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杀青
钟子恪在这边并没有呆很久，公司还有一大堆事情没处理，溜了一天出来已经把某人气死了，所以第二天给两个人做了早饭看他们出门去拍戏了，也就收拾了自己那点东西开车回去了。钟子黎自然是万分舍不得的，或者说完整点是舍不得他哥的手艺，沈莫书则淡然地站在一边看着钟子黎撒娇，只是在去拍戏之前对着钟子恪说了声：“一路顺风。”
钟子恪像对钟子黎一样揉了把他的头：“拍戏加油。”
而那时候站在一边的几个人眼观鼻鼻观心，假装什么也没看见。装归装，但是脑补什么的必然是停不下来了，更何况陈宇这个从开始就认为他们那啥的人。至于KIKI和小友嘛，的确是被雷得外焦里嫩了些。
坐在车上去片场的时候，KIKI忍不住问钟子黎，钟子黎只给她一个意味不明的的笑容，没说是也没说不是，这反倒让两个小姑娘笑了起来。
咳咳，没错没错，这两只也是一种名叫腐女的生物，并且在日后成为最幸福的两只腐女，围观最养眼的两对基情。
当然这是后话了，现在还是要回到《表面》这部电影。
正式开拍之前，张出叫住沈莫书：“OK 吗？”
沈莫书朝着张出微微点了点头。
张出看他那样子也不确定这人是真的OK 还是不得不说可以，但是现在也不是深究这个的时候了，等到演员在自己的位置站好，一声“action”之后正式开拍。
前面很顺利，很快就快到了每次沈莫书每次都不能让张出满意的地方，张出死死地盯住眼前的画面。
“我们分手吧。”吴诺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人冷冷地说。
接下去就是沈莫书表现不够的地方，张出没有发现自己的眉头已经微微皱了起来。
“分手？”像是没有听清一样，沈莫书轻声重复了一遍，他看着吴诺，眼里有一瞬间的疑惑，却又瞬间清明起来，“哦，因为我的腿？”明明是疑问的语气，他却说得像陈述句。
吴诺的眼神不变：“对不起，我自认做不到和一个残废过一辈子。”
“残废？”又是一次重复，“你说的对，谁能和一个残废过一辈子呢？”
沈莫书的台词其实已经和剧本上不一样了，但是张出没有叫停，眉头也舒展开来，眼里是第一次看到沈莫书演戏时泛着的光芒。
吴诺的眼神这时出现一丝内疚，很快又被决绝代替：“话已经说明白，我先走了。”吴诺好歹也是演了几年戏的人，演技也许没有很好，但是临场应变能力却是不错的，她在沈莫书改变了台词的时候也接了下去。
沈莫书看着吴诺的背景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喊了声：“莹莹。”
几乎是下意识地，吴诺转过身。
而就在吴诺转过身的那一刻，沈莫书脸上出现一丝恍惚。
“还有什么事吗？”
吴诺的声音像是唤回了他的思绪，他渐渐把视线放在吴诺身上，然后他若有似无地笑了一下：“谢谢你让我摆脱了你。”
吴诺的脸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然后想也不想摔门走了。
而门关上的那一刻，沈莫书自嘲地笑了起来，那个笑容是无声的，却又是悲伤的，同时他的身子竟然轻微地往下滑了滑，就像是刚刚的那句话用掉了他所有的力气。
“好！过！非常好！非常好！”张出一下子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过了！过了！沈莫书！干得好！”
听到张出声音的沈莫书，终于松了一口气，然后下了床：“谢谢导演。”
“我谢谢你才是啊！刚刚那一幕棒呆了哈哈哈哈哈！也不枉前几天浪费了这么多时间和精力！”张出这人像来有什么说什么，心直口快地很，“休息十分钟，准备下一幕，哈哈哈哈。”
