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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爸爸 上——by忧杳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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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碗里夹出一点馅喂给天琪,“尝尝咸淡。”

小孩歪着头躲,“不好吃。”

清明笑。

两人调好了肉馅,拿出超市买的面皮就开包!

天琪鼓动着要包,结果捏了前头后面又露馅,补好后面前面又裂了。索性泄气一摔,“什么破饺子!”

清明翻了翻书里的包法,第一个扭扭捏捏要倒不倒,天琪哈哈大笑。第二个捏完像包子,鼓鼓的不成样子,他锲而不舍,第三个倒颇具成型。

他说着做法手把手教天琪捏了一个,放置一边赏心悦目。

“也不难嘛。”

两人一直忙碌到八点,天琪把电视开了,屏幕里男男女女说着祝福新年的贺词,清明在厨房下饺子,白色雾气氤氲了他一身,满屋的烟火香气。

天琪觉得好久没闻过这样温热的气味了,他喜欢电视机里纷纷扰扰的人声,喜欢清明在雾气里抬手抚额角的动作,喜欢饺子滚在热水里飘来的香气。

这一切都太温暖了,虽然这偌大的锦绣山庄只剩下了他两人,这一年春也过得格外有滋有味。

清明最后只炒了一盘青菜,两人相对在餐桌上吃饺子,天琪低头吃一个看他一眼,弄得他莫名其妙。

“看我做什么?不好吃?”

天琪不防备噎了一下,“你是第一次做吗?”

“对啊,以前不过节。”

“为什么不过啊?”

“很小时候过,我妈去世就不过了。”

天琪顿了一下,“待会放炮去吧。”

“好。”

清明看小孩不嫌冷在院子里点燃炮竹,一簇簇烟火腾空飞起、绽放,复又坠落。星星点点的光,锦绣山庄从未有过的热闹。

他站在一边看着,陆天琪到底还是孩子,不管多么深刻的痛,不过多久就被玩具感染得快乐了。

而他,成长后,快乐已经成为了奢侈品。

小孩兴冲冲放掉了所有鞭炮,噼里啪啦赶走了满院冷气。

半夜,天琪手脚冰凉缩在被子里,清明似乎睡着了,窗外零星闪过几点烟火。

他小心翼翼翻身面对他,悄悄伸脚试图钻进那人的热被窝。

清明一把抓住小人的脚,天琪惊呼,清明嘴角微弯,用力将他拖进自己被子里。

他拍拍小孩的后背,一手握着那冰冷的脚,道:“睡吧。”

也许,不只是孩子喜欢他身上的热气,他也不拒绝那温热的小身躯。

10.清明的坚持

天蒙蒙亮,天琪从被窝里一骨碌爬起来,窗外大雪映着半边天亮堂堂的,屋顶地面一层厚厚的雪,宛如童话里的冰雪王国。

女人跳着舞步,一路笑着从院外扭了进来。雪天里她画着妆容的脸分外艳丽,顾远声在她身后扶着,她咯咯笑,眉眼神采飞扬扑进男人怀里。

两人亦步亦趋纠缠着进了楼。

天琪脸上柔和的光霎时湮灭,泛出一种不符年龄的沉静和冷酷来。

言秋凭靠一部新片扭转了她素日在荧幕前的形象,重新点燃了人气,正是春风得意。然而母子之间彻底进入了冰山期。顾远声摸着孩子的头,笑着夸他钢琴学的好。男人为他报了三中的音乐班,陆天琪终于回心转意返回了学校。

天琪回到学校,最高兴的莫过于被揍得流鼻血的肖家少爷。肖蒙孩子气性,心热,刚混上一个生死之交的兄弟,对方就不来上学了。他那个怄啊,等得望穿秋水过得百无聊赖,好不容易盼他来了,第一天就领着一群狐朋狗友堵上了音乐班。

天琪在教室装模做样的拉琴,白色衬衣裹着他痩痩的身体,刘海遮过了眉眼,白皙胳膊手指骨节分明。他似乎长高了一些,也长大了一些。在周围一群无知天真躺在父母宠溺怀里的孩子中间,他神色冷淡,眉眼间流露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忧郁,已然长成套上成人规则的少年。

肖蒙猛拍门窗,兴冲冲地,“天琪!天琪!”

