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这些后,安安挺着自己的小胸脯信誓旦旦的说将来他帮着家里养鸡养鸭,给哥哥们帮忙。
毕竟哥哥们以后还是要上学堂的,这些事情肯定是要他帮忙做的。虽说哥儿要娇养但也不能什么活儿也不做啊!
在林村的孩子基本上还是有上学的机会的,村子里有村塾,每年只要交3贯钱就可以了。这里说一下,这里是一两金子等于10两银子,一两银子就等于10贯,1贯又有1000文,一文钱可以买两个菜包一个肉包。
别看这3贯好像很多的样子,这里你家里鸡下的蛋攒起来去集市上卖三个就有两文钱。如果一整只鸡买的话能有5,60文呢!只要家里大人勤快点,就算不能让孩子有多大成绩但好歹也能认几个字。镇上做工的认字的可比文盲的工钱多多了!
虽说学费相比较来说没有很多,但是书本费对于绝大多数的人来说还是很贵的。一本《三字经》就要6贯,《千字文》要8贯,别的一些比如四书五经的都要1两银子以上,要想走科举之路那花的钱就多了。
村塾夫子那里或者以前念过书的人那里都有《三字经》,纸虽说也贵,但抄书总比买划算,村里的人家可都是勤俭惯了,所以村子里的孩子基本上都是去借了抄的。
林爹爹和林有财在上山半个月之后,终于在一个日光明媚的下午回来了。那个时候安安这个小孩子正睡午觉呢!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林爹爹都已经把打来的大部分猎物趁着新鲜挑到县里去卖了。像这种大规模的打猎,镇里面的小饭馆可吃不下,他们就只能挑到县里面去出售。虽说走的路多了点,但是也只比镇上多个大半个时辰左右,可是架不住县里面给的价格也要更高啊。
顺路去了县学里看了自己最小的弟弟林有发,县学的山长说这名字不适合读书人就帮着取了个名字叫林泽。但家里人都还是叫他有发,小弟自己也不觉得原先的名字有什么不好,也乐呵呵的应着。给了弟弟2贯钱,反正再过现在已经10月了,再过两个月就要过年了,还有1个月不到他们这些学子就能回家了。
林爹爹揣着卖了猎物挣得银子,想着家里那仙童似的小闺哥儿就去点心店买了一包绿豆糕和一包桂花糕。想着家里的老阿么和这么多年来帮衬家里的夫郎,林爹爹就去首饰店里给老娘买了个简单的银簪子,给夫郎买了对银耳坠。林二叔看到大哥给老阿么和大嫂么么买了首饰,也想到自己家里那个贤惠的妻子,而且媳妇儿又怀孕了,这可是大事情就也跟着买了一对。又去酒铺给老爹买了一壶酒,虽说也不是多好的但是就是表个孝心。又在街上买了两串糖葫芦,给家里的两个臭小子带回去甜甜嘴。
林爷爷和林田氏看着儿子们孝敬的东西笑得脸上满是褶子,但是眼睛却亮晶晶的。孩子们不给也没事,但是给了,这让人心里啊就是暖洋洋的!
林田氏想起在县学的小儿子问了几句得知一切都好就到了厨房里开始忙活。离开之前还让二叔去家里把青罗也就是二婶么么叫过来,今天一家人一起吃一顿。
第6章
十月下旬的时候,第一场雪就在夜里人们熟睡的时候飘了下来。这里可不像是现代,可没有什么温室效应影响,这雪是该什么时候下就什么时候下的。他还记得他刚过来的那一年,北方3月还下了场暴雪,但南方都已经有20多度了。
第一场雪停留的时间不是很长,早上的时候还在呢,下午就被太阳公公收走了。爷爷,爹爹还有二叔要准备再一次上山,这是家庭式的狩猎,就是为了准备过年要用的肉食。还有就是趁着大雪封山之前再去一次,不然要想再次打猎就要等到明年夏天了。
爷仨去了两天就回来了,猎物倒是只有5,6只,还都是小型的。
“你们爷仨这次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以往不都得4,5天?不会出什么事了吧?”祖啊么看着三人身上也都没伤啊!
