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念颦紧了俊秀的眉。
梁小霖不太想继续了，沉默片刻声音清冷，“侮辱的事情整整持续了一年，我太小他不曾真正做到最后，但是妈妈最终还是知道了。”
“妈妈带我离开了表叔家，那时她已经当了十年的家庭主妇了，想重新做老师是不可能的了，妈妈带我回到故乡供我读书，自己干起了最苦最累的活。”
“你都明白了吧，为什么我自闭，为什么我用功，因为对于我来说未来都是黑的，不比别人更努力我只能一辈子活在噩梦里。”
“齐念，我发誓给妈妈很好的生活的，可是现在要我怎么办，我甚至都在想能不能撑下去……”
整个过程中齐念一言未发，只是中途停下车将梁小霖轻轻搂抱在怀中，沉稳平和的不似过去鲁莽轻率的性格。
许久才齐念很认真的心疼的扣住冰冷的手指，又长又翘的睫毛投射下淡淡的浅色阴影，蓝眼睛目光深邃。
“小霖，我都不知道你有过这样的生活，但是这些都过去了对不对。”
太深情的注视总让人无法拒绝的，轻轻捧起梁小霖清秀的面庞，磁性嗓音低沉道：“之后再发生什么我都愿意跟你一起承担，不要再害怕了。”
梁小霖依旧沉默，半晌之后齐念轻笑，“小霖，我不知道这样算不算自私还是仅为人之常情，我想当你最重要的人，让以后你的人生中只有我。”
漂亮男孩儿不知所措的低头，白皙的脸庞微微漫上红晕，半是犹豫半是茫然的轻轻点头。
感情往往不是一蹴而就的，可是很多爱情也并非是用时光衡量的。
这短暂又仓促的一年，齐念已经用无条件的温柔和本真的宠爱将梁小霖俘虏，不知不觉成为了他生命里不可获缺的重量。
章33
大概今天突如其来的变故太多，暖风十足的温度让疲惫到极致的梁小霖缓缓闭了眼睛。
回去的路齐念把车速降得很低，一路上近乎痴迷的欣赏着可爱小霖纯净的睡颜，再想起刚刚得知的那些过往，心里疼惜又酸楚。
每天都想看看他这样毫无防备毫无忧虑的单纯模样，好像在梦中只有幸福一样，连嘴角都会勾起温柔的弧度。
不知道他有没有梦见自己。
齐念轻轻抚摸了一下光滑洁白的脸颊，情不自禁的吻上去。
法拉利开到城西的高档住宅区，齐念看了看手表犹豫片刻，还是抱着睡着的梁小霖上了楼。
梁小霖罕见能睡得这么熟，被齐念腾空抱起后竟然丝毫没有反应，只是些微哼叽了一下又把头往他怀里扎，细细的手臂尴尬的贴在他胸前的敏感部位。
十一点的小区里依然灯光明亮，零星星光明灭在天际尽头，像情人的明眸轻轻眨动。
偷吻梁小霖的额头和脸颊，红润的唇型温润美好，覆上去时下腹部跟着了火一样，漂亮老婆浅浅的呼吸都成了撩拨的催情剂。
似乎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拧开门把梁小霖放在沙发上一阵猛亲，强势的掠夺着意识模糊的可怜男孩儿，结实的身体甚至压到他身上。
“好沉……”梁小霖终于转醒，嘟囔着抗议推拒身上不知名的重量。
齐念撑在他上方，似笑非笑的看着可爱到不行的老婆眼神逐渐清醒，然后又震惊又赧然的脸颊通红。
“你……”两个人的姿势太过暧昧了，梁小霖大脑暂时短路，眨着眼睛楚楚动人的样子太过诱人。
“都这么晚了啊，我回家……”
齐念直起身子眯着蓝眸微笑：“既然这么晚了你就留下吧，我去洗个澡马上出来，你可以找找我的柜子里有没有合身的睡衣。”
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根本没给梁小霖拒绝的机会，不过梁小霖竟然也鬼使神差的欣然点头。
