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晨斜了他一眼，秦洛砂环着他的腰蹭了蹭，“走吗？”
柳晨压下把他按到床上的冲动，淡淡道，“饿不饿，先吃饭？”
秦洛砂冲他抛了个媚眼笑道，“昨晚吃多了，不饿。”
“……”
柳晨拿他没办法，他已经把自己整理的很好了，只是脖子上的紫痕太过显眼，柳晨扶起他的领子，发现还是遮挡不住。
秦洛砂这也想起自己脖子上的掐痕，也有点苦恼，这样让别人看了是有点吓人了，他正想着，柳晨不知从哪取来一个浅灰色皮质项圈给他扣了上去。
秦洛砂摸了摸，软软的羊皮的，嘟哝了一句，“真以为我是被虐狂。”
柳晨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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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溪舟和程叶卓在柳温玉的家里，许晨曦也被囚禁在这里。
他们到的时候是上午，程溪舟见他们来了便上楼去叫程叶卓，程叶卓下来的时候脸上都是惬意满足的光芒。
秦洛砂料想到许晨曦下场不是很好。不过他的处境也不能多说什么，只能沉默地站在柳晨身后。
程叶卓眼睛从下来就一直落在秦洛砂身上，视线触及他脖子上的项圈时，眼里才有了些动摇。
“洛砂，晨儿，坐。”
秦洛砂抖了一下，记忆中程叶卓头一次给他好脸色看。
程溪舟：“……”爸，你儿子在这。
秦洛砂正襟危坐，柳晨还是一脸平静，眼里波澜不惊，程叶卓知道柳晨现在已经是得罪不起了，便先对秦洛砂道，“洛砂，我也是才知道这件事的，过去的事……”
秦洛砂扭捏道，“爸。”
柳晨：“……”他这没骨气真是够了！
程叶卓：“……”我还没来得及道歉呢！
秦洛砂真诚地说，“一直以来我都是把您当亲生父亲一样崇敬的。”
程溪舟起身道，“我给你们倒茶。”
“这种事让下人做不就好了。”柳晨好像还嫌不够乱，拦住他道。
秦洛砂点头附和，对着守在门口的女佣道，“小玲，去帮少爷倒杯茶。”
柳晨挑眉，“你怎么知道我家的人？”
程溪舟：“……”让我走……
秦洛砂望天，程叶卓赶紧缓和气氛道，“洛砂，这些年苦了你了，爸会好好补偿你的。”
秦洛砂幽幽叹了一口气道，“也不全是不好，能认识晨，我已经很满足了。”
“少来这套。”虽然这么说，柳晨眼里还是涌出了笑意，看来是很满意。
程叶卓叹道，“要是三年前就知道，也许就不会有让你们有这么多事了。”
程溪舟：“……”爸你干什么！人家已经不计较了你还提！
秦洛砂连忙安慰道，“其实这三年我也不是见不到晨，他的消息我……”说到这他突然停下了，紧张地看着柳晨。
“怎么不说了？”柳晨眼里的笑意已经不见了，嘴角反而扬起了冷笑，“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往我这送的人？还有那个暮雨。”
秦洛砂也哼了一声道，“你不也一样派人盯着我吗？我要是没同意你的人会那么容易混进来？还有你那些情报网，哪样能逃得过我的追踪。”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盯着？三年前你就这么自以为是了，以为就你技术厉害。”
秦洛砂不甘示弱道：“对对对，你知道，你就是不说，就是要看我演给你看对吧？”
“你……”柳晨瞪着他突然冷声道，“给我跪下。”
秦洛砂一下子不吭声了，跟柳晨对视的眼神有些怯意，又看到他眼底的寒意，最后还是起身跪在他脚边。
柳晨看他终于听话了才冷声命令道，“认错。”
“我是惦记你才让人盯着你的，对不起，主人。”秦洛砂再抬头时眼里的倔强已经没了，全是乞怜。
程溪舟：“……”别这样，他老子在这呢。
程叶卓尴尬地轻咳一声道，“晨儿啊，如果他不是我儿子我一定会像你讨教一下怎么言周教的这么好。”
柳晨这才对秦洛砂道，“你自己好好反省一会。”
秦洛砂委屈地看着程叶卓，好像在求救。
程叶卓接着劝道，“晨儿，洛砂他还小，你别跟他计较，你先让他……”
“程叔叔还有什么事？”柳晨淡淡道，他这三年历练的杀气偶尔一睁眼还真的有些慑人，程叶卓也拿他没办法，只好道，“本来是想和洛砂谈改姓认祖归宗的事，你不如让他先起……”
“那就改吧。”柳晨轻描淡写地替他决定了。
秦洛砂震惊了，弱声道，“虽然我爸早早地去了，可他生前对我很好的……”
