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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不相对+番外篇——by不思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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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苏芳,生日10月29日天蝎座,血型A。喜欢户外活动、模型、看小言,在吃的方面没太大挑剔,但是讨厌小黄瓜和菠萝,对水的味道很敏感。」

苏芳眨眨眼,听起来不太像是不记得的样子。

曾俊瑛揉揉苏芳的额头:「我没忘记苏芳。」只是不认识眼前的你罢了。

顿时苏芳破涕为笑:「我就说嘛,你忘记谁都会,怎么可能忘记我。」

曾俊瑛没反驳,淡淡的笑道:「你还在社团活动吧,穿跆拳道衣服到处晃未免太显眼。」

苏芳拉拉自己的衣服,不好意思的笑一笑,见曾俊瑛面色比昨天以前友善许多,他立刻打铁趁热道:「等等放学一起走?」

曾俊瑛无可无不可的同意道:「好,你先回社团。」

乖巧的点头,苏芳扬起晴空万里的笑容后,开心的小跑回社团。

见苏芳的背影远去,曾俊瑛的嘴角泛开一丝苦意。

他这是干嘛呢?眼前的苏芳已经不是他记忆中的苏芳,再气再恨都不应该对着这个二货苏芳,况且,他一个几十岁的人能跟十几岁的小弟弟较真吗?

想通这个简单的道理后,曾俊瑛无奈的感受更加浓厚,但是感觉已经好多了,就连心中的那份压力大大减轻不少。

道理是这么说的没错,但要曾俊瑛马上放下过去,毫无障碍的接受二货苏芳,那是不可能的。他最多是强迫自己把二货苏芳当成苏芳的孪生弟弟看待,催眠自己:这不是苏芳,这不是苏芳,这二货怎么可能是苏芳!

自我催眠也不算徒劳,确实帮助两人相处气氛不似之前的冷淡疏离,虽然只是释放出一点温情脉脉,苏芳还是受用得很,成天绕着曾俊瑛身旁打转,笑容灿灿,又不知道迷倒多少少女芳心,人气节节上升。

爱笑的苏芳魅力无边,偶尔也会让曾俊瑛看得迷了眼,不过曾俊瑛觉得现在的外表虽然也是美少年一枚,但是他的内在是货真价实的大叔,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对个小屁孩苏芳产生太多的非份之想,反倒将更多的心思放在未来的事业上规划。

第5章

「今天是假日,你这么早要去哪?」问话的人,完全没有自觉大清早跑到人家家里堵门的行为有多么不合时宜。

曾俊瑛嘴角处不着痕迹下拉两下,他觉得二货苏芳黏人黏得不是普通的紧,该不会是对原来的曾俊瑛有什么非比寻常的想法吧?

「逛街。」

「你要买什么东西?」很自然的苏芳这只跟屁虫黏上,看样子还打算帮忙出主意。

正寻思要怎么把人请回去,眼角飘过苏芳的脖子,见衣襟处有瘀青的痕迹,曾俊瑛立刻停下脚步。

「俊瑛?」不懂曾俊瑛怎么突然不走了,还在满头雾水的苏芳,立刻被曾俊瑛沉着脸拉过去。

原本因为曾俊瑛动作有些微脸红的苏芳,在查觉到曾俊瑛的意图,立刻挣扎起来。「别看啊,又没什么好看的。」但是前者没有理会他,两人贴得极近,从翻开的衣口处往下一看,青紫满布,分明是被打的。

「你爸又打你了?」曾俊瑛的口气不自觉的危险起来。

苏芳扯回自己的衣襟快速整理好,装作若无其事:「这又没什么,总不好让他打我妈吧。」

曾俊瑛生气的瞪着对方,伸手拨开过长的额发,那儿还有擦伤,因为前面的头发过长遮住才没有发现,看得他终于忍不住:「笨蛋!」

「我才不是呢,你不是要去逛街?走啦!」

「不逛了。」抓住苏芳的手臂,无视对方错愕的表情,拉着人返回往家里。

坐在曾俊瑛的单人床上,苏芳有好一阵子没进来,没想到房间收拾得更加整齐,几件家具挪过位置,东西还是原来的东西,空间却变得更大,动线更加流畅,原本凌乱堆放过了学年度的教科书,现在捆绑好安静的放在角落,窗台上几盆小小的绿色盆栽充满生命力,窗帘也由布帘改成遮阳和纱帘,遮阳的束起来,留下纱帘随风轻轻飘扬。

