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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琮珠上——by沧溟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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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依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脸色瞬时苍白,喉间倒吸一口凉气,未等发出声音,那暗黑色箭矢早已疾飞至胸口。

雾十看准时机,紧盯黑雾人形下的死穴处,霎时弹出一指,将早已备好的暗器骤然发出。冷寒之光淡卷银针周身,划破黑色浮雾,刺向浓雾中那模糊不明的穴位。

“找死!”黑雾中透出一道清冽冷厉的声音,与此同时,那个激射而出的银针竟随着这个声响停滞住前进的速度,静悬于半空之中!重雾压在针头锋芒处,缓缓施力,将针头下压、倒转,不足一息之间,那针头尾逆转,对准了雾十胸口处。一向沉静冷漠的雾十不曾想这世间竟有如此庞大的力量,震惊无比的盯着这一幕。那针头不做停留,瞬间发出,周身寒芒被乌黑浮雾席卷,力道恐比雾十发针所用之力大出百倍,只一眨眼的功夫,银针刺入雾十胸中,穿透他心口经脉,从后心处透射而出,雾十急忙挥出二指,用力点在心口旁几处重穴上,可那阴寒之气皆随银针入体,如毒烟一般吸附在经脉周围,雾十脉间一滞,黑血自口中喷出,周身黑雾霎时窜入七窍,雾十眼前一黑,昏厥在地。

另一处,那黑雾发出的黑色箭矢猛烈如闪电,插透席依胸口处脆弱的肌肤,箭气凛冽,刺透肉身,箭头两边生的倒勾极为巧妙的勾住席依心脏,痛的席依脸色一变,发出一声低呼。

那黑雾冷冷哼了一声,嘲讽道:“痛吗?还是这样更痛些?”随着话音,那倒刺轻转慢挑,带起席依心脏里一块嫩肉,丝丝往外拉扯。

“唔——”席依吃痛,身子动弹不得,秀美的眉毛紧紧拧起,双眸用力闭合,牙关上下磨合,极力忍耐着。

“看来,还是这样更痛。”那声音透出一股满意,冷声道:“要不,我再深入些,你试试?”

言毕,那箭矢的力道更深了一分,原本勾住席依心脏肌肉的那个倒勾竟勾着细密纤维往里猛然一刺!

“啊——”席依浑身一震,压制不住那揪心疼痛,仰天大吼了一声,胸中那千刃万噬般的感觉竟是让人求死不能,心头血气凝滞,怕是心脏处的血肉早已不堪。

黑雾中传来一声冷哼:“这剜心之痛,舒服吗?享受吗?要不要,再来一次!”

席依硬生生压下痛楚,屏住呼吸,狠狠望向黑雾中那双凌厉冷眸,一字一顿,自齿缝挤出:“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那双阴寒双眸不去理会席依的疑问,冷笑道:“你,可还满意?”

席依咬紧牙根,倔强再问:“为,什么?”

尖锐眸心霍然闪过一道寒芒,“为什么!你竟问我为什么!我赋予你的剜心之痛尚不及当年你给我的万分之一!!你倒反过来问我为什么!我还想问问你,为什么你还活着!为什么你要故意被彼岸察觉,为什么你要回来打扰我的生活!!!”

“为什么!!!!”那声音凄厉吼起,夹带着悲痛和愤恨,那冰冷浮雾中的煞气猛然高涨,寒气逼人,几欲将人封冻。

席依愕然,惶恐的望着那双异样寒眸:“我,听不明白。”

“哼。”浮雾中传来一声摒弃冷哼:“真真可笑,我恨了你千年,而你竟茫然不知,潇洒快活的活在世上,竟连那残魂宁愿于阴寒之地游荡苟生,都不屑踏入溟间,可笑啊,我纵然为溟间之王又如何,只一个女人便可让我被天下,被仙神鬼溟耻笑!”

“王?”席依急剧喘息,面色惨白,慢慢抬起右手,缓缓覆于胸口,疑声道:“你是溟间的王?”

那双寒锐眸心定定的看着席依紧蹙的眉,划出一抹异样神色。

“我找,红琮珠,便是,为了你?”席依忍痛屏气,一顿一顿缓道:“我爱的那个人,是你?”

话音刚落,那眸心骤然深邃,似深潭之上漾起波涛汹涌,忽而放声一笑,眼眸中露出狰狞凌光:“你以为,说这些,我就可以免你一死?”

