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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琮珠下——by沧溟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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溟王冷哼一声,脸贴于她耳畔,用极轻极浅极为悲伤的声音低低道:“若是爱我,还需要思量么!”说完一用力,将龙浠推至半空。

一瞬间的时机,空中闪现几个光环,牢牢扣住龙浠手腕脚腕,并成大字型将她手脚分开,任其再怎么用力也无法动弹分毫。

龙浠背对溟王,此时心中早已明了他下一步要做什么,她知道只要她说一句话,一句违心的话,就能让溟王停止即将要发生在她身上的刑罚。

只要一句话。

可这句话,龙浠怎么都说不出口,溟王眼中的哀伤浓烈而凄然,她看得清楚明白,亦看得她心中一痛。

“龙浠,”溟王声音淡而缓,恍若还没想好这个决定,恍若在犹豫该不该说出这番话,而躺在地上的那些官员因为溟王的这句龙浠而屏气静听。

万籁俱静,只余溟王暗哑的声音。

“利用职权……擅自做主……盗取两颗返魂丹,”停了片刻,又道:“妄图篡改生死卷……两罪并罚……受十鞭笞,打入冰山地狱。”

百位官员瞬目而惊,倒吸一口凉气,这是要置龙浠于死地,你看我我看他,目光对视之间没人敢求情,大家深知溟王的脾气,越求反而越糟。

等了许久,溟王再道:“由本王,亲自执行。”

五指微张,冲玄龙璃纹剑所在方向一伸手,那剑倏地一下飞了过来,在空中幻化成一条银色长鞭,鞭尖处银光冷冽,仿佛数千条刀刃隐含其中。

手腕轻动,在握住鞭子的一瞬间右臂扬鞭而下,破空划过,带有法力的银鞭被溟王狠狠抽在溟殿青石地板上,发出极响极脆的一声。

“叭——”

所有官员被这鞭声震骇的全身一抖,仿佛这鞭子抽在自己个儿身上。

溟王眉峰一剔,再次冷声道:“你可还有话要说。”

龙浠知道,他又给了自己一次机会,一次可以骗他的机会,或许,在溟王的心底,明明知道答案却仍愿意从她口中听到那句谎言。

不爱吗?若是不爱,为何自己还会留在他身边,若是爱着,为何那个答案不是他。

溟王很有耐心的等待着龙浠的回答,深深的看着她纤弱的背影,一动不动。

龙浠慢慢开口,如同残雪落日白茫一片似的悲凉:“一个男人太在意爱情,久了,就会把它变成一场战争,似乎总要分个输赢对错。谁输谁赢,重要吗?只要在身边,好好的活着,彼此陪伴,才是幸事。”

“再给你一次机会,回答本王的问题!”

龙浠淡淡一笑,笑不达心,反牵起唇边一道苦涩:“痴儿痴儿,彼岸常唤我痴儿,原来不光是我,我们都痴了,我痴着谁,谁又痴着我,反反复复,生生死死,痴痴妄妄,无端的苦了自己,害了别人。”

溟王冷眼望去,强忍下怒意,掷下两字:“继续。”

龙浠轻轻一笑,云淡风轻:“没有了。动手吧。”说完阖上眼眸。

溟王轩眉紧锁,仿佛下定决心般的紧抿着唇,右手紧紧握住鞭子,青筋尽显。

第一鞭,溟王无力垂下眼眸,抬起右手狠戾挥下……

“叭——”

“啊——”

当鞭子抽在龙浠身上的时候,鞭尖如刀刃,自上而下深深割开龙浠背上的皮肤,血肉翻开露出阴森白骨,衣衫被抽烂,瞬间滑落到地上,浑身未着一丝一缕。与此同时,龙浠身前浮起淡薄雾气,萦萦绕绕将关键部位遮挡起来。

即便如此,龙浠的后背依然完全暴露在众人面前。血腥之气弥漫,伤口如同一只恐怖至极的巨型蜈蚣趴其背上饮血蚀骨。

第一鞭就如此,后九鞭如何承受?龙浠疼的快要昏死过去时,溟王的第二鞭从天而降。

“叭——”

“啊——”

