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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爱你+番外篇——by陆_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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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很好,这样没什么不对,有个声音麻痹他,催促他就犯。

可是身体越想听从那个指示,心就愈加惴惴不安,路鸥然,是不是什么时候他伸伸手指给你点甜头,你就会跟个畜生似得记吃不记打?

“宸天要真是我的,你这么往里砸钱,就不怕我让你血本无归?”

“如果你想给我个痛快,何必又让何儒彦一次次地给我提醒。”他向前挪了挪,靠得更近了,“那种不计结果的反常行为简直是在提醒我,宸天有鬼。也让我以为,有个人想让我知道,他在试探我。”

漂亮的眼睛一转,流光暗涌:“或许,那个人只是不想这么快结束这场游戏。”他说,“也或许,他更想看你折得倾家荡产。”

程扬禹望着那双漂亮的眸子,狡黠又清澈,藏不下他一点小心思,他笑:“试试,看你能不能让我折进去。”

他探过半个身子朝他靠过来,路鸥然习惯性地避开,以为又要吻他。

程扬禹小心地掸去落于他发间的一点飞絮,手势轻柔而缓慢:“或许我心甘情愿也说不定。”

四目相对,祸人的烟草木香和清酒般纯净的眼仁一汇,那些藏匿在皮肤底下,隐蔽于每一处毛孔里,根深蒂固的信息素便活了,炸了,绕在空气里缠成藤,难舍难割。

程扬禹的吻带着他一贯的霸道,呼吸却是让路鸥然满意的混乱,他吮吸那双拒霜花般淡色的薄唇,直到那里绽得比最鲜艳的玫瑰更红更明亮,微肿的唇瓣如沾了一层晶莹的蜜糖,诱着他讨要更多。

这种疯狂的吻法简直连换气的分秒都容不下,他们的气息乱地交错在一起,路鸥然也忘情地去亲他,咬他,啃吻他,直到肺里都是这个男人的味道,他还是不能放过他。

“怎样……才能让你……折进来……”路鸥然喘着气,继续与他拥吻。

程扬禹低下身截住他,一点点挑着他的丁香小舌“再试试……再试试就知道了……”

舌尖的温度前所未有的高,如一抔被炼火煅烧的软泥,由着他,被大胆地捏鼓成各种放浪形骸的姿态。

环在他后背上的手移到腰间轻轻一搭,拉链滋啦一声开了。

路鸥然双手反握住程扬禹还想往下的手腕,他不是要阻止他,情欲之于男人,正如饕餮之于野兽,他的确想要,但在这之前,在他邀请他对自己放肆之前,他还需要一句话。

“和鸥歌离婚……答应我……”

即使未行合卺之礼,这个男人并非他姐姐的良人,但在名誉上以及法律上,他都依然是路鸥歌的丈夫,是他路鸥然名副其实的姐夫。

他不是介意这层身份,在知道路鸥歌有自己心上人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那是一场误会。他是忘不了自己当时的反应,身体战栗不止,他忍得眼泪几乎要掉下来,只有他自己知道,不是为了一场空欢喜的失落,而是因为落空了才欢喜,欢喜极了,喜极而泣。

他想要这个男人,想极了,他想敞开腿任他进出,想应了他所有的要求,想在他身上驰骋,想和他干所有的事,想他堂堂正正地CAO自己。

他可以从教堂的那扇门走出去,但他阻止不了这想法日日磨折自己。

到了这里,他已经有了答案。

他只需要这个男人往前一步,便什么都应了,什么都不管了。

“嗯……”他埋在他胯间,含含糊糊算做回答。

路鸥然扯他浓密的黑发,漂亮的眼睛里满是情欲之色,艳艳一笔,媚如斜柳比着他:“好还是不好?”他就要一个字。

程扬禹的声音沾了酒气,溢地醉人:“这个时候说这些,该罚……”

(此处响应国家号召省略干内容)