「把衣服脱下。」从客厅将医药箱和药酒全拿上来,曾俊瑛用着不容反驳的语气命令。

苏芳自知这时候拗不过,听话的将上衣脱下来,瞬间他感觉室内温度下降十度,忍不住的瑟缩一下,万般委屈的想:呜呜,他被老爸打的时候,都没这么心虚害怕过,明明又不是他的错……

蹲在苏芳的两胯间,曾俊瑛仔细检查确定表面皮肤并无伤口后,才把药酒倒在掌心推热,才往苏芳的胸前和腹上瘀青处抹,再慢慢推热。

现在想来,当初苏芳会如此孤傲、蓄长头发,都不是没有原因的,那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颜色。即使是在学校较为单纯的环境中,也从来不乏流言蜚语、小道消息,因为苏芳是校草而忌妒眼红的人太多,再加上本人根本是拒绝与人往来,所以负面的流言来来没有少过。

不想跟他人往来、和不良少年厮混学坏,这都是因为家庭关系吧,生长在充满暴力的家庭对正在发育中的孩子,心灵影响是巨大的,加上是被最为信任的亲人施加暴力,导至苏芳的疑心病一直都是非常严重,苏芳不信任人,即使他们两个人已经在一起……

感受到胸口前传来暖洋洋的温度,钝痛减缓,苏芳觉得舒服极了,他垂下长长的眼帘偷看正专心一致为他上药的曾俊瑛,凝视对方的容颜,想着对方的温柔,苏芳的脸颊不由得泛红,心底有几分异样的情怀泛开,同时敏感的身体也产生变化。

「不用再推,剩下的我自己来。」苏芳觉得浑身燥热,急忙拉开曾俊瑛的手,他的脸跟耳朵都红得快滴血。

曾俊瑛诧异的抬头,就见苏芳害羞的模样,双眸水汪汪瞅着自己,瞬间他以为自己置身南洋夜晚的暧昧风情中,血液只消这么一眼,就能为对方沸腾。

……

……

曾俊瑛一脸木然道:「好,前面你自己抹,转过来我帮你擦背。」

果断的缩回手打破两人之间浮想联篇的气氛,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会为苏芳神魂颠倒的曾俊瑛,都死过一回,总有些教训要记得,况且对方也不是过去的苏芳,虽然二货点,但好歹也是位正常健康的好青年,前几天还见他拉过女同学的手,可见本质是直的,上辈子会弯,纯属不得已。

苏芳转过去露出同样惨不忍睹青青紫紫的背,曾俊瑛脸色又难看几分,拿着药酒再度开始推拿。

如此折腾不少时间,在淡淡的药酒香味中,苏芳将上衣穿回。「谢谢。」

正想从床边站起来,没想到曾俊瑛却拍拍他的肩膀:「睡一会。」

「可是,你不是要逛街?我又不困。」

「改天再去逛,你先睡会,我忙完再叫你。」他都不知道苏芳究竟是多早跑到他家来蹲,黑眼圈早就出卖主人睡眠不足的事实。

「喔。」不明白曾俊瑛怎么会突然改变主意,不过苏芳确实精神不好,于是听话的躺进有淡淡皂香的被窝中,嘴角不由得扬起一抹幸福的笑容。

二货点似乎也不错啊,起码这个苏芳少了那些敏感纤细,就没有再去学坏荒唐了,还是很单纯清爽的容貌。如此想着的曾俊瑛,弯下腰为苏芳整整被子,湿漉漉的大眼紧紧跟随他的动作,无奈地拍拍对方的额头示意快点睡,他才回到书桌前拿出正在规划事业的笔记本在上面涂涂抹抹,过去习惯键盘生活,现在回到什么都必须靠书写的日子,着实有点不方便。只是,不方便也只能不方便,现在的计算机算是奢侈品,而且还在DOS系统的阶段,想想还是手写比较实际。

