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冬咧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是用五指姑娘服务，可那是别人的手。想起那双手，总会感觉心情复杂。
武凡亲热地挨着邵冬的肩膀，“别那么大压力，要不你先交个女朋友体会下。”
邵冬摇摇头，他不能那么做，他还没考虑清楚。
“梁春怎么样？”
“挺好。”
武凡指了指训练室里面的一个女孩，“瑶瑶怎么样？”
“啊，她叫瑶瑶？挺好的。”
武凡深吸一口气，他服了。梁春明示暗示那么久，每天不辞辛苦地跑来送饭，傻子都看的出来梁春对邵冬有意思。那个瑶瑶是女队里长得最甜美的一个，笑起来和邵冬一样有两个酒窝，可邵冬连对方名字都不知道。
“那卫先生呢？”
“卫先生？”邵冬不明白武凡为何提卫辰，鼓着眼睛瞪武凡。
武凡翻了个白眼，捂住胸口，乐得快要跳脚。邵冬这家伙要不是个弯的，他给邵冬当一辈子免费苦力。他一把掀翻了邵冬，压上去，将卤牛肉塞进邵冬嘴里，“多吃点多吃点！别人请客。”
钱予长带着梁春过来，见此情况默默掏出了手机，他不信卫先生看到还能坐得住。不过，也许卫先生眼睛还没好，所以才这么沉得住气。
元旦过后的一天邵冬将曲子传给了b市的卫星公司工作人员，对方回复很快，曲子非常好，但是不满意，并表示这首曲子他们想给其他人，合约另谈。
邵冬紧张地坐在地板上，看着女队的队员皱眉听他带来的小样翻动乐谱。
随队前来的舞蹈老师，听了一小节，连连摇头，“歌不错，可是风格还有些差异。”
邵冬泄气地低下头。工作室要生存，将来要租门面，水电人工的开销都必须靠卖曲子赚钱，他不认为这叫妥协。一些人总说现在没有艺术家，都冲着钱出卖灵魂，动不动就说肖邦、贝多芬多么有气节。
可他不是肖邦，也不是贝多芬。爵士鼓鼓手的身份决定他只是个流行音乐的创作者。一首好歌旋律再美，没人听卖不动，难道要留着孤芳自赏。他若是个富翁到还可以，可他不是。
曲子并不存在低俗高雅之分，用曲子赚钱并不低贱，不会亵渎音乐纯洁性。这是他爸爸说过的话，他已经能够理解，录样品歌人工费没算，光租用录音棚就花了不少钱。想要自由创作，但这种自由是相对的。
钱予长也得到了通知，看了眼垂头丧气的邵冬，弯下腰贴着邵冬的耳朵说：“卫先生今天回来，现在应该到别墅了。”他实在不想出卖卫先生，破坏了卫先生制造惊喜的计划，只是他有些不忍心看见邵冬哭丧的脸。
小胖子应该无忧无虑，将温暖的笑意带给每一个人。
邵冬慌忙站起身，冲出了训练室，又退回来抓起堆在一边的衣服。厚毛衣、笨重的羽绒服包裹着他的身体，本来已经瘦了不少的身形顿时充满气，所有人看着一只圆滚滚的浅灰色雪球飘然滚出。
梁春站在一边，看着邵冬的背影，垂下眼睑。她离着近，隐约间听到了‘卫先生’三个字，再看邵冬的举动，她懂了，全都懂了。
“梁同学，你的合约需要改吗？”
梁春摇了摇头，没有说出口的感情并不是真实的存在，也许那只是一种错觉，不甘心又能怎样，不是她不够好，只是对方太优秀。
“我很欣赏你梁同学，希望共事愉快。”钱予长推了推眼镜，轻轻拍了拍梁春的小手，笑容殷切。
武凡狠狠咬着卤牛肉，恨不得将装牛肉的纸袋一起吃了。冬天已经来了，属于自己的春天还会远吗，好像很远。
邵冬打的直接到了别墅，透过栅栏，他看见一辆新车停在车库里和以前那辆车并排停着，本想按门铃却停下了手指，掏出钥匙，轻手轻脚地推开大厅的门，轻轻关好。