齐念挂着绅士的笑拎起睡袍，末了还在光洁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清新的少年味道让混血帅哥在浴室还想着少儿不宜的情节，最快速度给自己降了温，畅想今夜将是无比美好和纠结。
冲了冷水澡后挂着一头水珠的齐念再出来，差点有再回去浇一通的想法。
梁小霖在他的书房里静静呆着，穿着大了不止一号的衬衫露出白嫩的脖子和手臂，短裤穿成七分裤的效果，腿型挺秀。
倒不是说他穿得多，只不过未经人事的纯净气质和天生丽质的眉清目秀太惊艳，总之混血帅哥全身的血液都往性腺上涌。
走近了才发现梁小霖情绪挺不稳定，脆弱的面孔上没什么笑容。
他手里拿着一份化验单，白血病的字样让一切安慰都化为徒劳。
梁小霖抬头赶紧把化验单放下，弯弯睫毛眨着大眼睛，“出来啦，洗了好久。你还有没有睡衣，我找不到又怕把你的柜子翻乱了。”
齐念从后面轻轻抱住他，“不用转移话题，难过就说出来，你妈妈的事我会帮你，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只要有合适配型治愈也不是没有希望。
然后弯弯眼睛又加了一句：“放心，你是我老婆我会对你负责的。”
听闻这话一般都会遭不待见的齐念意外收获漂亮老婆略带妩媚的笑。
“齐念，谢谢你。”
梁小霖浅浅的弯起嘴角，毫无前兆的伸手拥抱他，声音意味不明却透着不安。
所触及的肌肤都是火热的，连同身体的其他地方迅速升温。
齐念完全不敢动弹，不敢有任何非分之举，尽管他渴望的快要疯掉，尽管只要梁小霖一个主动示好足以让他受宠若惊。
尽量往回退退身子，他并不认为自己有定力忍住。
梁小霖垂着眸子拉住他的手温言道：“从医院出来时我都快绝望了，如果不是你陪我我想自己大概会崩溃的……我想我离不开你，你不会也离开我吧？”
突如其来的话语使人震惊，齐念的蓝眸变幻莫测，复杂的凝固在空气中。
见对方半天没回应梁小霖紧张的敛起睫毛，局促道：“你不是说过会永远喜欢我的吗，你答应过我一直陪着我，我已经这么喜欢你了……”
孩子气的任性孩子气的不安，大概所有人在面临困境时尚可坚强，唯独在那个一心一意守护你的人身边很难佯装。
疾风暴雨般的吻烙在每一寸露出的肌肤上，后背抵着冰冷的墙壁，艳红的嘴唇被吻到微肿，搂着纤细的腰身下滑在窄翘的臀上反复摩娑。
梁小霖很快被沉溺于欲望的漩涡吓到，因为喘不过气而小声呜咽，受不了的抬手推他。
夜晚，爱人，告白，接吻，简直就像火花一样刺激着欲望的引火源。
爱惜和冲动之间包含了太多日夜的渴求，齐念极力拼出一丝笑容道：“你点起的火可要负责，再忍着我真的会血管爆炸的。”
说罢拽着梁小霖的手碰触到了他小腹上的欲望。
太青涩被这露骨的动作吓红了脸，忍不住的想往后退，却又像迎合似的压住他的手，慌得不知该怎么办，甚至发起抖来。
“小霖，我对你从来没有玩笑过，自始至终我都是认真的。”齐念拉住他的手顺势拽入怀中，“所以你可以把自己放心的交给我。”
梁小霖闭上眼睛，毫无防备的靠在结实温暖的胸膛上。
无论还有多少不安犹疑，他都希望相信这个仅比自己大一岁的少年，能给自己摇摇欲坠的天空上绽放阳光。
抱起梁小霖微微颤抖的身子来到卧房，一贯倔强的他竟然乖乖的依偎在自己怀里，样子足以用温顺两个字形容。
直到齐念把他放到床上时才有所反应，睫毛剧烈的颤抖才能看出他多么恐惧无措，手指攥得僵硬。
齐念郑重其事的直起身子挪开唇边的吻，低沉的呼吸落在梁小霖额头处。
“如果你害怕就不要勉强自己，能和你在一起我已经很满足了，我希望等一天你能心甘情愿让我们拥有彼此。”
看似很煽情烂俗的情话，却是齐念克制住所有欲望说出的。