陆天琪抬头瞥了他一眼,又回去专注拉琴。

肖蒙一口气堵在嗓子里,气急败坏拉住一小弟,“他为什么不理我啊?”

小弟慌忙道,“老大,说不定是琪哥没听见呢。你再叫叫他。”

“你眼瞎啊,他刚才明明看到我了!”肖蒙委屈地道,回身又拍得门震天响,老师烦不胜烦喊了一声门里事不关己的那个,“陆天琪,不要影响其他同学学习。”

天琪猛地站起身,把琴背上堂而皇之翘课了。

一群狐朋狗友伺候大爷似的围着少年,肖蒙笑嘻嘻地,“你怎么这么久没来上课啊?”

天琪叼着可乐汽水的吸管,“怎么?关你什么事啊!”

肖蒙讨了个没趣,还是笑,“这不关心你嘛。你长高了,也变好看了……”

“哼。”天琪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笑。

“你怎么去音乐班了?那有什么好的,一群娘娘唧唧的人,也就女生能看看。”

“我想学琴。”

肖蒙“啊”一声,跳起来,“那我们的宏图霸业你就撒手不管啦?”

天琪无所谓地道:“你可以过来和我一起啊。”

肖蒙哭丧着脸,“我又不想学音乐。”

“那随你吧。”天琪把易拉罐扔了拍拍手,跳下台阶走了。

肖蒙眼望着少年的背影,风中一跳一跳翘起的那撮头发隐没在街角。少年身上混织着霸气横行的英雄气概和浓郁悲伤的文人气质,他的心也仿佛随着那撮头发跳走了。

锦绣山庄自这一年春分成两个世界,顾远声和言秋搬到了楼下住,言秋嫌半夜上楼麻烦,楼下一片热火朝天人仰马翻,楼上两人奋笔疾书温习功课,清明要高考了。

天琪拿着遥控器啪啪换台,忽然停在一张特写的古装美人脸上。

他指着屏幕上的言秋问,“我怎么才能做到像她那样?”

清明一愣,“你要做演员?”

天琪点头,“嗯,我还要赢她。”

“那要好好学习。”

天琪苦着一张脸。

清明一笑,“反正每科不及格是肯定做不了,你啊,还早呢。”

“那你想做什么。”天琪好奇回头看他。

清明翻了翻书,手指留恋在那张画满了人体器官的纸张上,轻声道,“我么……大约是想做点有用的事吧。”

天琪没有再问下去,看那只手摩挲着纸张就像那天跳跃在琴键上的亲密模样。

楼下言秋开着立体环声音响跳探戈,天琪看着母亲大红裙摆擦着男人身体转来转去,他咬着唇,冷声道:“我也要进那个圈子。”

“我一定要比她强!”

其实他不看好天琪专门牟足劲和那个名利场的母亲战斗,学学古典,谙练住性子,往另一条崭新的,与过往彻底斩断关系,不用背负深重黑暗的大道上去。

但他拉不住他,他若不背着这座阴云密布的大山,反而整个人就散了。

这一年夏天,肖蒙跟着天琪果断进了音乐班,两人不凑成堆还好,一凑成堆就兴风作浪,闹得学校鸡犬不宁。天琪主谋,肖蒙帮凶,风风火火席卷了校园。

而此时,熬了一年的清明终于迎来了高考独木桥大战。连寻欢作乐的言秋都收敛了气焰,顾远声则几次三番的和儿子开小会。

父子两个在书房谈话,天琪贴着门偷听里面的动静。趴在门上只能听到一些隐约的声音,什么都瞧不见,天琪趴在门边越来越想打瞌睡。

忽地一阵风门被带开,天琪没防备一下扑在地上。

他的新哥哥蹙眉看了他一眼,回身对父亲道:“不管你怎么说,我不会听的。别再浪费时间了。”

顾远声急得从沙发里站起来,手哆嗦,急火攻心,“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不管谁管!”

