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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极以北——by张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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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分钟,辗转反侧,躺在一旁的水北开了一盏小灯,搂住了我的腰,对我说道:

“睡不着。”

我看着坐在床上,用玉手揉着脸颊的水北,再加上那一声又一声催促我的魔音,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把水北揽进怀里,一把搂紧。然后,看着他那张微微轻启的丁香小嘴,如火如荼的亲了下去,不留余地。

这便是我日思夜想,念念不完了十几年的红唇,甘泉般的甜蜜,柔软却又似糖一般清甜,令我深陷泥沼,不可自拔。我就像一个贪婪者,吸吮着他的唇瓣,感受着他的每一道唇纹,然后趁机攻城略池,在那香玲檀口中闹腾一番。

我能感受到,一股烈火在我的心上烧,这种感觉是前所未有的,和别人都没有过的感觉。

被我吻到有些意识不清的水北微微睁开眼睛,那眸子里浸着迷茫和些许情欲。

我和他都不是擅长言语的人,可是,只要彼此一个眼神,我们便能心领神会。

我捧着他的小脸轻啄,吻着他的眉心,如水一样的眸子,如水滴一样小巧的鼻尖,如桃花一般的红唇,然后顺势而下,在那玉白的鹅颈上烙下一个个印记,告诉他我是如此强烈的爱着他,需要他,渴望他。

“山南,我爱你。”水北捧着我的脸,轻轻的吻着我,回应着我对他的浓浓爱意。

他贴在我的耳根边,轻语低喃,伴随着的还有他那灵活的舌尖轻舔耳根而带来的快感。

我爱极了这个人,让我迷离,让我疯狂的人。

隔壁那场风暴似乎已经停止了,而我却和水北双双坠进了情欲那张紫色的大网。

扯下身上的白衬衫,我小心翼翼用舌尖描摹着他好看的肌肉线条,吻着那两点足以让他理智崩溃的红梅。

某些技术上的东西,我早已轻车熟路。

舌尖慢慢在那红梅上打转,吸吮着花心,他则摸了摸我的脑袋,像个温婉的母亲,安抚着一个饥饿交迫的孩子,让我慢点。

“山南,恩。”

他唤着,回应着我的每一个动作,声音似靡靡之音,鼓励着我体内那涌动着的欲望。再向下,我化身成为一个探险者,穿过平原,步过密林,然后看到了那屹立不倒的巴比伦塔。轻轻褪去黑色的平角裤,仿佛我又穿上铠甲,带上佩剑,化成一个准备攻占巴比伦塔的勇士,单手握着它,时而搓时而揉,胡作非为。

“恩,啊,不要了。”

躺在背面上的水北轻声唤着,双手紧紧的抓着枕头,我的每一个动作,都能唤醒他身体里那只不安分的兽,让其失控。张嘴,将那热铁包裹,小心翼翼,生怕我那四颗尖锐的虎牙,伤了这珍贵的宝贝。

之前,在每一次欢爱里,我不会给任何人口,扮演着被伺候的角色,而面对水北,我甘愿将一切投注于他,将青春和精血都奉献给他。

“山南,慢点,恩,啊啊。”水北闭着眼,嘴里念叨着。

躺在床上的他美的像花,白衬衣脱下去的那一刹那,如春水荡漾的眼波一转,连骂人刺耳的话都成了妙音。

我很想问他,他这么好看他自己知道吗?他知不知道,他躺下去是一幅写意山水,坐起来便是我的观音菩萨?

一声惊啼,皮肤泛红的美人脸上多了三分羞赧,而浓浓白色琼浆溢满了我的嘴。他起身执起了一张纸巾,为我擦嘴,眼里爱怜满满。

每当我回忆的时候,我都在想,那一夜会是梦吗?本以为他这一辈子都是我触手不及的梦,那一夜我却将那个有天人之姿他拥在怀里,恣意轻怜,任我戏弄。

我痴迷的吻着那一寸寸玉肌,像是中了魔怔一般,而身下之人呼吸紧促,头也难耐的转来转去。我顾暇不及,用着手指,在那秘处按摩捣弄,百般讨好,好让我要了他。

我李山南这辈子,除了白水北这么一个男人,从未如此尽心尽力。

“山南,我不行了。”

