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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琮珠下——by沧溟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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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责:“是我痴想了,怪不得任何人,这个世间本就是虚伪的,我又何必倔强的去相信一个人。”

她坚强:“不痛过,不被骗过,如何能长大!”

她狠厉:“自今日起,我与三位毫无瓜葛,前尘往事一概烟消云散,再重逢是敌非友!”

她发下重誓:“楼信彦,雾十之事,我不论是谁杀的,但总归是你的命令!你欠我一剑,这一剑,我迟早会讨回来!”

如果这一剑可以弥补一切,可以打消她所有的憎恶,他愿意承受。

悉悉索索悉悉索索,军帐外仿佛有东西。

因顾璋川病了,楼信彦怕他临时有事吩咐而不能及时赶到,故而不敢离他太远,便住在军帐中。

悉悉索索的声音越来越大,楼信彦一把抓起桌上的画,握在手中,微用内力将其粉碎成屑,随后朝发出动静的地方走去。

溟兽恰在此时从厚重的军帐里拱了出来,看到楼信彦时,眼光一亮,忙“吱吱吱吱”叫个不停。

见它前爪手舞足蹈,楼信彦俯下身子,伸出手,溟兽跳到他掌心,依旧“吱吱吱吱”叫唤不停,焦急万分。

将它托到脸前,心中翻窜出不安,深深将它看住,“她出事了?”

“吱吱。”溟兽拼命点头。

心头一冷,掩在金色面具后的眸心深处风卷云涌,他沉声道:“带我去!”

溟兽轻巧的顺着他的胳膊跳到他肩上,楼信彦起身走出军帐,往常泰然自若沉着冷静的步伐在这一刻显得慌乱急迫。

他翻身上马,冰寒的面具上带着一股杀伐之气,溟兽跳至马头,稳坐其双耳之间。

“驾。”时间紧迫,不容迟疑,他用力挥鞭,策马奔去。

海水,不含同情与怜悯,任意的上涨、击打,起先只没过凤晟音脚面,随后是脚踝、小腿,而后是腰际。

寒冰般的彻骨,温度一点一点消逝,凤晟音嘴唇发紫,玉一般的面容渐渐失了颜色,身体难抑颤抖。

再这样下去,她不用被淹死也会被冻死。

“彼、彼岸。”凤晟音开始失去意识,她低低自喃。

马儿的奔跑速度已近极致,可楼信彦仍然觉得它不够快。

他拼命的抽打马儿,按照溟兽的指引,紧跟溟兽的步伐,朝着东海的方向前进。

心头的担忧加剧,脊背上的冷汗层层不断往外发,他知道自己不该胡思乱想,可这一刻,所有的美好都被溟兽眼中的焦灼摧毁殆尽。

楼信彦第一次如此害怕,心慌一般的害怕,他害怕他还没有跟她解释清楚就永远的失去了她。

他害怕她恨自己。

他害怕她受到一点点伤害。

他害怕,他还没有拥有就要体会失去。

第五十五章:初探皇宫(上)

月光洒在海面上,如碎玉一般,散落一片潋滟流光,浓墨般的海水渐渐退去了方才的汹涌,仿佛一场圣战平息后死亡一样的安详。

衣衫湿透,勾勒出曼妙的身姿,而腰腹间那柄红缨飞刀也悄然露出,腿脚被海水长时间浸泡早已失了知觉,凤晟音仰面阖眸,欲哭无泪。

海水带着一股腥咸,迫不及待的涌上凤晟音的唇,凤晟音想要开口说话,可嘴唇冻的发紫,不听使唤,一张口便是咸涩。

彼岸,对不起,我没能履行自己的诺言。

原来自己是被淹死的,这难道就是自己的命?凄然一笑,凤晟音想要仰头看月,可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上,遮住了视线,她扭了扭头,透过发丝看着如镜的圆月隐隐晕着一抹霞红。

开始出现幻觉了,凤晟音无力的合上眼眸,脑海中一一闪过无数画面。

童年时因为意见不合反目成仇的玩伴,回忆着两人幼时闹别扭的模样,现下只觉可笑,都是倔强有主见的孩子,又都是班里的佼佼者,一时间想法相左,碍于面子两人皆不肯放下身段顺从了对方,于是竟变成了老死不相往来。

