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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琮珠上——by沧溟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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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凤陌南面无表情的静听,待听到最后一句时,唇边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淡笑,仿佛脑海中早已浮现溟蒙侧头怒视雾十的嗔怒神情。

见凤陌南不答,燕九继续回道:“仙踪林,尚无消息。”

凤陌南敛下唇边笑意,冷声道:“今天是第八日,我料他撑不过今晚!”

话音刚落,夜空中突地蹿出一道亮如白昼的冲天光芒,如浴火凤啸,清鸣贯透苍穹,令星辰失色。

燕九心中一喜:“公子。”

眉梢一挑,凤陌南扬起笃定了然的笑,淡淡道:“抓回来。”

“是。”燕九领命后一个纵身,消失踪迹。

密室中,鬼眼接过燕九递送过来的碗,哆哆嗦嗦放在鼻下,用力嗅了嗅,小口啜饮自口中品了品,未查出任何异样便一股脑的灌入喉中,咕嘟咕嘟迫不及待的下咽。

凤陌南静坐于长案旁边的山桐椅上,左手随意搭在扶手处,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点,右手拇指轻轻托着下颌,食指在唇间来回摩挲,眸中浅映一道精光,定于鬼眼那双苍白的眼眸。

酒足饭饱后,鬼眼缓了一口气:“公子,真的不是我要逃,是那水凝假传公子之意,要让我去一个地方等一个姑娘。我一心以为那个姑娘是溟蒙,公子是要让我试探一番,看看她是否假冒,谁想到水凝把我丢在一处地方就走了,我坐等右等不见公子来,身上又没有预备干粮,返回的路也不清楚,可水凝是公子侍妾,我又怕万一是公子有事耽搁迟了时辰,所以便一直等,等了三天终于等不下去,便掐指算了一下方位,想要折返,却不知水凝竟将我引到了仙踪林。”

仿佛早已猜到事情的经过一般,凤陌南眉平目静,漠然道:“为什么不早用焰火令?”

“唉,公子,这人上了年纪便记不得那些个物件了,我也是今晚才想到身上还有个救命的器物。”

“鬼眼。”凤陌南淡声道:“年纪大了的人,要记得两点,第一,不要自作主张。第二,不要四处乱跑。否则,很容易失了性命。”

鬼眼心中骇然,急声道:“请公子放心,鬼眼此生铭记。”

凤陌南缓缓起身,从容漫然自鬼眼身旁走了过去,淡淡丢下一句:“送他回去。”便径自走出密室。

鬼眼身子一松,原本跪着的身体歪坐在地上,抬起瑟瑟发抖的手擦了擦额头虚汗,轻声感慨道:“这可真是走了一趟鬼门关啊。”

燕九笑道:“老瞎子,你就庆幸吧。你可知,这八天,凤城内的瞎子死了多少?”

眼一直,鬼眼敛声问道:“多少?”

“自你失踪之日起,整个凤城之内,一夜之间,再无盲者。”

鬼眼霎时倒吸一口凉气,屏住呼吸,一时间密室之内异常平静,燕九安静的看着鬼眼,片刻后,沉声道:“瞎子,若是将来你背叛了公子,这后果,你要仔细掂量掂量。公子今日信你所说不是因为你说服了他,而是他早已知道你身处仙踪林,公子自那日当晚便下令动用千人包围了整个林子外围。瞎子,以你五行术数的修为,怕是徒步走出这仙踪林也不是不可能。公子之所以不去救你,便是要看你的态度。若你背叛了他自行走出,那你必死无疑。”

燕九的话字字句句敲击在鬼眼心头,惊起一声冷汗,只一念之差啊,便是或生或死两条人生路,暗自心悸一番后,瞎子不住的摇头道:“不,我永远都不会背叛公子,公子应命这是天数,也是我活命的唯一选择,瞎子我虽老,但还不蠢,离开公子,我会落得怎样的下场,你我皆心知肚明。”

“明白就好。那就别废话了,回你的巢吧。”

鬼眼那白茫的眼睛虚盯在一处,回了一句嘴道:“你个死燕子,你以为我跟你一样要垒窝啊。”

燕九轻笑了一下,不去搭理鬼眼。

第十章:噬心之痛

莫道溟间有多高,且看溟山,自千年前溟王挥剑划下,那高耸入天的溟山便有个高低之分,碎落山石虽不比溟山巨大,却也于溟山周边零零散散布起一圈一环的石阵,再引入溟河中的银白色的缚魂水,便化作几十个清净幽然的天然泉池。可这泉池却不是任何人或魂敢入内沐浴净身的,只因它可缚魂。可偏偏有一个人,骨肉皆为溟王之血,不仅不怕它缚走魂魄,还整日整日的浸泡其中。他就是彼岸。

