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启,头发冲洗好了。”
“你揉得我太舒服了,我都几乎睡着了。”文子启应道,吐音软绵绵。
沈逸薪空出双手,搂紧同居人,犹如舔取蛋糕上的奶油,低头冲着同居人的耳廓一舔。
文子启哆嗦了一下,清醒几分,“……?”
“别动。”沈逸薪附耳悄语,而后亲昵地咬住了同居人的耳廓,咬了两下,接着又舔了数下。
“唔……”轻软的呻吟声溢出于口。文子启酥痒难耐,小幅度扭动身躯。后腰无意间触碰到了一个硬硬的物体。“你……又硬了?”文子启往身后探手,摸到了对方那再次变硬的性器。
“刚刚就当是中场休息。”沈逸薪一边舔弄同居人的耳内轮廓,一边悄声道,“子启,我想再抱一次……”
从淋浴喷头处洒出的热水如扬扬小雨般落下,热雾蒸腾。
“嗯……”文子启记得方才的欢爱中,自己高朝了三回,而沈逸薪仅释放了一回,心里明白这只体力旺盛的狐狸远未满足,于是身子前倾,双手扶着浴缸边缘,忍着腰间酸软,撅起臀部。
由于与前一回性爱相隔时间短,穴口柔软,未完全收拢,沈逸薪稍稍扩张几下便能顺利地插入阳物。
“你进入得好快……”阳物快速插入至肠道深处,浴缸中的热水亦随之涌进了少量,令文子启肠内触感比上次更清晰。
沈逸薪又舔了舔同居人的后颈,然后开始抽插,规律地一出一进。阳物退至全根在外,只有规头还碰着对方的穴口,紧接着一下子全根冲击进入。
动作愈发激烈,浴缸中的热水也掀起波澜。水波荡漾,不少水因为晃动得太厉害而洒出浴缸外。
“啊……慢些……肚子……我的肚子……好胀……”文子启虚弱无力地呻吟。越来越多的热水因为对方的一进一出而被挤入肠道中。不需多时,肠道内便充满热水。
“逸薪……慢些……”文子启抚摸着已显得略微鼓胀的小腹,低低地哀求着。双眼朦胧,含着满眶的泪水。肠道内的热水随着对方的抽插而晃动,增添了热水对肠道的刺激,令文子启感受更深,难受更甚。
而此时沈逸薪正在奋力抽插中,高朝即将来临,完全慢不下,“忍忍,子启……你再忍忍,很快就好……”
文子启瘫软地伏在浴缸边缘。他咬着下唇,依言默默忍受。
沈逸薪终于在一个猛力戳刺动作下,再次将精华液体射入同居人体内。他喘了几口气,缓下急促的呼吸,抱住软软伏在浴缸边缘的同居人,让他仰靠在自己胸膛上。
文子启的体力已经全数消耗殆尽,虚脱地依靠着沈逸薪。那根软了下来,但对方的尺寸依然不可小觑的性器还插在自己体内,肠道内积存的热水无法排出。
尽管小腹内充盈鼓胀得极不舒服,文子启却不急于让对方的性器退出。他凑来了点力气,偏过头,弱弱地亲了亲沈逸薪的脸庞。
“对不起,刚刚我在兴头上,让你难受了,”沈逸薪愧疚道,“我这就帮你清理。”
“这不怪你,是我一开始就主动撩拨你的。”文子启轻轻按住对方的手,“我是出了一趟远门,才知道自己有多想你在我身边……或是在我身体里的。”
沈逸薪抬起同居人的下巴。
两人额头抵着额头。
“子启,你的这句话,我当是表白收下。我会一辈子都好好铭记收藏的。”
