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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琮珠上——by沧溟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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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身后便响起一个清丽的声音:“凤陌南,你们在做什么?”

愕然回眸,凤陌南震惊望去,只见凤晟音站在城主身旁,不明就里的望着眼前对峙的两个人。

“晟音?你不是已经离开城主府了吗?”心下讶异不已,凤陌南急声问道。

“嗯。”凤晟音看着凤陌南点点头,说道:“少典给了我一个锦囊,叫我走到望山山下打开,于是我就听了他的话,打开一看竟是叫我速回城主府,所以我就回来了,不过,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凤陌南紧盯着凤晟音的眸心,片刻后侧眸直视少典,一身锦袍衬出挺拔的身形,从容而站中夹带着一丝倨傲,那是得胜者应有的傲气和得意。

“哈哈哈。”凤陌南仰天畅笑,右手一个反转,收剑离身,于那袅袅夜色下将鱼肠剑掩起,笑道:“我在和七少、少典切磋兵法。”说罢淡然回身,冲顾璋川浅笑道:“是不是,七少。”

顾璋川一直垂眸,静默不语,他隐约知道了少典的想法,利用晟音保护自己,这是少典的一次试探,顾璋川心头一阵难过,少典竟将晟音作为牵制凤陌南的一枚棋子,无论当初他如何利用昭夜她们,自己也只是不愿,亦没有去逆了他的意思,可这一次,顾璋川只觉那种欺瞒感升腾漫延在心房,不是不相信少典,而是,不愿他去利用晟音。

缓缓抬眸,顾璋川清澈双眸中映出她清秀倩影,微微一笑:“是,我和凤少是旧识了。”

少典刚要出口阻拦道:“公子……”便迎上了一道冰寒眼眸,直刺心底,凉意陡生,生生咽下了后半句,无奈垂眸,举步走向顾璋川。

凤陌南笑着看着少典,待他走到身前,压低声音冲他说道:“少典好手段。”

少典冷冷道:“过奖。今日一战,我倒是收获颇丰。”

凤陌南淡淡斜睨了一眼顾璋川,略含深意的笑道:“彼此彼此。”

少典冷哼一声,便不再理凤陌南,紧跟顾璋川身后。

顾璋川一步一步沉稳的走着,心底早已辨析出从花圃到她身前总共几步,现下还剩几步,如同倒数自己的归期一般,沉痛而凄凉。

最后一步踏出,顾璋川垂眸轻轻看着凤晟音关切的眼眸,很想说些什么,却不知该从何说起,只深望了一眼便自她身旁,擦肩而过。

这剑拔弩张的气势一消退,城主便无声挥手,散去兵卫,自己冲凤陌南躬身行礼后悄悄退去。

凤晟音纳闷的回眸望着顾璋川离去的身影,总觉得他从晨间到现在,身上有种说不出的变化,浓重而悲伤,如滟滟烟花自朗朗夜空下璀璨炫丽后的落寞。

正在望着,下巴被人不松不紧的握住,那力道虽不疼却自有一种霸道,凤晟音回眸而视,只见凤陌南温柔笑道:“看的这么专心,都不担心我吃醋?”

心中某种情绪一闪而过,凤晟音问道:“你会吗?”

略一想,唇间微挑,凤陌南沉声道:“会。”眸中笃定而专注。

那种轻巧碎石扔至碧波漾起晕纹漓漓,在心头漫散开来,她突然就看不清他了,若是起初他对她是友情,亦或者是兄妹之情,那现下呢?

秀目流转,恰有一道光彩闪于眸心,凤陌南静看她冰肌如玉,面若桃红,浅浅一笑,神情温润的拉起她的手在花圃间漫步,温暖而宽大的手将她秀气的柔夷包囊其中,依旧是回护之意。

如此身陷险地还有心思月夜之下从容赏花的怕只有西川凤少一人了,不是他自负,而是他清楚他的安全自有人去操心,而且那人定然是彻夜难眠。

此刻,望城城主李宗渊正焦急的指挥着城内兵士,部署着城主府的安防,要知道一边是西川凤少,一边是顾家七少,哪个都是得罪不起的主啊,若一方有闪失,自己的脑袋都别想要了,李宗渊深叹一口气,这一晚,怕是无眠了。

