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人间的亲密行为,尚吞咽下口中的津液,有些梗塞,是呢,一夜贪欢的游戏罢了,何必如此,他的身子伏的更低了,压复在那瘦弱的男人身上,动作不再温柔
尚是个情感淡漠的人,甚少有人能吸引住他的眼球,但是,这个人做到了,特别是在陈间醒来时,不见了那人的身影,他忽然就觉得闷着气的心烦,他只穿了一条长裤便走出房间,那男人倒是收拾的干净,用过的套子也丢到了垃圾桶,尚轻咳,嗓子里似是而非的带了丝古怪的笑意,他走到小吧台前,随手拿过一瓶红色酒液,血腥玛丽,映着他偏淡的唇色,隐隐带了丝病态的媚惑,会有机会再见的,小男人
尚细长瘦削的手指沿着杯壁滑动,如爱抚情人的脸颊,他低声喃语,会有机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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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都要忘记了的,奕舒有些疑惑的笑了笑,其实,人是不是都是耐不住寂寞的动物呢,他问惜月,音调有些低了,又像是在问他自己。
好象是谁说过,想要忘记一段感情最快的手段就是投入另一段新的感情吧,奕舒看着还没有亮的天,没有看向惜月明亮的眼,许是久不见,惜月忽然觉得眼前的男人声音有些喑哑。
奕舒望着天空,眼神有些空泛,我几乎以为感情不算什么了,你知道吗,刚到这里,我兼了三份工,每天累得只想睡觉,那时侯怎么能理所当然的接受他的好呢,到底是不懂吧。我几乎,几乎要以为,没有感情,只要足够忙就好,会忘的,会忘的,可是才一年多,我便倦了,倦得想回去找他,想跟他说,只要他心里还有我就够了,我能够忍耐的可是还是不行的,那样,我会死的啊
惜月看着那人的背影,瘦的出奇,单薄的却又僵硬而笔直的挺立着,是啊,这么骄傲的人,只不会要那施舍或分享吧,她叹口气,却不讲话,静静的站在他的背后听着,这就是他们一直以来的交谈方式,有些话,只有对方能听,却是连对方都不被允许谈论的,彼此都太过骄傲了罢
惜月,我有情人了。奕舒的眼神有些柔和又有些悲伤的水气,那人的脆弱一贯是只出现在自己眼前吧,因为信任呢,多久了,惜月问着,同时把回头看她的男人拉过屋,摁在沙发上,逗猫似的摸着他柔细的发,等着他的答话。
奕舒迟疑了会儿,那时侯,我是真的太倦了,才会想着去找个人试试的,那天我去酒吧喝酒,那酒很漂亮呢,叫遗忘,凉蓝色的,冷冷冰冰的,我却呛的眼泪都快留出来了,那调酒师问我遗忘的滋味不好受吧,眼里都掺和了戏噱的光,不像好男人,甚至暗示我要不要等他,你知道,那时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静静的等了,甚至跟了他走奕舒顿了顿,想着,又重新开口,他抿抿唇,带了些微的光芒,那个调酒师没带我去酒店,只是去了他家,那人很干净,并不算很疼的,只是那个时候,我甚至忘了他,忘了他,多好啊
奕舒笑了,有些惨淡,是的,就是这样,那种啊,原来不是他也可以的,啊,和这个调酒师一起,那人的味道就淡了么,这就像明知毐品会上瘾,却还是忍不住去吸食,为的是贪图那么短暂的欢娱,无法忍耐任何一丝减缓难过的机会呢,就像是进行一场游戏,就像是彼此间身体契合的玩伴,可是还有彼此不是么,再差劲,还有彼此呢。