这第二鞭如同第一鞭般在龙浠腰际处自左向右切开一道深可见白骨的口子,血流如注,肉沫横飞,脊骨仿佛被巨石猛烈砸下,竟开始断裂。

右手红琮珠灼灼发光似是在保护龙浠,腰间有暖流慢慢注入,舒缓着那噬人的剧痛,未等龙浠缓过劲来,第三鞭迎头而下。

“叭——”

“啊——”

龙浠未曾想到,这第三鞭落下,她十二对肋骨全部断了。

第四鞭落下,左臂血肉模糊,骨头粉碎。

第五鞭落下,右臂如同左臂。

第六鞭落下,左腿全断。

第七鞭落下,右腿全断。

溟王停下手中银鞭,凝眸视于龙浠,后背鲜血直流,顺着腰际滑向大腿,触目惊心蜿蜒而下,跌碎在青石上,溅出朵朵血花。

第七十四章:冰山地狱

龙浠早已痛的昏了过去,玄龙璃纹剑之威根本不是凡人所能承受的,即便是天上的神仙受此剑亦是元气大伤,更何况龙浠,溟王不是不知道,但他更知道红琮珠的能力,收魂锁魄,饶是玄龙璃纹剑的剑气能将龙浠的魂魄打散,红琮也能把那三魂七魄揪回来,更何况,红琮珠已经认主了。只是这皮肉筋骨之伤,要想养好,恐怕没个两三年是不行了。

溟王洒然一抛,将银鞭抛掷自己身后,冷声道:“龙浠说得对,本王监管不力,用人不察才出此祸端,这十鞭有七鞭已经执行完毕,剩下三鞭由本王代受。”

幽溟地司心头一慌,急道:“万万不可啊,殿下乃仙体,怎能受罚,这溟界还需殿下坐镇,一旦出事,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溟王淡淡一瞥,地司背后一身冷汗,忙住了口。

再次抬眸看向龙浠,溟王一把将披风扯下,飞身上前,自龙浠身后轻轻环拥着她,手底掌间处,悄然为她输着法力,护其心脉,因雾气遮挡,无人察觉。

冷冷一声:“开始。”银光狠狠抽向溟王……

冰山地狱,十八层地狱里的第八层,冰冷的如同它的名字,当龙浠醒来时,举目四望一片冰封,眉毛头发上全是冰雪,冻得人说不出话来,体内体外皆已寒透,嘴唇白紫,正全身赤裸的躺在冰面上。

王将自己打入冰山地狱,龙浠心底暗暗嘲讽,谋害亲夫与人通女干才会入这地狱,他把自己放在这里,是想昭告天下她背叛了他吗!

一阵寒风刮过,龙浠感觉那风如刃,在割裂她的身体,她的脸皮,她想要翻身,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冻住,冻在冰面上,动弹不得。

如此冷的天气,感觉也变得迟缓了,龙浠不知道她后背的皮肤血肉已经跟冰面粘在了一起,天空中下起冰棱,对,是冰棱,不是雪,锥形,速度极快,如扣动扳机时旋身射出的子弹,一颗一颗击打在身上。

下意识想要抬手去挡,抬不动,龙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们密密麻麻从天而降,纷纷扎在自己身上。

“唔。”闭上眼睛,无力的强忍着这种痛楚,声音只能从鼻腔中发出。

那冰凌下了小半会就往远处飘走了,龙浠暗想若是王走到她面前看到满目苍夷的自己,是否还愿多看一眼?若是楼信彦,龙浠眸心掠过一道神采,无论自己是什么模样,他眼中不会再有第二个女子。

或许这就是一眼万年,是彼此的懂得,想到此龙浠心头霍然一亮,对,是懂得,是知道。

她知道楼信彦会如何,楼信彦会懂她,溟王不会,溟王只是单纯的爱着她,也许,他只爱她的容颜,当初吸引他接近自己的也是这张脸,褪下这副皮囊,溟王是不是会对自己弃如敝屣?