大厅里流淌着大提琴的颤音，卫辰躺在沙发上，睡在冬日的阳光下。玻璃窗的格栅在那张帅气的脸上投下阴影，他一只手捂在眼睛上，另一只握着手机，手指微动。
邵冬慌忙捂住裤袋，他做什么都瞒不过卫辰。
卫辰随意地将手机扔到一边，身体向里靠了靠，拍拍沙发，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大厅内暖气十足，邵冬脱下了羽绒服和厚毛衣，只穿薄毛衫光着脚走了过去。
枕在软软的腿上，抓着胖手指，卫辰满足了。在b市逗留的时间超过预期，但他不想将那些事带到邵冬身边。
“听说新曲子被驳回了？”
“他们要另签合约。”
卫辰咬了咬胖手指，翻个身，懒洋洋地问：“有困难？”
“风格不对。我爸听过小样说可以才录的。”白白浪费了一大笔制作费。
“让他们改。”
“卫先生，是我没写出他们要的风格，怎么好意思让对方改。”不穿短裙穿学校制服跳大腿舞吗？想想就够了。
“什么风格。”
邵冬想了下：“短裙子跳大腿舞，我不知道什么叫极具诱1惑力。”
卫辰听过那首曲子，阳光明媚青春盎然，他问道：“会跳舞吗？”
邵冬不好意思地说：“会跳一点国标，探戈之类的。”
学校每个周末都会有小型舞会，让同学们交际放松。只是他一直没有找到过女伴，经常被舞会上的‘壁花先生’拖去当做替补，为此还特地学了女步。
卫辰坐起身，“换porunaabeza。”
面对伸出的手，邵冬有些疑惑，他从不怀疑卫辰会跳舞，只是这能学到什么？诱1惑力是靠视觉听觉和想象力，两个男人跳探戈没美感。
“怕我踩到你？”卫辰伸出的胳膊笔直悬在空中迟迟没有收回去。
邵冬挠了挠头，走了过去，手被人捏住，身体瞬间滑出，他有些紧张，怕踩到卫辰的脚。
卫辰站在邵冬背后，一只腿插1进邵冬的双腿间。
邵冬：“阿根廷探戈？”
这种探戈被英国绅士视为不耻，纠缠的四肢脸颊紧贴，有些人说这就是当今贴面舞的前身。
卫辰右手按着邵冬的腰将人压向自己。低沉的大提琴令心尖颤抖，光滑的手背贴着脸颊下滑，邵冬臂部仿佛粘合在卫辰的腿上，身体轻抖。
探戈是动静交融、身体接触很多的舞步，邵冬臀部上的肌肉紧缩，他感觉到卫辰腹部以下的那个地方正贴着他。
卫辰的手滑过脸颊，颈部总算在腰部汇合，邵冬为此轻轻松了口气，明明是高雅的音乐，可卫辰摸得太色，就算隔着毛衫，卫辰的手令他想起了那个早晨。
走了几个常用步，曲子再次放慢，卫辰将邵冬拉了回来，左腿微弓，放在邵冬腰间的大手移到臂部上极具挑1逗地拍了下：“抬腿勾腰。”
邵冬的腿勉强勾住卫辰的大腿，这个姿势女人做起来很美，小鸟依人将身体攀附在高大的男士身上，可他不行，腿抬不高，也无法攀附，只能示意一下，谁知卫辰按住他的腰身，“扭腰。”
一只腿被人岔开，邵冬不敢真的坐在卫辰的腿上，绷紧了神经支撑着自己全部的体重，可扭腰被带动的臀部在卫辰的腿上磨来磨去，触感令人蠢蠢y动。
卫辰鼻息粗重，右腿后滑身体慢慢下蹲，邵冬不得不抬高了腿，后腰上的掌心透过布料传递着炎热。
卫辰的脸转了过来，鼻尖相抵，湿润气息交错，两人心跳如鼓，异样的情愫随着呼吸慢慢浓厚。
邵冬勾着卫辰的脖子，闭上眼睫毛发抖，微微抬起下颚张开嘴，满以为对方会吻上自己，可卫辰的唇滑了过去，像飞舞的羽毛无意间接触后飘远。
“左转前进步。”
“啊？”邵冬迷迷糊糊地他有些站不稳。
身体被卫辰带着前行，脑子里满是色1色的东西。哪怕只是一个简单的交叉腿旋转，卫辰紧贴着他下腹的东西都在撩拨着他的神经。