梁小霖眼眶潮湿的抬头，勾着唇角在混血帅哥光洁的颈项上轻咬了一下。
如同最好的情迷药剂，梁小霖干脆的摁到床上。
月色朦胧，冬夜清冷寂静，卧室里却一片旖旎。
齐念一寸一寸的吻过他的脖颈，又在红唇上厮磨一番，然后忍着眉间的薄汗说：“今晚给我了，你会不会后悔？”
“不会的。”梁小霖咬着嘴唇摇摇头，脸红得滴血。
“你后悔也没用，以后你永远是我的……”
整个过程是惊慌失措和迷茫不堪的，少年微微发抖的身体和盈睫的泪花惹人怜爱，精致的锁骨纤细的身体极端诱惑，冲破了一年之久的渴望。
之前想着要温柔要耐心，真正箭在弦上却什么都不顾了，年轻的身体爆发了所有激情的火种，几乎没有前戏的闯了进去。
疼……
红着脸闭着眼睛，梁小霖下意识的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紧张的冷汗从柔软的黑发上滑过。
没有别的想法，捂住脸庞极度无助迷茫，黑暗中视线迷离，眼泪不受控制的涌出。
齐念的吻从鼻尖滑落到肩头，再移到瘦弱的脊背，冲动强势。
那些等待徘徊的日子仿佛都在这一刻尘埃落定，所有设防的自矜尽数瓦解，一切都充盈了冲动鲁莽和最初始的动容。
那一晚化成了十几年来生命最浓墨重彩的一笔，永远沉淀在了洪流一般的生命中。
自此之后，我的人生中有了依靠有了托付，那些一个人在困境前不敢落泪的日子将化为日后的感动，不复存在。
江南的夜色静静流淌，月光徜徉在街道上，书写最美丽的可爱童话。
章34
时钟指在十点一刻的位置，窗外晃过一丝冬阳，难得的情暖。
梁小霖是被疼醒的，酸痛的身子软绵绵的瘫在床上，似乎全身坏掉了一般，隐隐作痛的部位好像从梦境中就持续了好久。
意识模糊时就觉得身下撕裂的疼痛难忍，挪动身子愈加尖锐，转动身体瞬间额头一层薄汗。
床铺的凌乱显示了昨夜的疯狂，旁边却没有人。
哑着嗓子低低叫了两声，整个屋子空荡荡的，只有一股让人恐慌的冷清慢慢侵袭。
这种时候，也不知道齐念去了哪里。
他漫无目的的瞎想，躺在床上想等齐念回来
如同所有刚刚经历过初夜的人一样，莫名的恐慌和不安就是一点点的蔓延，这个时候谁都本能的渴求安慰和陪伴。
梁小霖又等了一会儿才勉强撑起身子，床单上触目惊心的血迹让他不难堪又难过，随便套了一件衬衫盖住白皙的身子。
下床时几乎是软在地上的，初次就折腾到大半宿他完全无法招架。
挪进浴室，巨大的镜面映出此刻面无血色的人，苍白的脸因为疼痛毫无生气，身上像画布一样满是深深浅浅的痕迹，青的紫的又羞耻又不堪。
流水滑过脸颊，无力的冲刷着腿上红红白白的污迹，刘海挡住眼帘，遮住更加无挫的神情。
那个难以启齿的部位太疼了，撕裂后钻心的痛感几乎逼出眼泪，羞耻得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找了件新内裤换上，在屋里看了一圈，才发现齐念的手机钱包全都不见。
对于一个男生来讲，上床真的算不了什么，性关系什么都不意味，可是这种话用在梁小霖身上却未免可笑。
他小时候受过伤害，对于情事自然是七分抵触三分恐惧，昨晚稀里糊涂咬着牙把自己交出去，多痛多恐惧都忍了过去，今天却愈发不安。
身上湿哒哒的没擦干净，换上齐念大得要死的衣服，一个人缩在浴室里不知所措。
不安和慌乱浪潮一样的淹没自己，忽然间没了时间感，静静的缩着又酸又痛。
拿着手机特别想给齐念打个电话，可每每找出号码又没勇气按下去。
他太脆弱了，所以固守着最后的矜持和骄傲。
泪眼模糊着，浴室的门锁却被人转动，毫无征兆被打开。
“小霖？”齐念的声音倏然响起。
推开门就看梁小霖可怜兮兮的坐在冰冷的瓷砖上抱成一团，瘦瘦窄窄的肩膀甚至在发抖。
