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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入阳光 上——by梅柳渡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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蹦蹦虽然不常来可人缘不是一般的好,又白又嫩的胖宝宝谁不喜欢,整场下来高衍沦为陪笑的幕景,蹦蹦则用他独特的语言应付这些热情的粉丝。

回去的路上高衍没有抱蹦蹦,让他在后面摇摇摆摆地跟着,蹦蹦比同龄的小孩矮一些刚刚80公分出头,体重倒是跟的很紧昨天称了一下38斤确实需要锻炼一下,可他不是好打发的,一会儿拦住高衍要抱抱,一会儿停下来要“尿了(liao)”反正不消停就是了,正当高衍想干脆抱他走时他又停下来蹲着。

“蹦蹦,你不是刚尿完吗?”

这次不一样,蹦蹦朝旁边的方向蹲着歪着头向灌木丛里瞅,小手一勾一勾的嘴里还发出“叭……叭叭……”的声音像是在勾叫着什么,天色已经暗下来了,高衍不知道有没有危险就上前把蹦蹦抱起来,这时树丛里一阵哗啦声,一只白色的半大狗钻了出来,蹦蹦高兴了扑腾着要下去“狗狗,狗狗。”,“别闹,把你摔下去了,”高衍捉紧蹦蹦,一边打量着这只突然冒出来的狗,是只半大的萨摩耶犬,看的出来主人打理的很好毛色干净且蓬松,即使他不太了解狗也知道这只狗应该长在富贵人家,他已经快抱不住蹦蹦了小家伙激动的不能自己,又窜又叫,狗狗也很兴奋直围着他打转。

正在为难的时候听到一声呼唤当然不是叫他——“宾果!”应该是叫那只萨摩耶,可那只狗并不买账坚持蹭在他脚边,吐着舌头一双眼睛深情的望着他的蹦蹦,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哎?刚才那个声音也很熟,在哪里听到过呢……

不容他多想声音的主人已经走了过来,呵呵,缘分呐——白天的迈巴赫。

“爸爸,是宾果吗找到了吗?”咦?——白天的巡洋舰。

“哇!是那个不卖的宝宝……宝宝你还认识我吗,我是温洛呀,秦——温——洛,你呢?都不知道你名字呐,你有没有名字呀?我让爸爸也给你取个名字好不好” 这样的热情高衍无法消受,“宝宝有名字了,叫蹦蹦,”关系到自家儿子的授名权得赶快解释。

“温洛安静一点——宾果没给你们添麻烦吧,刚刚接了一个朋友的电话没注意它就跑开了。”

“没……没有,没事的,叫宾果吗,真是漂亮。”不知道为什么对着这个男人高衍很紧张,难道是白天的事情造成了阴影?

“秦执”男人伸出手。

“啊?哦,高衍,秦先生你好”,反应总是慢半拍,高衍赶忙腾出手来。男人的手干燥、温热比高衍的大出一圈,正好将他的手包住。

“你好,天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了,再见”。

“再见”两个大人客气的道别,然而两个宝宝和一只萌犬可不是这么想的,在两个大人寒暄之际他们已经迅速打成一片。

温洛小朋友照例攥住蹦蹦的脚腕,萌犬也已经站起来了,前爪搭在他腰上用力的摇着尾巴,蹦蹦正用肉肉的手拍拍它的头,高衍真心怕那只叫宾果的狗经不住诱惑把蹦蹦的肥手叼去占为己有。

好不容易才将热情过度的两宝一狗分开,迅速道别,果断抱着蹦蹦离开这“是非之地”。

喝完奶蹦蹦睡了,世界安静了。

高衍到阳台上点了根烟,明天要带蹦蹦去雅晴家,这一年两家渐渐疏远,若不是有这个孩子就该形同陌路了吧,高衍爬在栏杆上把头埋在臂弯里,心想:再去争取一次吧,事情总该有个结果,不管怎样他还有蹦蹦,孩子从来不是负担,是他的依靠,没错,两人是相互的依靠。

