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烽趴在夏延身上猛喘着气,极致的快 感退去,理智慢慢回了笼。
连续三小时的性 爱终于让夏延的药效散去,陷入昏迷般的沉睡中。
冷烽坐起身,先检查了一下夏延的后 庭,再帮他将衣裤穿好,然后弯着腰挤进前排的驾驶座,发动了车子。
回到家,冷烽将夏延抱到床上,帮他盖好被子后就退了出来。
天色一片漆黑,冷烽站在阳台上不停抽着烟,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摁熄烟头,冷烽走到夏延的房间看了看,对方还在沉沉地睡着,连姿势都没换过。
冷烽关上门,拿着公事包下了楼,在楼下的小摊上吃了早点后,步行去了公司。
时近中午,冷烽提着给夏延买的午餐回了家,打开家门,屋子里安静得像是没人在家。
夏延还没起来?
冷烽将午餐放到饭桌上,走过去轻轻打开了夏延的房门。
夏延果然还在睡,被子被卷成一团抱在怀里。
冷烽走过去想帮他盖好被子,一走近才发现夏延满脸潮红,呼吸短促。
冷烽心里一惊,伸手就去摸夏延的脸,所触皮肤温度高得吓人,冷烽反而放了心,应该只是发烧了而已。
夏延动了一下,慢慢睁开了眼睛。
冷烽凑过去问他,“你哪儿不舒服?”
夏延皱着眉,“头痛,肚子痛。”
“肚子痛?”冷烽疑惑地反问着。
夏延正要说话,突然脸皱成一团,跳起来就往厕所冲。
冷烽跟着走过去,站在厕所门边听着里面拉得哗哗的,“要不去医院看看吧?”
“不去。”
“你拉得这么厉害不去怎么行,不会是伤到肠胃了吧?”
“不是伤到肠胃,是因为……”
半晌没听到夏延的声音,冷烽开口追问,“因为什么?”
夏延捂着肚子走了出来,没好气地斜了他一眼说,“因为你射在里面的东西没有弄出来。”
冷烽呆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夏延边往房间走边说,“我当然知道。”
冷烽愣了一会,转身下楼去了旁边的小诊所,开了退烧药和止泻药。
回家将这两样药弄给夏延吃了,冷烽随即进了厨房熬粥,熬好后配上咸菜,给夏延端了进去。
等夏延喝完了粥,冷烽一脸严肃地看着他,“昨晚你是故意的吧?”
夏延心里犯堵,面上却一脸漠然地说,“是又怎么样?”
“怎么样?!”冷烽被他毫不在意的样子惹火了,“你还问我怎么样?!昨晚要不是我问了你们一起聚会的小朱及时赶到,你就被……”
夏延打断他,“那又怎么样?你会在意吗?”
“我TM当然在意!!我TM昨晚差点揍死那个混蛋,要不是你……”眼前闪过昨晚的画面,冷烽握紧了拳头,“你疯了吗?!居然会做这种事!!”
“我为什么会这样你不知道吗?”夏延表情嘲讽,“不过你放心吧,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夏延背过身躺下来,不让冷烽看见他脸上难堪的表情,“你出去吧,我想再睡会。”
冷烽没有动,在原地站了一会后,他声音沉沉地说,“我们在一起吧。”
夏延一下子坐起身,“你说什么?!”
冷烽眼神认真地看着他,“我们在一起吧。”
我不需要你的可怜!
明明夏延心里想的是这么吼过去,实际却是他微微颤抖着嘴唇说,“真的?”
冷烽点点头,“真的。”
“真的?”
“真的。”
“……”
“哎,你哭什么呀?”