清明冷冷的,指了一下地上的少年,“他也是你儿子。还有,你们可以找职业经理人。我连股份也不要。您的公司您自己做主吧。”

顾远声蓦然脸苍白,难以启齿地,“你就看在你妈妈的份上……”

清明低着头,看着脚下毛绒绒的地毯,天琪瞪大了的两眼珠子,干干净净一汪水。

“您不提我妈我也不想说什么,既然提了,那我就明说吧。我不想和那家公司有任何关系。当初您因为它害了妈妈,现在还要拦着我吗?”

天琪看着他的新哥哥面无表情迈过他走了。房间里男人仿佛一瞬间老了一层,气色灰败。气氛沉重的可怕。他尴尬地吐吐舌头,爬起来溜了。

他从没见过他的新哥哥这样尖锐的时候。清明总是温柔的,时常会笑。同时又带着些深藏不露的,似乎能掌控一切的高贵和深沉。他轻易看透自己,随随便便能一招压制死他。有时他逗着你玩,有时又很认真教你。他像老师,又像同伴,也像敌人。又危险,又温暖地吸引,逐渐信任。

但他从没有这样坚硬地竖起刺,不可侵犯的时候。

天琪不是很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有一点他懂了,清明想做那件有用的事。

这一年他都在旁边看着,清明起早摸黑,熬夜用功。一整天看一大摞书,做不完功课不睡。常常他睡了一觉醒了还看到他在旁边温书。周末更是泡在图书馆或书房,自觉克制得像上了发条的机器。

他忙得连指点自己器乐的时间都没有了。

这样拼命的坚持,为什么他们还要拦着他?

晚上天琪脱衣服钻进被窝里,清明照例问他,今天上的课怎么样?周末来练习一遍吧。

小孩从被窝里冒出头,声音嗡嗡的,“你别管了。”

清明呵一笑,“脾气大了?不听我话啦?”

天琪坐起来,头发翘着,“哎呀你不是要看书么,我自己练就行了。你忙你的。”

清明摸了摸那撮焦黄发尾,笑了。

11.这混乱的世界

三天如火如荼的考试,楼上萦绕着一种肃穆的紧张,而楼下依旧歌舞升平。天琪站在楼梯上望了一眼下面扭着新舞步的女人,跑回房间,砰一声关上门。

清明挑挑眉,天琪别扭着,“楼下太吵了。”

清明整了整书走过去摸摸他的头,“没关系,到三楼去。”

考试成绩下来,清明填写了本省医科大学的志愿。父子俩当晚又是一番长谈,清明满脸疲惫回房间,看少年眼珠子盯在自己身上不放。

清明坐在窗边的小沙发上,托腮问他,“课上的怎么样了?我空下来了。”

少年狐疑地凑近,小心翼翼,“老师说我大提琴很有限,让我改学另一样。”

清明沉吟着嗯了一声,“那你想学什么?”

天琪看他新哥哥好像也没什么异样,顿时放开了胆子,“我想学吉他,酷!你看窦唯张楚他们。”

清明又嗯了一声,不甚在意地,“那去学吧,保护好手。”

“我最近还喜欢新裤子,那个大舌头主唱可有意思了。”天琪小心忖度着清明的态度,“哪天一起淘碟去吧。”

他看到清明终于笑了笑,应付他,“好。”

他赶紧趁热打铁,“那明天放学来接我?”

“好吧。”清明无奈地。

天琪欢呼一声,从床上蹦起来,“他们过他们的,我们过我们的,两不相干!”

小孩一脸兴致盎然,天真无忧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手里握着一颗救命稻草,便拼命装乖讨好,乖得让人心疼。

因为手里能抓住的爱太少,所以在给他爱的人面前克制而懂事着。

半夜,天琪小心挪动身体,一直到挨上身边人的胳膊,背靠着那边传递过来的热量,才轻轻呼出一口气,放下心来睡了。

翌日,天琪叼着牙刷爬上餐桌,嘱咐他哥,“放学别忘了来接我啊。”

清明给他倒上一杯牛奶,想了想,“梁孟春也说要去。”

天琪顿时不高兴了,别扭着道:“他去干嘛啊?”