“蹦蹦,起床了我们今天去看姥姥好吗?” “嗯,和糯糯呀”什么?高衍没听清蹦蹦说什么,看他没意见就帮他穿上衣服,又拉到洗手间洗脸刷牙。

早上摊了葱花鸡蛋饼、熬小米粥,鸡蛋是高妈妈自己喂鸡下的柴鸡蛋,所以摊出来饼金黄金黄的,再就上自己腌制的酱菜蹦蹦的肚子又凸出了,他的胃口一向很好,只要把肚子伺候好了从来不淘气。

即使心里矛盾该来的还是得来,敲开门只有孩子的姥姥在,问了才知道姥爷有个战友从广州过来,一大早就赶去给战友接风了,高衍心里有些不舒服,昨天就打过电话说今天带孩子过来,现在刚九点,就不能等一下孩子再去吗,蹦蹦一个多月没过来了。

姥姥带着蹦蹦去拿水果,高衍在沙发上坐定,犹豫了一下问“阿姨,雅晴最近有没有和你们联系呢,我前阵儿忙所以有段时间没和她联系,她的电话号码变了吧,前天打电话说停机了,留言也没回。”

“ 电话换了没和你说吗?可能还没来及,你也知道她忙,外国人的钱哪里好挣。主要是你叔叔联系,平时都是网上聊聊,又嫌打字慢就干脆打电话,前天还视频呢。”

“哦,她现在怎么样,有没有说什么?”

“说是挺好的,可在外面不比家里总归让人惦记,不过看着心情挺好,人也不像以前那样瘦且了”,边说着边把找到的薯片果冻什么的让蹦蹦坐在沙发上吃。

“是吗,那——那快回来了吧,时间过得真快都两年多了,蹦蹦都这么大了——蹦蹦,想不想妈妈呀,还记得妈妈吗?”高衍的心跳有些加速。

“妈妈,妈妈”蹦蹦扭身指住墙上妈妈的照片 ,他过一段时间就和妈妈视频一次,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只知道他要叫框框里的那个人妈妈,现在见的少了,可他还记得姥姥家的墙上也有妈妈。

雅晴妈妈的表情马上不自然了,干笑了两声,说蹦蹦真聪明。接着撇开话题“今天就咱们三个,冰箱里还有些虾,我们是白灼还是……”

“阿姨”,今天高衍不想含糊过去,“那个,你看蹦蹦也好久不来了,下午我带孩子去买几件衣服,要不晚上让孩子住这儿,我……”, “阿姨,把雅晴电话给我吧。”

边妈妈觉得高衍这次的态度和以前不太一样,心里有点烦躁“小衍 ,你要理解她嘛,一个女孩子独自在外不容易,家里帮不上忙全靠自己打拼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呀,没人比我这个当妈的更心疼,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事业说丢就丢不是白吃苦了吗,不是光你一个人难过的,我也就她一个女儿啊,刚回来几天就又走,你叔叔好几天吃不下饭……”雅晴妈妈猛得捂住嘴。

死一般的静寂。

高衍觉得一股气要从眼睛里冲出来,“她——回来——过?”他希望自己听错了,听错了。

抱着蹦蹦从边家出来高衍脑子里一片空白,蹦蹦的姥姥在后面叫他他只能听见‘轰轰’的声音,有一句话循环的叫嚣:她回来过,边雅晴回来过。

又有谁在叫他,蹦蹦伸手向后伸去,他不管径直向前走,直到一只手拍在他肩膀上硬将他掰过身来。

入眼是一个男人的下巴,再抬头——秦……

“高衍?你出了什么事?”

“……没有,我没事,我正要回家,我回家……”

“穿着拖鞋?——高衍冷静点,你状态不好这样带着孩子太危险了。”有些人似乎只用声音便能安抚人心。

孩子?蹦蹦!高衍像是从梦魇中醒来,他还抱着孩子呢,真该死!赶忙看向怀里,蹦蹦一脸懵懂,手里还举着一个小塑料勺,脚上挂着一只拖鞋,外套更是没穿。他不明白前一刻还美美的挖着果冻刚送到嘴边突然嗖的一下就被爸爸抱到街上,爸爸要带他去哪儿?

