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他身前了,翻出我的书,我一板一眼的坐在那里。
有时我会替他想,根本就没有结果啊,你不要再想我了。
可是一想到他可能露出的忧伤的眼神,我就不忍心说这话戳他。
于是我们的相处模式就是越来越放肆。
他会趁机摸我。
比如为了碰碰我,他会假意向我借东西。
我不理他,他还没完没了的抓着我的肩膀,势要我回头看他他才罢休。
每回我转过身去,他就冲我露一口白牙,问我,“你怎么不理我啊?”
我在心里无声的叹气,他真是被我惯坏了,有一点忽视他就不能忍了。
我拿出我的笔借给他,他喜滋滋的接过去,顺便还碰触我的手。
等笔拿在了他手里,他还偷腥一样冲我笑一笑。
我面无表情的装作毫不知情,我想,碰一下又不能怀孕,他既然这么喜欢碰,我就稍稍的满足他。
他越来越过分了。
他学聪明了。
他竟然想出了一个计策,设计我接受他。
那个计策是这样的,他假意找了一个女朋友,想要以此试探我会不会吃醋。
我感到好笑,他怎么能想出这种主意呢?
我很想跟他说,这根本没用啊,你交女朋友只会让我安心,我根本不可能吃醋并接受你的。
可是他执意这么做,因为他不知道我早就看穿了他。
他故意甩掉他的哥们,换上他的女朋友跟在我的身后。
放学路上,小路只有我们三个人。
我走在他们前面,能清晰的听到他故意放大的声音。
我听见他说,“亲爱的你爱我吗?”
那个女生就说,“爱你爱你爱死你了~”
我听得反胃,他们装得也太不像了,简直太幼稚了好吗?
可是他俩玩得很起劲。
我听见他继续说,“那亲爱的你亲我一口吧?”
那个女生——她此时肯定抬头张望着我——然后她才装作害羞的说,“讨厌啊你真坏,才第一天就接吻啊?”
他嘿嘿嘿的怪笑,“吻吧吻吧,保证很舒服,让你咪咪发胀,下面湿呼~”
那个女生怪叫一声,“你说什么呐?!”
我也忍不了了,他想和我调情怎么能当着女生的面呢?这样多让女生难堪啊?
我猛地转身看他们,他们都傻在原地看着我。
我走到他的面前,看都不看那个女生,对他说,“你别这样了,我知道你喜欢的是我,和她在一起也是做戏给我看,但是你怎么能这么粗鲁?难道和我在一起的话你也打算这么粗鲁?”
他肯定很震惊,他肯定被我那句暗示“我们可以在一起”的话惊喜住了。
他愣愣的说,“你说啥?”
我沉静的看着他。
他“卧槽”了一声,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丫的神经病吧?”
我叹口气,他竟然开心的口不择言了。
我想着干脆一鼓作气,给他来个更惊喜的吧。
于是我直接扑到他面前,掐住他的脖子就来了个深吻。
他简直快开心晕了,我看见他表情都变形了。
我在心里偷笑,抽空伸出手在他下身掐了一把。
他立刻爽得浑身发软,直接就摊在了地上。
我扭头对那个早就傻了的女生说,“你走吧,我们一会儿就要去做爱了。”
那个女生像个木偶一样瞪着眼珠看我,最后一僵一僵的走远了。
我捞起他,把他往我家里掺。
边走我边说,“你爱上我真是太好运了,我爸现在不在家,咱俩有很多时间快活了。”
他现在好像还没回神,被我拖着走了几步之后,发出了个声,“我日……你他妈的都说些啥呢?嫉妒我有对象啊你,草,老子的鸟疼死了,要不是你是我前桌,还天天放学顺路,让我眼熟你,敢这么对老子,老子揍不死你。妈的,赶紧送我去医院……”
他嘴里乱七八糟的话我都没理,我直接把他弄到我家。
他坐在矮凳上,看着忙碌来去的我问,“你把我弄你家来干嘛?你家有医药箱啊?”
我摇头,“没有。”
他又“草”了一声,“你他妈的是不是脑子有病啊?那你带我来这干鸡霸毛?”
我手里拎着大个的擀面杖,我向着他走去。
他瞟了我手上的东西一眼,然后问,“你干嘛?”
快靠近他的时候,我站住脚步抬头往他身后看。
他下意识的也回头看我看得是什么。
不过等他回过头来时,我已经一擀面杖敲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身子一顿,“砰”的倒在了地上。
我把擀面杖一扔,念叨一句,“叽叽呱呱的……终于安静了。”
我拖住他的腿,一直把他拖进我单独的屋子里。
我翻出长长的布条,把它们挫成一股,然后紧实得把他绑起来。
等确定他就算奋力挣扎也动不了了之后,我拿出剪子,咔嚓咔嚓的把他的衣服裤子剪得稀碎。
他生命力也真是好啊,竟然幽幽的醒转了。
一睁眼他就惊愣的看着我,“你干嘛?”
我冲他叹息,我说,“干你。”
他一愣,“啥?”