“……”
“别哭了。”
“……”
冷烽叹了口气,将哭得使劲抽气的人搂进怀里,“别哭了,笨蛋。”
所谓情场得意,职场就要失意。
两人刚刚确定了恋爱关系,立刻就开始为事业发愁了。
陆局是个出了名的小人,以前就听说过他占不了便宜给小鞋穿的传闻,所以夏延对他的毛手毛脚一直都忍着,不敢得罪他。
结果这次不仅给得罪了,而且得罪大了,被整那是意料之中的事,但被整得关门停业还是让两人有些hold不住了,就在他们商量着换个行当重新再来的时候,教育局传来消息,陆局被撤职了。
两人去打听了一下,都说是陆局以前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全给捅到上面去了,有材料有真相,证据确凿,无可抵赖。
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两人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此后没几天,被勒令整顿的培训学校也重新开业了。
第 16 章
夏延和冷烽的事业后来就一直顺风顺水,越做越大,当他们的名字出现在大学生自主创业成功案例中时,两人已经双双跨进了而立之年。
三十多岁事业成功长相英俊的男人没有结婚不算什么,但女朋友都没有一个就难免让人侧目了。
夏延父母双亡,亲戚长久不来往,所以毫无压力。冷烽父母俱在,家里亲戚更是一堆,于是头痛不已。
这天是周末,冷烽又接到了母上大人回家吃饭的召唤,他看着旁边一脸“没人催,生活美”的夏延无比碍眼,干脆一起拖回了家。
冷烽家是典型的C市家庭,父亲永远是沉默的,家里一切大小事务都由母亲说了算,于是饭桌上冷烽和夏延一声不吭地听着冷母一条一条地细数晚婚的害处。
冷母说完了理论,开始举例说明。
“隔壁XXX的女儿今年才23岁,都听说要结婚了……楼下XX的儿子比你小两岁,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啊,还有你那个同学邹明涛,早早就结了婚,人家现在孩子都不知道多大了……
夏延下意识地去瞄冷烽,对方动作如常地夹着菜,但脸上那抹一闪而过的阴郁还是被夏延捕捉到了。
有一丝丝晦暗的情绪钻进脑子里,夏延努力将它赶了出去。
他爱了冷烽快二十年,在一起也有八年了,对对方的了解甚至超过了他自己,他当然知道冷烽当年接受他并不是出于爱,但是有什么关系,他可以用那么多年走到冷烽的身边,就可以用更多年走进冷烽的心里。
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
生意做大之后,夏延和冷烽基本就不在同一个地方办公了,而是分工合作,各管一片。但只要不加班,两个都会一起回家,通常由较远的夏延开车过来接上冷烽,去顺道的超市买了菜,回家做饭。
这天夏延停好车,掏出手机拨了冷烽的电话,电话里却传来关机的提示,夏延奇怪地皱了皱眉头,乘电梯上了楼。
叮!
电梯门一打开,立刻有一道熟悉的女声叫道,“夏总?!”
是冷烽的秘书李倩,从创业起就跟着他们,是少数知道他和冷烽关系的人。
夏延应了一声,边走出电梯边问,“冷烽还没忙完?”
李倩一脸困惑的表情,“冷总早就走了啊。”
夏延皱皱眉,“走了?”
李倩点点头,“他下午接了个电话就匆匆忙忙地走了,我还以为是你……”
夏延回身按了电梯键,在等电梯下来的时候问道,“知道是谁的电话吗?”
“不知道,”李倩蹙着眉,“不过冷总接了电话后脸色非常难看,只叫我将日程安排全部推掉,就急急忙忙地走了,连外套都忘了拿。”
坐回车里,夏延又拨了冷烽的电话,还是关机。
夏延将手机扔在副驾驶座上,发动了车子。
也没心思买菜了,夏延直接开车回了家,随便弄了点东西来吃。
吃过饭,夏延又拨打了冷烽的电话,这次倒是通了,却久久无人接听。
到底在搞什么?!
夏延将手机往沙发里一摔,人也跟着倒了进去,心不在焉地按着遥控器,脑子里想着可能发生的情况。
去应酬了?
不可能。
回父母家了?
夏延摸来手机,将冷家的座机号调出来,指尖在屏幕上敲了敲,迟迟没有按下去。
眼角瞄到下面邹明涛的名字,夏延手指一翻,将他的号码调了出来。
会是他吗?
夏延犹豫了一会,按下了拨号键。
也是久久无人接听。
夏延突然烦躁了起来,将手机随手一丢,起身去了阳台。
对着一望无际的夜空,夏延吞云吐雾着。
好像已经有十年了啊……
冷烽确实是接到了邹明涛的电话,其实他和邹明涛已经很久没联系了,乍然接到电话他还愣了一下。
按下接听键后,电话里传来的声音立刻让冷烽皱起了眉。
邹明涛语音含糊,口齿不清,一听就是喝高了,冷烽着急地多问了两句,他干脆哭了起来,边哭还边叫着沈云意的名字,喃喃地说着不要离开他什么的。
久违的心痛浮上心头,冷烽沉默了下来。
邹明涛的哭声越来越小,电话里一阵杂乱的响动后传来一个陌生的男音,“您好。”
冷烽愣了愣,“你是?”
“我是XX酒店的大堂经理,鄙姓王,请问您是这位先生的朋友吗?”
“啊,我是。”
“这位先生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请问您可以过来接他吗?”
