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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极以北——by张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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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环顾四周,在人群里搜索水北的身影,心里希望他能逃过一劫。

可是,那时候的高中生实在是气血方刚,再加上水北那种乱七八糟的性格,他还是从人群中站了出来,回答道:“我就是!”

当时水北把校服脱了,穿了件白色印着英文字幕的的T恤,一条黑色的休闲裤,整个人又瘦又长,跟对面几个胖墩比起来,他看上去真的很弱。不过,当时他抽离抄着一把锁电瓶车的铁索,就是那种可以弧形的,头是铁制的缩,很重。

从小到大,我看到小混混都是让道走的,也没有参与过小混混的群架,可是,当时我看到水北一个人准备一挑十几的时候,我还是推开了挡在我身前的女生,冲上前,喊着水北的名字。

我这一喊,在场所有人都看向我,似乎都以为我这个没穿着校服的社会人士是水北的救兵。

“大哥,你他妈谁啊?你认识白水北?”五中小混混里的一个人问我了。

当我准备和小时候一样,把水北护在身后,跟那些小混混讲道理的时候,我身后的水北顿时像发了疯一样,直接冲上前,迈开腿,往我腰上狠狠踹了一脚。我吃痛的回头看着他,而他的眼里带着恶意,那种恶狠狠的眼神,就跟一匹快要吃人的狼一样,恐怖有冷寂。

“滚开。”水北看着被踹倒在地的我,以一副冷漠无情的样子面对我。

然后,还没等我起来拦住他,他就执着手里的那把锁,挥舞着,吓退了几个人。

其实,本来,这种小混混的打架,也不就是站个场,毕竟各个学校的小混混都互相认识,象征性的低个头,道个歉也就可以了。可是,那天因为水北踹了我一脚,对方以为是要开打的节奏,就真的动了真格。

十几个人把水北围住,有小胖墩把他推到在地上,有瘦高个用脚踹他,没一会,水北就被踹倒在地,被人抓起衣领,挥拳狂殴起来。当时的场面很混乱,我爬起来,去拉那几个打着水北的混混,可是他们就像一条条得了狂犬病,见人就咬的疯狗。死活不肯撒手,只是不懈努力的踢和打着水北。我当时喊得嘶声力竭,让这群混混不要打架,可是没有人理会我,而站在一旁看热闹的人比比皆是。

后来,似乎场面已经控制不住了,貌似是学校的保安报了警。

水北被人围着打的时候,我听到了有警车鸣笛的声音,没过一会,亮着红蓝灯的警车便驶到现场。见警察来了,乱打的人瞬间散开,该跑的跑,该逃的逃,而警察叫喊着疏散围观的人,当场面控制的差不多,那几个主犯就被警察带走了,当中包括水北。高瘦的水北被一个较矮的警察赶着,他用手捂着满是鼻血的鼻子,看了站在一边的我我一眼,朝我摇了摇头,然后被警察押进了警车。

看着警车呼啸而去,我害怕的拿起了只剩下百分之十电的手机,打电话给外婆,让身为水北监护人的外婆快去警局,可是,那天很不凑巧,外婆抱着小虎去大公园玩了,而接我电话的是我最讨厌的小舅妈。

“喂,山南啊,什么事?”我拨通了电话以后,小舅妈说道。

“外婆呢?”我焦急的说着,原地踱步。

“外婆带着小虎去大公园玩了,怎么了啊?”小舅妈问着。

我当时想事情特别大,小舅妈也算是长辈,应该能处理,便道:“水北跟人家在学校门口打群架,被抓到警察局里了,你快让外婆来保他。”

小舅妈很耐心的听完了我说的话,冷淡的应了句:“哦。”

然后就挂掉了我的电话。

当时我衣服口袋里剩下的两百块钱的现金,打了个车,往警察局赶。当我赶到警察局的时候,一些小混混已经被放出了来,有几个是被家里人带走的。那时候我虽然成年了,但警察告诉我要交保释金,我手头没有那么多钱,也没有什么,只好再给外婆家打电话,可这一次,接电话的人都没有了。

