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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琮珠下——by沧溟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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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云辞诺下,“我想办法。”

第二天,云辞早早约上楼信彦一起去念音楼,这一次楼信彦没有推辞,两人骑马不消片刻便到了念音楼。

翠娘没有想到云辞这么早到,忙迎了上去,云辞让楼信彦先上楼,自己吩咐翠娘寻了一处僻静之地细细交代着什么,还拿出了一份字据交给翠娘。

翠娘恭敬退下,云辞就在一楼前厅处安静的等待,席依从后院转出来,看到云辞一愣,“你来的一天比一天早。我这戏幸好没有第五幕,否则你明天岂不是吃过午饭就来了?”抬眼瞥了二楼雅间里那个寂冷的身影,席依没好气道:“你们京畿司是不是成天闲的没事做?”

云辞也不恼,抬手摩挲着下巴,笑悠悠的看着她。

席依暗道不好,后退一步,警惕的看着他,“干嘛笑成这样?你奇怪。”

云辞一笑,拉着她的衣袖转身上了二楼:“上楼再说。”

第九十五章:扭转乾坤(下)

走进雅间,三人还是像昨日那般落座,席依淡淡扫了一眼楼信彦,楼信彦恰在此时侧眸深望了一眼席依。

那双幽黑无垠的眼睛让席依心头突突一跳,她忙避开看向云辞,问道:“说吧,看你刚才那个样子,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云辞不语,只身体后仰,悠闲靠在椅子上,笑看于她。

席依拍了他胳膊一下,催道:“说话啊。”

“云大人,”翠娘站在雅间外轻声唤道。

云辞头也不回,将手一摊,“给我吧。”

“是。”翠娘把一叠纸稿交给云辞,躬身退下。

云辞手腕一抖,凝眸细读,边读边说道:“很好,办事利索,这个翠娘很得力啊。”

趁他不注意,席依一把夺过,“你又使唤翠娘做什么了?”垂眸看去,越读越惊,越读越气,秀眉一剔,席依猛的站起来,怒道:“你竟然买了这念音楼!”

楼信彦眸底亦是一惊,云辞一向对做生意不感兴趣,怎会突然间将念音楼买下,如此出人意料,实在不解。

“是啊,”云辞半开玩笑半解释道:“我看上这楼子了,不光是这念音楼,除了你,那些姑娘我也一并买下了。”

“可我才是念音楼的老板!你连问都没问我,就将这楼买下,还有那些姑娘!地契房契都在我那里,你竟然叫翠娘偷出来给你,坚直是小人行径!”席依气急,声音越说越高,“你成亲了没,你买下这么多姑娘你不怕你府里装不下啊!”

云辞站起来硬是将席依摁在座椅上,安抚道:“我买下是为了保护她们,你想,若是皇后娘娘知道如今这楼是我的,还会为难她们吗?”

席依烦气的拂开他的手,狠狠瞪着他道:“先斩后奏,行事鬼鬼祟祟,居心叵测。”

“随你怎么说,反正现在这楼是我的了,翠娘还是管事,其他人全部不变,该做什么还做什么,至于你,吃喝玩乐你愿做什么做什么,一应用度都挂在我账上。”

席依登时起身,怒气冲冲,“我不要!我又不是你妾室,不用你包养!”说完愤然离去。

等她走远,一直极为安静的楼信彦才张口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语气平静,无起无伏。

当然是逼她离开京都了,但是这话让他怎么说的出口。

云辞长叹了一口气,颇为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耸耸肩,“说不得啊,不过我有我的理由,不得不如此。”

楼信彦看着他,深邃中带着研判,冷声道:“即便你要买,也不一定要用这种方式。”

再次叹气,云辞沉声道:“非用不可,越快越好。”

楼信彦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既然他有他的道理,自己也不愿掺和其中,于是闭口不谈,只浅浅饮着茶。

