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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马迟暮踏红尘+番外篇——by篌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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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给予,他被迫接受。慕忆不可置信一般瞪视着近在咫尺的迟渊的脸,双目却被他伸掌掩过。唇齿相6抵,舌根温润到几乎酥6麻,流窜的热气席卷全身。似是东风夜放花千树,漫天星火在迷蒙中炸裂开来。迟渊原本只带着几分逗弄的意味,却越发不愿放开固定住慕忆后脑的左掌。须臾,迟渊终于结束这个长吻。

“呃……”

然而,不等慕忆长出一口气,那温热气息复落到慕忆颈间细细舔舐,将那一缕血色尽数收纳于唇齿之间。迟渊敏锐地感觉到,贴近的身躯因为自己的动作而警戒地完全紧绷,便叹了口气,起身分开与慕忆的距离。

“迟渊,你敢!”慕忆杀气如有实质,足以让人汗毛倒竖。头回未以迟教主称呼,而是直呼其名。

迟渊看着慕忆,目光有意无意扫过慕忆的右唇角,那是慕忆读不懂的神色。“慕忆,八年未见……你竟已是这般模样……”

八年……未见?慕忆皱眉,他认识的人不多,眼前这个人分明并无印象。

“穴道一个时辰后自会解开。江湖中,要取你性命的自诩正义人士不在少数,此行必定危险。你身上伤并未痊愈,不若再待些时日罢。”迟渊打断慕忆的思索,淡淡道。

“不必。在下便不再叨扰了,明日便离开。”慕忆断然拒绝。

“你……”迟渊欲言又止,垂目看他,眼帘微窄。

“本座突然想,若是像原先那般待你,甚至废了你的武功,断你经脉,永远把你囚在此处,或许更好。”

将这个人掌握在股掌之上的感觉,就像偶尔捉到了一只美丽的蝴蝶,将它握在手中。任它上下翻腾,感受它长长的双翅在掌心中翻腾的感觉,痒痒的,且有些酥麻。然而却不敢再加力气,又小心翼翼地留出喘息的缝隙,生怕这个生命被自己不小心扼杀。

带着些不知名的窃喜和分外的小心。

慕忆心中巨震,瞪着迟渊未有回应。此刻他被制住,若是迟渊真想如此,他怕是在劫难逃。

然而迟渊终是叹道,“罢了。此去……本座便不相送了。望君珍重。莫要忘了你我约定。”

拔了牙齿,去掉利爪的猛虎,还能谓之猛虎么?若真这般,怕是病猫都不如。

迟渊转身,在慕忆的目送中离去,一身玄色长衣渐渐与暮色融为一体。

第19章

慕忆走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带走,阁主的私令作为凭借已经交给迟渊代为掌管。正如他这个人来的时候是孑然一身,走的时候倒也是干净利落。唐芜看着半天,上前将凰归剑交给慕忆。

“这是?”慕忆看着唐芜,未接。

“我家教主说,既是盟友,一把剑倒也是赠得的。慕公子既然愿将私令交给我家教主,教主也当有所回赠。”唐芜将耳边的碎发一拢,温婉笑道。

慕忆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伸手接过凰归剑。

这柄剑不只是何等材质铸成,用起来竟是分量格外趁手,运转间游刃自如。既是身份暴露,等于从暗面被迫摆到台前,往后少不得要明理暗里都同人交手。这几日他正琢磨着要再取件长兵器,既有赠剑,不妨暂用。

迟渊的态度诡异,不但在揭破自身面上伪装之后不曾为难,松懈了看管,以名贵药材为自己调理伤势,今日更是以宝剑相赠,这是意欲何为?难不成真是将他看做盟友了?他到底在想什么?慕忆已是想不通了。

囚困期间,他经历了人生中的大起大落,一身修为几近于无,无力至任人宰割,然而经此一事,竟是心境大有不同。在师尊传授的剑法之中,杂糅了独有的剑意与对武学之理解,脱胎而出一套全新的剑法,取名云影。正是“天光云影共徘徊”之意。