席依心头一急:“你先回答,是不是你?”

高傲冷漠自那黑雾之上淡漫挥洒:“是有怎样,不是又怎样?是与不是皆无法改变你的结局!”

席依强敛心中急迫,粗喘了几口气:“若你不是,那我,不能死,我要去找他。若你是,我更不能死,因为我答应了彼岸,要好好活着,要爱你,永生永世!”

那双寒眸中猛然震愕,膝下浮雾乱了方寸,亦泄露了此刻慌乱的情绪,一道惊天明雷自天上轰鸣劈下,震动天地,阴云密布,狂风大作,黑色浓雾被那烈风一带,竟与片刻间散淡消失,灰飞烟灭,只余那曾经幽沉的凉夜,万籁俱寂的密林。

席依心口处那个雾化箭矢瞬间消散,疼痛骤减,席依沉沉栽倒在地,目视宁静夜空,喉间一阵急喘,暗自庆幸,好在,自己够聪明,反应够灵敏,生生逃过一劫,如今知道了对付那溟王的计策,以后行事就要小心,必要时拿爱当做幌子,总归没错。

溟兽从月白色包裹中悄悄探出小脑袋,四下打探一番,发觉并无异样后,‘吱’的一声跳出来,紧张的看着席依。

席依勉强笑一下:“我没事。去看看他怎样了。”

溟兽吱溜一下窜到雾十身边,细细探察,随后跑回来,站在席依脸庞,小耳朵一耷拉,神情落寞。

席依挣扎着起身,两只臂弯用力撑地,艰难的坐起身来,冲溟兽说道:“你可会医治?”看到溟兽摇头,席依粗喘了几口气:“除了喷火,你还会什么?”

溟兽眸间一亮,吱吱叫唤两声,蹦跶几下,忽然翻身跳跃,只手倒立,竟然玩起了杂耍。席依眼中惊讶,无奈收回目光,不去理会那只自娱自乐的溟兽,口里喃喃自语道:“人和兽,真是没法沟通。”

身子用力撑起,席依踉跄着走了两步,来到雾十身前。只见雾十脸色暗黑,双眸紧闭,唇角血迹斑斑。席依不懂药理,不知该如何医治,遂将手伸向雾十腰间系着的玲珑锦囊,想来,他身上应该携有解毒药丸才是。

刚要触碰到雾十腰际,鼻息之间飘浮着一缕幽香,淡如兰,清似荷,雅然芬芳席依深深一吸,刚要感慨脑中便一片空白,晕倒在地,不醒人事。

溟间的风阴狠毒烈,吹散忘川河上那层浅淡薄雾,吹走奈何桥上离人们眼角纷飞的泪,吹倒驻守千年只为临别一眼的那块顽石,吹破几千年来情人间挚爱的誓言。

一道黑色漩涡自天而降,夹带着冷厉逼迫的气势,带起一片阴寒冰冷的气息,周围魂女皆纷纷闪避、躬身叩拜。

黑雾渐浓,渐重,于那溟河边急速旋转,骤然间,一个暗黑如夜的披风无风自扬,一抹伟岸高挺的身形渐渐显现而出,宽厚的肩膀,挺拔的脊背,手紧紧握着腰间那银白色玄亮的玄龙璃纹剑,剑身散发淡淡寒光,魂女们眼中一惊,俯身退下。

溟王安静的站在溟河起源处——溟山脚下,眸中潜淡清净,只唇角隐含一抹锋锐,让原本静默沉寂的脸更加冰寒。凝眸望去,这幽幽溟河、渺渺溟山,都源于自己千年前狂怒泄愤,挥下的那一剑,迅猛狠厉,石焦木断,遍地疮痍,溟山中间那个断裂的豁口,刺目而惨烈,那是自己爱的终结,亦是恨的滋生。眸前缓缓浮现龙浠悲伤哭泣的神情,还有方才她那声永生永世的爱,眉间微紧,溟王虚望着眼前那条亮银色河,究竟,还爱吗?若是不爱为何方才没有痛下杀手,为何那撕裂之痛会如此刻骨,若是还爱着,那千年的恨又该何去何从,自己心中又怎会如此绝望。静静垂眸,溟王看向河边烂漫绽放的彼岸花丛,棵棵绝美却孤独寂寥,一如自己的爱情。阴风自山中刮过,一股血腥之气扑面而来,浓烈哀伤又沉重无比。