“你还是没有回答我。”他较真,挑了个极不妥当的当口,撩人的眼睛还是水光潋滟,激情却在一分分褪。

路鸥然下身又精神起来,昂着头指着他,逼着他说。

程扬禹推开他,坐回自己的主人位上。

“会的。”他忍得辛苦,任谁都瞧得出,“这是迟早的事情。”拒绝的话,也谁都听得明白。

路鸥然将衬衣收进裤子里,挤出一个算不得俊俏的笑容,“鼎盛的股权转让书,我已经签了。”

“律师通知过我了,我会让她幸福的。”用你的方式还她她所应得的,再给你更好的,程扬禹暗自许诺。

失落的神情逝得太快,还没形成就陨落了。

“天晚了,我该回去了。”

“我送你。”

路鸥然支着扶手站起来,端起桌上那杯未动的酒凑在唇边嗅了嗅,“这酒真不错。”他闻得真切,仿佛是用鼻子在品,酒液却半点不沾口,“不过你说对了,我真的不适合这东西。谢谢款待,留步不送。  ”

绿荫于夏日来说是最佳不过的遮阳物,可到了晚上别墅区成片的参茂大树遮覆了灯柱的光,到显得几分鬼影栋栋。

TAXI的司机嫌别墅区太大,路鸥然也正好想醒醒酒,明明没喝几口,眼前的景致却一直在晃,脑袋疼得要裂开,看来往后是再不能沾酒这个玩意了。

月清风朗,石砖路蜿蜒曲折,树影婆娑,石砖路上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树林中清脆,一步一响还带着回音,只是这个回音怎么那么乱,比自己的脚程快了不知多少,脑袋一痛,然后他就人事不醒了。

浑浑噩噩地醒过来,周围一片黑茫。

身下的床软地像化开的奶油,路鸥然手脚无束缚,就是怎么都提不起来。

后脑钝痛,他想伸手摸摸,好不容易刚过头顶,就散得没有力气,往边上一倒。

感觉脸上有点凉爽,薄荷脑的味道又冲又呛,却很舒服。

他使劲地嗅,七经八络都爽快不少,感觉也回到身体。

疼痛和光线影响了他的视觉神经,迷迷瞪瞪中,他的衬衣被人剪开……

25.收葬

他后悔了。

在他离开之后,程扬禹很快就后悔了。

这股悔意来的太快,他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男人实在没有诚意,路鸥然当时纠着他手的表情分明是一种请求,犹如溺水的人在洪涛中浮浮沉沉地渴着你,你只需要一个援手,他就敢将你当救命恩人那般以身相许。

岂止这样,当那双惑乱天下的眼睛以近乎求欢的眼神讨要你,就怕是柳下惠也要扯了衣袍醉死在这兮美色里。

他不是君子,亦非不图,以往他要的哪容错过,愈是想的他愈表现得像一个真正的捕手,不徐不疾,不声不响,待到时机成熟一扣扳机,猎物便擒在手。他能在商界拥有今天的地位,多半托了自己这点脾性,沉得住,豁得出。

他想要路鸥然,在“人间”第一次见到他,他就清楚自己放不过他。

可真到了这一步了,他变卦了,他不再能想象他被猎杀的画面,纵然那种暴力的美他也曾摹绘,他是如此渴望他,胜过以往所有,他于他再不是一场狩猎游戏,如果枪还端着,那也是因为透过狙击镜,他才能够远远地看清他。

他双手覆面,承认一个事实,他爱上这个执拗的家伙了。

对,他爱上他了。

程扬禹没来由地清醒,他们之间好像没谁对谁说过一句喜欢,是他的错,才让路鸥然这个敏感的家伙呲牙咧嘴,他比自己更不善表达某类情感,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了吗?

带上Transponder的腕表,他下楼坐上自己的爱车。

电话同时响起。

男子简明扼要地叙述着来电原因,配合女子轻微的哭泣。

这一双声音他都认识,男的是自己从L市找回来的青年艺术家,女的虽然未发一言,他也确认,就是他法律上的妻,路鸥然的姐姐鸥歌。

“程总。”男子受过程扬禹天大的恩惠,对他总是客客气气的,“今晚您有没有见过鸥然?”