“能出啥事?你个老哥儿别瞎咧咧!”林发财爷爷吼了一句,又让大家都到屋子里去。
林安安看着爹爹紧紧捂着胸口,但是脸色红润有光泽不像是受伤的啊?想着就迈着小粗腿向林爹爹奔去:“爹爹,痛?”没办法,就现在这个身体年纪能把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没事,爹爹不痛,哥儿乖,跟哥哥出去玩啊!”
安安不开心了!大人真不好,一有事情就瞒着小孩子,哼!林安安忘记了他是一个心理年龄30岁的人了,在林家的生活温馨而又美好,这也使得他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小孩子!
打发走了哥哥,安安又重新猫到了墙角偷听。
林家这爷仨可都是常年打猎的,连一只兔子跑过都能够听到,更何况是这么个小胖子了!不过想想反正孩子还这么小也没有出门的机会,等要出门都过完年了,那时候小胖子的那个小脑袋肯定会把这事给忘了。于是也就任他偷听了……
原来这次去山里的时候林有荣也就是安安的爹无意中挖到了一株棒槌!要知道就算打到了野猪有半两左右,但这根棒槌得有5,60年了,起码得有50两啊!按这里的算法那就是500贯得有500000了,直白的说就是可以买50万个肉包子!如果一天吃1个肉包那能吃1000多年,当然人也不会活得那么长!这可以说是过年前的惊喜,老天爷给的礼物了!
虽说家里的家产就不止这个数,但那都是卖猎物,卖鸡蛋……这样一点点攒起来的。这一下子就能得这么多钱可不得让他们激动个一把!
爷仨商量着明天一大早就去城里面卖了,顺便把在县里上学的林泽接回来。每年第一场雪下来了,不论是村塾还是县学就都会开始放假。
这两天猎的也不往外卖了,就给家里留着。至于那人参因为是林爹爹找到挖回来的银子就他自己拿着就可以了。
第二天早上安安醒来的时候爹爹都已将出发去县城了,估计在中午前就可以回来了。话说安安都已经快两岁了,但是和这小叔叔却没有怎么接触过。前12个月是他还不会说话,后来他会了吧,小叔叔去县里上学很少回来,就算回来了在家里住个一天就又走了。小叔叔林有发才13岁,但已经考取童生了,今年开春之后就要准备考秀才了。先生举荐了他,家里人也都很支持,考上了就是附近最年轻的秀才了!没考上也没事,反正年纪还小,多考几次也不碍事。这考秀才的钱家里还是能出的起的。
当年三兄弟都去读书了,但就只有这小叔叔坚持了下来。爹爹和二叔叔都不喜欢坐在教室里。听祖啊么说当时他们可没少被先生抽手心,结果那是越抽越不上进。家里人看该认识的字也认得差不多了,孩子不爱念也就不念了。跟着大人学种地,学打猎什么的也行,只要能养活自己就成了!
中午的时候,林泽赶着牛车回来了,安安出去就看见车上坐了一个14,5岁的少年。穿着一身布料虽不是什么好料但做工精细,皮肤也比爹爹和二叔白多了。看着就像是个读书人,车上还放了一个书箱。
祖啊么因为小儿子回来了,怜惜他读书清苦还特地宰了家里的一只老母鸡熬汤。二叔和二婶么么都过来吃饭,那两个堂哥林天强和林天山也就得都跟过来了。
爷儿跟小哥儿分了两桌做了,至此一家人才算是团圆了。
安安坐在阿么的怀里,看着周围一圈的萝卜头,暗叹古人的生育能力的强大。不过他喜欢,这样他就有好多哥哥可以宠着他了!
第 7 章
二婶么么炸丸子。一盘素的,一盘肉的。猎户人家要吃肉总比别的庄户人家容易点,但是炸丸子这种耗油的菜却也是只有过年才能吃到的。而且家里平时用的都是买的肥肉自己炸,做菜放的也不多。像这种炸丸子就用豆油了,这让许久没闻到植物油的安安馋的啊!
