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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有扶苏——by楼上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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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挣扎比任何一次都要激烈,都要仓皇。他一把将人推开,什么也顾不得了,只想逃,只想赶紧远离这一切。

然而对方是嬴政。

嬴政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人一把扯了回来,背身按上了桌案。紧接着,人便迫不及待地贴了过来。

桌案上的奏折竹简哗啦啦地被扫落在地,扶苏双手胡乱地撑着桌案边沿,在这一团凌乱的掉落声中,感到了自身后袭来的剧痛。

毫无准备,毫无征兆。之后,便是接踵而来的进入和退出,每一次撞击,都仿佛一记利刃,堪堪刺入了心头还未愈合的伤疤处。

不再有极乐,有的,只是身心交杂的痛楚。

扶苏在身不由己的晃动中低下了头,将前额抵上了桌面。他极为艰难地挑起了嘴角,心里慢慢地想,如此也好。如此……自己便能彻底死心了。

事毕之后嬴政抽身而出,面无表情地看着桌面上一动不动的人。他草草收拾好身上的衣衫,开了口,又恢复成了往日喜怒不形于色帝王。

“既然你觉得朕非你不行,那么此事……你日后便慢慢习惯吧。”他顿了顿,带着嘲意哼笑一声,“血缘至亲在朕中算不得什么,你若乖乖听话,日后你想要的,朕自会给你。你可明白?”

扶苏闻言动了动,终于支起身子站了起来。他一点点转过身子,并没有直视嬴政的眼睛,只是垂着眼慢慢道:“儿臣明白。”一瞬间,那神情温和平静得堪称乖顺。

然后他便在嬴政的目光下,拱手一礼,拾起地上的衣服,极慢地走出房内。每一步都如此痛苦和艰难,可他的步子并未停过。

走到门外,终于抑止不住地考上了墙壁。外面侍候着的宫人见状吃了一惊,心里隐约有了计较,却无人敢多嘴一字。

扶苏感觉到了他们的目光,勉强笑了笑,道:“劳烦将我送回府中吧。”

次日一早,扶苏照例地出现在早朝上。嬴政高坐在堂上,目光从在冕旒后落在他身上,见对方除却面色略有些苍白外,神情举止,一切如常。

他挪开目光,只做浑不在意。

退朝之后,扶苏独自慢慢地朝外走去。不少朝臣从他身边走过,客客气气地拱手一礼,却并无人同他并肩而行,或者攀谈什么。

嬴政子嗣众多,朝中局势亦是跟着变幻莫测。人人时刻关注着风吹草动,调整着自己手中的筹码该押往何处。前些时,扶苏立了些小功劳,似乎赢得了嬴政的赞许,不少人便趋之若鹜地凑了过来,然而似乎自打出巡回来之后,二人的关系便发生了一些变化。朝中之人虽不知道他父子二人那极为隐秘之事,但眼观耳听,却也发现了这素来不讨陛下喜欢的长公子,近来不知是何缘故,同陛下再一次回复到疏远冷落的关系。

故而他们悄无声息地收回了手中的筹码,静观其变。

扶苏对此自然是心明如镜的,却也着实并不在意。一来,以他此时的处境,着实不宜同朝臣走得过近,故而对于旁人的巴结,他素来只是冷漠以待;再者,那些该及早留意,收为己用之人,他心中早已有了计较。

他知道自己正在下一盘极大的棋,每一步走得可谓是举步维艰,如履薄冰。但他明白,这盘棋难之处并非对手的强大不可战胜,而是自己的心魔。

正沉吟间,却听身后一个声音响起:“长公子!”