“我们晚餐时见过,怎么,他还没到家?”算时间路鸥然已经离开2个小时许。

“是这样啊……”男子的话说得勉强,言由未尽。

“他怎么了?”不安感空袭,程扬禹的脑袋有点嗡。

失而复得的恋人就在身边哭泣,男子太清楚失去所爱的锥心,小心斟酌着说话的份量,试图平静地告诉程扬禹……

握着电话的手冰凉,贴着电话的脸颊烫得惊人,身体冰凉,心脏鼓得惊人。

银色的车,引擎声轰鸣,在黑夜里如一截出膛的弹般飞梭。

这会儿,他是真的动了杀人的念头。

冷冰冰的剪刀贴着皮肤开合,价格昂贵的衬衣很快碎成一堆布条子。

那个人剪得很小心,生怕弄伤路鸥然,但剪刀的一端又毫无缝隙地抵着他汗湿的身子游行,他能感到那个人的每一次动作,剪刀巡过紧致的下腹,与湿漉漉的皮肤吻合无间或缓或尖锐,似未开刃的刀紧贴的肌肤寻着身体的曲线与他调情,危险中活色生香。

沉重的呼吸撩在身子上,与薄汗作用,微微的凉,但很快就被灼热烫伤,热得像山火岩浆,逆流过身体的角角落落。

那个人在舔舐他,迷乱地用舌在他身上绘山绘水。

说不出的难受,脑后持续的疼痛,身子上不舒适的粘滑,还有心里那股不对劲的别扭。

“安靖……”他就着感觉念出声,在RU首打转的舌头明显滞了一下。

只一下,舌、尖离开了红艳艳的肿、立,然后,他被人狠狠咬住咽喉,牙齿刺入肉里,急着饮他的血,喉结似被咬穿,路鸥然疼得要跳起来,终于被那个人以身体完全覆住。

“你就不能装作不知道吗?”

低低恹恹的抽泣声,哀伤得要命。

他疯狂地吻他,他藏了太多的委屈和不甘,盛不下了,快崩溃了。

第一次见到路鸥然,他就在想,一个男孩怎么可以好看成那个样子。那时的他年方十七,却已经和自己一样是国内一流学府顶尖专业的大学新生,即使少言寡语,只要看一样他鸦黑色睫毛下收藏的明眸,就足以让人无法把他从脑海中赶出去。

不仅是他,很多人,都和自己一样,他们谈论他,说他的家世,偶尔也在和他搭不上话的尴尬中背后冷眼,出于本能的对强于自己的人的追逐,和天性上的妒忌,总之那几年,路鸥然是他们学校永恒的话题。

这个话不多的男孩或许不知道,曾几何时,他已成为自己对爱情的临摹,成为他感情的启蒙,仿佛有人为他打开一扇玄妙之门,众生相中,他唯独看到一人光芒万丈。

他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想要追求这个男孩,想待他好,想为他掏心掏肺。

他不是一个能言会道的人,无法用华丽的语句阐述这个渴望出生时的激烈,他只能默默地陪在男孩身边,为他开疆辟土,为他身先士卒,用行动应诺当年的许愿。

然而丰碑将铸,他以为他终能守住的人,亲手扼杀了他尚未有机会存活一天的爱情。

“为什么非要说出来。”安靖蜷着上身,脑袋埋在路鸥然胸膛分不清是哭是笑,“当不知道多好。”

闷热的空间内,紧挨的两人具是一身淋漓的汗水,安靖脱了T恤再度操起剪刀,“当不知道吧……”他反复絮叨一句话,“当不知道,你会好受得多……”

牛仔裤已经完全被汗洇湿,粘在一双修长紧实的腿上,就是剪刀也行得不畅,安靖索性褪了拉链使劲地扯,路鸥然的皮肤很白,暴露的大腿很快因为他粗暴的动作被刮出一道道的红色痕迹,落到眼睛里就是实打实的冲击。

安靖弯起手指勾着路鸥然的内裤,咔擦一开一合。

这让他想到自己和路鸥然的第一次,由于紧张和激动,他甚至没敢多看他一眼,更别说像现在这样肆无忌惮地将路鸥然攥在掌心里感受了。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是我,当个梦,当什么都好,我不想伤害你,鸥然,你什么都不知道。”他念给他听,也催眠自己。

路鸥然伸手来绊,被他揪到嘴边掰开手指一根根挨个亲。

“这是什么!”

