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本文原名《避风巷》,后因觉得像错别字啥的,拉低智商……所以就改了,汗【感谢基友小曲给我做的封面=3=点赞赞赞赞!】
水世纪1059年,
光照铺盖大地,枯竭生灵,希望都深埋在土地。
人鱼这个词汇家喻户晓,却是危险的代名词。
食物链的顶端容不下两种生物并驾齐驱,人类被迫龟缩在最后一片未被淹没的土地。
人鱼强悍,人类狡诈。
世界,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避雷区:
【第一人称受】+伪科学+受非纯人类会蜕皮
CP:六御x牧唯
目标是写成美强=v=!
PS:作者智商捉急,正文不一定能写得像文案和楔子那么接近高大上,总之入坑需谨慎。
关于更新:周五固定偷懒日,请假条一般出示在最新更新作说里或者文案末尾。
内容标签:异能 未来架空 强强
主角:牧唯,六御┃配角:妙言、点星、点灯┃其它:人鱼攻,维护世界和平
楔子
在未来这个科技高速发达的世界,由于持续不断的人口膨胀以及环境的破坏,再加上磁极调转造成地球磁场的迅速减弱,人类生存环境遭到了前所未有的致命打击。虽说磁场没有完全消失,卫星等依据磁场而造的高科技产品没有完全停止工作,但通讯时而瘫痪,造成的影响也是巨大的。
而且,由于磁场的减弱,地球不时暴露在宇宙射线、太阳粒子的辐射下,冰川溶解、海平面上升、众多生物物种濒临灭绝……这些种种都对人类文明产生了极大的影响。
为了躲避可怕的辐射,科学家们用了近千年的时间研究人类基因转变,促使人类能够在水下生活,适应当今这个世界。但是人类基因工程非常庞大,研究充满了各种危险的不确定因素。因此,在研究完成前,人类从在地面上生活转入了在地底下生活。
五百年前,A国顺利培养出了一条试管转基因人鱼,并且开始大量征求志愿者做人鱼手术。尽管经过各种技术手段调节,但这种手术毕竟是有违自然法则的,近乎所有变成人鱼的人都丧失了原本的记忆,并且还可能伴有基因隐患。人鱼手术风险大,并且也只有男性的躯体能够承受这样的改造。
科技在进步,其变数远远是人类所始料未及的。人类女性对各种粒子辐射的承受能力相较男性低些,因此在这段时期都甚少出门,或者是通过深层地下通道出门。但经久接触不到新鲜的空气,又常年呆在人工照射的光线下,许多女性皮肤出现病变。
一开始没有多少人对这种事在意,毕竟只是多了些不明显的小疙瘩,但是日久天长便会发现小疙瘩在以惊人速度膨胀,致使人的皮肤无法承受从而爆裂开来,许多人因皮肤溃烂而亡。
大量人类女性因此暴毙,虽然之后人们找出问题并积极解决,世界人口比例却因此劫难而变得十分不协调,大约一千人中才有一名女性,女性变得极为珍惜。
即便如此,侥幸存活下来的女性中也有许多人因为其他各种原因而不能生育,人类繁殖出现了大瓶颈。
就在这时,上帝为人类打开了一扇大门——居然有研究发现术后的人鱼能够产子,并且怀孕几率相较现在的人类女性要大些,孕期也较短并且产下的孩子也更加健壮,这项发现致使人鱼手术的研究在各国普遍开来。
人类好像迎来了充满曙光的人鱼生子时代。
世界各地同时也设立了人鱼的相关机构,以及有关人鱼的各项法律,比如领养人鱼的政策,这些许多都是为孕育新生命而立。
同时,作为自愿做人鱼手术的家人可以得到一大笔补偿金,并拥有人鱼孕育权一次。所谓人鱼孕育权,就是政府机关提供的部分人鱼,可供借腹生子。
正所谓有光明就有黑暗,相较于这些欣欣向荣的场面,针对人鱼的犯罪也变得频繁起来,有许多人甚至只是把人鱼当做生子的工具。