沈莫书：……好就好，为什么还要提之前的事情呢= =
陈宇也是松了一口气，连忙上来帮沈莫书穿好大衣，然后塞上一杯热水：“快喝点热热身子。”
下一幕不是沈莫书的戏份，他就走到一边去休息，而钟子黎自然是在沈莫书走过来的时候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赞。
下一幕是钟子黎和李勋的戏，此刻李勋也已经坐在一边等待，他远远地看见那两个人的互动，脸上的神色不定。
“李哥，怎么了吗？”助理注意到他的脸色，连忙关心起来。
“没事。”李勋皱了皱眉，把水杯递给他，“水凉了。”
“我立马去换！”助理连忙接过水杯。
助理接了热水回来的时候，已经开始拍摄了，李勋自然已经不在位子上，握着水杯看着水一点点变凉，轻轻叹了口气。
就如同张出想的那样，沈莫书过了这一幕，之后的拍摄完全没有瑕疵，每一次都是一次就过，加上钟子黎和李勋两大天王在，拍摄的进度顺利地飞起来，以至于张出面对偶尔出错的配角一直一干群演也少了呵斥，最多也就是皱眉说一声重来。
三个月后，《表面》杀青，从张出嘴里喊出“杀青”两个字的时候，全剧在都送了很大一口气啊，终于不用再被骂了QAQ
这之后就是剪辑了，电影剪辑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经常会是拍摄的时间还没剪辑的时间长，而张出这个精益求精的人更是要求完美再完美，而且他是要赶上夏季的金象节的，加上后期宣传时间，这么一算，张出也只剩下三个月不到的时间，不过嘛，这就不关他们演员的事情了。
当晚有一个小小的庆祝晚会，估计大部分人庆祝的都是脱离挨骂吧。
三个月间，大家同处一个剧组，或多或少也是有了交情的，而到了这个时候，就是借酒拉关系的最好时机。李勋和钟子黎都是拿过影帝的天王，所有人都想围在他们身边，客气的敬酒也好，恭维的敬酒也好，多到忙不过来，但是大家都知道钟子黎不喝酒，所以都是用茶水，而李勋，笑归笑，但是他不想喝，谁又敢有意见？
也有不少人来找沈莫书敬酒，大多是夸他演技好，沈莫书也就当耳旁风了。他和钟子黎不关心新闻，但是不代表这群人不关心，这三个月，沈莫书从没什么人气，到无数粉丝为他建立粉丝群粉丝俱乐部等等，加上K.L那公开介绍新闻，明眼人都知道现下是什么情势。所以虽然沈莫书现在其实还算个三流明星，接的最有分量的一部电影就是《表面》，恰好这部电影正好会是他的一大转折点。这部电影一播出，谁又知道他能飙升到什么地位呢？
沈莫书最厌烦这样的应酬，但是在张出的剧组里，他学到了很多东西，加上他对张出有一份尊敬在，最后还要加上钟子黎也在，所以他也没走。不过人群嘈杂，他也没什么心情吃那些美味的食物，随便吃了几口，就一个人去了阳台透气。
此时夜空早已高悬，如墨般漆黑的夜空中，正当中是一弯明月，在它四周零星缀着几颗星星，很普通的景象，此刻在沈莫书看来也分外美丽。也许是因为很久没有这样，安静地看看天空了吧。
忽然他的肩膀被轻轻拍了下，然后就听到了某人笑嘻嘻的声音：“莫书，怎么一个人在外面。”
沈莫书微微转了些弧度，就看见站在身边倚在栏杆上的钟子黎：“里面太吵了。你怎么也出来了？”刚刚还看见张出拉着他说话呢。
“张导问我你人呢？我找了一圈发现你在这，所以就过来找你了。”钟子黎抬手抵住唇，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张导？”沈莫书回身看了眼室内，“他找我有事吗？”
“没事了，就想夸你吧大概。他刚刚已经拉着我说了很久了。”钟子黎有些哭笑不得，“而且他今天很高兴，喝了不少酒，已经有些醉了，变得有些聒噪，劝你还是不要接近的好。”