整鸡,整鸭,鱼肉,红烧肉,猪蹄汤,排骨萝卜汤,鸡蛋饺,素炒青菜,土豆丝。这桌面上的荤菜就占了7个,这可真是只有过年并且大年夜才能见到的菜过年并不是大年夜就完了的,在腊月三十前面还有许多的准备工作。腊月二十三、二十四:[祭灶] [扫尘] [吃灶糖],腊月二十五:[接玉皇][赶乱岁][照林蚕][千灯节],腊月二十七、二十八:[洗浴],腊月二十九:[小除夕] [过赶年]。最后才是腊月三十:除夕: [贴门神][贴春联][守岁][吃年夜饭][放爆竹][祭祖][给压岁钱]。
在现代时,安安根本就不知道一个过年就能整出这么多的习俗,这还只是过年前的。等过了大年三十儿,还有的忙呢!
虽说林爹爹兄弟俩已经分家了,但是在过年这种时候还是要一起过的。又因为年前挖到了棒槌,安安爹厚道分了自己的二弟10两银子,这完全可以让两家人今后的一两年过得很是充裕了。
在年前的时候,阿么就拿出平时织的布给家里的人都做了一身新衣服。他自己和林爹爹的衣服就只是简单地样式,上面也没什么花样。但是给安安的衣服上面用粉色的线绣了一大团一大团的杜鹃花。安安摸着上面像是要活过来的花朵,崇拜的看着自己的阿么。不得不说,阿么对于自己闺哥儿这种眼神还是很受用的。
安安又看了哥哥的衣服,大哥和二哥的是竹子图案的,一丛丛的。还有那对双胞胎的,因为年龄还小,上面的绣了老虎的图案。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像猛虎一样健壮。
林爷爷和祖啊么穿着大儿夫郎孝敬的衣服,还有二儿媳做的鞋子坐在大堂上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这两个夫郎都是好的,也不枉他们俩当年为了找个贤惠的儿媳妇而那么奔波了。
过年大抵是孩子最喜欢的节日了,连安安都流着哈喇子扒在灶台上看着阿么和式了!
安安暗暗吞了口口水,看着红烧肉口水哗哗的,但是他这小牙齿他自己知道,基本上是咬不动的。爷爷第一个动筷子夹了个鸡蛋饺,其他人才开始吃。
除了和安安一样被抱着的小堂哥林天山外,大堂哥和自家的几个哥哥都吃的满嘴的油。安安和小山急了,他们也想吃啊!
阿么看着自己闺哥儿一脸的馋样,看了看桌上的菜式,给他盛了半碗猪蹄汤。今年家里养的六头大肥猪因为孩子们勤快,喂的多,可是卖了个好价钱!就给自己家剩下了两条猪后腿,用盐腌制了,这样能吃到夏天到来。连二婶么么家都给自己家留了一条猪后腿,二婶么么暗暗地想着:这大哥是厚道的。自己挖了人参也愿意分自己弟弟一些,有了这10两银子他才有这底气留一整条猪后腿。
安安喝了猪蹄汤,又让阿么给夹了个蛋饺,吃了块红烧肉就再也吃不下别的了。安安怨念的看了一眼抓着肉吃的正香的小堂哥林小山,为什么自己的肚子那么小啊!
一家人守了夜,到了半夜的时候,爹爹和二叔去外面放了爆竹。阿么和二婶么么手脚麻利的下了饺子,安安吃了两个之后抓着自己阿么的衣角甜甜的睡去。
第二天大年初一的时候,安安因为年龄太小,被留在了家里陪着爷爷祖啊么。爹爹阿么领着哥哥们去村子里拜年。
安安又怨念了!他也会长大的!哼!
上午过了大半的时候,四个哥哥回来了一次,把兜里的糖倒到了他们的炕上就又想继续去村子里拜年。
林天岩把糖全部扫到被子下面准备接着去拜年就看到自家哥儿可怜兮兮的在门口站着,想了想,从被子里抓出一把糖塞到了安安的手里:“哥儿,等明年过年的时候大哥就能带你去拜年了。呐,这糖给你吃,等我们回来,你过来大哥还给你糖吃。”说完摸了摸安安扎了两个麻花辫的脑袋,带领着弟弟再一次出门拜年去了。
安安开心的把哥哥给的糖放到了兜兜里,拿出一颗剥开糖纸塞到了嘴巴里。
甜!像是要甜到心里似的!上天待他不薄,有这么好的亲人,那么温暖!