不多久,前厅的戏台里,乐师开始就位,古琴悠然响起如凤鸣九天,翩然起舞,又似清泉低吟,婉转动听。

这第四幕席依为它起名久别重逢,烟岚的琴音最是特别,席依将她所需要营造的氛围大致跟烟岚说了一下,具体怎么弹何时弹由烟岚控制,谁料这个烟岚是个玲珑女子,一点就通,弹出的曲子叫席依这个不懂琴音的都赞不绝口。

上来就是烟岚的琴,余音绕梁,绵绵不绝,在场所有人都沉浸在这幽远的琴音中,花婈缓步登场……

席依没在前厅,她跑到后院想要揪出一直躲着她的翠娘,谁料翠娘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转了几圈都没找着,恨的席依牙根痒痒,当初谁一口一个贵人的,如今有了靠山了,立马把自己给卖了。

一赌气,席依折返回屋开始收拾行李,既然人家都不要自己了,何必恬不知耻的待着等着别人来撵,有手有脚,她才不要做那个白吃白喝的人。

本就没有什么需要收拾的,席依简单的缠了一个包裹,留下一张字条,压在杯底。

借着月色,席依悄悄绕过后院的小门,从前厅的侧门处沿着墙角斜插到门外,门外只有两个小厮看见背着包裹的席依一愣,正要开口问,席依嘘的示意他们不要声张,蹑手蹑脚的走出大门。

两个小厮了然点头,不再做声。

席依回身冲他们笑笑,再一转身欲要往前走时,瞬间看见不远处一人一马,那人一身清冷长衫,修长身形笔直的站在那里正细细看着她。

止了步,席依脑海里闪现一幅画面,一张戴着金色面具的男子,身后一匹马,海面上波光粼粼,烟波浩渺。

席依闭上眼睛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想要继续回忆,那画面却消失不见,再抬眸时,不远处的那个男子慢慢向她走来。

席依看着楼信彦站定在她面前,一双漆黑无垠的眼睛沉沉的望着她。

“去哪里。”

他的声音如同他这个人让人看不出猜不到他在想什么,一句去哪里,仿佛在问她今晚吃什么一般稀松平常,让人听不出喜怒。

“你怎么知道我要走?”席依想什么问什么,丝毫不犹豫。

楼信彦道:“云辞此番的目的不就是要赶你走吗?”

一提起这事,席依忿恨的咬了一下嘴唇,刚才本想找翠娘发泄一通,结果都堵在心里,楼信彦一问,席依怒气攻心,牙关紧咬,字从齿缝中迸出,“没心没肺,攀了高枝就把我撂在一边,当初一口一个贵人,现如今连个人影都找不着。”

“那跟我走吧。”楼信彦翻身上马,向她伸出手。

手掌宽厚有力,掌心有茧,席依踟蹰了一下还是把手放在他掌心,微一用力,楼信彦将席依拽到马上,坐在自己身前,两手环着她,手底缰绳一紧,调转马头,绝尘离去。

京都城门早已关闭,但楼信彦任京畿司副职,守卫一见他要出城,忙把大门打开。

一出城门,楼信彦策马速度不减,好似在赶往什么地方,席依侧脸扬头看他,研究他。

别看楼信彦一副冷厉的样子,让人不敢靠近,可是他身上有一种异常安定的感觉,仿佛只要在他臂弯里,什么都不用怕,不用担心,即便沉沉睡去,也必会做一个安详的美梦。

他最吸引的人还是那双眼睛,深邃浩瀚,你与他对视的时候,只会感觉视线完全被他吸引住,眼里再也容不下任何人或风景,整个目光里只有那双沉寂如海的眼睛,在一瞬间将你吞没,自此再无天地。

那样黑的瞳仁被那样低低的眉骨衬着越发显得深沉,鼻梁高挺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很威严,他的唇不厚不薄,看人的时候常常轻抿着。

席依很想知道他笑起来是何模样,可又觉得想让他笑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后又一想为什么要看他笑,觉得自己十分可笑,于是放弃这一想法。

