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半个多小时麻将,陈老就乏了,回房间休息,陈珂孟闫飞也去了书房,柳玉娟柳玉梅两姐妹在客厅里聊天,孟晴就拽着她哥到外面花园散步。
“哥,你怎么惹爷爷不开心啦?“
“没,他就怪我没回家看他。“
“那也是你太忙了啊。“
“带手机了吗?“
“带了呀。“
“给李扬打电话。“
一听李扬孟晴就没好气,“不给这个混蛋打。“
“好歹是过年,新年快乐总要说一句吧。“
孟晴嘟着嘴,拿出手机给李扬拨过去。
“正在通话中。估计在给他家人打电话吧。”
“那一会打。”
陈翊跟孟晴散着步,他这两天就一直想着李扬,但是换什么号码打过去李扬都不接,陈翊只好让孟晴给他打电话了,孟晴的电话李扬总不会不接吧。
李扬确实是在给他家人打电话,刚刚打完他爸爸李思敏那边,说了几句新年好之类的两人就没话说了沉默了半分钟,最后挂了电话李扬就给他妈过去。
罗淑琴一家人正在看春晚呢,看到是李扬来电她走到阳台上接起来。
“妈。新年好“
“新年好。今年又不回来啊?“
“是啊。我跟朋友出去玩。“
罗淑琴点点头,李扬年年都是这么说,前两年她相信了,今年她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那玩得开心点。“
“好。妈,我给你卡里打钱了。“
“不用,以后把钱都留着,家里不缺钱,你留着娶媳妇用,有空就回家来看看,你弟弟挺想你的。“
“好。妈,我就先挂了。“
“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
“你也是。“
李扬挂了电话,把电话关了机丢在沙发上就进了房间钻被窝里了。孟晴过了一会给他打过来的时候是关机状态。
“这李扬,干嘛呢这是?不接我电话就算了,还关机?“
“一般这时候他都在做什么?“
“还能干嘛呀,一个人看春晚边打游戏,然后到处跟人说新年快乐。“孟晴因为李扬脸上有点闷闷不乐,陈翊也不好过,他巴不得现在就飞回G城陪李扬过年。
37、知道了
陈翊第二天一起床就把莫向斌叫出来,莫向斌昨晚和姑姑一家人守岁12点多才睡觉,8点多就被叫醒,打着哈欠就对着电话骂,“陈翊我告诉你,除了你的小帅哥别人也是要睡觉的。你要是想他,打个电话订张机票就飞回去,我管你对他用温情攻略还是直接点按着人就上,总之就是不要打扰我睡觉。就这样。“
“先别挂,我就是想借一下你手机。“
“你特么手机坏了重新买一个就是了,大过年的手机店也不关门。就这样。“
“不是,主要是你的卡。把你卡给我。“
“你过来拿,我有毛病才大年初一8点多出门就为了给你送张卡。“
“不好吵到你姑姑一家。“
“你还是不是我兄弟啦?我跟我姑姑对你来说谁比较重要?”
“我一会再打给你,你继续睡吧。”陈翊把电话挂了,莫向斌把手机往地上一扔,骂了句深井冰躺回去继续睡。
陈翊一个早上都坐不住,一家人吃早餐的时候陈老就看出他心不在焉,吃完饭又把人叫去书房,自己泡着茶就让陈翊站在旁边,直到茶汤颜色变淡,陈老才关了火,让陈翊在午饭前写满10张大字然后自己出了书房,陈翊不敢忤他爷爷的意,只好到书桌前铺好纸,提着毛笔过了好一会才下笔,写了个“忍“字。
午饭前陈老进了书房,看到陈翊写的10张“忍“字,骂了句不知道什么就把纸给丢进垃圾桶,”继续写,没写到心静就不许出这个门。“
陈翊叫住陈老,“爷爷。他一个人在G城,我担心他。”
“过年我不想打你。好好在这里呆着。”
陈老下楼吃饭,陈翊一早就被陈老关进书房,陈珂就问陈老是怎么回事。
“他是你儿子,平时不关心他,这会倒来问我这个一年跟他见不着一次面的老头。你想想你这个爸爸当得合格不合格。”
吃完饭,柳玉娟进了书房,陈翊还在写字,柳玉娟拿过陈翊手上的笔把人拉到沙发上坐下来,摸着陈翊的脸。
“妈,没事。”
“是我们两个不好。但是这是怎么了,你小时候调皮你爷爷让你在书房写字,好歹还会让人送饭来给你吃。”
“是我惹爷爷生气了。”
柳玉娟皱着眉头,她想知道的可不是这一点,“要说工作,你已经是非常出色了。你忙不常回家你爷爷也不至于这么跟你生气。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妈,真没什么。你别担心。“
“你不说,我可真让爷爷把你关着饿到你晕了为止。“
“没事,爷爷他舍不得。“