惜月也只来的及再叹一口气,便有不再话语,这人,大概是不想放手,也更不愿意回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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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月并没有如她所说的留下来,她辞职的真正原因是因为想换一个环境,而且她很想这个人,那个看起来柔弱的像猫,实际上是一只骄傲的豹子的男人。
惜月并不是最早认识奕舒的,也许谈认识的时间,她和他并不算认识很久,她曾经当过那人一年的特助,许是性格相合,没有太多的理由,就这样处的好起来了,这个人怎么说呢,不能算极漂亮的,最初还没瘦的落形,有些纤细,却时常透着傲气,总之是个能引起别人征服心思的男孩,是的,实际上那时候他还是个男孩。
奕舒和那个男人是怎么认识的呢,其实她也不是很清楚,一个不清楚事情经过的人大概是没什么资格去质疑他人的情感吧,惜月瞧过奕舒看那人的眼神,纯粹的欢喜,纯粹的喜欢,甚至于平面模特这样的职业,也是因为男人的关系他才来的吧,那是个不喜欢被摆布的人,这是惜月那些天里了解到的。
惜月到现在还记得那个下午,有着淡色霞光的下午,那般偶然的机会,她在楼梯口瞧见奕舒与那男人亲吻着,那般骄傲的小豹子一样的男人,闭了眼,甘心的满足的任那男人亲吻,那男人的眼神里,有着别样的温柔,而转眼瞧见她时,刹那降到零点低温。
惜月并没有震撼,也没有意思意思的尖叫两声表示感慨,她也只是很有风度的站着,眯眯眼睛,微笑着,好吧,其实是那奕舒的眼睛里有着惊慌,她想想还是温和了些,那男孩对她挺好,当然,她也是挺喜欢他的,尽管有时候他是疏远的,但是她可不想伤害这样一个人,不为什么,仅仅只是喜欢和艳羡他的那份仍保有着的骄傲罢。
她记得那个男人语气冰冷的问她想要什么的表情,冻了牙齿打架一般的寒衣,还有他护在身后的奕舒,她最终还是笑出声了,她说,别怕,我只是个同人女
她依稀记得,那么冰冷的人也会有的呆楞的表情,以及从那以后,那男孩真正的贴近,其实,说到底奕舒也只是怕破坏到男人的事业吧,那么骄傲而温柔的男孩,其实也是害怕孤独的呢,惜月记得他相信她后全心的对待,还有一直把她当话桶一般的告诉她很多的事情,她就知道,这个男孩,总是孤独的呢。
其实,她也是以为这两个人该要纠缠一辈子的吧,甚至于在离开后仍是这么觉得的,她的助理工作其实只是利用课余时间兼职的,男人给她的钱很足够了,甚至有续约的意思,她知道男人不喜欢她,那人大概也想着变相独占着那个叫奕舒的男孩吧,只是又害怕他太过孤独呢,惜月想着,也就笑着叮嘱那男人好好对他,再然后就是离开了。
要怎么说呢,再次接到奕舒的消息时她也有些惊讶的,虽然他们还是有联系,偶尔也会通电话,却并不多,而现在正是奕舒工作的时间,一般是不该打电话来的,那人的声音沉沉的,仿佛哭过,他说,惜月,你能借我钱吗?
出于什么缘由呢,她还是借了他钱的,没有什么原因吧,只是那人疼痛受伤的声音,让她不忍的,把钱打到那人给的户头,她都能够想象那人抿了唇线,坚定的说,我会还你的。
惜月甚至觉得,她帮了他是对的,拆散他们是对的,是的,这就是她后来的想法,那个男人结婚了,娶了某市长的女儿,烂熟到不行的桥段,却是谁也不能阻止的现实,那男人,终究比奕舒更接近现实吧,而他估计也无法想象,全心全意依偎着他的男孩会如此决绝的,可是惜月懂的,奕舒那个人,太骄傲了,他怎么会容许他最纯粹的情感受到践踏呢?