高衍懊恼的坐到路边的石凳上。

第四章

“糯糯,”蹦蹦向后招呼着,然后就见一枚小炮弹窜了过来。

今天秦执去公司处理点事情,顺便给温洛约了牙医,刚还在车上哼哼唧唧不想去看牙,小孩对牙医都有着本能的恐惧,当然他的意见是不予理会的。爸爸的车突然靠边停了,然后就看见那个奇怪的高叔叔抱着更奇怪的蹦蹦,爸爸下车却不让他过去,说那个叔叔不对劲。现在不一样了蹦蹦向他招手没有人再能阻止他。

“蹦蹦!我们又见面了,好高兴呀,蹦蹦~~”

“糯糯,狗狗?”“糯糯?我叫温——洛——,我也不是狗狗。”温洛有些伤心。

“糯糯啊,狗狗?”……在蹦蹦心里我居然是狗狗吗?

“蹦蹦,你是叫他洛洛吗?真聪明。狗狗在家里,欢迎你和爸爸到我家里玩儿,”不忍心看儿子纠结,秦执出来解围了。

这边和蹦蹦扯了一会儿,高衍也回过神来。

“谢谢您秦先生,我们真是有缘分呢,有机会请你们吃饭吧,你们去忙吧我没事了。”高衍强颜欢笑。

“不用那么客气,你也说我们有缘分。正好今天没有安排,要去哪里我送你们吧,你现在的状态不好,最好不要单独在外面,大人再难过扛一扛就过去了还是要多想想孩子,你看看他,他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玉石之声,不徐不疾。

高衍彻底被堵住了,他现在根本不能正常思考,而孩子更是他的软肋。

温洛震惊了,没有安排了吗?牙保住了?奶奶总说爸爸不爱说话是个闷葫芦,可是爸爸今天好能说啊。

是蛊惑?是劝诱?高衍不管了这一刻他就想依赖一个人,既是缘分那就把一切交给缘分吧。

“那就麻烦您送我们回家吧,刚才说请你们吃饭的,如果不嫌弃的话就在家里吃行吗?家常便饭。”高衍一瞬间有点破罐子破摔,反正在这个人面前自己的脸已经掉了一地捡不起来了。

“当然,家常便饭最好,那就麻烦了。”

温洛怀疑自己幻听了,去蹦蹦家!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嗷……嗷……

坐在几百万的车里有种不真实感,车子滑行出去的那种流畅感让人很舒服。享受片刻后才想起自己的车还在边家楼下停着,自己的鞋、蹦蹦的鞋和衣服……唉!不想了,反正今天高衍不会回去,就再躲这一次吧,高衍对自己说。

“家里需要准备什么东西吗?”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家附近的超市,“对了秦先生,上次你们在街心花园遛狗,那你们也住附近吗?”

“嗯,就在错对过红叶嘉苑。”

‘有钱人’高衍偷偷打上标签。

“那我们离得挺近的,以前怎么没见过你们”这样一家人要是见过肯定印象深刻。

“我们去年年底刚来到燕海,房子收拾了一下前两个月才搬进去。”

锁好车四个人去了超市,毕竟是请人吃饭还是添置一些精细的食材比较好。

秦执走到哪里都自带气场,即吸引人眼光又让人不敢轻易靠近,手中还拖着一个萌宝,更是磁铁一块。

高衍对得起帅哥二字尽管帅哥穿着拖鞋,更何况还有怀中利器,帅哥&萌宝永远都是最佳拍档。

这样的组合进入超市即视感太强了,人们时不时就往那里瞄一眼,还有人偷偷对着他们拍照。

给两个孩子买了些零食,又给蹦蹦买了双鞋,只穿一只拖鞋实在有碍观瞻,然后到生鲜区买食材“秦先生有什么忌口的吗?或者喜欢吃的东西?先说好太复杂的我也做不来,还有今天所有的消费算我的,不许跟我争。”

“都好,听你的。”