“你啊。“柳玉娟戳戳陈翊的脑袋,戳完又心疼地帮陈翊揉着,这个儿子从小懂事,这回她可真是想不透陈翊是犯了什么错误让陈老如此生气。
陈老是真舍得大年初一就把陈翊关在书房饿肚子。第二天是因为孙婆婆带着苏颖上门,孙婆婆问陈翊在哪里,陈老才把人放出来。
“哟,我说老陈啊,这大过年的孩子就算犯了什么错,也不能把人关起来,瞧陈翊这脸色,你也真舍得。“孙婆婆把陈翊拉到身边坐着就数落起陈老来,“10年没见,你这副臭脾气也没见你改改。”
“我孙子,我爱怎么管教就怎么管教。”
“嘁,我可舍不得把我孙子关在书房饿一天。“
“这是小颖吧,你家的老二。哟,长那么大了。“
“陈爷爷过年好。”
苏颖嘴甜,夸了陈老不少好话,陈老连连点头说好,末了还让陈珂给苏颖包个红包。
孙婆婆看着自己孙子这乖巧的模样就想起李扬,就问陈翊,“陈翊啊,昨天扬扬给我打电话拜年,我听他那边是一个人,你怎么不把他接来B城一起过年呢?“
“他不愿意过来。“
“你再给他打电话,就说我想他让他过来看一下我这个老太婆。“
“好。我手机坏了,婆婆你手机借我用一下。“
“行行,给你。“孙婆婆掏出手机想递给陈翊,被陈老阻止了。
“慢着,孙旸啊,你说的这人叫李扬?“
“是啊,我前阵子刚认的孙子呢,可乖了,一说起他呀我就想到他做的菜,别提多合我老太婆胃口了。怎么,你也认识他?“
陈老看了眼陈翊,“托这臭小子的福,我可算是认识了。你说你认个孙子,把我孙子扯进去做什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扬扬那是小颖的朋友。”说不定也是我的未来孙媳妇。
“什么意思,这混小子喜欢你那个乱七八糟的干孙子呢。”陈老指着陈翊就破口大骂。
陈珂听到陈老这话,腾的一下站起来,指着陈翊就问他,“陈翊,你爷爷说的可是真的?”
陈翊点点头,陈珂气得就扇了他一巴掌,让他去书房跪着。
“陈珂你。”孙婆婆挥开陈珂的手,摸了摸陈翊的脸颊“陈老头,我家扬扬好着呢,什么乱七八糟。陈翊,你爷爷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陈翊歪着头,他没想到让父母知道这件事,居然要借着孙婆婆的口。
陈翊没说话,孙婆婆看看身边的苏颖,又问“陈翊你是要跟我家小颖抢媳妇?”
“我说孙旸你搁这瞎掺和什么呢?我家娶媳妇怎么可能娶个男的。”陈老站起身,拄着拐杖往地上锤了几下。
“我管你呢,扬扬这么好的孩子,你不要那最好,你不稀罕我可稀罕着呢。我家小颖也稀罕,对吧?”孙婆婆拍了拍苏颖的手,苏颖连忙点点头,他没想到自己奶奶居然在他还没开口前就已经同意了。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陈老又锤了一下地,被气得一口气顺不过来,倒在沙发上捂着胸口。
“爷爷。“
“爸。“
陈翊跑过去扶着陈老,轻拍着陈老胸口给他顺气,“田姨叫医生,把我爷爷的药拿过来。爷爷我错了,你不要生气。”
陈珂对着孙婆婆一脸歉意,“孙姨。今天可能接待不了您了。”
“没事。”孙婆婆摆摆手,“老陈啊,至于这么生气吗?行了我先回去了,等你身子我再过来。”
“孙姨我送你。”
陈珂瞪了陈翊一眼,把孙婆婆和苏颖送上车,回到客厅就指着陈翊的鼻子骂,“我说你回来了爸怎么一直生你的气,你在国外胡闹我睁只眼闭只眼让你玩几年就是了。你都那么大了也回来接管公司了,居然还不收心。还想着把人娶回家?“
陈翊在美国读书的时候他和男人在一起的事情陈珂和柳玉娟都知道,当是年轻人贪玩也就没管了,反正总有一天是要把人叫回来的。
“爸,这事晚点再说。”陈翊接过田姨递过来的水和药,“爷爷,你先吃药,一会吴医生就过来了。“
陈老手一扫,杯子和药都被掉在地上,喘着气说,“陈翊,孙旸肯让她孙子娶个男的进门,你一辈子都休想。”
陈翊看着地上的水渍,低下头没开口,不管怎样,现在还是他爷爷最重要。
吴医生匆匆赶过来给陈老检查了一下,并没什么大碍,只是说老人家受不得刺激。等到陈老睡下了,陈珂才走进书房,柳玉娟在门口拦住他,“你别骂他也别打他,好好跟他说。是我们没管教好孩子,说起来是我们的错。”
“我知道。你去看着爸。”陈珂拧开门把,陈翊跪在书房的正中,对着墙上陈老写的那副“宁静致远“的大字。
陈珂关上门,紧紧得握着门把,半天才放开,坐到沙发上,让陈翊站起来。
“这些年来,你跟那些男的在一起,是玩的还是真心的?”