冷烽顿了两秒钟说,“我打电话让他妻子来接他,你稍等。”
“好的。”
冷烽挂了电话拨打了沈云意的号码,语音却提示关机。
冷烽又拨打了邹明涛的号码,王经理很快接了起来,“喂,您好。”
“还是我过来接他吧,我会晚几个小时到,麻烦你先帮他开个房间。”
“好的,没有问题。”
冷烽挂了电话,迅速将办公桌上的文件收了收,又吩咐李秘书将行程全部取消后,匆匆忙忙赶去了机场。
搭最近的航班到了S市,冷烽在机场打了辆出租直奔酒店,半路上他给王经理打了个电话说他马上到,挂了电话就听见手机发出了两声短促的提示音,马上就要没电了。
冷烽将电话放进裤兜里,看着外面的街景发呆。
他已经快两年没有见过邹明涛了,也越来越少想起他,夏延渐渐占满了他的生活,做饭,打扫,过日子。他们还一起买了房子,房产证上并列写着两个人的名字。
他是真心想跟夏延过一辈子。
即使他仍会心痛,并且可能永远都会心痛。
“先生,先生……”出租司机叫了他两声,“好像是你的电话响了。”
冷烽回过神来,果然听见自己的手机在响,刚掏出来铃声就断了,屏幕闪了一下,左上角出现一个未接的标志。
冷烽解开图案锁,将未接电话调出来,看见夏延的名字他才想起自己忘了跟夏延说一声。手指刚点上回拨,屏幕突然整个黑了下来,电量耗尽,强制关机了。
冷烽眼角抽了一下。
司机缓缓将刹车踩到了底,对他说,“到了。”
冷烽也没时间去纠结手机没电的问题了,付了车资就直奔酒店前台,从王经理手里接过了房卡。
根据房卡上的数字冷烽找到了对应的房间,打开门一看,邹明涛还在呼呼大睡着。
冷烽将手里的东西放了放,走过去看了看邹明涛。对方的样子很憔悴,黑眼圈非常明显,胡子也没剃,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老了不少。
冷烽帮他掖了掖被子,拿起房间里的电话准备给夏延打过去,手指放在号码键上才发现自己根本记不住夏延的手机号。眼角瞄到旁边邹明涛的手机,冷烽拿起来一按,有图纹锁,只好怏怏地放下。
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冷烽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
难怪那么饿。
打了客房服务订餐,同时请他们送一个匹配型号的充电器来。
服务员很快送来了晚餐和充电器,冷烽将手机充上,边吃饭边给夏延打电话。
夏延抽完烟往里走,准备再去打打看冷烽的电话,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夏延快步走过去,屏幕上闪烁的冷烽两个字让他不自觉地舒了口气。
“你上哪儿去了?!”夏延迅速按下接听键,口气相当不善地问。
“我……我在S市,”冷烽声音里带着歉意和讨好,“明涛这边出了点事,我过来看看。”
“他怎么了?”
“好像是跟沈云意吵架了,具体不太清楚。”
夏延心里咯噔了一下,“沈云意呢?”
“不知道,没见到人,打她手机关机了。”
“那你们现在在哪?”
“在酒店里,明涛喝醉睡着了。”
夏延听到咀嚼声,“你在吃饭?”
“嗯,刚到S市,饿惨我了。”
夏延口气软了下来,“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打你电话也不接,我会担心的。”
“走得急忘了,你打过来我没听见,刚要给你回过去就没电了。”
夏延哦了声,“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等明涛醒了我问问情况再说吧。公司里的事你先照看着,我等会打电话给李倩交代一下。”
“好。”
挂了电话夏延坐在沙发上想了很久,然后调出沈云意的号码拨了过去,还是关机。
夏延皱着眉,心里突然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第 17 章
常年的生活习惯让冷烽即使在休息日也会在七点左右醒来,他在浴室洗漱完毕后,走到邹明涛床边轻拍了拍他的脸,“明涛,明涛。”
邹明涛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见冷烽时一下子愣住了。
“快起来,”冷烽对他笑笑,“你上班要迟到了。”
“不用上班,”邹明涛反应过来,“我辞职了。”
冷烽愣了一下,“那也快起来吧,出去吃早餐。”
邹明涛撑坐起身,边穿衣服边说,“你怎么过来了?”
“你昨天喝醉了给我打了个电话,话没说两句就醉得不省人事了,这儿的大堂经理问我能不能来接你,我本来想让沈云意来接你的,结果她手机关机,只好我过来了。”
冷烽注意到邹明涛听到沈云意名字时身体一僵,想了想问道,“你跟沈云意……你们?”
邹明涛沉默了很久,“她要跟我离婚。”
冷烽没想到这么严重,很是吃惊,“为什么?”
邹明涛这次沉默了更久,抓着裤子的手指用力到痉挛,“因为我不能给她一个孩子,我患有死精症。”
冷烽彻底震惊了,半晌没说话。
两人静默了很久,冷烽心情沉重地问,“不能治吗?”
“治了两年,几乎没有效果,”邹明涛眉头皱得死紧,“医生说治愈的希望很渺茫。”
“没有其他办法了?比如……”冷烽想了想,“比如试管婴儿什么的?”
邹明涛脸色难看地摇了摇头。
两人最后还是叫了客房服务送来早餐,看着邹明涛什么都不吃只顾喝酒,冷烽叹了口气说,“你这样也不是办法,要不我去找沈云意谈谈?”
说完冷烽掏出手机拨了沈云意的号码,邹明涛嗤笑一声,“如果你能找得到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