“啊?……好……” 呼,这样深情款款的语气他一个大男人都受不了,女人听了会晕过去吧。女人?说起来还真没听他提起过孩子的妈妈,总是自己带着儿子,当然他们还不太熟这是人家隐私还是不要过问吧。

温宝正偷偷向上看自己的爸爸:爸爸你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买完所需的食材去结账,快中午了超市人很多,照这样排下去得二十多分钟才轮到,高衍看着比较哪个出口快一些。

秦执拉着他向一侧走去,“唉,秦先生,那边人更多,再往前没有了”,“跟着我就好,”。

秦执接过推车和里面的蹦蹦,让温洛跟好,带着他们三拐两拐走到一个通道,出示了一张卡,然后转身说“你可以结账了”。

好吧,不管怎么说结局是好的,他们终于打开家门可以准备做饭,两个宝宝都要饿了。

“秦先生随便坐,我就不和你们客气了,喝水自己倒,桌上水果是洗干净的,我去准备饭,”——“蹦蹦你最乖,你和哥哥玩啊,爸爸去做饭。”“ 唔系乖宝宝。”蹦蹦根本不知谦虚为何物,不理会他的自卖自夸高衍赶快去处理食材,不然就误了饭点。

“需要帮忙吗?”

“不用了,秦先生,您去休息一下我很快就好,白灼虾好吗?” 才怪,这男人一看就和厨房格格不入,还是不要放他进来捣乱了。

“好,秦执——执着的执,我的名字,你该不会是忘了我的名字,所以才总叫我‘秦先生’的吧”

“呵呵,怎么会,我叫高衍——衍生的衍,我们重新认识了。”

秦执没有离开,坐在厨房旁的高脚蹬上看他做饭,搞的高衍紧张兮兮,仿佛有背后灵一样。

两个孩子倒是玩的开心,蹦蹦爬在温宝身上兴奋的蹬着腿手臂一划一划像是在游水,温宝爬在小地毯上驼着他向前蠕动——对温宝来说蹦蹦太重了。

顶着背后灵终于把饭做好了,香椿煎蛋、白灼虾、清蒸大闸蟹、蜜汁叉烧肉、鱼香茄子、黑椒牛柳最后用春笋配大骨炖了汤。

六菜一汤,大家吃的很是满足,“不是我说,别看大菜整不了,这家常便饭找我就对了,我是我妈的关门弟子,看我家蹦蹦就知道我家伙食有多好了。是吧,蹦蹦?爸爸做饭好吃吗” “好系!”。

看着父子俩一唱一和“嗯,家常便饭最是养人。”

“秦先生不用客气,要是不嫌弃就常带洛洛来玩。”

“……好!”

.

.

“秦先生”

“嗯?”

“谢谢你”

“嗯。”

将客人送走就赶紧简单收拾一下,蹦蹦有午睡的习惯,已经开始用手揉眼睛了。

漱过口就把蹦蹦抱到床上,讲个小故事拍两下就睡着了,高衍也睡了一会儿,今天心里乱糟糟的,不管怎么样都要感谢那位秦先生,要不然真不知道会弄出什么乱子。

此时的高衍不知道秦家父子有这样一段对话,否则就睡不着了。

“爸爸,我们以后真的能常去蹦蹦家玩吗,我最喜欢蹦蹦了,蹦蹦最聪明最可爱。”真不知道他从哪里看出蹦蹦聪明的。

“蹦蹦的爸爸你喜欢吗?”

“啊?他的爸爸?高叔叔?”

“嗯,喜欢他爸爸吗?”

“……喜欢,蹦蹦的我都喜欢!”

“嗯,那就好。”

第五章

下午高爸爸来市区开会,回去的时候顺便把蹦蹦带回姥姥家。

蹦蹦泪汪汪的像将被遗弃的小狗扭过头看一眼“爸爸啊”,再扭头看一眼“爸爸啊”,弄得高衍心里也一阵难过。

蹦蹦马上就能上幼儿园了,他想,小区附近就有幼儿园,也许蹦蹦到市区上幼儿园也不错,有时间就去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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