沈莫书远远就看见编剧拉着张出，满脸无奈的样子，再听到钟子黎的话，果断打消了回室内的念头，于是他又重新双手靠在栏杆上，看着窗外的景色。
钟子黎看着沈莫书安静地侧脸，有那么一刻觉得，沈莫书身上体现着六个字——不食人间烟火。不是因为沈莫书出众的外貌，也不是因为他今天的打扮，而是那一刻沈莫书身上的气质，干净地要命。
“莫书……”钟子黎几乎是情不自禁地喊了他一声。
“嗯？”沈莫书听到他的身影，转头看他。
钟子黎被沈莫书一看，立刻回了神，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呃……”
“怎么了？”沈莫书耐心地看着他。
钟子黎正冥思苦想该怎么圆过去，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问。”沈莫书重新看向夜空，等着他问。
“你之前不是说拍完戏告诉我答案吗？现在，算是拍完戏了吧！”钟子黎说起这个，也早就忘记了刚刚自己的失神了，勾着沈莫书的肩膀凑近他。
沈莫书看着夜空的眼睛眨了下，然后他回头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俊脸，实在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钟媒婆，你真是够了！”
“嘿嘿，别扯开话题，快回答我。”钟子黎才不管什么媒婆不媒婆呢，只要满足他这颗八卦之心就够了。
“没想好。”沈莫书没好气地说。这三个月，和钟子黎的朝夕相处，让他在钟子黎面前越来越像个正常的人类，会生气，会笑，会无奈，甚至还学会了翻白眼如此高级的动作。
“喂喂喂，莫书，你不要框我QAQ”
“都在拍戏哪有空想啊！”
“莫书，你不能这样欺骗我的感情QAQ”
“我哪有啊……”
“有！嘤嘤嘤我要告诉我哥！”
“……”
这一次拍摄，从寒冷的冬天拍到了温暖的春天，好像连带着人心也变得温暖起来，连空中的明月似乎也弯起了嘴角看着下面斗嘴的两个人。
第二十五章：预谋
钟子恪勉强算个隐形弟控，加上这次钟子黎又是和沈莫书一起拍电影，回来的时间自然是记在心中的。所以当天他又光明正大的提前下班了，楚继舟又蛋疼地被留在公司处理一堆事情。后来经楚继舟的助理表示，万年好人楚总黑脸的时候可怕极了嘤嘤嘤！
但是吧，钟子恪还是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沈莫书回来当然要回自己家好好休息啦，你回去只能见到你的蠢弟弟好嘛！所以当他看到钟子黎拖着行李箱欢快地朝他奔来的时候，他第一次有些怀疑自己的智商是不是被别人吃掉了一点。
“哥，你难道不欢迎我回家！！！”钟子恪表示没有看见哥哥迎接弟弟的感动的泪水很伤心！
“别演了。”钟子恪一掌推开某人凑过来的脸，“把东西拿房间放好，我去做饭。”
钟子黎原本还想演，但是一听他哥要去做饭，立刻恢复吃货样子：“去吧去吧！我等着！”
钟子黎被自家弟弟闪闪发光的表情噎了下，不要搞得好像剧组不给你饭吃好不好orz
晚饭自然是钟子黎喜欢的那几道菜，钟子黎吃得那叫一个满足，还不忘夸夸他哥：“哥，你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谢谢啊。”显然是这样的话语已经听多了，钟子恪连个反应都不给他。
吃过饭两兄弟难得坐在一起看电视，这个时间段没有什么好节目，钟子黎就放着娱乐新闻，正好在拍杀青之前粉丝们去探班的新闻，外加表达对电影的期待什么的。都是这个圈子的人，所以哪怕这新闻和自己相关也没什么兴趣，两个人倒是同时注意到了画面里某个被粉丝围住的人。