看见来者梁小霖的眼泪更凶了，好像无数委屈轻易泄露：“你干什么去了，怎么一大早连人影都没有！”
齐念赶忙跑过去把他从冰冷的地上抱起来，几分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才恍若明白对方的不安。
混血帅哥眨着眼睛小心翼翼道：“我去医院看你妈妈了。”
见梁小霖的脸又惨白几分快速补充：“你别担心没有恶化，早晨你母亲给你打了电话问化验结果，我只好亲自去了一趟。”
他说的这么简单，好像自己刚才的不安都只是无理取闹。
梁小霖不再推搡他，乖乖的偎在他怀里，半天才说了句：“你回来就好。”
梁小霖身上挂着水珠却是滚烫的，齐念放了热水把他抱入浴缸。
私密处的伤口碰到热水立刻疼痛难忍，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所有防线都成为废墟。
梁小霖眼圈又晕上泪水，抽泣道：“怎么这么痛啊……这么多血我会不会生病？都是你害的！”
齐念拍拍他的背，注视着他身上的暧昧痕迹甜蜜变成内疚，只得安慰：“不会的，我把里面清理一下，上药就不这么难受了。”
梁小霖闻言又羞又恼，俏丽的脸庞迅速漫上红晕：“不要，我自己来！”
“你自己根本碰不到。”齐念无可奈何的继续安抚，“乖，你忍一忍就过去了，跟我有什么好害羞的。”
梁小霖依然夹紧双腿，红红的眼睛楚楚可怜的。
“你要是不赶紧清理那里会发炎的，到时候就必须去看医生了。”
因为这种事看医生还不如杀了他，梁小霖纠结了一会儿只好舒展身体，手指又探入私密的地方移动着。
又痛又难堪，咬紧牙才不哭出声来，尴尬的不敢回头。
清理过后齐念一寸寸的将自己擦干，抱到床上冰凉的药膏又触碰后面，梁小霖自暴自弃的趴在床上抠着床单。
昨天连润滑都没有就要了他，只顾自己快乐也不知道他有多痛，自责怜惜的用力抱紧他的身子，轻吻落在肩头发梢。
“对不起，小霖，我对你太粗暴了，我不知道男孩子第一次也会流这么多血。”
梁小霖半羞半恼的心情抑郁：“说得多有经验似的，你过去和多少人上过床？”
齐念动作一僵，美国那样性开放，要怎么解释性爱关系在他看来太淡薄，却只有眼前人例外？
梁小霖没精打采的晃晃脑袋，冰凉的伤口果然减轻了摩擦的痛感，头发晕索性闭上眼睛。
齐念揉揉他的头发：“你别害怕，小霖，你是不一样的，从昨天我就一直在想，要是能拥有你多好，要是能有一辈子多好。”
梁小霖有些动容的抖抖睫毛，好像所有疼痛啊委屈啊都不存在了似的，最后别扭的勾起嘴角：“花言巧语。”
“怎么会。”齐念敛容后郑重其事，“我会承担起对你的责任的，要不然怎么有资格爱你。”
说完伸出手臂把梁小霖的身子搂得严严实实，臂腕间传递着不可置信的暖意。
生活的本质在于，人活着便不会在痛苦与满足之间置身事外。
梁小霖再去医院时已经是三天后了，妈妈对长期住院很不满，精神状态很不好的靠在病床上浅眠。
“妈，您冷了一定记得添衣服，衣服尽量换洗得勤一点，我每天给您洗就是了。”一件一件将换洗衣物叠好摞在柜子上，梁小霖轻轻嘱咐着。
杨茹细瘦的手指碰碰他的额头，“小霖，感冒好点了没？”
梁小霖乖乖的点点头，“您好好休息担心我干嘛，小感冒过两天就没事了。”
一夜纵情导致接连几天只能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梁小霖坚决不去医院，低烧不退让齐念半点办法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