就这样策马疾驰了半个多时辰,楼信彦才勒马休息。席依从马上下来,觉得浑身被马颠的快要散架了,她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歇着。

“喂,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席依不断捶着腰,问道。

楼信彦取下水袋,坐在席依身边,将水袋递给她,道:“去淮城。”

打开水袋,刚要喝水,席依闻言微楞,扭头看他:“去淮城做什么。”

“淮城外有座山,山上有个很美的地方。”

席依差点一口水没喷出来,她用衣袖沾了沾嘴边的水,惊道:“大哥,你不会大半夜的带我出京只为去看景儿吧。淮城离着京都百十里地呢。”

楼信彦看着她,反问道:“你去过淮城?”

席依一怔,想了想,“好像没有。”

眼底处蕴了一丝光芒,楼信彦追问:“那你如何知道淮城有多远?”

席依答不出来,反口说道:“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反正我知道,哎呀,我不是想说这个,我的意思是明天走也可以啊,这大半夜的,”席依环看周围一片漆黑,一条小路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还阴森森的十分恐怖,“夜黑风高的,万一出事怎么办。”

“我等不及了。”楼信彦目光一点点变深,看她不明白,解释道:“我等不到天亮了。”

席依猛然间想到了什么,震惊的望着他,身子不住的往后挪,紧紧将包裹抱在胸前,“你不会是要劫色吧。”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席依刚才还在想什么时候能看见他笑,就见楼信彦听到她的话忽的一愣,随后扬头大笑了起来。

不过那笑也只是须臾间就消失不见,楼信彦带着有意思的眼神看着她,说道:“放心。”席依刚舒了一口气,又听他道:“即便要劫,也不是在今天。”小心脏瞬间被遏制住跳动,她警惕的看着楼信彦,“你什么意思?”

楼信彦心里想着:有些事需要印证,嘴上极浅淡的却说了句:“玩笑而已。”

不想他还会开玩笑,席依一听,才真正卸下防备,嗔道:“不带你这样的,吓了我一跳。”

随后两人有的没的聊了几句就动身出发,这次楼信彦将马速放缓,席依开始犯困,楼信彦双手环住她,席依迷迷糊糊在他怀里睡去。

第九十六章:情随事迁

这马上睡觉如何能安稳,席依睡得不舒服,调整了姿势,伸手搂住楼信彦的腰,紧靠在他胸膛,脑袋蹭啊蹭择了他脖子下方一处极为舒坦的地方坦然睡去。

楼信彦虽有些不适应,但也默默包容了她,不知为什么,拥她入怀的刹那他竟有如释重负后的轻松和自在,好像千斤重担在那一刻被她轻轻一笑,从容卸下。

所谓四两拨千斤就是这种感觉吧,楼信彦安静的温柔的搂着她骑着马,夏夜清风送爽,山高月朗星稀,抬眸眺望,深黑的夜里,清亮月色将前路照出丝丝光明和希望。

云辞在念音楼里跟他说的话还清晰响在耳边。

“我觉得这个席依还是不要留在京都的好,来历不明,我打探了一下,她竟然凭空出现,什么都不记得……不过,除了模样,这性情倒是很像三年前我认识的一个女子,尤其是倔强,喂喂喂,你去哪儿?你一声不吭,说走就走啊——”

来历不明,凭空出现,单凭这两句话楼信彦都愿意去印证,再加上云辞后面那句话,楼信彦心跳速度乍然失控,砰砰砰砰几乎要破胸而出,他匆匆下楼略一想便知道若是晟音必定会选择趁人不备偷偷开溜,于是他牵了马等在门口。

不出所料,她果然如他想的一般,楼信彦心底蓦地一松。

既然她想走,自己索性把她带到更远的地方,那个只有她入住过的地方。

楼信彦不停地在心底祈祷,但愿,但愿……

楼信彦和席依都走了,云辞等客人散尽把念音楼所有的人都聚集到前厅,下死令,从今往后没有席依这个人,谁也没见过没听过,一旦消息外传,有人知道了席依这个名字,整个念音楼包括楼里所有的人一应处死!