我当时以为外婆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一个人坐在警察局门口的台阶上,不停的用手抹着手机的屏幕。

那天水北学校是三点放学的,他被抓差不多是四点,我等到了晚上六点,依旧没有看到外婆的影子。后来,我干脆给我母亲打电话,告诉母亲水北被抓了,让她赶紧来交钱保人,可谁知道我的母亲在电话里厉声斥责我,让我赶紧回学校上晚自习。

“妈,你快来把水北带回去!”我说着,那是我第一次和我母亲那么大声的讲话。

“我马上跟你外婆联系,你快给我去上晚自习!听到没有!”我母亲吼着。

我想既然我母亲说会联系外婆,应该是没问题了,便挂了电话,呆呆的看着警察局的大门,安慰着自己水北应该会没事的,便回学校上晚自习了。

当晚十点,晚自习结束,不放心的我又给我母亲打了个电话,殊不知,母亲晚上九点的时候打电话给外婆,本想询问外婆水北的情况怎么样了,可是,当我母亲打电话的时候,外婆才知道水北被抓的事情。

那时候,母亲是这样告诉我的,外婆勃然大怒,叫嚷着让水北那小畜生在局子里蹲一夜!

听到那里,我也不管不顾了,挂了我母亲的电话,冲回了学校宿舍拿了钱,披了件冲锋衣,去教育超市旁的ATM机取了两千块现金,往警察局赶。

当我赶到警察局的时候是晚上十一点,我交了保释金之后,水北从哆哆嗦嗦的从里面走出来。

我知道有种病娇限制空间恐惧,就是指一个人被困在狭小,密闭又黑暗的空间里,会觉得喘不过气,甚至昏厥过去。或许,从那以后,水北才会对人有分离焦虑症,特别害怕一个人呆在一个安静,黑暗又狭小的地方。

“哥。”他唤着我,鼻尖还残留着没擦干净的血渍。

我把手里拎着的,还热的炸鸡和汉堡塞给他,也不顾警察局里那些人的眼光,拉着他走。

我跟他走在冷清的大街上,饿的眼冒金星的他直接单手拿着油腻的鸡翅,大口的啃了起来。我看了看表,心想十一点已经是宿舍的门禁时间了,就拉着水北往一家如家快捷酒店走,准备跟他在外面凑合住一夜。

“以后还打不打架了!”我问着跟在我身后的水北,水北却不说话。

我知道,他打架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只是他不肯跟我说。

走到如家快捷酒店的门口,我拿了身份证,准备开间标间,可是那天正好是星期五,酒店爆满的节奏。于是,我开了间大床房,准备跟水北挤挤,反正我跟他也不是没睡过。当时水北站在我身边,嘴上还有淤青,而柜台的小姐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和水北,那种眼神不怀好意。

那时候基佬还不是很盛行,也没有那么多腐女,所以柜台小姐的异样眼神,我也能理解。

似乎当时水北也感受到了工作人员的异样眼神,便笑着看着我,叫着我哥哥。一听到哥哥这两个词,我觉得那几个工作人员似乎都抽了一口凉气,而目睹他们表情变化的我,却觉得特别可笑。

推开酒店的门,我随便收拾了一下,便让水北先去洗澡,自己坐在床沿上,手里拿着遥控器,看着电视。

水北裹着条浴巾出来,赤着上身,当时我看到他光着膀子的样子,便愣在那里了。他的皮肤很白,肤若凝脂,泛着光,看上去弹性似乎很好,肩膀很窄,腿又长又细,总之就和那种细皮嫩肉的小鲜肉一样,秀色可餐。

“哥,你在看什么?”当时水北一边轻轻用手触着嘴边的伤口,一边问道。

我拼命摇头,随便说了几句,就钻进了浴室。

等我出来的时候,他一个人坐在床沿上看小品,那些小品演员逗得他咯咯直笑,两只不安分的大脚丫开心的向前踢着。

我把头发吹干以后,坐在他的旁边,把我去药店买来的药取了出来,一边捣鼓着,一边问他:“以后还打不打架了!”