彼岸一袭艳红绸衣,无声站立在一个巨大残石之后,深望着溟王孤默萧索的背影。王,若是彼岸的坚持是错的,你可还愿意去原谅我……

第十二章:初次交锋

暗夜之下,两辆疾驰的马车飞奔于寂静无声的山路上。马车并无繁杂花式,只着青帷布幔遮掩窗际。车内放置着一个铜盆,盆中引燃炭火,宽敞而温暖,不知炭火中还洒了些什么,竟隐隐有香木之气。

一个男子,身着淡青色如碧天的锦衣,倚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马车日夜间行,只为能早日赶到西川,纵然初春寒凉,纵然舟车劳顿,亦不能改变那男子坚韧的信念,只是,在那平静的面容下隐藏着焦急万分的情绪。

“公子,按照这个速度,我们到达西川的时日绝不超过五天。”车内另一个男子轻声说道。

“嗯。”略微点点头,青衣男子低声道:“一会儿到了望城,先通知昭夜,她定不知我已离京。”

那名男子刚要作答,便被急停的马车震了一下身子,驾车男子透过厚重幕帘询问道:“公子,前方有障。”

青衣男子慢慢抬手,轻轻挑起窗帘,向外望去,星辰照耀,月夜淡明,只见几团黑影正在混战,剑光交织,寒声不绝于耳。

“公子,是否……”车内男子启声问道。

轻咳两声,青衣男子吩咐道:“你和沐冲一道,过去瞧瞧,若是歹人,暗助一臂之力,若是仇家,静退一旁,切记不可生事。”

“是,公子。”

青衣男子拿起手边《医道古方》,自顾自的看了起来,良久后,一道凉气自帐帘处猛然窜入,青衣男子举眸望去,只见一女子似是神智不清,被方才讲话的那个男子扶入车内。

“公子,她中了迷药,脉象渐沉,似是冰寒入体,毒气迫身。”

青衣男子闻声起身,将手搭于女子右手掌腕处,指尖轻动,细细读脉,忽然间,眸心一紧,急声道:“快把她抱进来。”

女子刚被解了迷药,虽昏昏然欲睡,却强打着一分精神,自腰间摸索着取下一枚令牌,手间无力,缓递于青衣男子。

一条飞天凤凰赫然映入青衣男子眼帘,男子眸色一沉,不做言语。女子见其没有反应,缓缓抬手自脖间扯出一条红绳,几番挣扎着握住绳间那块玉石,慢慢递到男子眼前。

青衣男子眸间震惊不已,诧异望向女子,那女子恍若看出他认识此玉,心中舒缓,竟是双眼一合,昏了过去。青衣男子一双清澈温眸,眸含深意,深深紧锁怀中那名女子。

西川,轩城。

自从西川有了凤家,百谷草木适时而播,鸟兽鱼虫皆被淳化,日月所照,风雨所至,无不五谷丰登,人人自在安乐。凤陌南右手执一金色饰物于那人潮拥挤的街道上从容漫步,唇边一丝淡笑,向那些冲自己行礼的过往行人点头示意,温和谦恭的处世态度让百姓们赞叹不已,若是寻常人家也就罢了,这凤家未来的当家主人,坐拥百万虎狼之师的凤少,竟然如此彬雅,如何不让那些作威作福的纨绔子弟汗颜。

待走到湖边一家不起眼的小楼前,凤陌南驻足于阶前:“就是这家?”

身后紧随的燕九应道:“是,公子。”

凤陌南眉间一挑,上下打量了一番,金色饰物自指间灵动纷然,略一沉思,手边猛地一收,沉声道:“楼外、城外、西川外!”

心下一惊,燕九问道:“公子,这次是云辞还是云震?”