由于体力消耗巨大,文子启浑身虚软乏力,事后清理的重任便交予沈逸薪。
热水和经验一齐在肠道中,令清理的难度大为增加。
文子启伏在浴缸边缘,稍稍抬起臀部,做出与刚才背后插入一样的动作,以方便沈逸薪清理。
狡猾的狐狸在帮同居人清理时,手指伸入后庭内温柔搅动,看似为了促使肠道内东西排出,实际上则是有意地触碰着对方的敏感处。
文子启急促地喘息。双臂交叠,脑袋搁在手臂上,湿润含泪的双眼望着沈逸薪。身子底下,隔着柔软的肠壁,前列腺被时而轻时而重的揉按挤压。来自双腿间的快意刺激着这具疲惫的躯体。他无力挣扎和抵抗,只能以哀怨的眼神表达抗议。
漫长的清理过程终于熬完,文子启亦达到后庭高朝。他剧烈哆嗦着,蜷在沈逸薪怀里,阳物前端的尿道口滴滴答答流出前列腺液。
沈逸薪亲吻着同居人的唇,又为他洗浴全身。手掌挤够了足量的沐浴液,绕去同居人身前,均匀抹在他的胸前、小腹和腹股沟,合着热水搓洗出大小不一的细腻泡沫。清洗到腹股沟时,他拉开对方双腿,掌心包裹着同居人的性器以及后方两个囊袋,柔力挤捏,蓄意挑逗着。
文子启挣扎着屈曲身子,想并拢双腿,躲避情挑。但立即被对方无比温柔却也十分强势分开双腿,以至于双腿间软垂的阳物全然暴露在对方视线下。
沈逸薪一边抚摸捋动着同居人的阳物,一边欣赏他的反应。
先前做得次数太多,阳物被捋动按捏许久后,仍是半软不硬。文子启在迟迟无法达到巅峰的高涨情欲中煎熬,颤抖地蜷缩在始作俑者的宽阔胸膛里,不知不觉流着泪。
“救我……”他意识混乱地低声哀求呻吟。
沈逸薪想了想,指尖停留在同居人那半硬性器的规头后方。那是他最敏感的环状带。指腹稍稍使力一掐。
文子启如愿迎来解脱苦难的高朝。身躯一阵痉挛,半硬的阳物颤抖着流出了几滴清稀的液体。伴随快感余波的散去,他昏倒在沈逸薪怀中,最后映入瞳仁的,是白头海雕那深青色的灵动锐眼。
当由沈逸薪抱起回房间的单人床,并细心擦干身上水珠的时候,文子启恢复了一丝朦胧意识。
心里有些被欺负的小小埋怨,但更多的是两人只要能相守一起便满足的心甘情愿。
唇瓣残余着温软的触感,是沈逸薪俯身留下晚安的亲吻。
文子启迷迷糊糊地想,他和他共同生活的日子太甜太甜,甜得几乎不敢相信。
三年前,失去初恋,跌入人生低谷。
三年后,和自己所爱、也爱着自己的人,幸福地同住一起。
一切都太甜太幸福。
他开始害怕。
他害怕这美好一切会像三年前那样,陡然跌坠于黑暗的深渊。
七十二
日子到了七月底八月初,正是古老皇城在这一年里最热的时分。
炎炎烈日炙烤大地,柏油地面散发出焦糊气味。文子启仰头瞥了一眼毒辣的太阳,加快步伐,走向前方华庭酒店的大门。
玻璃感应门自动打开,强劲冷气骤然拂过有汗水湿润的颈脖,带来清爽舒适感。
等候在接待台旁的伍诗蕊迎上前,微嗔道:“你怎么才到呢?你们家的沈老大老早就来了。”
“有个客户就在这附近,我修好机就赶紧过来了。”
“喏,给你纸巾,擦擦汗。”
“谢了……”工程师接过纸巾,擦拭着脸面和颈脖上的汗水,忽而一愣,“……诗蕊,你为什么会在这?”