都是倔强惹的祸。

少年时因为父母工作的变动,自己跟着他们几经辗转,连学校也换了数家,这也就导致了自己根本没有玩的长久的伙伴。

长大了,不喜人际交往和复杂的工作应酬,所以毅然决然的选择了读研,她甚至都做好了继续读博的准备。

海水渐升渐高,刚刚还在嘴边的海平面竟然悄无声息的涨到鼻间,呼吸困难,凤晟音仰了仰头,想要抬抬脚尖,谁想那海水浸泡的身躯发胀,渔网紧勒在身,竟动不得分毫,她想要往上,渔网偏坠的她往下,铁链沉重更是不让她挪动半分。

可是现在……

大脑开始缺氧,凤晟音想要极力控制自己保持清醒,可就在意识消失的一瞬间,她听见了一声疾呼,身子骤然间一轻,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再次醒来时,身上的感觉开始恢复,衣衫半湿,说明她被救起不久,凤晟音艰难的转动了一下身体,向有火光的地方看去,只见彼岸慵懒的侧身靠在一方巨石旁,正笑吟吟看着自己,透过篝火,他脸上有种难以言明的光彩,尤其是那双猩红嗜血的眼眸,妖异魅惑。

“是谁想出这么个法子害你?”

彼岸淡淡笑着,微一抬手,将枯枝送入火中,红云广袖,落如流岚,目光却深冷摄人。

凤晟音缓缓起身,活动了几下四肢和头颈,偏头对彼岸说道:“第六部溟卷,在皇宫。”

眸光一亮,彼岸深深抓住凤晟音的眼睛,“你确定?”

“十有八九。”

彼岸翩然起身,一双玉足娇美诱人,落在石面上轻盈无声,“再服一粒,我带你去皇宫。”

凤晟音抬眸:“服什么?”

“你以为你这么快醒来是何故?”彼岸从怀中取出一个香囊,在凤晟音手心上道出一粒褐红色的药丸,“这是救命的丹药,时间紧迫,阿株只炼了几颗交予我,可保我多停留些时刻。”

凤晟音接下丹药:“阿株是谁?”

“王的贴身魂女。”

放入口中,嚼了几下,起初微甘,而后极为苦涩,凤晟音皱眉,忙匆匆下咽。

“这丹药于你有些毒性,不过性命攸关,你被海水泡的太久,寒气入身,若不能以毒克毒,怕是三五天你都不能下床行走。”

凤晟音道:“那我现在是不是无妨了?”

轻点头,彼岸道:“药丸只是治标,待取回第六部溟卷,你需要好好休息,免得落下病根。”

“我知道。”凤晟音刚要起身,彼岸一只手不轻不重的放在她下颌处,慢慢挑起那抹柔美的弧度。

那双血红眼睛犹如映着绯色的九天玄冰,寒意凛冽:“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是谁如此害你?!”

凤晟音笑而不答,只说:“此时入宫想必是最佳的时辰,再迟恐怕天就亮了。”

手底间力道由一开始的漫不经心渐渐加重,如冰刃般的冷意刺的肌肤生寒,凤晟音安静的回视着彼岸冷冷的眸。

深深凝视,彼岸望定了凤晟音那双倔强的眸心,片刻后似笑非笑道:“你在挑战我的耐心。”

“事有轻重缓急,等拿到红琮,我自不会瞒你,即便我现在告诉你,你去寻他报仇只能浪费我们宝贵的时间。彼岸,先去皇宫吧,溟卷最重要。”

目色间有松动,想来彼岸是听到心里去了,凤晟音刚要再劝,却不曾想,彼岸抬着她下巴的手忽的一撤,看似随意的一挥,将他们所在的那方石头上布下一层透明的障,隔了声音,隐下一切。

“是他吗?”