望山是自望城向东南方而行的必经之路,此山不止是高耸入天的独立一座,而是连绵不绝、蜿蜒若蛇、错落有致、高低不平的群山,也是凤晟音碰到溟王受伤的那座山,后被顾璋川解救而带回望城。此山有两条路,一条是平坦的大道,常用于车马通行,路虽平坦却较费时,需环山而绕,多行数十里方能穿过,另一条为幽通小径,横穿众山之间,隐于密林之中,多为山匪、猎户行走其间,此路崎岖坎坷,路险而危,更有猛兽蛇虫偶现,故而行走之人甚少。翌日,因时间紧迫,少典唯恐京城得知顾璋川离京而生变,便于晨间向望城城主辞行,踏上了归程。望城城主出于礼节欲要挽留,却也深知顾璋川此次外出事从隐秘,不便久留,遂准备好车马粮水,护送他们出城。

三辆马车疾驰在望山宽阔而平坦的大道上,车轮碾过于那土路之上印下道道辙痕,烈日艳阳,晴空万里,浅碧清澈宛若泉水洗过,因凤晟音为贵客,故跟顾璋川同乘一辆马车,律岩驾马。少典和昭夜照顾一直昏迷的水凝,乘第二辆马车,沐冲驾马。其余人皆乘第三辆马车,雾十静坐其中,一直默不作声。

三辆车的车身朴素而节俭,乍一望去只是一辆青色素惟马车,内里却是极为宽敞,乘坐五六人尚绰绰有余,车内典雅雍容,一应物品俱全,铜盆里炭火或明或暗,灼起温暖干燥之气,将车内寒凉悉数驱尽。顾璋川半倚身子,轻靠在软垫上,似是闭目养神。凤晟音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对自己转变如此之大,略垂眸,看向他喉间那道几不可见的细痕,或许,是因为自己姓凤?可自己……

凤晟音蹙了蹙眉心,心中百味掺杂,昨夜那一幕,他眸中那清冷的目光沉沉垫在自己眸底,该不该解释,又该说些什么,说了,会不会隐含欲盖弥彰之意?牙间一紧,凤晟音暗自愤然,凤陌南,你到底要做什么,给我一块没人认识的破玉,又挟持顾璋川玩什么兵法战术。回想那柄寒光凛然的剑,凤晟音有些后怕,若少典没有给自己那道锦囊,若自己没有及时出现,那凤陌南会不会真的杀了他?

(阿沧在一旁低声道:当然了,这么好的机会,凤陌南又不傻。)

此刻的顾璋川并没有入睡,他只是不想再见到那双秋水清漾的眼睛,轻合双眸只为逃避自己的心,可,真的能束缚住吗?她分明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而自己也感受到她目光中的温度,心头隐动,想要睁开眼睛迎上去,哪怕只是安静的听她说话,哪怕只是无言对视。

顾璋川身形微动,缓缓抬眸,对上了那双清幽潋滟的黑瞳。

不想他竟此刻醒来,凤晟音微微一怔,忽而笑道:“醒了?”

顾璋川嘴角一动,算是笑过,一双幽深目光自眸心深处潜静沉浮,就如寒风拂浪一般,影影漾漾着夕阳暖淡的余辉,残破的溶金随着那风浪高低起伏,明明浪花深处带着些什么,却在伸手舀起的刹那发现,其实里面什么都没有。

四目相视,凤晟音见他不语,便再道:“脖间的伤可有碍?”

眸中那碎色霍然一敛,顾璋川避开她关切的目光,将头偏向一侧,抬手轻轻撩开窗幔一角,自顾自的淡看翠色风景。

他冷漠的神色令她心头一惊,凤晟音诧异看着顾璋川,他,为何如此待自己?是因为凤陌南吗?还是,少典跟他说了什么?

左思右想不得答案,凤晟音细目看着他冷峻淡漠的侧颜,心底一横,想要当面把话问清楚,正欲开口,不想那初春的凉风寒意正盛,尤其是山间阴冷,拂面之气更添冰肃,顾璋川似是受不了这股寒气,右手半握成拳,放在唇边,轻咳了起来。

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凤晟音压下心头凌乱思绪,只道:“不要再吹风了,山上阴气重。”

顾璋川淡淡点头,放下帘子,垂眸静看铜盆中的炭火,片刻后,拿起手边上那卷《医道古方》径自看了起来,面上不愠不怒,亦无喜乐。

一种挫败感油然而生,凤晟音自心底低叹一气,眸间流转的光华瞬间黯淡,依稀可见其间那点点怅然。

暮色蔼蔼,落日无力沉落在望山远处那座高耸山脊后,只余天边残云猩红如血,夜风缓缓擦过车身幔帘缝隙,淡淡瞥见青衣男子素雅之手虚握一部医书,神色之间似有空茫,不知此书看进去几分。

