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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琮珠下——by沧溟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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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晟音缓缓垂眸,有些失落,“我不知道,或许,他有事缠身,或许……不过,我相信他一定会来找我的。”

微微一笑,凤陌南点了一下头:“那就好。”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凤晟音的目光淡然从凤陌南脸上一落,便转身离开。

凤陌南半倚半靠,合眸静思。

雾十之死,凤陌南早早就安排燕九去查了,按照凤晟音那晚步行的时间加上她口述的星星点点信息推算,雾十是死在距离淮城十里远的林子中,凤晟音说她把雾十就地安葬了,葬在一棵刻着十字的树下,可据探子回报,淮城十里处所有的树林都刻满了十字。

那不是凤晟音所为,在那种悲痛下,凤晟音刻十字是为了日后方便寻找,定是有人看到了这一切,为了掩盖些什么才如此作为。

雾十只是一名武功高强贴身护卫,他的尸身除了他的家人没有人会想要。

除非,雾十根本没有死!

他用假死骗过了凤晟音,然后再换个身份布一个局,正大光明的接近凤晟音。

一个身影瞬间划过脑海,哼,凤陌南冷哼一声,天楼帮的帮主为了得到溟卷竟能放下身段甘心做他身边一名普通的侍卫,楼信彦啊楼信彦,你以为你忍辱负重就能得偿所愿吗?你以为你的如意算盘打的很好吗?

一道精光霎时间从凤陌南的眸心射出,唇边泛起一丝冷笑,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也休想得到!

死在心爱之人的手里,那滋味一定不错……

第五十四章:危在旦夕

凤晟音急急回到自己屋里,反手将门关上,未曾点灯。

长舒一口气,她愣愣的站在屋子中间。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内心有些慌乱,有些燥。

她朝窗边走了几步,伸手推开窗户,夜风清凉,月色清亮,外面的景致在这夜色中显现分明,凤晟音抬头看着皎洁的月亮。

皓月如镜,似水溶溶。

又到十五了,不知不觉日子又过了大半,距离彼岸口中的两个月之期还有不到二十天了。

抬手摸了摸脖间的伤,凤陌南的药确实极好,这才几日便没了痕迹。

从袖口处拿出一柄飞刀,银色的光衬着红色的穗子,在这金色月光下好似一面镜子照出一张清秀淡愁的脸。

这是楼信彦当时救她掷出飞刀,当火光漫天遮住眼前的一切时,她悄悄蹲下捡起,藏在袖口里。

在众人惊讶于她的夺剑时,只有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并早早做出应对。

将飞刀收好,凤晟音长长叹了口气,为什么要捡起这柄飞刀,为什么要想他。

喃喃自语:“为什么,谁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其实他和她之间没有什么接触和交流,他不会说话,平时只是安静的呆在她身边,可为什么脑袋里时不时就会蹦出一个他?让自己甩也甩不掉,忘了忘不了,一停下来,满心都被他那张面具和面具后面深邃的眼睛填满,再无其他。

那双眼睛,像极了雾十,但却比雾十多出一份深幽,雾十的眼睛静如冰封的水面,那冰层极厚,除了白茫一片,冰面下什么都看不出来,可楼信彦的眼睛,凤晟音愤愤的揉了揉太阳穴,仿佛千万年前就曾见过,如同深海里莫名出现的漩涡,稍一不慎便被卷了进去,永远出不来。

“既然没有结果,想这些有何用?我是来帮彼岸的,拿到红琮就去还溟王的债,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做什么!他的死活于我何干!”

彼岸,彼岸,凤晟音再叹一气,举目眺望,你究竟在哪里?

“嘟嘟嘟”有人叩门。

凤晟音连头也没回,随口应道:“进来。”

燕九推开门,看见窗边正吹夜风的凤晟音,道:“姑娘找我?”

“嗯。”凤晟音扭头看着他,“我想问你关于邢天的事。坐。”

燕九落座道:“其实邢天的存在一直是个秘密。”

“不能告诉我?”