柳晨看了他一眼，秦洛砂只好妥协道，“改就改，都听主人的，爸应该也不会怪我。”
程溪舟：“……”对你很好的爸爸呢？
秦洛砂心里其实是万般不愿的，可是他也清楚这两个人他反抗不了，更何况落到柳晨手里他说过一切随他了，所以也看的开。
柳晨看他这么乖，心里一动，却还是冷着脸不说话。
程叶卓赶紧给他个台阶下，“晨儿，你饶了他吧，洛砂已经知道错了，对吧。”
秦洛砂马上会意，可怜兮兮地爬过去抓着他的衣角撒娇道，“我以后再也不顶嘴了，让我起来吧，晨。”
“起来吧。”柳晨没忍住摸了摸他的头，眼里的怜爱流露出来。
程溪舟干咳道：“我感觉自己好多余。”
柳晨瞥了他一眼道，“卖身契我不可能给你们。”
程叶卓也猜到会是这种结局，再看秦洛砂听了反而弯弯眼睛笑了，看来他是乐在其中，也放弃了劝说。
程溪舟又道，“柳叔叔希望你能回来住。”
柳晨想了想道，“我和洛砂回来会不方便。”
秦洛砂：“……”你明明就是……唉，说多了都是泪。
程叶卓接着道，“我也希望洛砂能回来住。”
看到秦洛砂听到自己的名字，却看着柳晨问他的意思，程叶卓觉得自己这儿子真是……
柳晨犹豫了一下勉强道，“加一间刑房，我考虑一下。”
程叶卓受不了了，转向自己儿子，心想秦洛砂要是不愿意，宁可鱼死网破也不能由着他欺负自己儿子。
……秦洛砂看着柳晨，目光全是恋慕。
程叶卓：“……”为什么他不是柳温玉的孩子？
程溪舟：“……我有事先走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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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晨曦眼里却是一波又一波的黑暗，眼泪无声地落。
她好像看到秦越书在像他招手，仿佛伸手可触，又遥不可及……
“什么时候才能杀了我……让我见他吧……”
“我已经生不如死了……”
第二十章：依旧体贴
——柳晨：你那些东西，我还不放在眼里
秦洛砂受到了柳晨十余天的言周教后终于学老实了很多，这时候柳温玉那边也安顿好了，派人来接他回家。
自从柳晨彻底混黑后，已经没人能管得了他了，秦洛砂看他浑身上下全是唯我独尊的贵气。
许晨曦身体慢慢好了起来，精神却越来越差。
程溪舟对秦洛砂的态度有些奇怪，既想亲近又不想接触。
转眼间半个月就过去了。
程溪舟醒来是七点多，他最近出了处理程家的事，还要接管望书留下的烂摊子，秦洛砂被柳晨扣在手里不准出门，他真希望柳晨能放人，至少自己就能减轻些负担了。
刚下了楼就看到厅里靠南的餐桌旁，秦洛砂在怨念地跪着，柳晨则慢条斯理地在吃早餐。
靠南的餐桌景致处理的格外好，简单的小桌子，两边是舒适的二人沙发，此时阳光正好，洒下来落在身上显得柳晨格外的高贵优雅，气质袭人。
程溪舟整理一下情绪，打圆场道，“洛砂又怎么了？”
柳晨淡淡地看着秦洛砂一眼，对方眼里全是委屈和乞怜。
“觉得委屈？”
秦洛砂赶紧摇头求饶道，“是我错了。”
程溪舟暗道，乖了好多。
这时下人体贴地给他端上早餐和咖啡，对这两人的暗火视若无睹，程溪舟认出来这是柳晨的手下。
柳晨这才道，“摇摇你的小铃铛就起来吧。”
秦洛砂看着程溪舟犹豫了，在外人面前还是觉得有些尴尬，柳晨脸色又沉了下来，“那就接着跪。”
秦洛砂马上挺起胸努力地摇出声来，脸颊因为羞耻而犯了红，程溪舟赶紧挪开眼睛，耳根也发红了。
秦洛砂起身，柳晨向里靠了靠让他坐在自己身旁。
“晨，你不吃了吗？”秦洛砂亲昵地靠着他，完全没有刚才的芥蒂。程溪舟低头吃饭，头都不敢抬。
柳晨点了点头，秦洛砂看他剩了好多，习惯地就着他用过的盘碗慢慢吃着他剩下的吐司和煎蛋。
程溪舟自认为承受力不错，但还是受不了了，他俩这完全就是热恋的状态啊。于是干咳一声道，“柳晨，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是的，秦洛砂的事要跟柳晨商量QAQ
柳晨本来支着头看秦洛砂吃饭，听他说话才把视线投向他，算是在听了。
程溪舟无力吐槽他现在的傲慢，接着道，“望书现在需要人管理，我觉得洛砂对望书比较熟悉，所以希望你能让他回去。”
柳晨马上嗤笑，“他？他能做好什么？”
秦洛砂委屈地看了他一眼，望书虽然是他一手弄倒的，但他和程溪舟此次交锋中也都是故意落败，并不是他弱。许晨曦是个金融奇才，多少有些基因在他体内，更不用说他的追踪能力和驭人手段。