“我?今天是我们银行的招标预备会呀。”小虎牙美女扑闪着明亮的大眼睛。她今天穿了一件清丽的米黄雪纺连衣裙,宛如夏日阳光下绽放的棣棠花。
“……你负责接待?”工程师与伍诗蕊一边往电梯走去,一边问道。
“我也不想占门口当个领路的啦,”伍诗蕊摊一摊手,“今天不是我的班,我是跟着经理来的。本想着在会场里找你的,结果左等右等等不到,索性出来门口瞧瞧了。”
工程师随伍诗蕊走入电梯,按下楼层号,“我记得银行的周年庆祝会也是在这间酒店举办的。”
“一层的牡丹堂,是么?”伍诗蕊歪脑袋瞅着鲜红的楼层号依次递增亮起,“听说那天是雷副行长头一回醉酒坏事。”
电梯的左右及后壁是光洁清晰的镜子,照映出二人的身影。工程师晓得雷承凯那晚因为和情妇分手的缘故而喝了不少酒,但毕竟涉及个人隐私,该不会传遍银行了吧。他试探问:“……诗蕊,具体情况是怎样的?”
“大家都在传,当时张副行长对戚老行长奉承您身体硬朗还能再领导个好几年,雷副行长就在一旁嘲讽说张副行长等着接班等不及了。”电梯叮咚一声,停在六楼,门开了,伍诗蕊带着文子启走向会议厅,“全银行的人都晓得张雷两位副行长关系差,但没料竟然差到这地步——都发展到敢当着戚老行长的面去埋汰对方了。”
哦,原来只是这件事,工程师松下一口气,“他喝了不少酒,难怪的。”
“不一定哦。”前面不远就是会议厅大门,伍诗蕊停下脚步回过身,耳语悄声说,“我和同事有一回在饭堂吃午饭,和狄主任一个桌,就是风险管理部的狄瑞主任。他提起雷副行长,说以前一块儿当兵那阵子,雷副行长可是倒了三瓶五粮液进肚里还能站得稳的。”
“……或许他那天倒了六瓶五粮液进肚里吧。”文子启嘴上帮着雷承凯打圆场,心底却隐约浮出一个疑惑——雷副行长的醉酒失态,会不会是装出来的?
“他真醉假醉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知道自从周年庆祝会之后,他们俩的矛盾算是公开化了。连银行内部人员的决策会议,也是常常只有一个副行长出席。”
“连会议都不去了?”
“嗯哪,你说,一个副行长连决策会议都不去,还当什么副行长呢?”
文子启不由得沉默了。
他与雷承凯一周一次的围棋之约照常进行。雷副行长素来不爱在下棋时谈工作,文子启也不敢多问。每回见面,均是先下一局,而后由雷承凯指点教导。文子启的棋艺愈发精进,雷承凯脸上的满意笑容亦愈多。如此以来,对银行内部两位副行长之间的浓重火药气氛,竟然觉察不到半分。
文子启暗暗埋怨自己——我最初答应接触宸安银行高层,就是为了帮助逸薪赢得订单,以及查探康鑫与惠安银行的联系。相处时间久了,他感到自己和雷承凯已经在潜移默化中把对方当做朋友,而不是仅仅副行长与公司工程师之间的关系。
“……诗蕊,如果有机会,你能帮我多留意雷副行长,同时打听一下他和狄主任之间的事吗?”工程师诚恳地提出请求——虽说凌绮姐早就着手调查,但银行内部的人,或许能探知到一些不同寻常的遗漏处。
虎牙小美女扑闪着双眼,竖起两根手指做出胜利手势,“包在我身上。”
合闭的豪华大门被侍应生拉开,一间能容纳百人的大型会议厅展现在眼前。
厅内水晶灯璀璨通明,黑压压一片人头,鸦雀无声——只有最前端的主席台上的一排座椅是空的。
伍诗蕊指了指左侧靠前的位置,“你们赛思克的人全坐在那了。”
工程师顺着指向望去,果然见到沈逸薪标志性的深亚麻色头发。那一点异色几乎淹没在整一片的漆黑发色中,若是没有伍诗蕊的指点,恐怕得仔细寻找良久才能寻到。
伍诗蕊又指一指右侧靠前,“那边坐的是东方旭升。”
工程师放眼望去,但在一堆同样色泽的黑头发里分不出哪些人是东方旭升的。
光夏……他也来了么?