「你原本要去哪?」在被窝挪腾两下,苏芳虽然很想睡,但是精神异常亢奋。

听到苏芳的问题,曾俊瑛没有马上回答,斟酌好一会才道:「去街上看店面。」

「诶?看什么店面?」

「毕业后想做门小生意。」

「做什么小生意!你不读大学了?」闻言,苏芳一惊,瞌睡虫顿时跑光,整个人坐起来。

「读完之后。」

「喔。」听到曾俊瑛是有再继续升学的打算,苏芳顿时松口气,又躺回床上懒懒。「之前你不是想接叔叔的工厂?」

「现在不想了。」曾俊瑛答得很随意,也没有任何解释的意思。

「喔……不想就不要好了,这样子也挺好的……」苏芳声音含糊,上下眼皮正难分难舍打架中。

曾俊瑛看他这副模样,顿时觉得好笑:「快睡吧,想问什么,起来后再说。」

「喔……」再唧唧哼哼两声,苏芳就睡着了。

看着美人的睡脸发呆好一会,曾俊瑛才回神过来在笔记本上,上面是一串的流程和计划,跟他以前的事业完全沾不上边。

其实以他现在的能力再走回机械业,必然要比当初少走几步冤枉路,机械业尽管被称为黄昏产业,十几年后的市场依然非常竞争,想在里面挖一口饭来吃,那可真不容易。

当年他曾经面临好几次的倒闭危机,都是外力无可避免的强悍牵累,比如某一年的经济危机,公司原本已经预计排到后年度的量单,面临前所未有的抽单情形,一下子被抽去将近两年的量单,原本已经叫进来的材料和早就预定的特规品,马上变成库存品无单可做。至于已经完工的机械,客户无限延长交期。

将转眼变成囤货的机器一台台装进货柜中,货柜迭高迭开将视野都遮去半边天,当场看得他的心底一阵阵发凉。那年公司蒙受的损失,将公司的资产悍然缩水,就像将一名三百斤的大胖子转眼减肥成模特儿。

他也曾经历过接下生产流水线机台的单子,当机械完成后送进客人公司进行验收,明明产线都已经开始运作生产,偏偏客人那边宣称需要验收时间来进行货款拖延,这种恶劣的玩法若没点本钱奉陪,还真会玩死人的,多少小公司因为资金周转不来,就这样被玩挂了当肥料吸收。

还有一年,客人硬说机械有瑕疵,将所有订制的机械全部退货至海关处,那又是一次堆积如山的货柜状态,是场性质很恶劣的退货。说到底,机械这一块也是有大佬占据市场,他们有各种手段打击像他这种中小企业,更有业界的潜规则要服从。

当初他是过五关斩六将,最后才稳稳的将机械业的一席之地坐在屁股下,不过现在人生再重来一次,他就不想如此苦逼,虽然后来有钱有权生活过得很滋润,但是求贷无门、工作到胃穿孔、十二指肠以及各种道不出的悲凉,那种痛苦的日子跟活在地狱里没什么差别。

第6章

刚从补眠中转醒的苏芳,坐直身揉揉眼睛,目光梭寻房间的主人,发现曾俊瑛坐在小沙发上打盹,想到这人淡漠后的温暖,嘴角就忍不住往上;他揭开被子蹑脚下床,经过收拾整齐的书桌看见封面朴素的笔记本正静静地躺在桌面上,一番挣扎,最后实在耐不住好奇心,抱着只看一眼的想法偷偷地打开,却在看清楚内容后,不由得惊呼:「啊!开书店?」

浅眠的曾俊瑛,闻声立刻睁开眼,将偷看他笔记本的现行犯逮个正着,蹙眉道:「还我。」

苏芳尴尬的将笔记本阖上,一脸抱歉的递过去:「我不是故意的。」

曾俊瑛也懒得跟他计较,接过笔记本后,当着苏芳的面放进抽屉锁起来,本来想将人请回去,但是转念一想到会家暴的苏父,赶人的话是怎样也说不出口。

「诶,俊瑛,你为什么想开书店?」而且从笔记本上的规划来看,似乎不是寻常的商业书店。

这小子还能再二货点吗?偷看别人的笔记,还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模样,真让人很想往他头上敲下去。

「不能告诉我吗?」苏芳惴惴不安的问。

……叹,为什么自己就见不得他这可怜的样子?

「想开书店想很久了。」这是句大老实话,虽然与他以前的专业和后来的经历八竿子打不着,但是拥有一间能搬椅子到门口晒太阳的书店,是他内心最深处的梦想。

「喔……」苏芳有些失落的回应。

咑!