三辆马车静停在一边,几簇熊熊燃烧的篝火将夜下的山林照的亮如白昼,几张深蓝绒布平铺在路边草地上,美酒腌肉交错摆置,一行人围坐篝火四周,安静的吃着。

凤晟音没有心情,只吃了几口肉便不停的喝酒,酒香醇美,入口甘甜,不知不觉中多贪了几杯,众人皆冷眼瞧着,不敢吭声劝,毕竟七少不发话,谁都不敢开口。

顾璋川心中一阵揪痛却面似不以为意,不仅未曾劝解,甚至连眸都不曾抬视,一双清亮幽深的眸紧盯眼前簇亮的篝火,深沉且漠然。

昭夜自十二岁便跟随顾璋川,从初见他时的温润笑谈,相处时的温雅关切,那温柔浅笑时轩眉中透出一股淡逸,星眸慑人心魄,自有一种风流韵致。可现下,昭夜抬眸目视少典,无声相询,谁料少典心似明镜却淡蹙着眉,轻摇着头,仿佛自己也正为此事而发愁。

周围几人察觉气氛有些异样,均敛气屏声,雾十右手持剑,盘膝而坐,一双精光凌眸紧紧盯着眼前那执杯痛饮的佳人。

酒入肺腑,不知不觉中燃起令人难受的恼意,心脏怦怦直跳,几欲破腔而出,寒风掠过面颊,将颈间散碎的发轻拂撩起,似要消退体内血脉膨胀带起的难熬热气,凤晟音放下酒杯,缓缓闭目,逐渐压抑住那股不适。

“七少。”

正在众人思忖之际,一声清丽幽缈的声音响起,音色微沉,淡含深重。

一道火样明媚的目光在顾璋川身上停留,凤晟音面色绯红,似红霞滟滟,一双秀目说不出的明亮娇媚,是月色如玉浅映其中,还是火光炙热潜射眸底,谁都道不清。

顾璋川闻声抬眸,便被那双亮如星辰的眼睛给深深迷住了,一时间恍惚起来,竟忘了要回答。

微微一笑,凤晟音将手中杯盏斟满,两手淡握举至身前,冲他说道:“这一杯晟音多谢七少救命之恩,晟音乃不祥之人,回京之路又颇为漫长,一路上只怕帮不上忙,平添七少几多麻烦,故而今日向七少辞行。”话一说完,凤晟音将杯中美酒一口饮尽,沉沉舒了口气,将杯盏放在绒布之上,而后只手撑地,缓缓起身,目光触及雾十那深邃眼眸,轻声道:“雾十,拿上我的包裹。”随后轻轻俯身,向顾璋川行了一礼,转身翩然离去。

雾十领命走向马车,自车上拿下那个月牙色包裹后,敛目细看了一眼里面那只藏身躲避的溟兽,而后疾步紧跟上那倔强身影。

第十八章:跪地求饶

众人皆目瞪口呆的看着远走的凤晟音,不知所以。昭夜暗暗皱眉,怕是两个人有误会,遂启声喊道:“公子,这夜黑风高,山路崎岖,凤姑娘一人徒步,怕是十天半个月也走不出望山。”

少典眼中一凛,不想那凤晟音性子如此强硬,暗道此怒公子将来定牵扯到自己头上,唉,但凡公子的心思,自己大半皆失算,许是过于用心,反倒看不分明了。

律岩是直性子,眼见凤晟音说完一句话就走了,心中焦急,说道:“公子,你连话都不说就让凤姑娘这么走了?若是再遇上上次之事,凤姑娘岂不是连病都不用治便一命呜呼了。”

顾璋川闻言一惊,紧张之色满显于眸,一撩前袍,他匆忙起身,急急数步追了过去。

步子急促,却也走了数十步后赶上了她,顾璋川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定了定心神后,温言道:“晟音。”

凤晟音一动不动任由他拉着,酒精随血液急速循环全身,手脚皆温,隐隐还有微麻,心脏跳动的感受异常清晰,包括鼻息间的呼吸,恍若吐纳在耳畔。

“晟音,”顾璋川见她不言语,心中焦躁万分却不知该说什么,只道:“我,我不是你想的那样。”

凤晟音勉强一笑:“那是哪样?”目光灼迫竟是不由他退却。

顾璋川深望着她,一瞬不瞬,柔声道:“不论哪样,都不是你想的那样。”

凄然一笑,凤晟音摇摇头道:“我也要告诉七少,不论你是哪样,我都决定要走,请七少放手。”

顾璋川一双墨色深瞳紧盯她的眸心,握着她胳膊的手紧了又紧,舍不得松离。

凤晟音淡看了一眼他用力紧握的手,沉声道:“放手!”