第十三章

扶苏闻言回过身去,却见李斯缓缓走了上来,对他拱手一礼,道:“不知长公子今晚肯否赏光,去臣府中一叙。”

扶苏闻言挑了眉,道:“以扶苏现在的情形,还能如李大人这般同我相交的,朝中只怕是不多了。”

李斯并不作答,只道:“钢不在多,用在刀刃上才是最好,敢同长公子相交的亦不在数众,得力者即可。”

扶苏唇边添了几分笑意,没有点破这彼此皆心知肚明的哑谜,只道:“既如此,扶苏今晚一定前去。”

李斯拱手一揖,道:“臣恭候长公子大驾光临。”

扶苏颔首,二人步出宫殿,正是作别之际,忽见一人骑在马上,朝这边奔了过来。定睛一看,却是胡亥。

胡亥近日得了赵高指导骑术,身手已是今非昔比,有了些驾轻就熟的意味。他一提马缰,稳稳当当地在扶苏面前停了下来,兴冲冲地道:“大哥,下午围猎一事,听说你竟不打算前去?”秦朝尚武,故而相聚围猎、切磋身手便成为了嬴政诸多儿子们的日常活动之一。在胡亥看来,自己的诸位哥哥对此都是分外热衷的,极少有人推辞不去。

扶苏面上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只微微笑道:“近日事务众多,实在抽不出空闲来,待到时间充裕了,定不会再拂大家的意思。”

胡亥闻言倒是并未生疑,实则在他看来,大哥不在的时候,如若父皇无疑中出现在围猎场地,自己兴许还能更多地得到一些注目。

故而他只是笑笑道:“对大哥而言,自然是政务为重。”说罢以礼告辞,挥鞭而去。

扶苏目送着人远远地去了,一回头,发现李斯还立在原处看着他,便对着他微微一颔首,转身上了轿。

李斯恭恭敬敬地恭送人离开,脑中还回想着扶苏方才的话。“事务众多”这样的搪塞之辞,恐怕也只能瞒过还未参政的胡亥,但凡对朝中局势有几分知情的人便会知道,如今这个陡然受到冷落的长公子,又哪里还会从陛下手中得到什么“事务”?

他陷入沉吟,只觉得扶苏此人,实在叫人有些看不透。而自己却绝不会将身家性命全盘压在一个看不透的人身上,他迟早有一天会弄清扶苏的秘密。

入夜,正是华灯初上的时候,扶苏踏着一地星辉月华,在李斯的府邸门前下了轿。

李斯从门内急急迎出,将人引进了厅内。

厅内已然布好了酒菜,样式不多,却无不是精致典雅,色味俱佳。二人撩起袍子相对而坐,李斯起身将桌上的空杯斟满了酒,递到扶苏面前。

然而扶苏伸手接了,却没有立刻饮下,反而将其按在桌上,笑道:“李大人,这没有来头的酒,扶苏只怕没有胆量喝啊。”

李斯闻言笑了,却道:“长公子说笑了,这酒岂会没有来头?”

“李大人不妨说说?”

李斯看着自己杯中的晶莹剔透的玉液,慢慢道:“此酒……乃是为长公子重获陛下宠信而敬。”

“哦?”扶苏闻言不由挑了眉,但很快又垂下眼笑了一声,道,“看来李大人今日要扶苏前来,果然不只是为了饮酒。”

李斯笑道:“若只是为了饮酒,长公子只怕也不肯轻易莅临了。”

扶苏笑了笑,没有再接话头,只道:“李大人方才那句话的意思,扶苏不懂。”话虽如此说,但却已然一个仰头,饮尽了杯中酒。

如此他心中的意思已然分外明了,李斯见状微微颔首,道:“臣虽人微言轻,然自视蒙陛下信任,倒也绝非全无说话的余地。臣自以为,凭一己之力……让公子重获陛下信任,并非全无可能之事。”

扶苏闻言神情没有太多变化,只是垂眼看着已然一空的酒杯,道:“不知李大人有何良策?”

“若无良策,今日也不会斗胆开这个口,只是……”李斯不紧不慢地拿起酒壶,徐徐将扶苏手边的空杯斟满,才道,“臣心中尚有一惑,希望长公子能解。”

扶苏抬眼看了看他,道:“李大人请直言。”

李斯道:“臣尤记陛下南巡之前,长公子在徙天下富豪入咸阳一事上,曾颇有建树,陛下虽不曾言明,但心中对公子的赞赏之意却并不隐晦。按理说,公子立此功绩,日后应当平步青云,扶摇直上才是,却不知……为何蓦地又受了冷落?”