“好久没见了。”

清明把牛奶喂到他嘴边,天琪伸舌头舔了一下杯沿,摇了摇头,“那我也要带上肖蒙。”

“肖蒙?”

“同学,一个班的。”天琪摆了摆手,跳上车,往学校去了。

下午体育课踢球,天琪用一根发带把头发随便一扎,仿照某乐队主唱留了半长不短的头发连同刘海一起被扎到脑后,露出亮堂的额头。他劲头十足奔跑在操场上,汗浸湿了长发粘在鬓角,他找准机会,带着球单刀切入敌队后方,进球得分!周围一群女生尖叫。

肖蒙上气不接下气追上来,“干嘛不传球啊!”

少年满不在乎地,“慢死了。”

“我靠,你被十几个人堵在角落里试试,我牺牲全为了你啊!”

天琪一胳膊揽住大男孩的头,猴在他身上往死里按,“这才叫好兄弟嘛!”

肖蒙被压得喘不过气还嘿嘿笑。

酣畅淋漓一场球打完,特立独行又英俊不凡的陆天琪出尽了风头。此时的少年脱尽了孩子的稚气,渐渐显露出男人应有的棱角轮廓,单眼皮薄唇,眉眼遗传着妈妈传统的美感,皮肤细腻清透,神色冷淡,然而一动起来又散发着灵动的英气。在这个慢慢摒弃八十年代浓眉大眼的审美观的时代,天琪特立独行的小马尾,冷漠邪气和天不怕地不怕的血性,都为他赢得女性的疯狂崇拜。

临放学,天琪抱一袋衣服钻进厕所,肖蒙跟屁虫尾随其上。

天琪呵斥他,“出去,我换衣服。”

肖蒙嘻嘻笑,“还怕我看啊!”

天琪拧起眉,漂亮的脸上怒气愠生,“老子怕你看?”

天琪盯着肖蒙大大方方一把扯了运动裤,穿着小白裤衩套上严谨的校服裤,又脱了套头衫,一颗一颗扣子系上白衬衣。

呲牙咧嘴对着肖蒙笑,“怎么样,身材比你好吧?”

肖蒙看了一场华丽丽的脱衣秀,张大了嘴,“你行!”

天琪拆了发带,钻到水龙头下面一呼噜,头发滴着水出来了。

肖蒙好奇地道,“你这是要去哪啊?”

天琪不知从哪掏出一把梳子,仔细把头发梳熨贴了,在镜子里看着像个乖巧小孩的样才罢休。

“哎哟,这是打扮着上花轿呢!”

天琪提着外套走到阳光底下晒干头发,颇得瑟地,“一会我哥来接我。”

“啊,就你妈再婚的那哥哥?你这么个人,还看他脸色啊?他欺负你,我带人揍他去……”

“滚你的!你什么都不懂。”

待天琪整理一番出校门,他已经完全扔掉那层叛逆野小子的皮,背着大提琴,扮作乖巧好学生样的架势走到清明车前了。

他从不当着清明叫他哥,但背后和人吹嘘的时候总要带着。仿佛有人依仗有人宠爱了一般。

梁孟春从车里和他打招呼,“小子,又见面啦!”

天琪撇撇嘴,没理他钻到他哥身边去了。

肖蒙一副吊儿郎当的样挤上车,“天琪哥哥好!我是陆天琪的哥们,哈哈,我们这是去哪玩啊?”

清明摸了一把还在滴水的发尾,说道:“你说去哪玩?周末把头发剪剪吧,刘海都遮眼了。”

天琪从他手里挣脱出来,带着一种在小伙伴面前不好意思和家长腻歪的别扭心理。

“我不要剪,玩摇滚的他们都这发型。”

清明笑了笑,拿小孩没办法,“先去吃饭吧,好吧?”

梁孟春在旁边装腔拿调,“哎哟,当然要先喂饱我们横扫三中的少年英雄。那可真是名扬远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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