其实人鱼在变成人鱼的那一刻,一部分人类就已经不再把它们当做是同类了,更何况它们也没有身为人类时的记忆。更有甚者认为,变成人鱼就意味着死亡。
不过科学家们可不会因为这些风言风语就对研究停滞不前。
就在人鱼技术近乎成熟,几乎所有的人都在欢呼雀跃时,让人们大惊失色的突变发生了。
人鱼们诞下的婴儿大部分是男婴,再有就是小人鱼,全都没有女性特征。
没人明白为什么人鱼不能诞下女性,也许从一开始人鱼的基因里就没有女性的位置——只有女性才能诞下女性。
人鱼生下的人类男婴各项机能都是健康正常的,可若是小人鱼便十分不妙了。小人鱼虽然在最初的阶段很脆弱,易夭折难养活,但在十到十四岁间会突然发生变异,性情大变,残暴嗜杀,并且瞬间拥有一般人类难以想象的可怕能力。
人们称之为‘觉醒’。
时日久了,人们逐渐发现诞下小人鱼的父鱼也会有类似倾向,并且更具攻击性。
人鱼并不像表面那般温顺!这像是一道惊雷炸响了所有人。
其实早在第一条变异人鱼产生后就有相关部门开始默默回收并处理它们,然而纸是包不住火的,没过多久那些人鱼就逃跑了。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最早发现的A国封锁了这些消息。
这造成了非常可怕的后果,虽然各国加强了对变异人鱼的防护措施,但是人鱼们却纷纷使用匪夷所思的力量逃跑了。并且变异后的人鱼拥有非常强的两栖生存能力,能够变换人腿和鱼尾,对现在的生存环境的适应能力就更不用说了。而人类不要说是捕捉活的人鱼,就连击杀他们也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各国纷纷发出警报停止人鱼研究,并将这些资料尽数销毁,同时也颁布了禁止人鱼手术、人鱼生育的各项法律措施。
尽管表面如此,还是有些科学家不听劝阻继续研究,他们认为人鱼的这些奇怪能力是人类潜能的激发,只要多加探究,找到变异发生的根本,或许也可以促使人类拥有这些异能。
但最不幸的是——人鱼窃取了这些研究资料,并对自身进行了更加完美的改造。
从第一条人鱼诞生到现在,这之间五百年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却足以使人鱼真正成为人类生存的威胁。
地球成为了人鱼的国度,无论是海上还是海底,到处都耸立着高高的尖状人鱼建筑。他们超越人类的文明,践踏在人类的文明之上,高高在上地俯瞰世界。
而人类则只能龟缩在那最后仅存的小小一片未被淹没的陆地,那里是他们精神的最后依靠。
人类顽强的抵抗着,但是在环境与人鱼的双重压力下,他们真的是疲惫不堪了。
如果,曾经的曾经,保护好环境,没有一次又一次触碰自然的底线。
现在,会不会是另外一个样子呢?
这注定是一个无解的问题。
毕竟这个世界,早就是人鱼的了。
第一章
穿着厚重的防护服,头顶皎月,我推着满满一车实验废料走向倾倒区。
这条羊肠小道两边布满了低矮灌木,倒也是蛮稀奇的景色,只是现在外界的天气实在不宜生物生存,被各种射线摧残过后的灌木看着都灰黄灰黄的。我伸手随便扯了两截枝条,发现要把它们拽下来还得花点儿力气,瞧着干枯,茎部中空,没想到韧性倒是挺大。
想想也是,现在还能在地面上留存的植物较之过去大都已经进化得十分耐晒了,对各种辐射的抗打击能力也略胜一筹,只是大都长得低矮,叶子也更细小尖利,和松针类似。一丛一丛刚过膝盖,看着温和无害,然而往里一伸手,还不得给扎成筛子。
实验室每天都有大量的实验废料需要处理,因此都有专人负责这些废料的倾倒与回收。一天分早中晚三个班次,晚班悠闲些,两个小时就有人来替班了。对于能有这么个比较轻松的工作我还是很满意的,虽然每天和垃圾打交道,但好歹能混口闲饭吃不是?