彼岸安静的浸泡在莹白池中,阿株远远的静立一旁,生怕彼岸一个‘不小心’将池中的溟河水溅洒在自己身上,焚烧着魂魄,一如上次一般。许是泡的够久了,彼岸幽然醒来,缓缓抬起深红色眼眸,一双秋水翦瞳,似妖如魅,漾起迷离明艳,惑乱万生。

“嗯?”彼岸侧头淡扫了眼前那片碎石残块,回眸望向阿株:“都跑哪里去了?”

阿株眼底闪过一丝无奈,无声叹气,转身飘去。彼岸百无聊赖,将那白皙幼滑的柔美纤腿悠悠抬出水面,五个脚趾,依次轻动,而后狡黠一笑,一松腿力,那双诱惑人心的莹白玉腿便失了依托,重重跌落到泉池中,水花四处飞溅,如展翼雪蝶,如此玩闹令他开心不已。

阿株折返,不想刚巧遇到彼岸胡闹,身形一顿,不敢上前,身后六十多只通体黝黑的溟兽,畏畏缩缩,小心翼翼的跟在阿株后面,那上百双漆黑的眸子滴溜溜转个不停,透着惊恐不安。

彼岸那双深红色眼眸斜斜一瞥,似是微恼:“趁我睡着了便都溜了下去,谁给你们的胆子!”

那几十只溟兽一听,寒毛直立,大气不敢出,望着彼岸的眼睛也匆忙瞄向地面,不敢与其对视,生怕彼岸一个不高兴,惹祸上身。

阿株柔声道:“我看你睡着了,它们也忙活了半日,就遣它们去山后休息去了,若是你不开心,我自领罪,别拿它们撒气了。”

彼岸脚底一动,轻轻点了下池底,身子轻飘划过水面,游到泉池的另一边,将胳膊架在池壁之上,露出香艳秀美的锁骨和背部曲线,两手托着下巴,一双美瞳,无声无息媚惑丛生,睫毛纤细黑长,忽闪忽闪,极有韵律的缓张轻闭,静静的望着阿株。

阿株也不言语,亦不去看彼岸,只是安静的飘在原地。其实,这里对于那些魂女来说,是极其危险的地方,因为溟河是玄龙璃纹剑的银白穗子幻化的,本身就具有灵力,而缚魂河水自存在的那日起将溟王的魔力淡含其中,凡靠近者或不小心触碰,其后果有两种,轻者被灼烧魂魄,虽灼痛万分,魂魄却完好,重者则被吸入缚魂河中,顺着河流的方向,流向幽溟地狱,由幽溟地司重新划分,分派给各层地狱,将那罪过刑罚一一算过,从头行使。

彼岸柔柔望去,眼角那丝媚惑随着轻扬的眉而娇软,忽而莞尔一笑:“既然你愿领罪,那不如自个跳入溟河吧。”

话说的清幽温柔,却如一道破天寒芒划过天际,将阿株和身后那几十只溟兽的眼眸深深震住了。

阿株不可思议的看着彼岸,他这是要自己下地狱。身后那群溟兽惊悚不安的盯着阿株浮烟薄雾般莹透的身体。

忽有一只溟兽生怕引火烧身,眼珠提溜一转,寻了个小心思,悄然后退,脚底那层柔软的肉垫极为配合的掩下了行走的足音,可兽类毕竟是兽类,它只知掩声却忘了隐下身形,彼岸所处泉池地势高耸于周边碎石岗,乌压压一片黑色陈列眼前,哪个左晃,哪只右歪,看的一清二楚。

彼岸心中冷哼一声,面色平静,原本托着下巴的手微微一动,不动声色的抬起食指,朝那只溟兽的方向一指,纤白如玉的指尖顿时化作一条红艳无比的刺带,细细望去,竟是彼岸花如龙爪一般的漫长花瓣,那花瓣如锋利箭矢划破静逸的空气,发出咻的一声,直直刺向那只欲要潜逃的溟兽。

本就心虚的溟兽听到那声夺命清啸,心下一慌,身子一转,后蹄奋力蹬地,想要闪避那只如血般妖异的红色箭枝,谁料到,这逃命的一跳竟然化作催命咒符,彼岸的食指还未等照轨迹滑落便从溟兽后心深深刺入,贯透它整个胸膛。