龙浠没有答案,回头想起那十鞭子,她到现在仍心有余悸,若说他爱极了自己,他怎么能下得去手?换位思考,若是她和楼信彦,眼底淡淡漫洒丝丝笑意,谁都不会去拿这鞭子,即便拿了也是打在自己身上,绝对不会打在对方身上。

还有彼岸,彼岸从何而来?为何自己会与他长的一模一样,这个问题一直缠绕着龙浠,她想不明白,于是再次放置一边。

红琮珠盈盈发亮,正在默默保护着它极为孱弱的主人,知道自己死不了,龙浠也就不再执着于肉体上的伤害,反倒静下心来细细回忆着她第一次见到溟王和彼岸时的情景,又到乾国凤陌南派雾十护她平安路遇溟王,再到几次被楼信彦囚住最后救下凤陌南,最后同彼岸一起得到溟卷自己来到千年前的溟间。

本不想过多干涉命运,龙浠就选择随波逐流的态度来面对眼前发生的一切,她甚至有些大条的忽略一些细节,不是不知道,而是选择性的将其删除。

冰凌再次如雨纷落,洋洋洒洒,痛击着刚刚恢复些许的肌肤。

楼信彦,我很想你,你知不知道……

溟王殿又添了近百位魂女,自龙浠事件后,大家小心翼翼伺候着生怕引火烧身,而溟王因受了伤,连着数日在寝室里静养。

奏折整齐的摆放在案桌上,溟王下令重新整理校对生死卷,如有一处摆放位置或登记在册的记录有误,按律处死,命令一下致使那些原本打算养些时日再干活的臣子们即刻开工,带伤工作,谁都不敢多一句嘴,只能在心中叫苦连天。

堆积如山的奏本,看得人心烦,随手拿起一本不想牵连到背上的伤口,揪得溟王频频蹙眉,待忍下那痛楚,溟王慢慢翻开那奏章。

入眼处先是一张细长字条,上面写着:牵扯众多,此事待定。字体娟秀,如行云流水般飘逸灵动,眼前浮现红衣女子漫步林间,猛然一个旋身,回眸一笑,翩若惊鸿。

将奏本合上,溟王闭上眼睛,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不能给她的吗?仿佛自己的一切都给了她,可为什么她还是要去招惹那个叫净然的和尚。就算真如她所言,她只想救净然一命,那为什么她不对自己实话实说呢,为什么要趁自己不在私自行动?

为什么她就不能相信自己,依赖自己?

为什么她宁愿与自己为敌也要守护那个和尚?

再睁眼,杀机凛凛,如果他死了,是不是就可以让她死了心?

阿株原本想放下刚送来的几本奏折,见溟王在休息就将奏本放下,正要转身,溟王忽的一睁眼,吓了阿株一跳,忙跪下道:“殿下息怒,阿株已经尽力轻拿轻放了,不想还是打扰您休息,还请殿下息怒。”

整个大殿忽然静下来,阿株吊着一颗心,惶惶跪着。

“阿株。”溟王淡淡道:“那日你躲在殿外。”

不是询问,是明明白白说出那日情形,而且说的云淡风轻,阿株忙深深一拜,额头触地,声音发颤:“殿下息怒,是阿株害怕,自己躲了起来,阿株很是后悔,阿株愿意受罚。”

斜斜觑她一眼,溟王道:“是她让你躲起来的。”

依旧不是询问,阿株闻言一惊:“什么都瞒不过殿下。”

“你起来吧。”

阿株起身:“谢殿下。”

溟王将手中奏本朝桌案一丢:“平日里都是你服侍她的?”

阿株应道:“是。”

左手支撑住头,溟王轻靠在软榻上,静看于她:“能在那个时候救你一命,她还是很在意你的。”

不知溟王是何意,阿株低头垂眸,思量了片刻,道:“启奏殿下,婢女有句话,不得不说,若是冲撞了王,还请殿下恕罪。”

“喔?”溟王饶有兴趣的看向她,这般大胆的魂女可不多,不知是龙浠言周教的,还是近墨者黑,“说来听听。”