那个男人是有钱的,对于奕舒也近乎执坳的喜欢着,即使他有了一份婚姻仍能如此理直气壮的说,我只爱他一人啊。
惜月最终没有告诉他,那个男人有钱,厉害,可是世界真的是太大了,而现实终究不如小说吧,那人就这样寻寻觅觅了两年,纠缠到她疲倦,去了广州的另一家公司,而这些,惜月却连轻描淡写的与奕舒提及都没有,是啊,那人,是需要时间的,去淡忘这个男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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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月走的时候也是下雨天。
奕舒和那个调酒师都来送他,听说那人叫尚,男人很高,侧脸和那个人有些像,甚至于看着奕舒的温柔眼神都给她那种熟悉的味道,也许吧,不同的也只是奕舒不在纯粹而欢喜的回应而已,罢了,惜月回过身子走进后车台,那句好好照顾他终是没有说出口。
她已经无法肯定所谓的感情是怎么一回事了,也许,如奕舒所说的,他只是因了寂寞,他们也许只是在玩一场感情的游戏而已。
游戏,而已。
她闭了眼,静默的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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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的吻落在了奕舒的唇上,他回头看着他,有些晃神的眼睛忽而就清明了,像是享受地回应着细密的温柔的吻,载着惜月的列车呼啸而去,正如同那个人,他的爱情,他的回忆,一并着,驶离了他的年华了吧
紧紧地揪住了尚的衣摆,如同一尾溺水的鱼,他喘了喘气,然后又沉默着跟尚在路上走着。
天色有些阴沉,雨滴也只是朦胧了这座城市过分尖锐的线条,模糊了的视线没有伞的阻隔的冰凉的雨点,倒是让他的眼神清醒了许多,这样冷的天空呵
奕舒抬眼试瞧见一片暗灰色的衣裳,尚脱下的外套遮掩在他的头顶,那人的声音有着淡漠,有着关心,有些暧昧,糅合在一团,莫名的安定,奕舒半镶在那人温暖的怀里,那些微的凉意忽的就淡了
就是这样吧,奕舒微闭上眼睛,扑火的蛾一般无力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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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绵游戏,醉生梦死。
你看,我只是醉了,醉了。
游戏,只是游戏,而已。
6、你不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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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你的那年正是冬天,我记得那般冷的天气把你的眼睛和鼻子冻红了,可你仍旧措着手说那你走吧,转过身留给我你的背影。
2011年冬,距离和你分开的岁月,原本已然七年了,我仍然记得你,尽管你并不知道。
11年初,母亲捎来特产,委婉地寻问我是否有女朋友时,也只是笑笑不作解释,陪着年迈的老人四处走走就去吃鸳鸯火锅,母亲喜淡而我偏爱辣,迎合着重庆冬天的冷,合该吃些这样暖胃的东西。
母亲只待了三天,说是放不下家里的老头,搭上同乡出来置货的人的车回去了。
老人家依旧很是健态,脸布满了皱纹,发丝都斑白了,眼神却仍很好,提着一袋子年货仍显得轻松,但我是清楚的,我的母亲,还有家里的老头,其实他们都已经老了啊。
母亲走了,可她念叨了这么多天的言语却仍是在脑海中不断回放,老人家不停的提醒着我,其实我已经二十九了,新一年就三十了,该娶媳妇了啊…
可除了笑,我又能说什么呢?
告诉她我内心放不下的影子吗?
你知道吗?原本以为这般凉薄成性的我,自是从你我分开起,就该要将你放下,可是七年了,为什么你还是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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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是在公司里过的,别人过节,我们反倒更忙碌起来了,老板为了犒劳员工,反常地办了场小宴会,在老板家中围着烤炉吃肉喝酒,看春晚,记得有一个弹吉他的女孩,脸孔都模糊了,却猛地想起你,那个为了要实现弹吉他给我唱情歌而报名去学习吉他的女孩,傻的有些张扬而痴狂的你呵…
新年老板随着我们一起守夜,听新年钟声,主持人居然在钟声敲响以后才倒数完毕,老板喝得有些高,愣愣地寻问我钟声怎么还没有响,我就笑了,又一年,用手机在写字板上再次拼出你的名字,你看,其实是我自己没有忘记,无法忘记,不愿忘记,也只有在这样的时间里,才能允许自己这般肆意地思念你呢…
偶尔还上论坛,却不再是最初的那件马甲,我还是怕你会认出我来,怕我忍不住想要再找你,怕你傻傻地又跟着我。
新年只发了一张帖子,祝你幸福,新年快乐。
也许你看不见,但我还是写了,发了,熟悉的朋友追问是谁,也只是笑着说是所有的朋友。
可是我知道,那句祝福仅仅只是给你一个人的,只是你不会知道,不会瞧见,可是这样就够了,真的足够了。
离开我以后的冬天,多么希望再给你拥抱的那个人能给你温暖呢,而非我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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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你不会知道我把你写成了一个故事,只是想写,我还是害怕失去,失去和你的每一点回忆,而又那么想忘记,你知道吗?你说思念是件甜蜜的事,你最初说,念着我是那般幸福的事情。可是为什么,我总觉得思念那么苦涩呢,比褪去了糖衣的药更苦涩难了,可是七年了,你是否早在我心中发了芽呢?