这些柳晨心里也清楚，可就是不想承认。
程溪舟继续打圆场，秦洛砂这个委屈的表情真是太可怜了，“洛砂当时已经做得很好了，当然比起你来还差些。”
柳晨对着秦洛砂扬唇一笑，道，“你觉得呢？”
秦洛砂不敢看他的表情接着低头吃饭了，道：“是我无能，把望书搞倒了，如今再回去晨也会不放心的。”
柳晨看他的眼神也带着深意，“是啊，当时许晨曦一个人都没给你你都能把她搞下台，你还真是厉害，那个暮雨，你是怎么勾引他的？”
秦洛砂一听他提这事，浑身汗毛都要竖起来了，紧张地解释道，“我承认我是利用了他，可我没对他做什么。”
程溪舟看着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道，“洛砂这三年确实很乖，什么都没做。”
柳晨冷声道，“那是你不知道他这三年借我的手了结了多少人。”
秦洛砂低头不敢看他，嘟哝道，“那也是你自愿的。”
柳晨不说话，秦洛砂哀求道，“我这么做也都是为了你。”
柳晨却是在考虑程溪舟的建议，眼神慵懒地在秦洛砂身上打量。
秦洛砂如坐针毡，三两下把盘里的煎蛋解决了，保证道，“我不会回望书的。”
程溪舟还在劝他，“柳晨，你现在是望书的董事，它要是真的倒了也是你的损失。”
柳晨哂笑，“一个望书，我还不看在眼里。”
秦洛砂奉承道，“十个望书都抵不过主人一笑。”
柳晨抿嘴笑了。
程溪舟：“……”真是够了。
不管柳晨表现地多么刁难，多么不允许，最后还是让秦洛砂去了。
秦洛砂心里有一丝甘甜，他即使变得恶劣，手段再狠毒，对他的体贴还是发自内心，还是设身处地地为他想。
秦洛砂签下的字是把望书的股份转让给了柳晨，现在柳晨才是望书的董事，他任职总裁，之前是程溪舟在帮他代处理。如今他是以程洛砂的身份回去的，有见过他的下属都目瞪口呆。
秦洛砂跟着柳晨回了久违的办公室，还没来得及感慨，就看到柳晨对着手下示意，接下来进来的接近十人是他过去三年贴身手下，他使唤这些人做了各种坏事，这几人也是最了解他和柳晨恩怨的人。
秦洛砂数了数，“苏卿索，饶章，裴池涧，朝烛……哦，还有傅久，你是晨的人吧？”
他脸上笑眯眯的，几个手下不寒而栗，心知少主要使坏的时候就会是这个表情。不过秦洛砂也没说什么，柳晨却爽快地承认了，抬了抬下巴让暮雨上前，淡淡道，“这还是你的人。”
他们两个还真是牵牵绊绊了三年，秦洛砂大笑。
苏卿索跟饶章互相望了望，脸上都是了然的表情，少主这又是想要折腾人了。
柳晨却轻描淡写地说，“你的人我都没有动。”
秦洛砂望着他，柳晨比他高，看他的时候不得不半抬起头，秦洛砂不明白已经过了三年了，即使当初那些温暖，又怎么能让他这么久了仍然念念不忘，仍然爱他爱的至死不渝。
当着所有手下的面，秦洛砂轻巧地跪了下来，轻吻了一下柳晨的足尖，再仰头，眼里全是爱慕，柳晨却神色不变，依旧是冷眼看他，仿佛这都是应该的。
几个手下看呆了，心道这两位是怎么了，斗了三年死去活来的，秦洛砂不是可了劲使坏往他那插人，就是柳晨各种手段对付他，现在怎么好的跟热恋似的？不过柳晨容貌俊冷，气质凛然，秦洛砂眼带柔光，白净娇媚，尤其是脖子上的项圈衬着他的肤色格外勾人，两人互相对望的画面却意外的和谐，一瞬间他们觉得这两人本该就是恋人。
秦洛砂这才肃声道，“如你们所见，以后我的主子就是你们的主子了。”
柳晨哂笑，似乎是不屑。
秦洛砂笑眯眯地讨好道，“晨，我知道你嫌弃他们，但是我现在穷了，也发不起他们工资，你就收下吧。”
属下们：“……”少主已经穷到这种地步了吗？
秦洛砂还在摇他的胳膊，“晨，你要是不收留他们，他们就会失业，现在工作多难找啊。”
属下们：“……”他们就这么没用，连个工作都找不到吗？
秦洛砂横了他们一眼。
饶章马上道，“小的上有老下有小”
苏卿索道，“就业形势确实不好。”
裴池涧道，“还请柳董收留。”
朝烛道：“一定效忠柳董。”
柳晨只好答应，道，“傅久留下帮你，我中午来接你。”
秦洛砂又想起过去，熟悉的一幕，柳晨对他说，“中午来找我。”
柳晨看他有些不舍，便安慰道，“我的人在这里出现不方便，我会处理。”
秦洛砂点了点头，看着他们离开，最终对着傅久笑道，“帮我把最近行程打出来，还有各部门的文件，我们的帐回头再算，小久。”
他最后两个字咬的极重，傅久不寒而栗。
第二十一章：番外：涅盘重生
——温颀：你去是不去？
白日。
光天化日。
十九层高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