我说,“你觊觎了我那么久,我现在决定满足你了。”
他可能终于明白了我的意思,开始挣扎。
边挣扎边压低声音说,“你放开我……”
我不但不放,还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他更加慌张了,威胁的语气说,“你给我停下,你他妈的要是敢做什么……”
没等他说完,我空出手,直接在他后面用力的捅进去。
他一下子闭了嘴,表情皱了起来,眼睛都紧紧地闭着。
我猜他这样一定是爽的。
我用手又用力的在他里面搅了搅。
他的腿猛地一颤,但是接下来他就睁开眼睛破口大骂。
“我屮你祖宗十八代”
“你妈了个逼的敢这么对老子我他妈的杀死你”
“我屮你妈别他妈的碰!”
“靠靠靠!疼死了!”
“你他妈的停下!我受不了了!”
“嗯……啊……!”
“……”
最后我浑身汗淋淋的坐在他的身上。
他脸上也全是汗,整个人都有气无力的摊在那里。
他动了动口。
我凑近他嘴边,听见他喘着说,“你他妈的等着,要么你杀了我,要么等我挣脱那天,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顿住了。
因为我从床底拿出了一把菜刀。
菜刀光影一闪,我用手指在刀面上弹了弹。
他噤声了。
我把菜刀贴近他的脸,又转移地方往下。
他立刻紧张的说,“别别别别别!我错了!别下手,妈的老子让你随便操,你别下手!”
我冲他微笑,我说,“好啊……”
我一手拿着菜刀,趴在他的身上。
我轻声问他,“你是不是早就爱惨了我啊……”
他胸口凝滞了一下,没答。
我用菜刀在他屁股上拍了拍。
他立刻中气十足的喊,“对!我他妈的爱死你了啊!”
21、邀请
“祝婶子啊!我家范西来这玩了吗?”
尖锐的嗓音离老远就传进祝尤的耳朵里,他手中的铅笔头一下子歪了,然后凝住不动。
祝尤的耳朵竖着,仔细听着外屋两个妇人的声音。
祝尤的妈妈原本是蹲在灶炉前生火做饭的,听到院子里的声音,她立刻站起身,打开门把外面的妇人迎进来,同时用细弱的声音回答,“没有啊,范西晚上还没回家吗?”
妇人的声音有点焦虑,还有点生气,“这死孩子,不知道疯哪去了!他爸白天还把他揍了一顿,刚刚晚饭做好了没见范西人影,我家那口子就又骂了……唉,我还是赶紧再找找吧,要不然晚上又不能安生了……”
祝尤听见自己妈妈担忧的声音,“我帮着也找找吧?范西这孩子听话,平时从不乱跑,这次人不见了,万一出点事……”
范西妈妈叹口气,将祝尤妈妈往里推,“别,你家那口子也快回来了,要是你不在,没人给他开饭,那又是麻烦……我自己去找吧……”
声音渐渐远去,范西妈妈已经离开了。
祝尤再也坐不住,他直接将脚伸进拖鞋,飞快地冲出去了。
经过门口时被进屋的妈妈拦了一下,“小尤,你爸快回来了,你要去哪?”
祝尤头也没回,直接跑出了院子。
他毫不犹豫的右拐,前方那条狭窄的几乎看不见出口的小路阴森森的张望着祝尤,祝尤一头扎了进去。
拖鞋“啪嗒”“啪嗒”的声音格外清晰,祝尤没跑一会儿,就冲出那条窄路,眼前开阔起来。
前方下坡处是一条小河,非雨天气时,河水都是很清的,而且浅。祝尤穿着拖鞋下水,水只能堪堪没过他的脚腕。
河面暴露出几块儿干巴巴的石板,天气好的时候,会有人用它们来搓衣服,偶尔过河的人也会用其当作垫脚石。
河的对岸是一片田,那里大片大片的种植着玉米等作物,秋天一到,就将远方的树林遮掩住,更不要说树林间偶尔凸起的坟丘,离这么远肯定是看不见的。
此时祝尤没有心情去看周围暗沉沉的景物,甚至河水的哗啦声他也听不见。
他直接奔跑至河边,一把拍在蹲在光滑石头上的范西肩上。
祝尤很着急的说,“范西……你今天惹你爸生气了啊?你现在怎么还不回去?你妈刚刚来我家了,你快回去吧!”