他叫着,红唇微张,雪原上的两朵红梅傲然立起,似乎在给我发出邀请,让我同他一起飞上云端,登上琼楼玉宇。

我耗尽了最后一份自制,握紧手里的剑,施力而入。他捂着自己的嘴,生怕自己的声响吵到没人,宽容的将我的一切包裹,让我和他化为一体,不再分离。两条玉腿宛如藤蔓,绕上我的腰际,他脸上一片羞红,似乎是一只挣扎在情欲之网里的蝴蝶,待我把他拯救。

“山南,快点,啊。”

那一刻的他又妖又媚,仿佛化成了一泓春水,魅音又软又酥,撩拨我的心弦。

我将其双腿托举起来,一个挺身,满足这这句渴望已久的身体。

那一夜,晚风吹起了纱幔,盛开的花朵吐着香气,而两个人映在墙上的身影互相交叠,共承云雨之欢。

我跟白水北有了夫妻之实,我是他的了,他是我的了。

第二天的早晨,帷幕低垂,日光透过窗纱,映进了房里。我醒了的时候,水北还睡着。我贪婪地看着熟睡中的水北,看着那张浸在金色阳光里的侧颜。我哑然失笑,昨夜贪欢,一口气要了他三次,最后带他去洗澡的时候,浑身无力的他基本是挂在我身上的。

这张容颜,在我梦中,反反复复出现,如今看着真人,我又突然担心这一切的美好都会逃走。如果可以,我就这样一直看着水北,直到海枯石烂,天崩地裂,教我不动不语,我也甘愿。

鸟儿落在阳台的围栏上啼鸣,惊醒了梦中人。

他揉着发酸的眼睛,只是伸开双手,像个爱撒娇的小孩子,四肢挂在我的身上,嘴里喃喃道:“山南,早安。”

我吻了吻他的鼻尖,将他拥入怀着,道:“早安。”

他的身上有淡淡的清香,头发上还残留着洗发精的味道,清清淡淡,不甜不腻。

放在枕边的手机响了,我执起手机一看,原来我跟他已经睡到了上午十点。

“几点了?”乐于赖床的水北侧躺着,问着我。

“十点了,要不要起床?”我用手拨开了两缕挡在在他脸上的发丝,问道。

“再让我抱你会。”“恩。”我说完,他整个人都趴在我身上,满足的笑了。

“山南,你知道吗,你以前一直在我梦里,我想过怎么取悦你,怎么讨好你,怎么让你舒服。好了,现在都成真了。”水北闭着眼睛,说着。

“恩,我也一样。”我笑道。

诚然,从一开始,我们就是两情相悦,只是命运弄人,非让我迟了这么多年,才在一起。

“那时候,我觉得我很变态。居然对我的哥哥有非分之想。”

水北说着,揉了揉发痒的鼻子,道:“后来小虎告诉我你不是我哥哥,我还挺开心的。可是,我不确定你是不是对我也跟我喜欢你一样,而且,如果我们在一起,大姑他们肯定会很伤心。所以我还是离开了你。因为我怕我们连兄弟都做不了。”

“那你为什么还是回来了呢?”我问道。

“拿起来了才发现再也放不下了。”

“以后不要再离开我,去一个我找不到你的地方了,好吗?”我问道。

“恩。”水北笑了,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日记写到这里,我将笔帽套在了笔头,合上了日记本,看着外面那阳光明媚,春光融融的天气。

他啊,明明答应我说再也不离开我了,可是还是一个人偷偷跑去了北极,害得我只好再去寻他。

想着,我哂笑一声,然后拉开了窗帘,看着窗外的景色,若有所思。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带着帽子的小光头秧秧噔噔噔跑了进来。

秧秧前阶段做了化疗之后,本来那头好看的长头发便开始掉,秧秧的母亲一狠心,干脆拿了个推子,把秧秧的头发推了,惹得秧秧那天哭了好久。后来,我劝了小天使一整天,她的情绪才算好转。

只及我腰的她走到我面前,抱住了我,笑道:“山南哥哥,我来了。”

我把她一把抱起来,捏了捏她的小脸蛋,问道:“今天穿越时空的时候,有没有哭鼻子阿?”