文子启来到赛思克人员所坐的那一排。
沈逸薪注意到他,指了指身旁特意留出一个空位,示意他坐到自己身边来。
白凌绮亦瞧见了文子启,朝他绽出嫣然一笑。她穿着普拉达定制女士西装,庄静纯白,腰侧有别出心裁的小蝴蝶结装饰,简约灵动。
文子启在空位坐下,“逸薪,只有我们三人?”他发觉间隔两排之后是高升的人,清一色的标志性黑底红点领带,印有高升商标,粗略数了数,大约有十五六个人。
沈逸薪抬了一抬金丝框眼镜,“精兵良将,三个人就够了。后面的高升,估计是把他们驻北京的所有销售都拉了过来。”
文子启装作不经意侧头,眼角余光悄悄瞄向瘦削的傅鸿运——高升的傅经理差点被他旁边一个身材高大的销售给遮掩住了。
“子启。”沈逸薪忽然抬手搭在文子启的肩上,指尖一拨弄,将他颈脖靠近衣领口处沾着一小片纸巾碎屑拨了下来。
“呃,刚刚擦汗,不小心留下的。”
沈逸薪为他细细压平衣领,略有不满道:“何嘉呢?你今天参加招标预备会,按理说不应该还接维修任务的。”
“这家客户比较难缠,何嘉摆不平,我就去看看。反正顺路……”
“你也该放手让他去干了。总替他收拾手尾,可自己奔波得累。”沈逸薪的手离了文子启的肩膀,垂下来,暗地里牵了一下他的手,小声说,“Oscar ∫Mith那边来了消息,今年的毕业季暂时不招收新的技术支持人员。”
文子启轻轻捏一捏对方的手指,“我多跑些路没什么的。何嘉他进步得很快,比我当年好多了。”
“哦?我倒挺想看看当年初出茅庐的你是怎个青涩模样的。”
“手忙脚乱,太狼狈了。上门做售后服务,客户指着坏机子不停数落,我垂着脑袋一句不吭,就像小学生被老师罚站似的。”
沈逸薪差点笑出声,“你这么一说,我更想看了。子启,你有小学时期的照片吗?”
“这儿没有,老家相册里保存有好几张。”
沈逸薪一脸神往。
文子启赶紧用手肘捅了捅对方,“那可是我的黑历史……你就别惦记着那些相片。”
坐在工程师另一侧的白凌绮发完邮件,合上超薄本。她的膝上摆放着早些日子从宸安银行招标项目办购买来的一摞子招标文件的复印本。美女笑问:“你们俩聊什么呢?嘀嘀咕咕的。”
工程师哀叹:“童年的黑历史……”
美女噗嗤一声笑了,笑亦是清甜中带着秀雅端庄,“有谁的童年没有那么一两件黑历史呢?”不多时,她以眼神示意正从会议厅大门鱼贯而入的一行人,“瞧,宸安银行的人来了。你们的黑历史,等回了小黑屋再继续。”
宸安银行的招标项目组人员共有七人。他们早已到达酒店,不过并未进会议厅,而是先在隔壁休息室小歇了一会,等待会议厅里的竞标公司人员到齐后方才入场。
一行人中为首的是张贵戎副行长。跟着张贵戎副行长身后并排前行的是雷承凯副行长和风险管理部狄瑞主任。再后的则是其余五人,包括科技部曹主任,以及个人信贷部的主任,等等。
记者们立即抓紧时机举起长枪短炮,闪光灯咔嚓咔嚓,闪烁白光。
七人在会议厅正前方的矩形主席台入座。张贵戎副行长坐居中,前方摆放着麦克风。他抬了抬厚厚眼镜,眯成一条线似的小眼睛扫视全大厅的潜在投标人。雷承凯副行长坐在张贵戎副行长的右手边,面容严肃,不怒含威。
白凌绮奇道:“这样的座次安排,一下子分出了地位和权力的次序——雷承凯甘心居后了?”
工程师远远望向主席台上的雷承凯,只见到这位副行长眼神平静。年轻工程师的心里突然泛起一阵不甚确切的奇异感觉——那仿佛是雷暴海啸前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