说着,我把他按住,然后朝他身上的伤口,喷着气雾剂。

他的身上布着很多伤痕,大大小小,新新旧旧的伤痕,我猜大概是这些年累积下来的。

我摸着他背上的那道口子,他身子一缩,然后转过头,可怜巴巴的看着我,跟我说:“哥,疼。”

他那么一嚎,我才发现自己碰到他的新伤了,连忙跟他说对不起,然后捏了捏他的脸,道:“这就是给你乱打架的惩罚。”

说完,我继续跟他上药,他很多身上很多地方都擦破了,而我帮他处理完全身的伤口,他指着自己腹部以下的部位,跟我说:“今天小肚子被人打了好多拳,痛。”

闻言,我拿着手里的药一抖,看着那家伙自己在扒裤子,便立刻把药塞进他手里,转过身去,假装打了个哈欠,道:“我累了,你自己擦。”

“呀,你为什么不帮我擦了呀?”水北问道。

他从小不亲别人,不喜欢和别人多说话,唯一就喜欢跟我撒娇。

“你烦死了,擦好药就赶紧睡觉。”我说着,掀开了被子,钻进了被窝。

水北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但还是自己乖乖擦好了药,然后钻进了床,还硬要睡对着墙的那一面。

后来我才知道,他喜欢贴着墙睡,是因为缺乏安全感。

等灯一关,那个方才还在笑的人,像个善变的孩子,虽然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我想他当时肯定是哭丧着脸。

我气定若闲的躺着,他则依旧像以前一样搂着我,依靠着我,问我,道:

“哥,我踹你那下,还疼吗?”

“能不疼吗?”我反问道。

确实,当时我被他揣的时候简直气的要死,就感觉自己这么多年待的好人是头白眼狼。

“我怕他们也打你,所以就踹你一脚,让人家以为你跟我有过节。”

水北说着,而我却没有说话。

水北是个善良的人,我一直都是知道的。

见我不说话,他只是紧紧的搂着我,而我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全身都在瑟瑟发抖。

他吸了吸鼻子,轻轻说着:“哥,刚刚我在那个地方做了个梦,梦到自己还是个小婴儿,待在子宫里。那个地方太黑太小了,我的腿啊,手啊都伸不开!哥,真的太难受了,我觉得我会慢慢憋死,还好你来了。来接我,带我回家。”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流泪,我不知道他喉头是不是有一味苦涩,我当时只是换乱的揉着他的脸,道:“别想这么多了,之前我答应你留在苏州了,今后我会罩着你的。”

“哥,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水北把头枕在我的肩膀上,问着我,看着他的身影,我觉得他的姿态像个听着大人讲故事的单纯少女。

我语塞,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该回答他我喜好男人?该回答他我曾对他有非分之想?还是该回答他我喜欢他所以想保护他?

“因为你是我弟弟,水北就得跟着山南。”我回答道。

我那时候突然特别想感谢在天上的太爷爷,因为他取的名太好,把我和水北两个人紧紧的连在了一起。

“哥,谢谢你,真的。”水北说着。

“哭个屁,你是个男人啊。”

我揉着他那双被泪水浸湿的眼睛,我知道他哭因为受了太多的委屈,吃了太多的苦。

后来,水北在我怀里睡着了,而我只是躺着,发了好久的呆。

我没有告诉水北,外婆是有意不去接他的,我没有告诉水北,他是被大舅从路上抱回来的,我也没有告诉水北,家里除了我一个人,其余人都讨厌他。

我只是希望他少受一些来自这个世界的恶意。

8、贝斯贝斯

在我印象里,水北是个很冷淡的人,对待任何事物没什么热情,虽然不会刻意回避,但也不会刻意靠近。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水北喜欢上,甚至痴迷摇滚乐的,喜欢那种留着长头发,弹着电贝斯,高傲的站着,以一副世人皆醉我独醒的姿态,笑看所有人的贝斯手。