秧秧之前不愿意做放疗,因为她偷偷告诉我,那个放疗机就像一个张着嘴巴的大怪物,她怕自己进去之后就出不来了。最后,我就告诉她,其实那才不是什么放疗机,其实那是穿越时空的机器,大家进去都是穿越时空了。于是,信了我的秧秧,才乖乖配合医生,做了放疗。

秧秧摇了摇头,一脸骄傲,笑道:“没有,我才不是胆小鬼。”

“恩,真乖。”

“哥哥,我们继续讲上次那个故事好不好?”

“好啊。”

我说完,把小胖妞秧秧放在了床上,然后自己搬了张椅子坐下,看着她像个小团子一样,在床上滚来滚去。

“上次说到,李仆从牵着他的小白马进入森林,然后遇到了他的第一个小帮手。第一个小帮手是一只小狐狸。小狐狸曾经喜欢一朵小玫瑰,可是,敌国的国王,也就是掳走白公主的国王,喜欢那朵小玫瑰,就抢走了小狐狸的小玫瑰,还打伤了小狐狸。小狐狸说要找敌国国王夺回小玫瑰,于是就跟着李仆从一起上路了。”

秧秧不再闹了,只是睁着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盯着我,听得入了神。

“李仆从的第二个小帮手是个怪物。怪物通体碧绿色,长着一张蛇面,乌龟身,叫声如狮吼,十分可怕。”

闻言,秧秧便紧张起来了,问道:“长的那么可怕,为什么会是李仆从的小帮手?”

“秧秧,一个人心地的好坏,不是靠外貌来决定的。相貌丑的人,心里也会开出娇艳的花。”

我回答道,然后继续说着:“当时,李仆从和小狐狸走到森林里面,在湖边喝水。突然,怪物就从湖底出来了,张开了大嘴,要吃他们俩。他们吓坏了,准备拿剑刺那怪物的时候,怪物却发出了嗷嗷的哭声。后来才知道,敌国国王一直污染环境,怪物住的湖都被污染了,使得怪物没办法再在这个地方住下去了。所以,怪物就和李仆从一起上路,准备去找敌国国王说理,让他不要再污染环境了。”

“然后呢?”秧秧焦急的问着。我摇了摇头,依旧将那个信封递给她,道:“下次再告诉你。”

秧秧撅着嘴,接过了信封,然后又笑颜逐开,道:“对了,哥哥,你上次唱的那首歌是什么歌啊?”

“马頔的《南山南》。”

“哥哥为什么老是唱这首歌呢?”秧秧问我道。

“因为有人告诉我,里面有我的名字。”

想起那一夜水北抱着木吉他,一遍又一遍的把这首歌哼唱给我听。我问他为什么要学这首歌,他说,因为里面写满了我的名字。

“哥哥,教我唱,我想学。”秧秧将信封塞进了衣服口袋里,道

我点了点头,用手打着拍子唱着:“南山南,北秋悲,南山有谷堆;南风喃,北海北,北海有墓碑。”

唱着唱着,眼泪就情不自禁的掉了下来。

17、多福永吉

多福和永吉是我和水北养的两只小母猫。两只都是中华狸花,一对双生姐妹。那天我和水北在印象城吃完晚饭,在小区里散步。水北摸着自己鼓鼓的肚子,一边笑着一边跟我聊剧组的八卦,比如哪个女明星有什么奇特的癖好,哪个男明星其实已经结婚生气了。

当时,我们正开心的聊着天,只见一个中年大叔拎着一个橘红色的袋子,貌似是零食店来一份的包装袋,四处张望,鬼鬼祟祟的,然后将那袋子往垃圾桶里一扔。撒腿就跑。

本来我和水北没有在意,但走到垃圾桶旁的时候,水北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臂,一脸惊慌的看着我,问道:“山南,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什么声音啊?”