路尽头便是倾倒区,大门口永远有两个面无表情的维安者守着,目不斜视,尽忠职守,如同两座雕像。
熟练刷过胸口的标牌,门灯由黄色转为绿色,快速向两边滑开,我推着车继续往前走。
地面被水泥浇灌铺的很平坦,那是为了防止推车因为颠簸而翻倒所铺的,再前面不远处就是堆积成山的垃圾堆,如果不是防护服上自动配戴的防护面罩,闻着这个味儿估计就能直接把人熏晕了。垃圾处理车在晚上是不工作的,因此也没看到它们把垃圾铲走压成方块的场面。
我没有把垃圾随便往这儿一堆,而是推着它一路来到了院墙最深处,那儿有道生锈的大铁门,铁门厚重,上头的锁却是崭新崭新的,一点锈斑都没有,显然经常有人进出。门口依旧是两个维安者。
大着胆子推车走上前,果然立马就被维安者拦下,厉声喝问。
“什么人!?”
心中忐忑,本就有些心虚,再被这么一吼,讲出来的话便更加底气不足,“实验室的,”我举起胸口的名牌,强装镇定,“来处理垃圾。”
现在是晚上,再加上这里黑灯瞎火的,名牌上的字模模糊糊的辨识不清。两名维安者盯了一会,我不动声色掩住显示职权的位置,虚晃一下名牌便又放回原位,问:“怎么了?”
两名维安者手中的长枪交叉,拦住我的去路,其中一人冷冷开口:“这里禁止闲杂人等进入。”
“哦,我不是闲杂人等,”说着我厚着脸皮小心翼翼凑上前,试图从宽大的铁门栏看到里面的样子,只可惜那里头黑魆魆的,除了几个模糊的建筑轮廓以外什么都看不清,“我只是来这里处理垃圾而……”两把长枪毫不犹豫顶上我的胸口,“已。”
枪口漆黑,笔直坚硬的枪身抵在心口,那两名维安者的脸隐在黑色面罩后,态度冷硬而强势。
最后一个字出口的时候我已经飘了音,冷汗唰地爬了满背,我举双手作投降状,一边后退一边用讨好的语气说:“两位大哥,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啊!小的刚来,不是很清楚保协的规矩,对不起啊……你们继续工作……不打扰了!”
讲完这几句话,我飞速后退,还不忘拖着我的垃圾箱,转身拔足狂奔。
到达安全地带,我大口喘着粗气,心里一阵阵后怕。早知道就不答应妙言帮这个忙了,要是刚才那两个维安者手一抖,擦个枪走个火,我的小命岂不是就这么交代了。
走出倾倒区,来到那片矮树林,见左右无人,我拍拍头盔,小声道:“怎么样怎么样,拍到什么没有?”
耳麦里一阵杂音,过了会才响起把粗壮嗓音抱怨:“你头动的太快啦!算了,也差不多。”
“什么叫‘也差不多’啊!”我气结,“爷刚刚可是被两把枪指着胸口喂!”
那头的人砸吧砸吧嘴,“得了吧,更可怕的事你都做了,还怕这几把破枪,骗鬼呢?”