范西没有反应,他抱着膝,脸朝河面,仿佛是在看河底晃动的鱼影。
祝尤回头看了一眼,天太黑了,他什么也看不见。
他蹲身,拉起范西的手,“范西,走吧。”
说完,带着点决绝的架势,祝尤拉住范西就往回赶。
范西是祝尤的好朋友,也是唯一的朋友。
也许是因为他们有相似的家境——贫穷,父亲暴躁。
也许是因为他们家住的近——从出生开始,他们就是隔着一条街的邻居。
祝尤和范西经常混在一起。
他们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祝尤家附近的河边,在那里他们几乎度过了整个童年。
每当在家里受了委屈,挨了打,他们都会跑去河边静静地看着河水。
范西曾说,他真想顺着水流远去,离开这个不开心的地方。
祝尤便安慰他,说等我们长大了就好了。
祝尤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范西,他一直都相信不管自己怎样,至少范西以后肯定会过得很好的。
因为范西比祝尤勇敢。
祝尤在学校是属于被欺负的类型,他被其他同学欺负的时候都是闷闷的受着,反正那些事情也无关痛痒,忍忍就过去了。
而范西从来不会忍,他会反抗,用尽全力的反抗。
哪怕会因此打伤了别人,而被其他家长找上门,以致被他的父亲狠狠地修理,他也不会忍受同辈人的欺负。
祝尤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反正也不重要,他们的父亲要揍他们从来都不需要特别的理由。
他现在只担心范西晚回家的话会更加惹火他的父亲。
祝尤拽着范西一直穿过那条小路,刚走到出口就听见祝尤妈妈焦急的呼唤声。
祝尤心里一紧,他以为是他爸爸回来了。
祝尤下意识的松开范西的手,小心翼翼的喊,“妈?怎么了?”
祝尤妈妈的表情几乎是苦的,他一把拉过祝尤扯在怀里,低声说,“出事了,范西自杀了……”
祝尤一愣,他仰起头,“妈,你说什么?”
祝尤妈妈的眼泪掉了出来,“就在河的下游,那个桥边,有人看到范西的尸体了,他喝了农药,半截身子泡在水里……”
祝尤的脑袋嗡了一下,他费力的挣脱妈妈的手,回头去看。
身后空荡荡的,根本就没有范西的身影。
祝尤被妈妈带回了家中,被叮嘱老实待在家里之后就急匆匆的离开。
祝尤没有跟出去,甚至没有问他的妈妈要去哪里。
他几乎是回避着这一现实,他不敢相信范西死了是真的。
他茫茫然的打开电视,电视里的动画片一点也不能吸引他,但是他木木的看着。
恍惚间,仿佛看见范西曲着一条腿,坐在炕沿上,微微不耐的说,“换台,烦动画片。”
祝尤将电视播到了新闻频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等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爸和她妈正坐在炕桌边吃饭。
祝尤躺在炕上,他一睁眼就看到炕桌的一条腿挡在眼前。
他坐了起来。
祝尤妈妈温声说,“饿了吗?吃饭吧。”
祝尤点点头,拿起筷子也跟着吃起来。
祝尤爸爸吃饭的声音很大,像一头野猪似的,发出吭哧吭哧的声音。
他面前小半杯白酒,脖子通红着。
祝尤吃完后又躺了下去,他感觉自己特别困。
但是没等他睡着,就被他爸踹起来了,“操你妈的,就知道睡,下地捡桌子去!”
祝尤一个机灵坐起来,快速的穿鞋帮他妈收拾桌子。
祝尤妈妈一声不吭,对这种情况显然已经见怪不怪。
祝尤家的房子很小,他是和他爸妈住在一个屋子的。
祝尤睡在炕梢,卷着被子靠着墙,中间是他爸,呼声打得雷响,然后是他妈,睡得安安静静的。
窗外的月悄无声息的滑到中央。
墙上的时钟上,秒针刷刷的滑行着绕圈。
当钟表上所有指针指向正上方,祝尤突然无声无息的坐了起来。
祝尤爸爸的呼声没有停,祝尤妈妈的身形保持着一动不动。
祝尤的腿一下子垂在炕下,他没有穿鞋,光着脚无声的出门了。
屋子里所有的物品都静默的看着祝尤,没有任何东西敢发出一点声音。
祝尤打开门,穿过院子,打开大门上拴着的绳索,右拐,直直走进了那条窄路。
祝尤的光脚平稳的踩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有时拂过地上探出头来的杂草,杂草一缩脖子,任凭祝尤的脚迈过去。
祝尤一直来到河边,踩在石板上,过河,然后爬坡,顺着一条人踩出的小路往深山里去。
不知何时,月亮从乌云后露出半张脸。
同时祝尤的前面出现了一个人。
那个人和祝尤差不多的个子,身形单薄,衣服空荡荡的。
祝尤眼神空茫的跟着那个人,一脚一脚的几乎踩上那个人的脚跟。
树林里突然传来一声布谷鸟的低叫,祝尤突然打了个哆嗦,一下子醒了过来。
他愣愣的看着前方的背影,那个背影仿佛没有发现身后的异样,依然往前走着。
祝尤的喉咙里梗了一下,发出一个单音,“范……”
但随即,他像大梦初醒一般,拔腿就掉身跑远了。
他一开始只是下意识的往相反方向跑去,跑得时候才意识到害怕,他都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哪里。
但好在跑着跑着他渐渐辨认出来,借着月光看出前方自己家房子的瓦盖。
他慌不择路,过河的时候因为着急,脚底一滑摔在水里。
他完全顾不上全身湿透,爬起来继续湿漉漉的往家跑。
他一直没敢回头,他害怕。
跑回家的时候,发现大门是挂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