这事是他自己后来跟我说的。

他有一天看外婆心情好,便拿着一张onepublic这个美国流行摇滚乐队的图片,指着上面的贝斯手,跟外婆说他想买电贝斯,最便宜的贝斯连着最起码的电音箱要一千六。

那是水北第一次张口问外婆要钱,但是,当然,外婆绝对不会痛痛快快的把一千六百块这笔钱给水北,因为平时就算几十块钱,外婆也不会痛痛快快的给他。

他说,当时外婆带着老花镜,推了推眼镜,看着onepublic的图片,鄙夷的说道:“小流氓玩的东西。”

这一句,不仅否定了水北心中的onepublic,还否定了水北的梦想。

于是,水北为了攒钱买电贝斯,瞒着我,开始了人生中第一次漫长的打工。

当时,他打工的地点在一家靠近市区的酒吧,在苏州还算知名。而我知道他在酒吧打工,不回家,不去上学,是因为我正好在酒吧遇到他了。

那天大三的我正好和几个朋友考完了期中考试,比较闲,不谈恋爱不打网游的大学男生晚上又没什么事可以做,便和几个同学约好去酒吧喝酒。他们是为了艳遇去的,而我只是无聊去打发时间。我跟同学那天差不多是晚上十点去的,五个人,随便找了个位于比较偏僻角落的散台,然后找来了服务员点酒,点完酒一群男人就像是准备开始狩猎的猎手,一边观察着那些穿着新潮,手里执着酒杯,在酒吧里乱走的女人。

“卧槽,那个胸好大。”一个同学指着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长发披散的女人,跟我们说着。

我喝了口酒,看了看那女人的衣着,走路的姿态以及同人交谈的样子,便知道那肯定是个老手了,根本不是我们这种大学男生吃的起的。

“那不适合你,你还是找找看有没有年纪小点的小妹妹。”我说着。

我们寝室的同学特别信我看人的眼光,因为我这人一看人就准。

比如之前寝室里的同学喜欢一个外语系的女生,我说那女的是个绿茶婊,果不其然,那女的真是个绿茶婊。我想了想,大概我对女人提不起兴趣,所以当所有男人都看着那美腿和丰胸在意氵壬的时候,我却能冷静又理性的分析一切。

“反正大家都是逢场作戏,我去找那姐姐玩玩。”

我那同学耐不住性子,跟我们说了几句,就执着酒杯,上去和那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人搭讪了。

见我那同学和那女人乐呵乐呵的笑,我想八成是勾搭上了,而坐在散台上的另几位同学只是不怀好意的笑着,继续和我聊着有的没有。其中有个叫狗哥同学的女朋友似乎已经发动了夺命连环扣的技能,而狗哥只是不耐烦的挂了电话。

等他女朋友生气,等大家都笑话他是妻管严的时候,他话锋一转,看着我,说道:

“李山南,你可别笑我,你特么连个女朋友都还没有。”

“我才不要交女朋友,整天等着被电话砸死吗?”我反向讽刺他,问道。

“唉。也对,还是没有女朋友的好,省心。”

说完,狗哥便举起酒杯,跟我碰了个杯,又稍稍低头,跟我们说着悄悄话,说道:

“喂,你们知道吗,隔壁那个乐清的,是个小基佬。”

“哪个乐清啊?”我另一个同学问道。

“就那小白脸,整天扭着屁股走路的那个。”

狗哥一说起人家的特征,大家瞬间就知道是哪个人了。

我不得不说们隔壁寝室住着一堆奇葩,有那种整天关在蚊帐里,大床不出,二床不迈的宅男,每天除了如厕,就一直坐在床上。如果寝室的床能够如厕,我想那个人大概吃喝拉撒都得在床上解决了。还有那种整天打扮的花哨,没事就在外面敷面膜,抹化妆品的妖男,就是狗哥嘴里说的那个乐清。

“我听隔壁的人说,那天星期天他们一波人在宿舍看泷泽萝拉,准备比比手速和射速。”狗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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