顾璋川无奈之下松开右手,眉色沉郁,一种纠结心绪浮于面色,略一垂眸,说道:“总之,不是因为你姓凤。”

心中一惊,凤晟音示意雾十将剑收回,反问道:“那是因为什么?”

那一刻,顾璋川依稀看到将来的某一天,或许也是夜色幽虚如梦一个晚上,自己终是耐不住雪裂山崩的病势袭身,来势汹汹的恶疾蔓延,最终撒手人寰,亲者痛,仇者快,她呢,她会如何?

正在他愣怔的须臾,凤晟音冷冷看了一眼他,说道:“你自己慢慢想吧,我先走了。”说完没有循着大路走下去,而是一折身转了个方向,向密林中走去,摆明要跟他走不同的路。

顾璋川眸间一讶,这望山白天走都未能全身而出,更何况晚上灯火不明,路途崎岖,更是难上加难,心中一急举步跟了上去。

雾十幽深眼眸看见这一幕忽而变得锐利沉冷,怀中溟兽那胖幽幽的身子不安的挪动着,硬是挤出一道狭小缝隙,雾十将包裹打开,那小东西吱溜一声跳了下来,黝黑灵巧的身形于那夜色中消失不见。

此酒果然后劲十足,凤晟音暗自说道,除饮时只觉甘甜醇香,谁料到疾步行走竟将原本沉积的酒力激发,额间一阵晕沉,目力所视皆模糊不清,似有重影交叠,身后脚步声清晰可辨,知他定然在身后步步紧随,她暗暗咬牙,又急行了十数步,待走到一块平坦青石之上时凤晟音顿觉一阵头晕目眩,身子发软,脚底虚浮,似是无法站住。

忽而一双坚实沉稳的双臂拢住腰际,稳住身形,那温软干净的气息自鼻下徐徐浮过,静透着自己的心神。素白纤指缓缓抚上额际,用指腹轻揉穴间沉沉的晕眩,眼微微一眯,一片墨如夜色的锦袍赫然映入眼帘。

顾璋川的眸底随着眼前的这一幕而渐渐深沉,一种莫名的情绪自心底慢慢浮生,是淡淡的酸楚,亦或是涩涩的怒意,他说不清楚,只是负于身后的那双修长苍白的手早已紧握成拳。

凤晟音秀目微张,视线点点上移,于那浓厚纯净的稳重怀抱中抬起眼眸望见了那双深邃惑人的眸子。月圆星疏,夜色空迷,是暗媚的夜衬了他蛊惑噬人的笑,还是幽凉的星坠入他朦胧醉人的眼,竟是看的那般不分明、读不出,亦无法懂。

“身子未好就喝酒,不好好休息,乱跑什么?”又是那让人痴迷的宠溺与关切,明明带着怒意的斥责却说得如此透人心脾,叫人挨了训还倍感窝心。

“我……”凤晟音刚要解释,脑海中突然想起搁在心底的恼怒,秀眉一剔,借着酒劲一把挣开凤陌南的怀抱,大声责怪道:“你还敢说我,你那块什么凤凰令的,怎么一点都不好使,拿出来别人都不认识。”

轩眉一挑,凤陌南略带惊讶的看着凤晟音,疑声道:“谁不认识?”

凤晟音赌气转身,谁也不看,只道:“还说什么单凭一个凤字,天下无人敢轻视,我看,你根本就是在诓我。”

凤陌南微一垂眸,并不做解释,只是淡然静立,闲定自若的淡看面前月华如浮雾的密林,默默无声,那俯瞰天下的王者之气自他身上弥漫开来,仿佛身后之人只是前来觐见的堂下臣、帐前兵。

顾璋川从容一笑,向前踏出两步,而后抬眸,温柔的看向凤晟音,“凤少说的不错,那凤令的确天下无人不识,无人敢轻视,那日是我太过震惊,一时之间闪了神,晟音,这怪不得凤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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