他此言说的分外直白,不加掩饰,扶苏闻言面色微微一变,却很快恢复镇定自若。

他极淡地笑了笑,道:“帝心难测,父皇的一举一动若都能看得清猜得透,便不是当今前无古人的‘始皇帝’了。”

李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虽然明知他所言多有隐瞒,却也寻不到纰漏之处,便只能叹道:“若是长公子不对臣坦诚以待,臣又如何襄助于公子?”

扶苏闻言沉默了一下,抬眼看着他,肃然道:“实不相瞒,确有一事扶苏不可相告。此事对大人而言痛痒,对扶苏却是举足轻重,并且,若让旁人知晓,便只能是死路一条。如若大人还要一听,那么……扶苏但讲无妨。”

李斯默然地同他对视着,从他黑若墨玉的眸子里,一时间竟窥探到意思凛冽肃杀是气息。而这种气息,在想来温润如玉的扶苏身上,几乎是从未有过的。

于是他收了目光,道:“既然如此,臣便不再追问了。”

扶苏微微颔首道:“扶苏多谢大人体谅,却不知大人有何良策,能助我东山再起?”

李斯道:“此法说难不难,说易不易,须得公子寻个时机做一场戏。因了陛下是个不轻信人的性子,故而这戏务必要做得十分真。届时臣必将尽其所能,为公子添油加醋一番,相信陛下必为所触。”

“我当是何新奇的法子,不想只是苦肉计?”扶苏并不以为意,垂眼轻轻一笑,道,“父皇铁石般的性子,又岂会当真为此所动?”

“法子虽简单,花样却是变幻无穷,”李斯摇首笑道,“有时候,反而便是越简单的法子,越出人意料。何况,这做戏的真假,却还要因人而异。至于这一点,便全凭长公子拿捏了。”

扶苏垂眼看着杯中微微荡漾着的波纹,长久没有说话。在李斯方才的提醒之下,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一件除却自己以外,无人知道的事。

次年,也就是秦始皇二十九年,嬴政将再一次摆驾东巡。这一次,他将经过一个博浪沙的去处,而在这里,将会有一件非同寻常的事发生。

胡亥围猎归返,带着一身的汗水来到赵高府邸拜访的时候,后者正在书案边静静的挥毫泼墨。

他所写的正是“胡亥”二字。

赵高的大篆走笔遒劲沉稳,向来为时人所激赏。自打他做了胡亥的老师之后,除却教授他骑射律法外,习字也是必不可少的内容。奈何胡亥生性喜动不喜静,对于骑射分外热衷,而对于文法一类,却始终没有精进。

实则赵高心中十分明白,论资质,伦能力,胡亥在嬴政的众多子嗣之中绝非佼佼者,甚至处于有些落后的位置。然而对赵高而言,这却正是他所希望的。

诚然朝中有如公子扶苏者,仿佛一把软剑,看似柔弱无骨,实则也是能伤人的。这样的人,他是无法全然驾驭在自己掌中的。纵然依附着他赢了朝中的赌局,日后充其量也不过是区区一个陪衬而已。有功之臣日后落得兔死狗烹的结局,他所见太多,深深明白,唯有在功成之时自立于不可撼动的地位,方才能高枕无忧。

而遍观朝野,嬴政子嗣之中,唯有这对他已然言听计从的幼子胡亥,能让他达到日后的目的。诚然他资质不佳,诚然他只是幼子,但朝中呼声最高的公子扶苏并不得宠,其余子嗣又不过寻常之辈,故而这胡亥,也并非全无机会。

在朝中诸臣都在观望徘徊,或者做着墙头草暂且依附扶苏的时候,他早已将自己的赌注压在了胡亥身上。

这是一个险招,但如若功成,其利自是不可言说。

念及此,他手中一个用力,在“亥”字的末尾留下一个极重的收笔。力道之大,足以让墨迹将笔下的竹片也渗透了几分。

正此时,胡亥风风火火地推门而入。赵高见状忙放下手中的笔,上前一礼道:“公子如何来了?”