凤陌南侧头淡看了一眼小楼略显陈旧的迎客门,低声道:“云震。速去。”

燕九忙应和下,转身匆忙离去,无声无息消失在人海中。

凤陌南轻撩前袍,缓步登上台阶,旁若无人的穿过楼间大堂,径直走向二楼的阶梯,一步一步,脚步声略带韵律,发出极为轻松的音调。微侧一下身,凤陌南举步走进房门大张的一间包房里。

屋里只有两个人,一个静坐桌边,一人静立其后。桌上放置着镶金雕梅的一套白瓷器具,瓷杯中浅金色的茶水配上那素白至雅的瓷具,实乃绝然至极。茶面轻飘一层袅袅雾霭,幽幽茶香随着那缕明雾暗暗弥漫,竟将这剑拔弩张的低沉气势消弱了几分。

凤陌南加深唇边笑意,右手负于身后,掩下那金色饰物,踏入房门,从容落座,亲和笑道:“怎么不提前招呼一声,凤某也好略尽地主之谊,表表心意。”

稳坐之人抬眸望向凤陌南,嘴角也划过一丝弧度,轻声道:“凤少客气,我来是有事相求,怎好让凤少破费。”

“喔?这世间还有你办不到的事情?”凤陌南笑意加深,一双深眸幽惑望向对面之人。

“是。”那人毫不掩饰自己的弱势,微一侧身,接过身后人递上的黑色檀木盒子,放于桌上:“凤少之物,现下物归原主。”

凤陌南眸心骤然一紧,深锁在那个三寸见方的黑檀木盒。这般小巧的盒子,能装下的东西,不多。

“凤少。”那人启声,淡淡一笑:“还请凤少高抬贵手。”

凤陌南自那檀木盒上收回目光,抬手拿起身前那杯尚有余温的茶,一口一口轻啜,心下急速翻转。

那人也不着急,稳重而淡然的笑着看向凤陌南,只是那笑容,自信笃定。

忽而手边一滞,递到唇边的茶盏一顿,凤陌南瞬时抬眸,深深锁定那人那双洞悉世事的眼眸。

见他已经猜到盒内物品,那人浅淡一笑:“凤少果然名不虚传。”

凤陌南亦是一笑:“七少好手段,来日一战,凤某竟有些期待了。”

那人略微颔首,唇边笑意不减:“凤少过奖了。顾某只是运气好些,若论实势,凤少自居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凤陌南道:“七少过誉了,乾国朝堂里,国君年幼,顾家掌军权,章家握国政,如此辉煌雄厚的家室背景,我凤某岂敢在七少面前自夸权势。”说罢,将手中拿着的那支金色饰物轻轻搁置在桌上。

一柄金钗,上镶嵌一颗祖母绿石为鹊眼,通体金光璀璨,刀工细致,栩栩如生。那人淡瞥了一眼,不动声色的拿起茶盏,轻抿一口,未见丝毫慌乱,静静品了品杯中茶后啧啧赞叹道:“久闻君露子乃绝世好茶,今日前来,能有幸品之,不枉此趟远行。”

凤陌南淡笑:“既千里而来,七少不若多留些时日,这轩城为西川边城,景色皆不如凤城宜人,凤某相邀,还请七少赏脸,给个薄面。”

那人微微一笑:“家中还有急事,耽误不得,顾某便不给凤少添麻烦了,还请凤少见谅。”

“哈哈哈。”凤陌南仰天畅笑道:“若是,凤某非要请七少来我凤府一游呢!”

眸中不见任何波澜,那人轻笑道:“那要看凤少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顾璋川。”凤陌南温和的笑着却语锋如刀:“顾家七少,你真让我刮目相看,难道你不知,这整个西川都是我的地界,你在我掌中,却还质疑我的能力,莫不如,今日便去凤府一坐吧。”

顾璋川淡含一丝笑容,静静回望着凤陌南,片刻后,启声道:“顾某既然有胆前来,便早已备齐万全之策,凤少不必挂心,此次入川,顾某是要带走子夜、永夜和水凝,还请凤少行个方便。”

眉一挑,凤陌南说道:“你要带,我便给?”

“顾某认为,凤少并不吃亏。”

“哦?”凤陌南眸间闪过一丝微讶:“还请七少明示。”

顾璋川浅逸淡笑:“顾某起初并无可凭恃的筹码,故而迟迟未能与凤少一见,但顾某运气不错,于前几日偶遇一位佳人和随侍,两人皆被山贼所缚,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顾某略施援手,将其救下,不曾想那佳人和随侍皆重伤在身,顾某离行之前,二人尚未醒来,只是,那位佳人从腰间拿出一块血玉令牌递给顾某,看那令牌的质地顾某料想,那二位应是凤少极为重要的朋友,于是,顾某马不停蹄,一路南下,将这凤令物归原主。”言毕,顾璋川抬起食指,轻轻压住黑色檀木盒,向前推动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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