“差点都忘记了。”钟子黎一拍脑袋，“哥，陈宇让我跟你说给让公司给莫书安排个地方住，他现在住那地方，保安措施不完善，很容易被记者围堵。”钟子黎看到沈莫书被粉丝围住的画面这才想起来陈宇之前和他说的话，要不然说不定过两天他就要忘得一干二净了。
“他怎么自己不来说？”钟子恪也早有这个念头，可谁让某人一直说懒得搬呢。
“他直接送莫书回家了见不到你，我和你又是一家人，就直接告诉我了呗。”钟子黎没忍住打了个哈欠，虽说拍摄挺顺利，但是连续三个月下来还是累得慌。
钟子恪早就看见钟子黎脸上的疲惫了，钟子黎身为影帝自然演技好，在采访或者人前的时候一点也看不出来累，但是在自己哥哥面前就没必要了，所以一进门整个人就放松下来，疲态也就出来了：“困了就去洗个澡睡吧，这件事我会安排的。”
“好。”哥哥都这么说了，钟子黎也就放心了，站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那哥我上楼了，你也早点休息。”说完也没等钟子恪再说什么就踢踏着拖鞋上楼了。
钟子恪看着他的背影，心想装体贴不会装到底吗，死小孩。
钟子黎在柔软的大床上呼呼大睡的时候，钟子恪还在书房看公司的文件。这回不是带回来的工作，而是公司手底下艺人的一些宿舍分布。K.L是给艺人准备了宿舍的，但是大多都是刚刚通过培训的新人和三流的小明星，也有给那些老牌演员或者一哥一姐准备，但是都混到这么高的地位了，手里房产还会没有吗，哪还需要住什么宿舍。至于安全，自己找的房子，自然也是上了心的，要不好敢住吗？
K.L的宿舍都是钟子恪亲手挑的安保设施好的高级公寓，但是看来看去也没找到合适沈莫书搬的房子，看哪都觉得不适合的样子。看了一晚也没决定好，钟子恪想着明天问问当事人的意见再说。
不过第二天和钟子黎一起吃早餐的时候，钟子黎问起来他就顺便提了一句：“没找到合适的，要不你带着资料去问问莫书自己喜欢哪里吧。”刚刚回来，两个人都没什么工作在家休息，也省的他让沈莫书跑一趟公司了。
钟子黎闻言放下手中喝粥的勺子，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一圈，然后露出了明显的笑意，钟子恪最明白他那点心思，他这眼神出来钟子恪就知道要有准备听他说点可能会惊到他的言论了。果不其然，钟子黎下一秒就验证了他的猜测：“要不让莫书和我们住吧！”
钟子恪保证要不是他有先见之明停下了吃早餐的动作，不然他能喷出一口粥去：“你认真的？”确定不是假公济私吗！
“当然啊！”钟子黎认真地和他哥阐述自己的理由，“首先呢，我们家地理位置好，安保措施就不用我说了，其次呢，莫书和我一起我这样就有伴了，省的你忙的时候老是一个人在家多无聊，最后呢，我们家房子又不小，难道还塞不下一个沈莫书？”
钟子恪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你们同进同出，不到第二天各种新闻就能满天飞了。开始仪式之后，多少这样的新闻报道，新闻我是压下来了，但是人家心里怎么想管不住啊，你这样不就是要落实你潜规则沈莫书的消息？”
“我可没有潜规则莫书啊。”钟子黎满不在乎地重新拿起勺子，“再说了，我说哥啊，你什么时候智商这么低了？这片区域记者要拍个入口都麻烦，更别说进来了，没人知道我们住哪一家，就算他们蹲点在门口拍到我和莫书一辆车出去好了，难道莫书还不能和自己好朋友住一个区吗？”莫书的家庭背景钟子黎没有细问过，但是知道他父母以及他爷爷都在国外定居了，原本要给莫书买幢房子的，但是莫书说懒得打理最后才买下了现在住的公寓，所以日后就算有人拿这点说是，莫书也能分分钟证明自己买得起一幢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