痴迷的眼神被萧狠替代,他盯着路鸥然无名指上多出来的东西发憷。

“你就那么喜欢他?愿意为他戴上这东西招摇!”

路鸥然也记起来了,今晚他去程扬禹那儿本应归还的戒指,现在正好好的戴在他的手上。

那天从教堂出来开车回家,他就发现了,无名指上生出一枚戒指,简洁的款式无钻无饰,只在戒圈的内环刻着L&C,贴合他手寸的戒指若说是给鸥歌准备的,无论如何也没有人会采信,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

那个大胆又可恶的家伙,当真是没有他不敢做的事。

而他,也真的和这个男人在神坛前互许忠贞,互换专一。

现在想来,为什么没有脱下戒指收藏,而是日日戴在身边,戴在他为自己套上的指间,似乎已经不用辩驳,他爱他,他爱程扬禹,刻着自己和他名字的戒指就是鉴证,鉴证他爱上这个男人,并永不反悔。

路鸥然笑了,早该意识到的,他真是个傻瓜。

安靖其实很爱看路鸥然笑,他笑起来有一种拨云见日的魅力,可此刻他的笑却是剜心的刀,插在他的心窝子上。

“脱下来,立刻脱下来~!”他发了疯地掰他的无名指,将那枚嫌恶的戒指丢飞好远。

“安靖,就是没了这个,我也爱他。”路鸥然不乐意了,他都舍不得脱的指环,又怎么容许别人摘下,“就算什么都没有,这个世上,我最爱的,也是程扬禹……”

疯了,疯了……

安靖觉得自己要疯了……

他像个狂戾的暴徒左右开掌煽着路鸥然,他不想伤害他,更不想打他,但他必须让他停下来,不然,他会杀了他。

安靖哭了。

打在路鸥然脸上的手像被火蚂蚁钳住般烧疼,每一巴掌都似哐在自己的心尖上痛,直到路鸥然的鼻腔和嘴角都坠下殷红,头一撇,没了动静。

“为什么!为什么是他,为什么他可以,我就不行~!”他抱紧路鸥然撼哭,“既然你那么爱他,我们来赌一把,看看他能不能像我这样的爱你。”将唇盖在路鸥然的耳廓上,安靖吻着听不见的人许诺,“如果他赢了,我把你还给他。如果他做不到,你就永远是我的,你是我的……”

“就是这里~!!!”保安大刘指着监视器上某一帧画面激动地大叫,他一直很留意9号别墅的主人,今晚是他值班,所以他第一时间就看到了路鸥然走进别墅区的景观绿荫道,可是等了很久都没有见他出来,直到他在某一个画面上看到一个高大男子背着人高的东西丢上自己的车子,保安的直觉告诉他,坏了。

“就是这个男人,个子很高,开一辆黑色的轿车。”他还想提供更多信息,但那个人显然是故意的遮蔽了车牌,可是程扬禹记得,那个挂在车后视镜上的挂饰很特别,他在灏宇国际的停车场里见过,那天他第一次失去路鸥然,看着警察在自己面前将他带走。

而那辆车,是属于那个叫安靖的男人的。

也怪不得鸥歌他们误会,如果单从清晰度有限的监控上看,那个男人也有着和自己一样的高大身形,可以轻易地扛起路鸥然。

程扬禹问清了这辆车最后的驶离记录,距今已近三个小时。他冷静下来,如果对方是安靖,那么路鸥然的安全暂时可保无虞。但也只是暂时而已,把这个男人逼到这步田地,接着会发生什么,他不敢猜测。

“鸥歌,你的手机呢?”路鸥然曾经关联了路鸥歌的手机,通过GPS定位找到他们,程扬禹抓住一条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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