“吱——”溟兽发出惨痛一呼,瘦小玲珑的四肢爪子在空中奋力扒拉,想要逃离,谁知越想逃身子越往深处坠落,花瓣上细细密密的齿痕不停刮擦着溟兽脆弱的皮肉,丝丝剌剌作响,那几欲滴落的兽血被花瓣吸纳着,滴滴未有遗漏,渗出腥气极重的血雾。这惨不忍睹的场面吓得地面上所有目视到的溟兽群浑身战栗,眸中骇然,不敢求饶。

彼岸无聊的转动了一下食指,微一用力,于空中自右向左划出一个虚空的圆圈,将那只溟兽朝着溟河的方向甩了出去,惯性使然,溟兽受力飞出,彼岸细长的花瓣自它胸中抽脱分离,从空中滑翔了一个气息的时间,那溟兽便飞过几个巨大的泉池和一小片浓郁的彼岸花丛,目标准确的坠入银白色的溟河中。河中的缚魂水极快的锁住了那只溟兽的魂魄,将其从黝黑的身子中抽出,不消片刻,幼小漆黑的尸首便自河底缓缓飘起,浮于溟河水面,犹如雪地上一点墨迹。

自远处那“扑通”一声响起,阿株身后的溟兽们便全体齐声倒吸一口凉气,发出微弱的低呼声。这已经是一百年来第二十九只葬身溟河的溟兽了,谁都不想成为第三十个,谁都不敢得罪眼前这个喜怒无常的彼岸。

彼岸目色翩然,眸心血色妖艳,波光潋滟,万般柔情看向阿株。阿株静垂眼眸,依旧不做言语,只是裙角如微风掠过,淡淡浮动,朝溟河的方向飘去,步履沉着,毫不犹豫。

彼岸嘴角轻轻牵起一道顽劣的笑意:“站住!你急什么?我又没说叫你现在就去,等过个千八百年的,我厌了,你再去。”

阿株缓缓停下脚步,眸中无惊无喜,侧过身来,看着彼岸轻声道:“时候不早了,该回寝殿了,溟王看不见你,又该着急了。”

彼岸拿起泉池边那条最爱的炫光薄绸,搭覆在腰间,起身笑道:“阿株,你真是我的克星,每每劝我都拿王来压我,而我也真是讨厌,明知道这是你用烂了的招数,却还乖乖听从。”

阿株一言不发,安静的如同被石化。

彼岸也懒得去理会,抬腿踏出泉池,自那群溟兽身旁飘然走过。溟兽们纷纷向两旁退却,让出一条最平坦最舒适的路径给赤足的彼岸,只为让他心情愉悦些,免遭池鱼之殃。

彼岸冷冷低眸瞟了一眼那群卑微的兽族,漠然享受着它们的恭敬谦卑。溟风淡缓,拂过彼岸腰间那条薄绸,恍若雪罗纱蔓,又似金光炫丽,纠缠在明艳曼妙的腰肢间。

一路无话,彼岸施施然转悠回了寝殿,待到踏入冰寒的殿室,彼岸扬声道:“王——”空荡的殿室只有漫天的纱帐,薄如蝉翼,随着溟风在六根巨大的承天石柱间飘渺漾动,彼岸那声轻唤缓缓回荡在殿室中,无人应答。

彼岸心下诧异,回身看着阿株,问道:“王呢?”

阿株略微沉思后,侧身擦过彼岸的身体,沿着殿前那条宽阔明净的道路,径自飘向殿外,片刻后,阿株那抹幽幻的魂魄又悄然折返,抬眸看了一眼彼岸,犹豫着低声道:“王可能,有事外出了。”

彼岸沉寂的盯着阿株,四周静寂无声,那种盯蕴含着一股莫名的压抑,似是要吃透了阿株的心思。阿株不敢回视,只能垂头等待。

自阿株身上缓缓收回让人窒息的目光,彼岸抬头,放眼望去,那殷红的溟间天际映衬着自己的眼,如同彼岸花的骨血一般,凄美却心碎。王,最终,还是去找她了,彼岸心底一痛,眸中一深,为何王顺了自己的心意,自己竟没有一丝喜悦,反而心底噬骨的疼。

