了半拍,认真说道:“就像大哥爱道法一样。”
玉回执闷闷的正要开口,玉无鸳大惊:“不对,比大哥爱道法还爱他。”玉回执的话憋在喉咙里,出不来,进不去,很难受。却不知道找何人说。
玉无鸳接着点蜡烛,声音若有若无的问:“大哥没喜欢的人?”
玉回执两腮粉红,“没……没有。”
玉无鸳叹气,“大哥说谎,总是会这样,好多年了,都没变。”玉回执想了想,找到一个安慰点,好歹是夸奖!
玉无鸳又扯些有的没的:“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一有错,那些人就怪我?!眼睛太有问题了!”玉回执这次学乖了,等着玉无鸳继续废话。
玉无鸳直接表明内心真实:“脑袋也不正常!”
玉回执没话给玉无鸳说,直接转身走人。
“大哥,你和爹爹常说的玉剑真像!”玉回执这次反映,快了些,“他是我一生向前看的楷模,你少乱说话。”
玉无鸳笑着点头,硬是让人更想揍他,“负水倾心,城外静水烟沙。”玉回执火气一下就散了,完全没明白这是啥意思。
玉无鸳突然间,笑得贼兮兮的,“大哥,抓妖其实很辛苦对吧?”玉回执这些日子,早以炼成了‘防患于未然’,挑眉洗耳恭听。
玉无鸳:“因为大哥很执着,无论是问题还是事故。这么多年还是不改。”玉回执迷茫,玉无鸳笑着说:“时候不早了,大哥也回去歇下吧。”玉回执哼了声离开。
玉无鸳倒在床上,两眼相闭,一生一世,于他而言,不过短短几十年。脸上的灼热,带着痛,牵引着锁骨,玉无鸳解开衣袍,白玉的肤,锁骨处白纱染尽了血。
玉无鸳想起那次,去冥间遇上那‘十恶历鬼’时,那人的白衣,墨发,梨花香。玉无鸳嘴角一丝笑意,他赌赢了,那人救了他。他愿给那人一生一世。
迷糊间,胸前细滑冰凉的发丝搭在胸前,痒痒的,微凉暖玉般的手,安抚着玉无鸳脸上伤,玉无鸳淡笑着入眠,梦中,梨花开遍,白衣、白花、墨绿的发,那人挂着笑意,向他伸手……
春宵苦短,一睁开眼就是天明。
玉无鸳起身,脸上凉凉的很舒服,玉无鸳笑得很贼,爪子也学着昨晚那手一样抚在脸上。“嘶—”玉无鸳不是很平滑的指甲,勾到脸上结疤的那块痂,痛得他眼泪直打转。
玉无鸳咬着被子,要死要活的打滚,牵引锁骨,玉无鸳窘窘的没动,认凭那痛转心。
完结4
半刻
小厮给玉无鸳送饭,推开门,看见玉无鸳薄被搭腰,上身压着被子,里衣解开,挂在手腕和手臂上,白玉的肤,虽然肚子上长了些肉,搭在本就细的腰上,倒有些像婴儿般一鼓一鼓的很好玩。
小厮放下饭菜,擦着眼泪走出去,想着自家少爷和那个婺源楼的男人,心中堵堵的。
玉无鸳等痛过了,坐起身,全身是汗比抓妖还累,玉无鸳猛的想起什么,自己衣裳是解开的,是秋,夜凉,那人来了,会给自己穿好衣服,盖上被子吧。
玉无鸳伤心了会儿,昨晚熏的香,完了,屋子里香气余下绕在四周。闻的玉无鸳好伤心
玉无鸳收拾了下,蹿出玉家听仆人说起‘老爷和大少爷又去皇宫了。’‘说是又有变故,这世道……’‘皇上都迁出整个后宫没立妃的女子,天天陪在凤鸾。’……
玉无鸳微微听进一点,想起轩扬,竟是叹息。
玉无鸳为嘉奖自己的良心和轩扬,飞奔去买了点心和一些吃食,又匆匆忙忙的去婺源楼。弄的一街的人,人心惶惶。还以为,有什么小妖小鬼出现,玉二公子去打打小妖、小怪,护大家安全。
玉无鸳跑到离婺源楼,还差百米停下,慢哉哉的走过去。轩扬穿的是一件蓝衬绿衫的小裙,头发全部束在身后,额前的发,束在一旁辫成了小辫。
轩杨:“大哥哥,我等了你好久。”
玉无鸳点头,冲里面看,没看见玉药,带轩扬进屋,“你娘回来了?”
轩扬脚步一定,抓着玉无鸳拿糕点的手,“没有。轩织回来了。今天,是轩织给我束的发,还有漂亮衣服。”
玉无鸳点头,懒得废话,直奔主题:“你表叔呢?”轩扬小手捂嘴偷笑,“表叔在睡觉。”玉无鸳也稀奇,他好像,没见过玉药睡觉吧!
轩扬拉着玉无鸳,“大哥哥,表叔昨晚都不在,近早上才来给我和轩织盖被子。”玉无鸳一听心情很好,面上勉强道:“这是给你买的。”
轩扬笑嘻嘻的拿过,和她重差不多的东西,笑的两眼成月牙,很可爱。
轩织走出来,神色有七分像凝墨。玉无鸳冲她笑笑,毕竟轩扬,不是凤凌凝。
玉无鸳很激动,作贼一样的溜进玉药的屋,第三次来这儿,比书房冷清不少,光是那张大床,就格外的寂寞。屋子全是白色。没有书房那么有灵气,至少,窗户外有一簇观音竹和湘妃竹,夹在一起挺好看。
玉无鸳跪坐在地上,看,玉药呼吸很淡,肤白如暖玉,不同于玉无鸳的白,淡淡梨花香入鼻,玉无鸳带着不舍和迷离,轻轻贴在玉药唇上。
玉药眉微颤,睁开眼墨色的眸,水雾绕循,手搭在玉无鸳的后颈,亲吻着玉无鸳。玉无鸳愣了好久,看着近在眼前的脸,忘了呼吸。玉药放开玉无鸳,轻舔着玉无鸳的唇,软软的,有股包子味道,太腻。
玉无鸳脸红到脖子处,看向玉药颈窝自我催眠。玉药抱起玉无鸳,窝在他颈处,呼吸浅浅,玉无鸳也学着玉药的样子,抱着玉药,心跳速度很快。
很久,午时阳光照进来,屋子很亮倘。玉无鸳肚子很能报时的,叫了出来。玉无鸳尴尬的窝在玉药后颈,不愿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