燕九为难的笑笑,“倒也不是,只是我也不是很清楚个中原因。”

“我不为难你,你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即可。”

燕九轻点头道:“好。邢天是老爷身边最忠诚的隐卫,他武功之高可比文庄,若文庄是太阳之上掌管生死的杀神,那邢天就是黑暗之下控制寿命的阎罗。但是,文庄效忠朝廷,邢天却不是效忠西川,他的眼中只有一人,那就是老爷,老爷在,邢天在,老爷不在,邢天消失。”

凤晟音眼中一片了然,“哦——怪不得听到邢天凤城这四个字时,凤陌南那么震惊。”

“当然。不光是公子,谁听到这四个字都会震惊。邢天,如同他的名字一样,只要老爷一声令下,邢天必定无往不至,所到之处没有痕迹,没有活口,老爷想要的东西邢天从来没有落空过,他也从来没有为老爷惹下任何麻烦。”

相似的月夜,相同的心境,不同的是身边那个陪着的人,脑海浮想联翩,凤晟音一下子就忆起那晚楼信彦写下的那幅字。

“那——”她很想问问,楼信彦呢?他和文庄邢天比,又如何呢?

“嗯?姑娘想问什么?”

算了,燕九是凤陌南的心腹,别叫他回头跟凤陌南八卦才好。

“没什么,你接着说。”

燕九不好意思的笑笑:“还说什么,我知道的也就是这些,老爷七年前去世的,那时我还没有跟着公子,关于邢天的故事,我都是喝酒的时候从雷三、封四他们口中听到的,说的玄乎其玄,让我好一阵崇拜。”

凤晟音扑哧一笑:“是不是天天心心念念的想要一睹尊容?”

燕九挠挠头,笑道:“也不是天天,就刚听说邢天那会特别想见他,后来时间一长,邢天就变成传说了,传说嘛,听听就好了,又不是七八岁的孩子,哪里还能吵着闹着要见呢。”

凤晟音赞同道:“说的也是,那这次他回来,你可得找个机会见上一面,以解当年相思之苦。”

见她调侃自己,燕九丝毫不介意,“那可不,想了不知多少年了。不过,”燕九肃容道:“姑娘可能不明白邢天回凤城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哦?什么真正含义?”

燕九压低声音,语速放缓,神神秘秘说道:“邢天,只有老爷能召唤,换言之,邢天回凤城,是老爷下的命令,可是你想啊,老爷已经死了七年了。”

眸光一惊,凤晟音急道:“不会吧,凤陌南他父亲又活过来了?”要是这样,该不会是彼岸相助的吧,他怎知凤陌南对自己说的话?还是凤陌南求的他?

“不知道。也许是,也许不是。可能这世上除了邢天自己,没有人知道真相。”

凤晟音沉思道:“死而复生这事倒也不是难事,关键是邢天回来究竟是凤陌南的父亲最近才下的命令呢,还是七年前临死之前下的命令,让邢天于今时今日返回凤城?”

燕九想了想:“都有可能。”

“凤陌南怎么说?”

“公子命人跟随邢天,记录下他每天的日程,去哪里,见了谁,做了什么。”

“嗯。除此之外,也做不得什么了。”凤晟音点点头后,朝窗外随意的一瞥,陡然间目光一闪,她一把抓住窗棂,探出身子朝外望去。

只见朗月清风,黑暗处一抹人影在飘动,光影模糊,分辨不清是男是女,只是,那人一身红衣,在月光之下,甚是扎眼。

彼岸!