自己意志太不坚定了！邵冬偷偷看了眼卫辰，依旧那么沉稳的表情，自己身体不断发抖，呼吸声越来越沉重，乱七八糟想了一通。
“嗯？”察觉到邵冬的分心，卫辰停下了舞步，左脚仍旧踩在邵冬的脚背上，左右搓揉。
邵冬放下手，脚老实地放在原地，“卫先生，刚才应该是托举，然后让我转个圈。”
“转圈？你会转晕的。”
“可是那个托举动作……”邵冬双手扶着卫辰的腰，示意了下。他纯属没话找话说，气氛太尴尬。
卫辰脸色一沉，硬声说：“我托不动，举不起来，别跟我提抛甩动作，我抓不住你。你感觉到什么叫诱1惑力吗？”
邵冬点了点头，夹紧了腿，“卫先生我……”
“什么叫诱1惑力？”
“我想上厕所。”
Chapter 33
寒气一波波袭来，邵冬不敢回头看卫辰，颠颠地上了二楼的浴室，来不及锁上门，飞快地解开皮带拉下拉链。
裤裆里的家伙挺立着，硬如一根鼓槌，得到解脱带着响声弹了出来，在冷空气中晃头晃脑。
邵冬喘着粗气，一手撑住墙，另一只手抓桩鼓槌‘搓揉。他着急又害怕，怕自己待得久了被卫先生发现，手上毫无章法的搓弄，小鼓槌死活不肯合作，既不肯软下去，也不肯泄出来。
……省略……
后背灼热感越来越强，毛衫已经穿不住。邵冬满身是汗，荷尔蒙的气味混着汗味蒸腾着。
稚嫩肌肤被他粗暴地搓揉着，他想象着这是卫辰的手指，可触觉不对，卫辰的手指修长有力，搓弄非常有节奏感。
他做的很用心，没留意门曾经被拉开又轻轻合上。
卫辰拉了拉领带，他目前还看不太清，可空气中弥漫着男人特有的气味，邵冬的喘息，令他绷紧的嘴角放松，露出一丝笑意。
刚开门的那一刻他本想冲进去，压上小胖子的身1体，畅快地干上几次，让小胖子知道什么叫马王爷长了三只眼。tmd，他难道真不如厕所吗？不过年长了七八岁而已，中间隔得就不是代沟是另一个世界吗？
只是他按捺了情绪，时机不对。
钱予长可是绘声绘色地给他讲了不少。什么男生宿舍公然播放动作片，几个猥琐男聚在一起评头论足，什么美女围绕着小胖子舞姿弄骚。邵冬不像是弯的，但也没那么直。他进去弄一次可以得手，但只能弄这么一次。
他不屑睡一次的关系，长长久久吃得安稳那才是他本意。
他有耐心和邵冬耗下去。温水煮青蛙，想要美食必须经得起等待，可谁是灶下的火，谁又是锅里的傻青蛙，他也说不清。
看着yy的对象就站在身边，邵冬满头都是汗。他正在加热中药包，老中医让卫辰回来每天睡觉前用中药敷眼，不用再进行针灸。
将小药包拿出放进眼罩里，邵冬转身撞到肉墙，“卫先生，你刚洗过澡这里的味道很大。”
“再洗一次就是了，我们很久没一起洗了。”
邵冬拿着手中的眼罩：“可是药怎么办，我们要节约用水。”总之不能再一起洗，万一小鼓槌站起来怎么办。
卫辰：“药和洗澡没关系。”
邵冬还想说什么，手机响了，他疑惑地看了看号码，捂着手机有些紧张的问：“卫峰先生的电话。”
“嗯。”卫辰点了点头，摸摸眼上的眼罩，浓浓的中药味闻久了竟然感觉不错。
卫峰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彬彬有礼，“请问是邵冬吗？麻烦你将电话交给卫辰。”
邵冬将自己的破手机贴在卫辰的耳边，帮卫辰拉调整好眼罩便离开。虽然很好奇卫峰怎么会打他的电话找卫辰，但偷听这种行为真的不好。
“老幺，那孩子太单纯不适合。”
卫辰身体紧绷，“什么不适合？”
“老幺，除了家里人你对谁这么上心过？有些事适可而止。”
卫辰轻笑：“你都说了除了家里人，他不是外人。”