胡亥笑道:“今日同哥哥们围猎,颇有些所获,便想着给带来赠与老师。”

“颇有所获?”赵高让他在桌边坐下,又径自斟了一杯茶递到他手中,道,“却不知所获为何物?”

胡亥仿佛被他看穿了似的,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实则……不过是三只野兔而已,比不得射虎猎鹿的诸位哥哥。”

赵高浑不在意地笑道:“虽是猎兔,然而有所收获已令为师大为欣慰。”顿了顿,忽然问道,“不知长公子今日收获如何?”

胡亥摇首道:“他素来是不愿杀生的,便是在了也无所收获,更何况今日还缺了席?”

“哦?”赵高闻言倒是挑了眉,沉吟了片刻道,“陛下可知此事?”

胡亥道:“围猎之事不过是我等私下约着消遣娱乐的,父皇只怕并不会十分挂心。过去不过偶尔去看看,然而自打东巡回来起……便已经鲜少露面了。”

他不过是无心之言,而一旁的赵高却是听者有心。蓦然一听这时间,他心中便已明白了七八分。猜想嬴政过去去狩猎之所,只怕多半是存了察看他骑射之术的意思,而东巡一趟,不知为何扶苏受了冷落,之后嬴政便不再前去了。

慢慢理出头绪之后,赵高明白了两点:其一,陛下对这位长公子的关注,只怕远远超出朝臣所以为的;其二,兴许是二人之前有了不可磨灭的间隙,总之这关注并不牢靠。

如此便意味着……他手中这份奇货,已然有着自己的价值。

念及此,赵高伸手在胡亥肩头拍了一把,道:“为师这便吩咐下人去将那野兔炖了,今晚……便留在此处用膳吧。”

第十四章

这年年末,嬴政当真吩咐下了让人预备东巡一事。并且,时间地点一如前世,分毫未变。

他自然不曾忘记在博浪沙处,那九死一生的遇险。彼时若非刺客将手中的大锤错误地扔向了副车,秦朝的历史或许又要短上许多年。

这次出巡之所以并不改变路线,是因为嬴政原本打算设计将刺客擒了,杀一儆百,以绝后患。

然而在听到扶苏主动提出要随行的时候,他微微讶异之下,忽然有了新的打算。

他想试试对方,试试他到底有几分诚心,几分真意。

故而分外容易地,扶苏的请求得到了嬴政的同意,后者甚至不需要他解释缘由,便颔首应允。

扶苏将再一次随同陛下东巡的消息,很快传遍朝野。有人猜测嬴政终究还是对他放不下心来,怕若是将人留在咸阳会生出变故,故而这般时时带在身边;也有人认为,他此举实则是对扶苏器重的表现,带他遍览河山,历游天下,待到日后登上帝位时,决断方才能不失偏颇。

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而与此同时,扶苏亦是在揣度着嬴政的意图。有时他觉得朝中的观点各有道理,有时,却是自嘲地想,嬴政带上自己或许不过为了两个字而已。

欲望。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二人之间这种有违伦常的情事,似乎已经变得再寻常不过。他不再如初时一般徒劳地反抗,却也无法从中获取任何快感。

身心俱是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无知无觉,只是麻木地承受对反的着碰撞和需索。或许是到底看清了事实,看清了无论轮回几次,自己曾经那见不得人的心思,依旧无法暴露在日光之下。

不只是世俗不容,伦理不容,单是那人……对此便是不屑、也不需要。

既然重活一世,有些事情便不要一错再错了罢。更何况,自己迟早有一日,会居高临下地站在他面前,举起长剑,从他手中夺过这江山的主宰权。居高临下地站在他面前,举起长剑,从他手中夺过这江山的主宰权。

这是向他证明自己的最好方式,也是今生自己所能采取的唯一方式。

既然他不给,不屑于给,那么不如让自己来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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