“爸。我天生就是个同性恋,不是玩也不是为了气你们。”
“我们陈家到你是4代单传。你就忍心让我们家绝后?”
“爸,如果是孩子,哪怕我不娶妻也可以有。”
“只是一个孩子那么简单吗?望子成龙,你爷爷,我,你妈妈对你从小就寄以厚望,你现在有出息,我们心里都高兴得很。就盼着你娶妻生子,我们也好享尽天伦,4代同堂。”
陈珂说完,靠着沙发闭上眼。他不是接受不了,而是这事对他的刺激太大,没有人希望自己的孩子是个同性恋。
“爸,对不起。我真的喜欢他。”
“那孩子是什么人?”
“是公司的。”
“公司的?“
闻言陈翊抬起头,陈珂早就睁开眼了看到陈翊这样子勾了勾嘴角,“我还不至于对他下手。你和他现在是怎么样了?“
“我在追他。“
“他答应了?“
“没。“
陈珂点点头,“既然他没答应,你就收了对他的那份心思。年后我就把你调回来。“
“爸。“陈翊跪到陈珂面前,”你知道我不会回来的。我是真的喜欢他,想跟他过一辈子。“
“两个男的怎么过一辈子?阿翊,你就没想过你爷爷,你妈还有我的心情吗?你怎么样都好,都是我儿子,无论你犯了什么错,我都可以原谅你,但是你要体谅我们。你爷爷今年78,我和你妈也是50多的人了,盼的就是你幸福平安过一辈子,你跟一个男的在一起,我们怎么入土为安?“
“爸,可以的。“
“阿翊,听爸的话。是我和你妈对不起你,从你小时候就想着把你培养成我们的接班人,竟是忽略了你的感情。“陈珂说完这句,闭上眼睛,陈翊看得出他爸眼角有泪水。
“爸,我真的,不能没有他。“
“能。“陈珂握着陈翊的肩膀,”告诉我,你能。“
陈翊的肩膀似有千斤重,他咬着牙,还是摇了摇头。
“想清楚了再回答。起来吧,回你自己的房间。“
“爸。“
“回去。“陈珂喝了一声,陈翊只好出了书房,柳玉娟在门口等着,看陈翊走出来就摸着他的身子问陈珂有没有打他。
“没有。“
“阿翊,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从小到大就没任性过,但是这次你不可以,你要想想你爷爷。“
陈翊看着柳玉娟掉眼泪,心里很难受,但也只是跪在柳玉娟面前。
“起来,不许跪。你没有对不起我们,但是这事你不该做。“柳玉娟擦掉泪水,狠狠心下了楼。
陈翊回到自己的房间,他看着电话突然很想打给李扬。那个人正在做什么呢,看电视,打游戏,抱着一堆漫画书和零食,还是在做饭。全家人都反对他,但是他就是想跟李扬在一起,想得心都疼了。
陈老第二天身子就好了一点,在饭桌上没看到陈翊就让人去喊他下来吃饭。陈翊下了楼,坐在饭桌上完全没胃口。
“好好吃饭。吃饱了你才能想清楚你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爷爷。“
“闭嘴。“
陈翊怕陈老犯病,只好低下头,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陈老看着心里就憋气,吃了两口就到花园温室里修建他那些花草。
陈珂吩咐他明天开始跟他去拜访那些叔伯也离开了,柳玉娟往陈翊碗里夹了菜,“乖,多吃点。你爷爷和我们都是希望你好。你妈我可是大了你两轮的人了,别想着跟我们耍花招。“
“妈。“
柳玉娟往嘴里送了口饭,瞥了陈翊一眼就没再看他了,陈翊突然气得肚子饿,本来没胃口的,愣是给吃了三碗饭。
陈翊靠在床头,想着刚刚柳玉娟跟他说的话,被逗笑了。知子莫若母,其实他有点想闹绝食的,只是觉得这招对他家人肯定没用,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三个长辈全看穿了。
“李扬啊李扬,说不定我妈会喜欢你呢。“
38、住院
陈翊接下来几天都被陈珂带着,不是去拜访叔叔伯伯,就是在家里接待客人,陈翊想说些什么,陈老和陈翊父母都不接他话茬,陈翊也有点无计可施,只盼着他爸早点放过他好回G城看看他想念的那个人。
莫向斌初二就飞回美国了,这会他想找个人说话都没有,只能天天和那些老一辈说生意经。这天陈翊跟着陈珂去酒店吃饭,中途接到孟晴的电话。
“哥。李扬好像病了。“
“怎么回事?“
“我刚刚给李扬打电话,他听起来声音不太对劲,我,我听着就很虚弱,我想他胃病可能犯了。要是我发现他生病了他都会听我的话吃药的,但是我现在不在G城,他肯定不肯乖乖吃药,我都急死了他还跟我说没事没事,我妈又不肯让我提前回去。“
陈翊听到孟晴砸床的声音,刚听到李扬病了那句话他心里也急了,只好安慰孟晴,“我知道了,我今晚就回G城。我跟我爸在外面吃饭不好出来太久,先挂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