凤晟音顺着彼岸的视线看去,只见一人挥鞭策马飞奔,沿着海岸线疾驰而来,距离太远看不分明,她敛了目力,努力想要看清可却看不清。

许是知道她看不清,彼岸淡声道:“他戴着一个金色面具。”

彼岸的声音“轰”的一声炸在耳边,凤晟音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站起身来,朝前走了两步,双目锁定他。

那人不知为何,突然间勒马,身姿矫健的从马上跳下,丝毫未作考虑朝海面跑去,受海水阻力他越往深处走,速度越慢,待海水没过膝盖,他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消失无踪迹。

一股别样的幽深落于眼底,凤晟音原本坚固的内心被人不动声色的掘了一个口子,一种不知名的感触直击人心,波涛翻涌,难以自抑。

彼岸侧眸视于她:“看来他是想救你。”

凤晟音动也不动的答道:“或许。”

“他是谁?”

“一个陌生人。”

彼岸紧追不舍:“你觉得我会信吗?陌生人怎么会知道你被困在此地?陌生人怎么会舍身来救你?”

那身影消失,凤晟音的目光落不到实处,略沉吟道:“或许是溟兽找他求救,或许他无意间偷听到他们的计划,或许他也是为了溟卷,有太多的或许。”

彼岸目光一低,毫无感情的瞥了一眼寂静的海面,“那他的死活就不用你操心了。走吧。”

说完,彼岸挥手将篝火从巨石面扫下,右手一揽凤晟音的腰,不由分说的带她离开了此地。

凤晟音其实不想走,她想去问问楼信彦为什么,可她知道若是她开口说留下,那彼岸一定会将她看透,然后把他杀死。

所以,她选择沉默。

海水如此冰冷,以至于楼信彦不可抑制的发抖,可他没有因此而停止游动,溟兽紧跟着楼信彦,不停的寻找凤晟音留下了的星点气息。

可惜,海水早已淹没了那根木桩,甚至凤晟音的味道也被冲刷的一干二净。

一个猛子,再一个猛子,楼信彦不知道自己究竟扎了多少个猛子,他只是每次露出海面时都会问溟兽一句:“找到了吗?”

溟兽吱吱的叫喊渐生绝望,楼信彦心底的希望也随着溟兽的声音一点一点消殆,巨大的恐惧感升腾,浑身乃至灵魂都在颤栗,心碎骨裂痛到极致,他现在尚未看到她的尸身便已如此,那当日她抱着将死的他时,内心的惊惧又该是多么的寒天彻地。

他后悔极了,后悔自己为什么选择这样的方式离开,他完全可以不死在她眼前,可以不这么残忍的伤她的心。

月影碎光,明暗不定的闪烁在海面上,楼信彦不管不顾的在海中寻着凤晟音,一寻便是一夜……

皇宫中,太后早早卸了晚妆,对着妆奁上的铜镜,看着曾经双颊绯艳如桃花的美貌逐渐衰去,她怅然望着镜中的日渐陌生的自己,金线龙纹累丝金凤尽显雍容华贵,美又如何,不美又能如何,她拥有这天下间最最尊贵的男子,也因此殊荣而不能再拥有别的男子,正值盛年的她,怎能耐得住夜夜寂寥。

“皇上睡了吗?”

身旁伺候的老嬷嬷答道:“回太后的话,已经安置下了。”

太后点点头:“好,你也退吧。”

待嬷嬷退出内室,太后从放置珠翠首饰的抽屉里取出一寸见方的匣子,打开匣子里面放着一张字条,展来细读,上面写道:七少放之,二人皆逃。

太后缓缓闭眼,还记得当日她亲口下密令对凤家一概杀无赦时顾璋川眼中的犹豫,璋川一生重情重义所以她才会让他位高权重,又因他忠心耿耿是她的亲侄子,她才如此信任,放任他行事。

现如今,凭空出现一个凤晟音,太后深深一叹,若不除去,必成大患。

借由顾璋川病重,她已下密旨吩咐少典杀了凤晟音,不论用什么手段,总之,她要看到一个让她满意的结果!