也是,要不是因为那件事,我也不会欠他这个人情,好在他拜托我这事也不算太难。
本来这地方就是我先发现的,妙言那个一天到晚搜集上头罪证的一听之下立马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于是就出现了上头这幕。
“行吧,那我现在回去了。”说完我推着箱子就要回实验室,走着走着猛然一拍大腿——
“草!”把正事儿给忘了!这一箱子垃圾还特么的在车上呢,还得再回去一趟……
我略显尴尬地返回倾倒区,又讪讪刷卡进去,幸好门口的维安者没有多问,不然都不知道该怎么回。
工作交接完,我把防护服上妙言给我的摄像头和通话器偷偷拆下带走,顺利交班后我便直接回了家。
现在的人都居住在地下,没有人会傻不愣登把自己毫无防备地暴露在地表,除非迫于生计不得不到地面。因此通往地面的通道并不是很多,只有人鱼打过来了,大家才会真正用到那几个特别宽敞的地表逃生通道。因为人鱼的来袭常常伴随着大量海水的倒灌,若不及时逃到地表,即便待在家中也会很快被灌进来的辐射海水给淹没,那样死去,比在陆地上死去可要痛苦的多。
防护服虽然常见,可身在E区,除了个别有身份的,很少有人能弄到件像样的穿。最常见的那种防护服也不过能在外面溜个十来分钟罢了,久了各种辐射微粒还是会渗透进来,压根就不顶用。
这上也是死,下也是死,人还真是脆弱,也不知道被人鱼压着打的日子什么时候能有个头。越外围的人过的越贫苦,聚集各类流放人员,能力低下,参差不齐,反抗力也弱,人鱼随便来次侵袭就能把这里的人清扫大半。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我们脚下这片仅存的土地——瑟怀欧,也会被人鱼占领吧。
在门口印下指纹,门咔嚓一下打开。这是我的家,这个家里有三个家庭成员:我,我的好兄弟谭点星,然后是他的妹妹谭点灯。
本来我这样E级无变种人类是不该有这样好的待遇的,应该和那些流民一样窝在隔离通道里,日日夜夜遭受通道里残留的稀薄辐射的折磨,靠着政府的“好心”施舍苟延残喘。而流民的结局也不过就是在颠沛流离中历经世故冷暖逐渐心如死灰,早早横尸在隔离通道,最终被维安者拖走处理掉罢了。
可我这性格从来就不是能平静等死的,与其这样苟活着,倒不如挣扎一下,反抗一下,最不济也要自己选一个死法。于是,在那五年里,我靠着陆续做多项人体改造实验来维持生计,这是像我这样遗失身份的流民能赚的最多的工作。
那些改造给的钱虽然多,然而死亡致残率也一样的可怕。每次躺在那片惨白刺目的灯光下,都叫人克制不住的浑身颤抖。那些钱大半都要花在术后休养上,最后净赚也仅仅只是比没有好那么一点点罢了。尽管如此,我就像总被幸运女神眷顾着一般,术后总是恢复得极快,也鲜少有不良反应,更不用说致残致死了。也因此,我勉强获得了临时居民ID。
没有身份的人在瑟怀欧是活不了多久的。如果不想在隔离通道里等死,除了到海岸上做巡逻的苦差事,另一个便是这种,燃烧生命是我们这种卑贱的下等人类所能为人类进程做出的,最后的贡献。
没错,卑贱的、下等的,多可怕的词语,它们把人类分成三六九等,连居住的地方也用厚实坚硬的墙壁一层层隔开。最好的、顶尖的人物都生活在A区,接着是B、C、D区以及最糟糕的E区。只要在上一层区域犯过错误,一旦被抹去高层次的身份,就会被流放到下一区,一直到最严重也是最终的流放地,流民的聚集地——E区。
我对自己成为流民之前的事情完全没有印象,只知道一醒来就已经在隔离通道里躺着了。
因某次项目我结识了谭点星兄妹俩,之后我们便一起共渡了许多难关,这些共患难的经历让我们拥有了一段十分牢固的友谊。
谭点星当时的情况比我糟糕得多,毕竟他还有一个年幼又体弱多病的妹妹需要照顾,更加辛苦。后来我们干脆就搭伙一起赚钱了,反正这样做的人也不少,出了什么意外好歹还能有人担着。
直到三个月前,谭点灯被检测出发生了C品级水系变异,我和谭点星才沾着异能的边从政府手里分到一间屋子,就连实验室倾倒废料的工作也是这么来的。
进门后,门口褐色的厚帘子隔着一道大约三平方米的狭小空间,我在这里脱下外套,以免隧道里那些零星辐射粒子被我带进屋。
掀开门帘,发现房里还亮着盏晕黄小灯。
床就在进门左手边,有两张,一大一小。小的是我的单人床,大的是谭点星他们的,因为谭点灯还小,要是没有哥哥陪着就不愿入睡。
一个疲惫的身影坐在床边,俊朗的眉目间布满阴霾。
我轻轻走过去,拍在他肩头,“又发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