过刚易折,唯有以柔驭坚,方能不为重力摧折。云影剑法,实是一套防御为主的剑法。适于内力稍弱者,避重较轻,可与比自身强之人持衡许久。

昨晚他之所以先弃剑而坚持用匕首,而后更是出言傲慢,乃是有意为之,正是为了激怒迟渊,使其在交手之初心境便不如自身平稳。要知高手相争,往往只是相差毫厘。或是心境尚缺磨练,或是一招一式不够快速有力,亦或是力道与身法的拿捏腾挪,都有可能造成落败。

然而迟渊诚然是如同慕忆预料一般,怒而要求慕忆持剑与之比试。然而慕忆想不到的是,迟渊仅是片刻之间,心绪复归平静。未曾因为自己的嚣张言语而有所波澜,反而更加跃跃欲试。迟渊之心思城府,已是超出慕忆之估计。比慕忆交手过的武林诸多名宿,更加沉稳。若不是最后用了云影剑法,他已堪堪落败。

这已是近乎无赖的做法,但迟渊没有多加追究,还是大手一挥,放行了。这固然是因为这场比试本就没有太大必要,更是因为迟渊似乎本已打算手下留情,毕竟与他动手时,自己能感觉到对方仍是拿捏好了力道。

“慕公子……”唐芜顿了顿,有些迟疑。

“恩。”

“我知这话许是僭越了。然而我跟在教主身边已逾十年,在教主仍为左护法时已随侍在侧。教主看似面和,实则身居高位,冷情冷性,我从未看过教主对一人如此上心……更何况是一个敌人。便是那这凰归剑,教主也不曾让别人碰过。”唐芜看着慕忆。

慕忆打量着手中的剑,未曾抬头,目光已然冷凝。“所以?”

冷情冷性?哪个身居高位者不当如此?

心若不够狠,下场总会和他一般。

“虽然我知晓依当下追魂阁之局面,公子是不得不回。但仍希冀教主这点心意,能被公子珍之重之。莫要……”唐芜欲言又止。

“莫要视之无睹?”慕忆替她续上。

“唐特使真是有趣。难不成我慕忆此番被囚被困,性命垂危,甚至险些被当做楚馆那些小倌被辱,竟是要慕某感激涕零不成?”慕忆挑眉,目中已是全然的冷冽。

唐芜无言以对,只觉对方的威压层层堆叠下来,竟是压得她不敢与之对视。如今慕忆,已非当日功力全失,荏弱无力的那个温和青年。褪去了所有的伪装,他终于露出了原本的锋芒。

“别人对你坏,你不该有所记恨;别人对你好,你便该十分百分的回报。这世上本没有这般的道理。”慕忆慢慢道。

“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多说。”唐芜最后叹道,“只愿教主的选择无错。”

“自然是无错。何况如今的情况下,我们有更好的选择吗?”慕忆慢悠悠踱到桌子前提笔写字,不时停顿思索,唐芜碍于避嫌不便上前,也看不清他在写什么。片刻后,慕忆伸手将那张纸递给唐芜。

“唐特使,在下观你面色白中泛黄,吐纳有所滞涩,行止虽敏捷如常然气息稍重,应是有积年旧伤在身,且强行压制,致使伤势愈发严重。有日借故摸过你的脉案,前两日又与胡老询问,果是所料不错。”慕忆淡淡道。

唐芜一惊,不知何时这个人已经对自己了解如此透彻?需知唐芜有伤在身这一点,极少有人知晓,她竟分毫不察,还觉得自身隐藏尚好。

“这上面所书,乃是驭血蛊的培养方法。唐特使常年刻意压制,不加治疗,已是伤入肺腑。除非以此蛊入药,否则病根难拔。”

“此蛊需要鲜血浸养七七四十九日不断。胡老医术远高于我,然而毒蛊之道,却是有所不及,故对于唐特使之伤势,一直采取疏导调理,未有拔根之法。”慕忆不等唐芜惊疑,解释道。