翠娘吓了一身冷汗,好在除了一部戏外,席依并没有留下什么,楼里所有的安排也都是翠娘经手,外人并不知情。

烟岚、花婈、秀香她们皆跪地应下,等云辞走后,再起身时额前布满隐汗。

从此席依的姓名如同皇上的名讳一般成为禁忌,再也无人敢提及。

第二天清早,当夏日骄阳晒到席依身上时,她才慢慢睁开惺忪睡眼,伸了个懒腰,发现自己躺在草地上,抬手揉了揉眼睛,敛了目力席依四顾寻找楼信彦。

不想他早已醒来,正在远处练剑,许是怕惊扰了她,楼信彦选择了一处离她蛮远的地方,席依也不管他,起身从马上拿了水袋,将就着洗了洗脸,取了帕子正要擦脸,忽然一愣,她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边走边琢磨着什么,不知道楼信彦何时来到她身旁,开口问道:“在找什么?”

脑袋里一闪而过的影像,席依很想抓却抓不住,就像本应脱口而出的话霎时间忘记了,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不知道,”席依左右瞧了瞧,“我也不知道在找什么。”

被她的话弄糊涂了,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楼信彦道:“下意识的要去找。”

“对。”席依慢慢走进树林,“我总觉得这林子里有什么,我对这里的感觉很强烈,很强烈,”怕楼信彦不明白,她又再次强调:“是那种特别特别强烈的,好像前世记忆一般的感觉。”

楼信彦眼底不着痕迹的掠过丝丝光芒,他思量了片刻,方道:“有没有别的记忆,比如,溪水,或者……”

他故意将尾音拉长,装作随口一说,话音未落,席依猛然回眸惊叫道:“对,有溪水!”

楼信彦嘴角几不可查的上扬,深锐的眼睛里泛起一道精光。

席依四下走了走,发现这里并没有溪水,略带沮丧,折返回到楼信彦身边:“好像不仅是溪水,好像还有蛇,貌似我还被蛇咬过一口,哎呀,记不清了。”席依烦躁的一把扯下绑住头发的丝带,将丝带解开,以手当梳理顺着头发。

听她说被蛇咬,眉间一拧转瞬即逝,沉默稍许,楼信彦说道:“淮城城门已开,入城吧。”

席依已将头发束好,跟他一起上马,朝淮城赶去。

淮城的繁华不亚于京都,席依左顾右盼,兴奋不已,原本怕走丢老老实实的呆在楼信彦一丈之内,不敢跑远,可这市列珠玑,户盈罗绮,道路两旁各种叫卖声吸引着她,古玩字画胭脂水粉一应俱全更让她流连忘返,行人如织热闹非凡,远远望去人头攒动不知前面还有多少新奇事物,席依拿起一串玉石珠串往手上一套,回头冲楼信彦笑道:“咱们今天能不能先逛逛,明天再上山?”

楼信彦将银子放到桌上,转身握住她带着珠串的手腕往前走,面色清冷,让人看不出他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你到底同不同意啊?”席依摆出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气势,“山上风景固然好,但这城内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别有一番景致啊。”

“喂,你说话啊,不差这一天吧,天又不会塌,山又跑不了,明天看不是一样吗?”

“喂,你有没有听见我说话啊,大不了就玩半天啊。”

“喂,你走那么快干什么,我还没看那家店呢。”

“喂,你不要那么使劲,你拽疼我了。”

楼信彦脚步忽的一停,席依冷不防撞到他身上,一蹙眉,恼道:“你到底想干嘛!”

楼信彦深冷的眼眸里极深的藏着一道急迫,他藏的那样深,让人轻易无法察觉,席依未曾注意,只看他微抿的唇,隐含不满。

好像是生气了,席依一惊,不敢再造次,楼信彦极冷的性子,不说话就已经让人觉得威严了,但凡棱角冷锐的脸上出现一丝怒意都会让人心底一寒,生出些惧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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