卫峰叹了口气：“老幺，我儿子想叔叔了。”现在跑了过年还能回吗？在家里扔下一句要和个男孩子过一辈子，这不是开玩笑？他真担心卫辰大过年的把小胖子领回家，这个年就不用过了。
卫辰：“想我？告诉他们，因为小叔叔的大哥自作聪明，所以今年过年不能回去了，让他们找二叔玩。”真以为他不清楚大哥安排。
让女子乐队将邵冬拖在b市，打乱他原本的安排。家里再给他塞一堆相亲对象，时不时往他床上塞人，他和邵冬的关系还很脆弱，完全禁不住这种挑拨。
他以前是玩过，三十岁结婚对他来说太早，可小胖子就跟那身滑溜溜地肉一样，稍不注意就被人盯上，他不介意用一辈子看着邵冬。
卫峰揉着额头，“老幺他这么年轻，将来有很多条路可以选，何必拖着他走最难的那条。”
“哥，我只想问你后悔过吗？”
卫峰思索了下坚定地说：“没有。”他走了父母安排的路，所谓的正途，他知道邵白喜欢女性，而他不过是青春期的中二病，唯一一次犯病牵累了邵白，他不可以再次犯错。
卫辰：“可我会后悔。”当时的他没有能力去保护邵老师，以至于邵冬吃了不少苦，小胖子原本不会这么胖，应该年轻而帅气，自信满满地踏入娱乐圈成为令人尊敬敬仰的人物。
邵冬的才能可以站得更高，而不是被人利用作为垫脚石，蹲在幕后为了都不知道在哪里播放的广告曲激动。
卫峰：“有时候放手是对对方的尊重。邵白对儿子抱有很大的期望，盼着儿子娶妻生子，你忍心这么对邵老师？”
卫辰：“没事挂了。”
“我正在和你讨论感情问题。”
“哥，没有告白的勇气就不是爱情，自以为是的喜欢只会伤害人。我不会明知自己喜欢男人还去找个女人做遮羞布，这是最基本的尊重。”
卫峰狠狠扔了电话，搓揉着双脸，电话撞到地摊上翻滚了几下停了下来。他站起身，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他已经不年轻了，早已过了可以犯错的年纪。
邵冬正坐在茶几前写写画画，刚才他有了点灵感，一小段的曲子在脑子里不断地蹦跶，他写得很认真，直到后背趴着个人，脖颈间一股浓郁的中药味。
“卫先生。”
“你忙什么呢？”卫辰舔了舔邵冬的脖子，掰过邵冬的脸颊，大拇指摸了摸嘴唇的位置，印上去。
蠕湿的吻令两人呼吸不稳，邵冬刚有的小灵感顿时化成浆糊，整个人被中药味熏得迷迷瞪瞪，卫辰嘴里含着点苦。
卫辰在失控前结束了亲吻，揩去邵冬嘴唇上的水迹，“继续。”
继续？邵冬张嘴换了口气，谁知卫辰竟然只是拍拍他的肩膀，嘱咐他不要睡得太晚。
“可是继续……”卫先生只是让他继续工作，不是继续亲吻。
他集中精神拿笔在曲谱上孵豆芽，每个符号都像顶着大脑袋的圆柱体。有头朝上的，有头朝下的，还有带了不少小尾巴的。三个一组的全部划掉，四个一群的怎么可以，两个用线连起来，像手牵着手的小朋友，中间加附点音符，好像一家人带着个小萝卜头。
呵呵。邵冬收住了笑，盯着被他涂得乱七八糟地曲谱顿时面红耳赤，揪着自己的头发，他在想什么！还是去打打鼓，这里隔音做的很好，应该不会影响卫先生休息。
翻出自己的鼓棒袋子，可当看到顶着小圆球的鼓槌，立马连包都扔到一边。自己一定是吃多了肉，火气太盛，满脑子都想什么呢？
期待亲吻的心情、浴室里的意乱情迷以及那支舞，正在脑海中不断盘旋，他重新坐了下来。诱1惑力是什么，他已经用身心体会过。卫先生果然很厉害，身体力行告诉他什么叫做诱1惑力，可现在自己什么都写不出来，这到底是利是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