阿株不敢与溟王凌厉的眼神对视,只将目光定格在身前桌案上,理了理思绪,答道:“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阿株虽然也是带罪之人,本不该多说什么,但这次阿株无论如何都要为龙浠姑娘辩白几句,姑娘自从来到溟间,殿下的笑声比几百年内的笑声还要多,爱是什么阿株不懂,阿株只觉得快乐才是最重要的。殿下因生死卷的事情重罚了姑娘,可殿下有没有想过,姑娘若是平白无故为何去篡改?为何她不去篡改别人的,单单只改一个和尚的?阿株料想姑娘与那和尚是否前世有渊源,姑娘是个重情义重诺言的人,若是她为了守诺不惜违反溟界条例也是情有可原,殿下……”

“好了,”溟王阻了她的话,冷声道:“你下去吧。”

见他面色不善,阿株咽下未说完的话,躬身退下:“是。”

再抬眸看了她一眼,溟王在心底感慨道: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十天后,溟王踏入冰山地狱,将奄奄一息的龙溪抱回溟王殿。

阿株早已准备好药膏药膳,即便早就知道龙浠现在的状况不好,但亲眼见到遍体鳞伤的龙溪还是忍不住偷偷抹泪。

龙溪身上几乎没有完好的地方,阿株和几个魂女花费好几个时辰才将她身上的伤口全部包好,一点一点喂进药膳,阿株不眠不休日夜照顾,终于在一个月后龙溪可以躺在床上有说有笑了。

溟王每晚都会过来看看,不过是等龙溪睡着以后,安静的坐在床榻边凝视着她。

那日的话,他说狠了,站在往生镜面前看到那一幕,脑袋嗡的一下,一片空白,随之而来的是担心害怕,无边的恐惧,胡思乱想越想越不着边际。

走出溟王殿,溟王绕道殿后,站在禁室内,望着从庙宇里拿走的龙溪的那幅画,默默燃起三炷香,幽香四溢,浸染屋室。

溟王抬头,黑沉沉的眼眸中倒影出她的笑颜,无限温柔:“龙溪,我爱你,爱的无可救药,爱的迷失了自己,从第一次见你,我就无法自拔了,你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哪怕你生气跺脚的样子我都爱极了,你从没说过你的过去,我也从没过问,我不在乎,我只要你。不论你心里爱谁,你可不可以骗骗我,骗我说你也爱着我,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这一次的事,我不想再说什么,如果你想恨我就恨我吧。如果你连恨都不愿给我,那我还有什么。”

缓缓合眸,掩盖住眼底隐隐血丝后的疲惫,龙浠说他们都痴了,他痴着她,她痴的却不是他,情之一字若不能彼此眷恋缱绻一生的话,最是无可奈何。

第七十五章:柳暗花明

一转眼,又过了小半年,许是溟王给的药极好极有效,龙浠的身体越发好了,起先只能躺在床上静养,如今倒也能拄着拐杖小步小步的挪动了,阿株命人用木头做了一个简易的轮椅,龙浠自己动手倒也能短距离走走看看。

可这溟界有什么呢?溟王殿前是平原,手底眼边的那些花花草草早就让龙浠失了兴致,百无聊赖下龙浠开始发呆,常常一愣就是大半个时辰,还时常手握书卷,未翻几页便沉沉睡去。阿株看在眼里急在心底,这也不是个办法,总得想个法子。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阿株问了好多魂女和衙役,最后终于有了对策。

这一日,龙浠又像往常一样,一身素白衣衫坐于椅上,正打算翻开未看完的一册书,忽听阿株在旁边说道:“姑娘今天歇歇吧,奴婢准备了一个节目要献给姑娘。”

“哦?”龙浠眸间一亮,顿时来了精神,微微一笑:“节目?快叫我瞧瞧。”

阿株仿佛料定龙浠会喜欢,笑道:“马上就来。”旋即冲龙浠身后招了招手。

龙浠回头望去,只见黑乎乎的一小片不知是什么的东西正以极快的速度奔过来,远远望去恍若一只巨大的箭矢,紧贴地面呼啸而来。

黑瞳光芒一绽,龙浠低呼道:“是溟兽!”

说时迟那时快,一息之间成群结队的溟兽便已抵达阿株身前,为首的一只略微大些,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炯炯有神,好似会说话般。

阿株笑对龙浠说道:“他们叫鼠兽,不过溟兽这个名字也不算错。”

龙浠以前曾有一只,现在也不知道怎样了,“你从哪里寻来这么多鼠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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