“唐特使照料我多日,此法权当酬谢。”慕忆做了个请的手势。

“取血之人需是稚龄幼童?未免太过残忍。”唐芜面上惊喜、迟疑的神色交替闪过,最后皱眉。

“怎么?唐特使不忍心?此蛊不但可相助痊愈伤势,甚至可让唐特使武功更进一层。”慕忆奇怪道。

“……多谢公子。”唐芜叹了一口气,收起。

然而看她的神色,慕忆却明白,唐芜大概永远都不会用这个蛊了罢……

慕忆见状不置可否,目中莫名神色一闪而逝,快得来不及让唐芜无法捕捉。

慕忆点头,与唐芜道别,离开了凌云教。

这个噩梦,该有所终结了。有些人该去见,有些帐,也该去清算。

第20章

“教主。”唐芜看着案前忙碌着的男人,出声道。

“恩。”迟渊头也不抬。

“他走了?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唐芜道。

“……哦。”迟渊放下一卷,又拾起另一卷。似是想起了什么,“长老那,竟是没什么动静?”

唐芜正要向迟渊提起,“四位长老,不知是从何处得知了慕公子之事,现下正相互商量,似乎要向教主……问询。”

唐芜斟酌许久,才用了问询一词。事实上,那四位长老的态度已非是问询能概括得了的。这样大的事情,竟未事先同他们四个商量,甚至隐瞒这般久,最后更是放走追魂阁主,他们当然不肯了。

他们是长老,教中自护法之下便是他们掌权,是从迟渊篡位之前便根深蒂固的事情,又不是可有可无的虾兵蟹将。

迟渊冷哼了一声。“那四个老东西,果然没个安分。”

唐芜不接话。

“不是好奇么?唐芜,通知他们,半个时辰后召集会议。”迟渊站起身来。

“若是没有慕忆,八年前这些个老东西早就驾鹤西去了,哪能有今日。本座倒要看看,对着本教的救命恩人,他们竟是能耍狠不成?”迟渊讥诮的神色毫不掩饰地挂在脸上。

唐芜一震。这还是她第一回听迟渊提到慕忆的来历。

本教的……救命恩人?

这倒是有趣了……唐芜终于明白了迟渊态度对慕忆忽然转变的原因。只是这当事人,倒像是什么都不记得的样子。教主说的若是真的,那慕公子一开始便挟恩图报,也是完全可以的,根本不必受这般多的罪。

人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杭州山灵水秀,自古便是游人墨客钟爱之地。如今人间四月芳菲,正是最和暖的时节,杭州自是少不得游人纷纷。街上熙熙攘攘皆是人群,有文人,游子,也穿插着一些江湖人士。

杭州的街道上,因是昨夜下过一阵小雨,道上仍有水渍未干涸,空气中也是湿湿润润的清爽味道,闻之让人精神一震。

碧空如洗。阳光澄明却不耀眼,温暖地洒落整个街道。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一个白衣长衫的青年侠客从人中穿过。

这个青年长得极俊秀,面色苍白,眉骨平直而清挺,更衬得一双眸子黑白分明,又漆黑有神。他走的并不快,偶尔转头看看街道两旁摆着摊的摊面。手里提着一把通体澄黄的长剑,竟是一副江湖人士的打扮。

可惜时不时夹杂着的几声干咳,和那随时要被西风吹倒一般的瘦削的身形,又似是与这一身份太过不搭。

这般俊秀文弱的样子,若说是个书生,倒有人相信。

路过的人不禁都打量他一番,最后目光都落到他右手中拿着的那把长剑上。这把剑,一看便知不是凡品。这个小子,未免太过招摇了罢。明白的人扫一眼,不禁在心里感叹一句。这般文弱可欺的样子,又毫不掩饰怀财,就如同一只待宰的肥羊羔一样。

果不其然,慢慢地,有人远远地缀在他后面,动作隐蔽。而这个年轻人,仍是自顾自地走着,似乎毫无察觉。

可是这样,知情之人也只是冷眼看着,未曾出声提示。

这个江湖中,死得最快的就是多管闲事之人。他又不傻,不是初出江湖,一心只想仗义出头的愣头青。跟上这个青年的那拨人,若他没看错的话,正是在这杭州一带活动的黥面帮之人。