凤晟音抬手覆于胸口,压制住激动不已的心跳,边锁定彼岸边回眸冲燕九说道:“我有事出去一趟,凤陌南要是问起就说彼岸来了,我去寻他,你们若是明天动身回西川,不必等我,我自有法子去找你们。”

言毕,她看准彼岸的位置,一提罗裙,疾步行至门口,急急开门跑了出去。

这一系列的动作话语太快,燕九还未反应过来,见她如此匆忙,忙起身,只呆呆应道:“哦。好。”

彼岸,求你等等我,别走。

凤晟音在心里默默祈祷。

脚步如飞,气喘吁吁,这一刻凤晟音真恨自己平时缺乏锻炼,跑了不足一百米,脚就跟灌了铅似的。

绕过凤陌南下榻的小院,穿过一条条蜿蜒的胡同,借着月光,凤晟音拼命回想当时彼岸的位置,脑袋里搜索着可以抵达的路线。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她心脏跳动的几欲破腔而出时,她看到了那片树林。

还有林中正在跑跳的彼岸。

看见他,心便安,凤晟音放慢了脚步朝他走去,“他一人在那里乐什么呢?”她自言自语道。

“吱吱。”溟兽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来,跳到凤晟音的肩头。

凤晟音微讶:“哎,你从哪儿钻出来的?你还敢坐到我肩上,前面可是彼岸,这次你不害怕了?”

“吱?”溟兽也瞪着漆黑的眼珠讶异的看着她。

凤晟音眨巴了几下眼睛,莫名其妙的看着溟兽,片刻后摇头道:“人兽真是难以沟通。”

“吱!”

这干脆利落的一声叫唤让凤晟音听明白了,它那是表示认同自己的结论。

算了算了,凤晟音也不与它计较,忙走近彼岸,边走边说:“彼岸,你到哪里去了,这么久没有出现,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彼岸好似没有听到,反而朝另外一个方向跑跑跳跳。

“嗯?”凤晟音有些诧异,她扬声道:“彼岸,我是溟蒙。”

彼岸依旧充耳不闻。

“彼岸?彼岸——”凤晟音加快步伐跟了上去,“你要去哪?”

“吱吱。”溟兽在凤晟音肩头跳了一下。

凤晟音一双眼睛紧紧揪住那身红衣,头也不回的喝道:“不要吵!”

两手不停的拨开阻碍自己前行的树枝、灌木,“彼岸,你等等我。”

“吱吱。”

“不要吵!”凤晟音停下脚步,偏头朝它怒吼道:“不怕彼岸杀了你吗,一边玩去!”

“吱。”溟兽鼻孔动了几动,呲了呲牙,忿然跳下,钻到灌木丛中,消失不见。

凤晟音不去管它,再次抬头,深黑的林中,树影重叠交错遮盖了一切颜色。

“彼岸?”

“彼岸?”凤晟音继续前行,眼睛搜索着方才彼岸的大致位置。

“彼”凤晟音正要再喊,暮然间就看见自己的东北方向静立着一人,一袭红衣胜火。

那红衣负手而立,他的背影坚冷修挺,好似等待好似凝神静思。

“你不是彼岸。”直到这一刻凤晟音才恍然,溟兽为何会有讶异的眼神,它刚才不是在添乱,而是在示警。

“你是少典。”

那红衣缓缓回身,一点一点将他的面容暴露在月色中,绝情狠辣的眉眼,透着自信。

“不错。”

少典声音淡然,可那双眼睛中的寒厉直摄人心魄。

“就凭你一个人,就想抓我?”

少典眼中闪过一丝凌光:“你错了,我不是想抓你,而是杀你。”

心头微微一颤,凤晟音故作镇定:“哼,就凭你?”

淡淡一笑:“还有文庄。”

“……”

“怎么?怕了?”少典冷冷一笑:“杀你不过是将你送回原来的地方。”

“这绝对不是顾璋川的主意。”顾璋川放着上次那么好的机会不杀她和凤陌南,再单独诱她出来杀她,这一点都不合乎情理。

眉峰一挑,少典避重就轻:“是不是已经不重要了,只有先杀你了,我才能顺利抓到凤陌南,若是你乖乖束手就擒,我定叫你这身皮囊死的不那么难看。”说完,少典朝树林深处走出,走出几步远时扬声道:“文庄。”