******

篝火热情的燃烧,吐出跳跃兴奋的红色火焰,似豪放酣畅的舞蹈,纷飞飘然在枯枝之上。雾十肃然沉默,安静的坐在一边,眼睛一瞬不瞬的紧盯着席依。

一路下来,席依对于雾十不言不语杀人,杀完人亦不去解释的冷酷行为无法苟同,遂冷面不语,更有甚者竟时不时的冷嘲热讽,即便如此,席依仍不解气,只觉得雾十这般行为实在太惨无人道。可席依忘记了,这是个弱肉强食的朝代,如果雾十不能保障她的安全,那凤陌南又怎会派他一路跟随,护送她北上呢。

席依用枯枝不停的拨拉着面前那堆篝火,无聊的挑着燃起的枯枝,将手中那支点燃后,随意的丢进篝火中,再捡起手边一段未燃的枝子,继续拨弄。溟兽乖巧的趴在席依怀中,睡的舒坦。

夜渐渐深沉,由于是北上,春寒刺骨,自脚底生出凉气,席依打开凤陌南给的月牙色包裹,从里面取出一条金色披风,盖在身上。那金色披风取自三只成年金狐皮毛缝制而成,狐狸性狡猾,本就难捕,金狐更为少见,更别提三只了,席依抬手抚上金狐温暖柔软的毛皮,掌间暖绒细腻,温热渐生。凤陌南对自己真的是,很用心。不论一开始他对自己抱有何种目的,他对自己有求必应,不束缚、不阻拦,亦不过多询问,温雅和煦的笑容、宠溺迁就的言语,与自己保持着异性朋友间珍贵的距离,不暧昧、不生涩,那亲切自然的举止就像认识了多年的好友,席依淡淡一笑,他,应该算是自己的好友吧,起码不是一般的朋友。

正在席依胡思乱想着,天色骤然阴沉,一股冰寒之气瞬间自天上压了下来,似雪山崩溃,漫天雪块纷纷从山顶滚下一般,那刹那间的震惊竟克制住了席依的神经。席依本想急速后退,脚底却似扎了根,动弹不得分毫。席依霎时回头望去,只见雾十同席依一样,警惕的看向四周,手边寒剑已然出鞘,蓄势待发,只是眸中那种错愕显现分明,让席依暗暗吃了一惊,雾十竟也有慌张的时候。

溟兽吱的一声惊吼,跳到席依面前‘吱吱吱’的叽喳个不停,那黑曜石般溜圆的眼睛里写满了恐怖。席依不明白它在说什么,茫然的看着小东西在自己面前手舞足蹈,跳上跳下。

溟兽忙活了几下,看看席依,发觉无法沟通,遂无奈放弃,吱溜一下,从席依身上跳下,钻进了月牙色包裹里。

猛然间,夜色骤然暗下,将漫天的星辰遮挡了个严实,似繁星陨落,四周空气阴翳,席依呼吸沉重,抬眸望去。那暗黑色的氤氲之气缓缓于半空之中流动,幽幽幻影自那厚重的雾气中滋生、幻化、演变,竟渐渐的显露出一丝人形,席依紧眯眼眸,想要辨析雾中之人,却奈何黑稠如墨的天色,肉眼凡胎竟看不分明。

第十一章:爱恨交加

乌雾汇聚,悉数收敛在那人形的眼际,几息之间,便拢聚出一双冷然绝厉的目光,如疾风利剑般,闪过一道寒光后刺向席依眸心。

“是你!”席依一声惊呼。

那黑色幽影冷哼一声:“你还算有些脑子。”

“什么话!”席依眉毛一挑,心中恼怒:“我能记得你是你的荣幸!”

寒气霎时压低,阴寒冷重的声音自黑雾中传出,夹带着傲气熏天的怒意:“你再说一遍!”

“我……”席依心中一骇,打了个寒颤,心思陡然翻转:“额,我的意思是,你能记住我,也是我的荣幸。”

雾十强压住心中的惊恐,于面色显现出镇静,为免打草惊蛇,雾十左手中指微动,自袖口抽出一根散发盈绿金芒的寒针,想要出其不意攻其无备。

那黑雾之下的草坪早已漆黑无比,恍若被烈火灼烧后的惨烈,浓雾之上是渐渐清晰的人形,如那次一般,自膝下皆被黑雾缠绕,纷缭飘浮,那道阴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我警告你,此生安安分分做你的人,不要妄想那些不属于你的东西。”

席依一愣,心下那股倔强又犯了浑:“我要找什么,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我看你是想死!”黑雾中那双闪耀寒光的眼睛骤然划过一道光芒,手间黑雾陡生,汇集成一条鳞纹锁链,链头尖锐无比,竟隐隐的似有反勾弯针,细细密密铺在那道暗雾鳞锁之上,瞬间刺向席依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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