灯影绰绰,紫玉凤袍清清落落,柔顺的服帖在太后周身,酥胸微露,婀娜身姿,丰腴诱人。

当时,她也是穿着这一身秘密见了少典,少典惊恐的跪伏在她脚下,原本据理力争的他也变得条理不明,口齿不清。

她说:“杀了凤晟音,哀家给你你想要的。”

少典看也不敢看太后,道:“七少不会同意我这么做,我不能违背……”

“杀了凤晟音,你只需杀了她,哀家便给你你想要的,哀家会让不可能变成可能。”

眸光一亮,随后瞬间黯淡:“太后,少典……少典不能这么做。”

“不愿意?哼,”她冷冷一笑:“那你永远都不会哀家会把璋川葬在哪里!”

“不!”少典慌忙抬眸,在触及太后白皙脖颈下面那抹圆润时又倒吸一口凉气,急忙俯下身子,“太后不知,若少典杀了凤晟音,七少会,会……”

“会怎样?”

咬咬牙,一狠心,少典眼中划过一丝决绝:“会心痛死。”

微微一顿,太后唇角一挑,冷哼一声:“只顾儿女情长,忘了国家大义,他眼里还有我这个姑母吗?!罢了,若川儿身子尚可,你且不要匆忙行事,若他旧疾复发,你务必抓紧时机,将凤晟音做掉!时不待我,能早一步行动,我们便多一分胜算。”缓缓回眸,那双精厉星亮的丹凤眸中冷然射出一道强硬,“若大战之前凤晟音不死,那你就不用再来见哀家了,川儿的尸身我会送入隐秘之地,你休想再见到他!”

眼前突地一现那块千年寒冰床,能镇守尸身百年不腐,如果说顾璋川攻打西川是为了乾国,那他少典攻打西川就是为了凤城凤府里私藏的那张冰床,他早已想好了待顾璋川心愿已了,他便带着他去往一个世外桃源的地方,没有纷争,没有嘈杂,只有宁静祥和,他还记得顾璋川曾笑谈说:如果人真的有来世,他愿意做一片树叶,等着心爱的人从树下走过,然后轻轻地飘落在她秀美的香肩上。看着他神色轻松,笑意浓浓,少典的心无来由的被揪了一下,揪得生疼。

低低一声长叹,少典将身子再压低一分,一字一顿,无比恭敬的答道:“谨遵懿旨。”

皇宫内的花苑中种植了许多难得一见的名品名花,香橼、连翘、春鹃、天竺葵、倒挂金钟、令箭荷花……还有许多花卉凤晟音根本就叫不上名来,想要惊呼这世上还有这么多好看的花时,彼岸就小跑着向花园深处去。

凤晟音不敢久留,边跟上边轻声呼唤:“彼岸,你去哪里?”

谁料彼岸根本不顾及她,兜兜转转,一会左一会右,好似捉迷藏一般玩的不亦乐乎。

凤晟音刚跟上彼岸的脚步,有些微喘,想要质问他到底在干嘛时,彼岸“咦,在那!”了一声就提起妖媚的红色霞衣裙摆朝前方跑去,凤晟音怕他出事,无奈之极,忙跟了上去。

只见那回廊角落枝丫掩映下,一只通体银白的小狗正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前方无路,后有追兵,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恐慌的看着彼岸,小尾巴想摇又不敢摇,缩缩着,时不时微微动一下。

那小东西比溟兽稍大一些,可即便如此,在凤晟音看来也显得有些幼小,耳朵尖尖,像小狐狸一般。

彼岸俯身端详了片刻,忽的坏坏一笑:“这颜色不错,我喜欢。”

与此同时右手食指在那小狗头顶上方虚空的一点,那小狗还未等反应过来便如同烟雾,瞬间消散。

凤晟音倒吸一口凉气,急声道:“你对它做了什么!”

彼岸淡淡道:“我送到溟殿去了。”

“什么!”送到溟殿,那岂不是死掉了?“那它是不是死了?彼岸!你怎么可以这样!”

彼岸见怪不怪的白了她一眼,沿着长廊随意走着:“喊什么!我能看上它是它的荣幸,它能当我的宠物是它几辈子修来的。”

凤晟音停下脚步,很是无语:“你!”

“正事要紧,时间都被你耽搁了。”彼岸嗔怪的撂下这句话就一溜烟跑了,只留下伫立在原地的凤晟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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