大年初二是出嫁哥儿回么家的日子。一大早,李阿么就开始把还窝在被窝里的孩子一个个拖出来穿上衣服。安安是他的重点照顾对象,别的小孩子里面的衣服穿穿好也就行了。四个儿子睡在一个炕上,大儿子已经会自己穿衣服了,也可以给他帮个忙,照顾一下弟弟们。
安安这孩子喜欢赖床,还有起床气,可得他亲自来叫起的。今天要不是要回么家,自己也不会一大早就折腾孩子。终于把孩子们一个个打理妥当,婆婆都已经把早饭做好了。
要不就说他命好呢!出嫁前跟着村里一个从宫里出来的嬷嬷学了两年多的刺绣,南北的都学了。出嫁前用着手艺帮衬家里,给自己攒一些私房。嫁了人又因为这门会赚钱的手艺,平时只有婆么么实在有事要做才会让他做饭。婆家的人待人也都良善,原先没有分家的时候他赚的钱,就都只要上交一小部分维持家用就可以了。这么些年下来,他和他家那口子也早都攒了不老少。
吃了早饭,拿上早就准备好的年礼,把孩子抱上牛车。上次秋收去么家帮忙两人是走着去的,但今天还有孩子在呢。走着去会把自己累得不轻不说,要是冻着了孩子那才是大事,这年头一有了不好可不就是天大的事情?可不能轻视了,更不用说还有安安这丁点大的小孩子在。
牛车上早就铺了一层干燥的稻草,等几人都上了牛车,爷爷又拿了一床旧棉被给车上的人给盖上。安安窝在阿么的怀抱里,身上还盖了被子,一点都感觉不到寒冷,只觉得浑身从里到外都是暖暖的,像是从心里暖出来一样。
爹爹要赶车,就在身上批了一件阿么用碎皮子拼成的披风也不会冻着,再加上一件大斗笠就是全套装备。
“阿么,您和爹快进屋吧!外面冷,我们吃完饭就回来了!”阿么对着在门口站着的两位老人说道。
“没事,晚点回来也没事,你也难得回家一趟,要是晚了就在亲家家里过一夜,我跟你爹两人那么大岁数了总归会照顾好自己的。而且青娘不是在的么!”弟妹赵青罗是有一年黄河决堤逃难过来的,家里就只有他一个人。每年初二他都是留在家里的。
阿么听了很感动,可还是决定吃完饭,休息一下就带着孩子回来,毕竟带着孩子在家外总不是很方便,再等以后孩子大了,回么家就更方便了!
安安窝在阿么怀里,小脑袋胡乱转着,他们林村跟婆阿么家所在的杏花村就隔了几座山。原先两个村子要是想往来就要先去镇上,打镇上绕一圈才能过。
后来,在多年前两个村子的村长合计了一下,这隔在中间的山也不是特别大,修条山路联通两个村子也是件大好事。于是就分别派出了村里的壮劳力修了整整3个月硬是给开除了一条山路。两个村子的人都受益不少,后来两位老村长去世了,村里的人每年清明也都会去坟前祭拜一下。
第8章
冬天的景色也没有什么值得一看得,安安看了一会儿不断从复的景色就没了兴趣,转身就窝在阿么的怀里听着哥哥们的童言童语。
安安怀里还抱了两个竹筒,没错,这是他给外公婆阿么准备的礼物——掺了空间水的万能补药!
牛车慢慢的走着,在安安快要睡着的时候牛车终于穿过了山路,进入了一村庄。因为只来过一次还是很小的时候所以已经有些记不清楚了。杏花村就是因为村子里种了许多的杏花而得名的。可惜现在是冬天,只剩下几个光秃秃的树干挺立在路的两旁。而且这村子周边也只有隔在两个村庄中间的几座山,再往东都是平坦的地方了。因此村子里的人都把精力放在侍弄庄稼上面,也只有实在馋肉了才会跑到山上去打几只野鸡野兔什么的。毕竟山也比较小,大型的猎物也是没有的。
“外公,婆阿么,我们来啦!”还没从牛车上下来,安安的哥哥们就都叫了起来。
他们可喜欢外公公婆阿么啦,每次来都能吃到好多好吃哒!
“哎呀,婆阿么的乖外孙来啦!来来,进屋,婆阿么给你们拿糖去!”
“婆阿么!”吴桃闻声看去,就看到一个像小仙哥儿似的的娃娃窝在他哥儿儿的怀里看着他,眼睛圆圆的黑亮亮的!不是他那外孙哥儿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