下一刻,我听到了那一声又一声凄惨的却又细小的声音从垃圾桶里传了出来。

我和水北相视一眼,然后走进了那个垃圾桶。我忍着垃圾桶里传来的恶臭,走向到垃圾桶前,确定叫声是从刚刚那个中年大叔扔掉的袋子里穿出来的,便伸出手将那个袋子拎了出来,打开一看,只见两只嗷嗷待哺的小猫互相依偎在一起取暖。两只小猫的身上很脏,叫声孱弱,就像脆弱的碎纸片,清风一扬,就散尽了。天气很冷,刮着北风,站在我身边的水北接过纸袋,将那两只小猫抱了出来,其中一只体型瘦小的已经不叫了,而另外一只伸着猫爪子,在那里喵喵直叫。

“它哭了。”水北指着袋子里的小猫,对我道。

闻言,我看了看那只在哀嚎的小猫,然后又看向水北。当水北抬起头,眼泪便在他的眼眶里打转,下一刻,眼泪就像绝了堤的水,泛滥成灾。

水北是个感情细腻的人,而且极其富有爱心,特别是对弱小的小猫小狗。

他抹着脸上的眼泪,抓着我的袖子,问道:“山南,我想把它们带回家,好吗?”

看到水北的一脸凄怆,我已经没办法再去顾虑猫妈妈或者是主人的问题,只是点了点头,同意把那个两个在寒风里瑟瑟发抖的小家伙带回家。

回到家,我积极在网上寻找关于喂养奶猫的资料,而水北从书房里拿了一个不用的纸箱,再从衣橱里拿了几条毛巾,给小猫两姐妹撘窝。水北小心的把小猫姐妹俩放在新窝里,然后把电暖气挪到了猫窝旁边,悉心照顾,像个小妈妈一样。我则捧着一个pad,照着上面的说明,站在炉子旁边,加热适合小猫喝的舒化奶。

“要不要我来帮忙?”

我问着用纸巾和棉签擦拭着小猫身体的水北,水北则摇了摇头,让我认真热牛奶。

因为手边没有专业问小猫的工具,我冲到小区楼下买了两个奶瓶,小心将舒化奶倒进瓶子里,然后坐到水北的旁边。两个大手大脚的男人盘腿坐在地毯上,小心照顾着两只出生不久的小猫,感觉也是蛮奇妙的。待牛奶冷却到一定的温度,我先抱起了一只猫,照着说明上的姿势,握住小猫的身子,让其趴在我手心里,然后轻轻挤出几滴奶,让其叼着瓶口,慢慢吸食。水北手里拿着一个小瓶子,抱起那只稍稍大一些的小猫,学着我的样子,喂着那似乎已经饿了很久的小猫。

看到两只小猫使劲吃着饭,我们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下来了。

水北握着瓶子,捧着手心里的小猫,眼里饱含着怜悯,道:“这么小就被丢在垃圾桶里,幸好我们及时把她们给弄出来了。”

说完,水北脸上多了一丝哀伤。

年幼的他也跟这些小猫一样,遭人抛弃,幸好那夜我大舅把他给抱回来了,幸好。

想到那里,我没有说话,看着怀里那只伸着爪子,腾空在那里踩奶的小猫,又看了看坐在我身旁的水北,笑道:“哈哈,你跟个小妈妈没什么区别了。”

水北看着我,对我扮了个鬼脸,笑道:“五十步笑一百步,你还不是跟个老爸一样。”

待我们喂完奶,水北将两只猫放进了猫窝,我则继续寻找帖子。

他似乎有些疲惫,整个人都挂在我身上,头埋在我的脖颈里,推了推脸上的眼镜,看着pad上那一个个帖子,比我还要紧张。经我们判定,我们捡回来的两只小猫差不多是三周的小猫,至于性别,我和水北研究了一会,才一致认为她们俩都是女生。

我和水北趴在沙发边上,守着两只小猫,像一对尽心尽力的父母。

“山南,给她们俩取个名字吧。”水北将头靠在我的肩头,说道。

“那就叫喵喵,咪咪好了。”我随口说了两个。

刚说完,水北便嫌弃的看着我,扁了扁嘴,道:“这两个名字好土。”

“那你说取什么啊?”

“乡下人说名字取的越贱越好养,我看就叫狗蛋狗剩。”水北说完,便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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