不是不能舍,而是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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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还是会找从前的旧帖来看,却还是很少再写帖,当初在你的要求下给你写的求婚帖还在,不长,不多,只说承诺唯一。
唯一,这是一个太沉重的承诺。
我记得你的相信,你的感动,可是你不知道,原本我便是个承担不起情感的人呢…
我不记得是什么时候认识你的,只记得当初那个张扬的孩子对我说喜欢,是惊吓多于惊喜的,从前我是个喜欢文字的人,偶尔写文,甚至是温暖的文,但只有我知道,那些都是虚假的。
我从来只是个木讷寡言的男人,网络这样过分虚无的情感,我又怎么懂得同你一样地给予呢?
我到现在仍难以相信那样活泼的你,怎么就对一个如此的我存在执念呢?
你知道吗,最初会答应娶你只是因为被那般执着的你缠得无奈,不知如何应付,也就应下了。
是真的无奈,可这般的我确实是不值得你喜欢的啊。
比我的个性,我的文字总是不像我的,我明白我的冷漠,冷淡,冷情,和第一个女友分手时就是这样一个原因。
和她是在相亲中认识的,交往了三个月还是分手了,她厌倦了必须自己主动找我约我,而非我主动,你也会厌倦的不是吗?
我是那张温润长相温润文字的人,可却独独缺乏这温润的个性啊…
你却像个不知疲倦的傻瓜,明知我疏远冷漠,却还不知冷暖地偎依过来,可我的答应,又何尝不是带了些感动呢?
你是个活泼张扬的孩子,还年轻,总是活力无限的样子,大概也是年轻吧,原本以为我这般个性,真正靠近时大体过不了几天你就该腻了。
可你偏偏不怕我这性子,主动而亲昵,几乎要让我落荒而逃了…
可还是习惯了,习惯一个会说我喜欢你,会贪念我的喜欢的女孩,习惯了一个眼里有你心上有你的女孩,习惯了那个时常吃醋的女孩…
也习惯了与那张扬个性不相符的软腻声音,其实最开始,一切都只是习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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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知道你是一个温暖而冲动的孩子,那时候你找到了我,其实是真的有些无奈的。
年初你说要学木吉他,年末居然背着吉他来到了重庆。
我时常想起第一眼看见你的感觉,很干净温暖的孩子,有阳光的味道。
不长的睫却浓密,眼睛不大,笑起来的弧度却特别好看,像个孩子,不,应该说是个孩子,还只有十多岁的年龄,才能这样冲动而肆意吧,那时候我还不是在现在的职务,刚毕业没多久,在一家小公司作会计,钱除了寄回家,剩下的也就能解决温饱居所而已,我居的地方只有一房一厅,还好带了浴室。
我记得你是跟父母吵架了,因为网恋,居然就这样背着吉他带着钱和手机就来了,无法相信你的胆子这般大,若是遇上骗子你会怎样,难以想象,揉揉你的头发,自然而然的动作让你愉悦地笑了,笑弯的眼睛特别好看,很难想象这样的孩子居然会做饭,虽然只是下个面,可还煎了蛋和香肠,看起来很不错。
你说你是为了当一个乖老婆才学习这些的,给我弹吉他时眼儿微眯的你认真的模样让我莞尔。
我想,这些对于你是不是都成了被丢弃的过去呢?
可我仍旧这般记得。
你不知道呢,你的到来,才让我懂得,我无心经营的情感居然像株植物一样在缓慢地成长呢…
可是那时候我也是还年轻呢,送你离开的那天,我告诉你,我们还是分吧。
不知道你是否有听见,我还是和你分开了。
删了ID,无法面对你会有的悲伤,你知道我向来是个拙于言语的人呢,其实我只是怕你陷得太深呢,那个年轻的孩子,那样的情感只让我觉得无法承担,是给不了呢…
我能给予的总是那么少的,而你陷入而付出的却已经那么沉重…
我该如何做?
年轻时候的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逃避,就是将你推开…
我一直以为,长痛不如短痛是你我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