与此同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呼啸而至砸在凤晟音的后脑上,眼前一黑,她栽倒在地上。

溟兽跑跳回凤晟音的房间后蹲坐在窗边,眼珠子提溜提溜转了转,滋溜一声再次窜了出去。

沧海横流,惊涛骇浪,原本轻轻絮语的海风霎时间变幻莫测,时而汹涌咆哮时而退却沉寂,脚底冰凉,湿气浓重,顿觉浑身粘腻。

凤晟音不知昏了多久,待她缓缓睁开眼睛时,一片墨黑的海,一望无际的出现在她眼前。

想要动,却发现手被反绑,身子自脖子以下全被渔网紧紧缠在一桩木头上,动弹不得。

低头看去,脚上好像被拷上铁锁,铁锁牵着一条铁链,铁链的另一头是一块巨石。

“呵呵。”凤晟音无奈的笑了,看样子,少典真是怕她死不了。

在水中溟兽的火就失了效用,用铁链也是防止溟兽的獠牙,这一次,她是非死不可了。

凤陌南不会来救她,因为她亲口告诉燕九她去寻彼岸。

顾璋川也不会来救她,因为这件事完全是少典一人策划的,除非文庄跑去通知顾璋川。

可,这可能吗?凤晟音摇头失笑。

还有,楼信彦。

他也不会来救她。

因为他和少典不合,少典绝不会把此时宣扬给楼信彦。

依照现在这个涨潮的速度,不出半个时辰,小命休矣。

“救我的,只有你了,彼岸。”

烛光映照,于那暗夜中投下一片灰蒙的金黄,一张素白的宣纸,有人执笔挥墨,寥寥几笔尽显远处千山暮雪,近处盘根错节沧桑蔽天的老树下,一个披着狐裘的女子恬静的立在悬崖边,目色沉静宁和,似有山风吹过,衣袂翻飞,飘然如仙,是这山水衬了她,亦或者她点亮了整幅画卷,画者停下笔,细细描绘那女子的容颜,只觉人入了画,温和从容,岁月静好。

他仿佛可以透过画看到那时的她,偶尔调皮任性却常常悲天悯人,一心想要助人又不计较得失,一旦坚定了信念倔强的任谁都无法改变。

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也不想做出唐突佳人的事,他就那样默默的站在一旁,痴痴的看着她,那时他的身份还是雾十,那时他还没有将她送至京城,那时他每日每夜都跟随在她的身边,守护着她。

一抬手,他将画掀起,另铺一张宣纸,停了片刻,笔酣墨饱,于那纸上龙腾凤游。

落月满屋梁,杂草丛生,北面一尊佛像,面色慈祥,草垛之上沉睡着一女子,容颜清秀,而那价值万金的金色狐裘就被她随意的盖在身上……

再抬手将画掀开,再铺一张宣纸,一女子站在客栈门口处,唇角微抿,目含怒意,正冷潺潺的盯着自己,门外是五具被他杀死的尸身……

他还记得她最后对他说的那句话:“他们罪不至死。”

再抬手,另铺一张宣纸,醉乡楼中,墙角处,一女子自一男子身侧探出头来,面若桃花,笑意连连,水漾眼眸映出别样的韵味。

笔滞在纸上半寸处,他垂眸深锁在那双剪剪黑瞳中,乱红缤纷不及眼前这一朵娇媚,耳边登时响起她的声音:“相信我,我自有保命的法子。”

再掀一纸,刚要落笔,指间一顿,微抖。

那是痛彻心扉的悲伤,淮城外,十里处,她抱着他哭,她拼命喊着他的名字,叫他不要离开她,她温柔的发触动他内心深处的柔软,他不想放手,不想离开,可他不得不舍弃掉这个身份,因为这个身份让他无法永远接近她,陪着她,保护她。

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局,他布错了,她开始恨他,一步错步步错,乃至于溶洞中,他残忍的伤害了她。

她绝望:“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还是我根本就不愿意去想,只是傻傻的认为你会站在真相那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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