这个年轻人,怕是要遭殃了。

越文成亲眼看着这个肥羊走进一家茶楼,也招呼跟随的三个手下跟了进去。

今日这是什么好日子?越文成心想。只是随便一逛,竟然也能看见这样的江湖菜鸟,拿着一把好剑便招摇过市,毫不掩饰,简直就像再说快来抢劫我一般。

他是黥面帮的少帮主,待老头子两腿一蹬,这帮内大小事务便都交予他了。只是最近家中老头子委实管得太严,他才带着三个心腹进城,打算寻些乐子。可是这样闲逛竟然让他遇见这等好事,越文成压根没有犹豫,就直接跟着上了楼。

那人面色苍白,气息不稳,像个病痨鬼一般。他要剑,那人焉敢不给?

杭州百姓还是认得这座瘟神的,在他尾随那年轻人上楼的时候,就已经悄然作鸟兽散了,整个大堂,竟只剩了他一人。而他还是浑然不觉,悠然自若地喝着茶。

喝了没两口,便是一阵急咳,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一般,那把剑就被他随意地摆在桌子上。越文成见状也不再废话,直接大马横刀地坐到他面前。

“小兄弟,在下看上了这把剑,打个商量成吗?在下愿……”越文成含笑问道。

“不成。”那人眼皮都没抬,径直打断了越文成的话。

骤然被打断,越文成的笑意僵了僵。勉强带着笑意续道,“我看小兄弟也不像是需要这把剑之人,与其供着,不若转手给在下……”

“我说过了,不成。”对方皱了皱眉打断他,显而易见地一脸不耐烦。

这下越文成压不住火气了。他是谁啊?整个苏杭地界,谁不给他几分薄面?更不用说这个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小子!他自忖先礼后兵,已是客气得很了。这人竟然敢这般对他说话!

越文成冷笑,“小兄弟,在下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莫怪兄弟以大欺小……”

“呵。”

越文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似乎是听到了一声不屑的……轻笑?对面的青年面上挂着冷冽的讥诮,斜睨着他,瘦弱的身形,竟也有了几分居高临下的意味。

这下不等越文成发怒,他那三个忠心耿耿的下属,早已经冲了上去,其速度之快,力道之大,已让掌柜的闭上了双眼不忍再看。然而掌柜的再睁眼时,却是那三人倒地呻吟的样子,而那个“文弱的年轻人”,正一脚踩踏在其中一人的胸膛上。

那脚尖微微一沉,在场之人分明是听到了那人胸腔中传来的清脆的“嘎嘣”声,显然肋骨已是断了几根。

越文成见状大惊,明白是碰上了硬点子,不敢再轻敌。趁着青年未曾回身,迎拳攻向他的后腰。谁知那人竟像是后背长眼一般,轻巧一闪,便躲开了他的攻势。又十指如电,扣上他的肩胛,拿住他右肩的三大要穴!

那一瞬间越文成便出了一身的冷汗,然而未曾反抗,肩胛已然传来剧痛,整个人也轻飘飘地被甩到了地上。

一招?他甚至在这个人手下一招都走不过!

那个青年转身取剑,刷地一声,自己的右手已然被废。

“这剑,不才还是用得着的。”

越文成倒也硬气,被打成这样仍是不肯出声呼痛求饶。只是一味捂住右手断处奔涌的鲜血,看着那个青年慢悠悠地收剑。

“在下有眼无珠,冒犯阁下了,多谢阁下不杀之恩。”越文成咬牙,额间冷汗滚滚而下。

“这点小事,我还不至杀人。滚吧。”那人淡淡道,一身长袍无风自动,多了几分森然杀气。

“请问阁下尊姓大名?”越文成仍是不甘心,问道。

那个青年回身俯视他,眼帘微窄,森凉的目光让他后背瞬间汗出如浆。

“慕忆。”

说罢,提着那把剑慢慢地踱出茶楼。临走前,还掏出一锭银子放在了桌上,可怜掌柜的躲闪观察许久,又哪敢向前取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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