「哎唷,你干嘛掸我额头?」苏芳捂着发热处抗议。

「你脑洞又开到哪去。」

「什么叫开脑洞?」

「……意思是问你在想什么?」

「没啊。」苏芳怏怏道:「我只是觉得你有梦想好厉害,而且是有计划性,我就没有了,我什么都不会。」

什么都不会……这样的话放在曾俊瑛记忆中的苏芳身上就太超过了,聪明的苏芳彷佛任何事情到他手中,都是顺手捻来般的轻而易举,但是他并没有从事任何工作。往好听点的说,他们的关系是情人,他也是这么认为,然而事实上却是包养关系,至少在苏芳的眼中是如此定义。

不过同样的话放在眼前的二货苏芳,也许是挺贴切的。

「你不是会跆拳道?以后可以当教练。」

「我练跆拳道只是为了要强健体魄!那不是我的兴趣。」

「那你的兴趣是什么?」

「……」苏芳歪着头想了好一会,最终丧气的颓下肩:「我想不出来。」

见状,曾俊瑛循循善诱:「不然你喜欢什么?」

说到这个,苏芳立即眼睛一亮:「我喜欢跟你一起!」

「……」什么烂答案啊,曾俊瑛立刻果断:「换一个。」

没想这一换,苏芳想了足足十分钟也没想出一个喜欢来,于是这个话题被无期限的搁置。

假日很快从指缝间溜走,两天的时间曾俊瑛也没做什么事情,就上街走走看看,用未来的眼光挑选现在还是蒙尘状态的黄金地段,苏芳一路紧紧跟着,两人时而交谈几句,事实上大部份的时间都是苏芳在自说自话,而曾俊瑛则不时陷入沉思状态。

星期一早上,苏芳站在巷子口等曾俊瑛一起上学,这是昨天就说好的事情,虽然只是他单方面的约定,但是他人堵在上学途中的必经之路,就不相信碰不上曾俊瑛。

曾俊瑛穿着高中制服姗姗来迟,第一个动作就是拨开苏芳的额发检查伤处,连续两天勤擦药,擦伤已经好转不少。放下手,他问道:「早餐吃过吗?」

苏芳眨眨眼:「到学校的福利社买。」

曾俊瑛像是变魔法一样,拿出切边的火腿蛋吐司和装着温豆浆的保温瓶,「我们去济生堂那儿吃。」说完,见二货苏芳呆呆的看着早餐半点反应也没给,曾俊瑛也不啰嗦,牵起苏芳的手朝济生堂方走去,会选济生堂是因为这间卖要的店铺,外面会放长板凳供人休息,挺适合在这里坐着享用一顿早餐。

将人按在长板凳上,早餐直接塞过去,曾俊瑛看对方还没回神的样子,蹙眉道:「不会我还要帮你吃吧?快吃,等等就要升旗。」

闻言,苏芳将火腿蛋吐司放在嘴边咬一口,机械式的咀嚼着,看得曾俊瑛怀疑自己的手艺是不是退步了。记得以前的苏芳特别喜欢这个火腿蛋吐司,吐司内面要抹奶油,蛋必须煎得柔嫩后夹在两片火腿中间,再将小黄瓜切得薄如蝉翼铺上,最后美乃滋转一圈,这才完工。现在看看眼前的人彷佛在嚼蜡的模样,不会是哪里出差错了吧?

才这么想着的曾俊瑛,却看见苏芳豆大的眼泪滑下滴在火腿蛋吐司上,他微愣,可不记得自己有在里面放什么辣椒还是芥末的。苏芳的泪水越涌越多,然后一边哭一边将火腿蛋吐司吃完。

「很难吃?」曾俊瑛压根搞不清楚是哪里去撞到苏芳的泪点,毕竟这家伙的脑洞不是普通的大,根本不能以常理度之。

苏芳摇摇头,双眼红通通像个做错事的孩子道:「对不起。」

「因为难吃到哭?这就不用对不起,下次……」

「不是!」苏芳急忙摇头,「我想说,谢谢你。」

一下子对不起,一下子谢谢,任凭曾俊瑛才智过人,也非得被苏芳莫名奇妙的举动搞胡涂,道谢之情他能理解,至于对不起和眼泪,就实在太难懂了。

「俊瑛!」

「干嘛?」

「你是对我最好的人,最好、最好、最好了!」说完,苏芳扑进曾俊瑛的怀里,开始大哭。

曾俊瑛顿时满头黑线,不过就是个火腿蛋吐司,没这么夸张吧!不过,现在想想这个火腿蛋吐司的来历,是离婚后的苏母做,多年后苏芳极为想念苏母时就会动手做来吃,当时他为了讨好苏芳,耍赖缠着学下这道手艺,可惜当年并没有感动到苏芳,他做的火腿蛋吐司往往得到冷落的下场,没想到却在另外一个时空感动另外一个苏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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