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个身,谢子祺眼睛在黑暗的夜里闪着亮晶晶的光芒,“真的?”
“恩!真的,我两个哥哥都在国外,二哥整天也不务正业,让他给安排。要不闲着也是闲着。”远在法国的沈泽轩顿觉一阵毫无来由的恶寒,不知道自家小弟原来这么看自己。
“可是,毕业以后,爷爷可能会送我去留学”谢子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惆怅,那样就不能再跟身边这个人在一起了。
“你去哪里告诉我一声,我也一起去不就成了,到时候咱俩在外面租个房子。国外环境还宽松,不像国内,想抱着你亲一口,都得躲着人。假期时候咱俩还能到周边去旅游。”沈泽宇抱着怀里的人畅想着未来美好的二人世界。
谢子祺靠着沈泽宇觉得心里无比的满足,终于有个人可以不嫌自己是累赘,愿意跟着他一起求学,一起旅游了。对于即将到来的未来,他充满了期待。
没过几天,沈泽宇就接到赵文的电话,要给他赔罪,谢子祺坚决不想再见那人,沈泽宇也不勉强,自己去赴约。席间倒是沈泽宇先干了一杯跟赵文认真地说,先前是他没讲清楚,谢子祺不比旁人,不是之前的那些莺莺燕燕,他没打算带出来招摇,更不可能像之前那么胡闹。赵文听了,也没觉得多惊讶,沈泽宇做事一向随着性子来,这次估计是走心了。
“我记得你说过吧,男的玩玩就成,不能当真”赵文还是不太理解他怎么就突然转变了。
“开始也是这么想的,最初就觉得跟他上床挺过瘾的,后来喜欢上了,慢慢就发现离不开了。说实话,那天在包厢外边,我才知道自己是栽进去了,要是开门让我看到你丫正上着他,我真能当场弄死你。”
“你当我禽兽是么?这事不得你情我愿啊,他不乐意我还能硬来?话说,你这是爱上人家了?”
“别那么恶心,什么爱不爱的,没到那地步,充其量是喜欢。”
“那他喜欢你么?”
沈泽宇卡壳了,谢子祺从来没说过喜欢自己,但是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明显感到谢子祺对他的依赖和信任,有时候甚至是刻意的讨好,那次光着身子在他怀里委屈地说“别走”的时候,他心都化了。也就是从那时候起,他脑子里除了想一门心思对谢子祺好以外,就不再有其他的想法。所以他觉得谢子祺肯定是喜欢自己,只是没说出来。
赵文见他不答话,继续说“别怪我没提醒你。学艺术的人都寻求刺激,哪天刺激没了,灵感没了,说不定比你先抽身,我表嫂不就是么,说什么我表哥再也不能带给她灵感了,对枯燥生活感到绝望了,就走了!再说,谢子祺那个人,我总觉得不简单。你知道那天来的那个人,领头的是会所的投资人么,咱两家的大人一起来,他可能会出面接待。可是,那天谢子祺一个电话就给叫来了!他绝对不是普通人。你连人家底细都没摸清就栽进去了,这不是你风格啊”
沈泽宇陷入了沉思,对于谢子祺背后的故事,他确实不是很清楚,就是觉得他应该家境良好,吃穿用度全都价值不菲,但是似乎没听他提过家里是做什么的,父母一类的也从来不提,讲的最多的就是他爷爷跟奶奶,可是具体是做什么的,他也没提。
想着想着就多喝了几杯,赵文拦着他,“别喝了,这酒后劲大,你酒品又不好,回去撒酒疯你那小宝贝可招架不住”
“切”沈泽宇不以为然,但还是放下了酒杯,换成了饮料,赵文看在眼里,深表同情,之前的沈泽宇从来没为别人改变过自己,如今能主动放下酒杯,光这一步就足以证明他是有多上心,这还说只是喜欢?凭他原本只顾自己的性格,单纯的喜欢能做到这步?说出去谁信啊?
沈泽宇打开酒店房门的时候,谢子祺正开了一盏夜灯等他,估计是出去逛完刚回来,衣服还没换,款式简单的蓝色牛仔裤黑T恤把他身形勾勒得完美诱人,他正带着耳机躺在床上,单手放在脑后,露出腰间一截雪白的皮肤。沈泽宇走过去把手伸进他T恤里。掌心的温度被酒精催的极热,刚一贴上去就烧的谢子祺躲闪了一下。
“你喝酒了?”谢子祺摘下耳机,从床上坐起来,语气中有些不太高兴,明明走之前答应过他不喝酒的。
“躲什么,让我摸摸”沈泽宇酒后的反应虽然迟钝,但是依旧痴迷谢子祺滑腻紧致的皮肤触感。
谢子祺拍开他的手,拿上换洗衣服,进了浴室。
沈泽宇坐在床上,甩甩有些发晕的头,听着浴室里传出的水声,想着温暖的水流在谢子祺那白到几乎透明的皮肤上流淌,欲望升腾的就像是要把他烧毁一样。
“你干嘛?”谢子祺对于他冲进来连衣服都不脱就站在淋浴下的行为很是费解,待明白过来时候,人已经被压在墙上,在温暖的淋浴冲水下,谢子祺被酒醉的人肆意侵占。以前两个人也在浴室做过,那时候沈泽宇很是在意他的感受,全程都小心翼翼地盯着他,生怕弄疼了他。可是今天喝了酒的他像变了个人,谢子祺几乎认不出他来。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沈泽宇就知道自己犯错了,看着谢子祺白皙的胳膊上,一片一片的青紫,不用问也知道是谁的杰作。谢子祺一整天都没理他,不管他怎么哄,都当他不存在。一直到晚上,沈泽宇带他去吃当地的小龙虾,其实从来的第一天起,谢子祺就闹着要吃,是沈泽宇嫌那个不干净,一直拦着不让他碰。这次把人惹到了,说什么也得哄回来才成。谢子祺不能吃辣,就点了咸香的口味,还殷勤地替他除去硬壳,一只一只地剥好放在盘子里,看得对面坐着的两个女孩眼光不时地飘过来,还不断指指点点。谢子祺一向不在乎外界不相干的人和事,沈泽宇是一旦下定决心就不理会旁人的脾气,两个人虽然依旧没说话,倒是一同默契地忽略掉了周围人的反应。
直到谢子祺想自己试试,才刚剥了没几下就被刺到了手指,忍不住抖了一下,沈泽宇见到赶紧拉过他的手放自己嘴里帮他吮。谢子祺细长的手指被他温暖的口腔包裹,终于不再生气了,对着他笑了出来,不忘叮嘱他一句“以后别喝酒了。”
在南京住的最后一晚,沈泽宇接到大哥的电话,让他替公司出席一场商业聚会。说是聚会,却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无非就是相熟的一些人聚一起聊聊天。聚会一直到夜里才结束,全程都是本地的合作伙伴相陪,而出面作陪的人自然是对方跟他年纪相仿的小女儿。结束的时候,女孩很是主动,暗示可以安排下一场活动,沈泽宇笑了笑,说了句有人等我回去呢。离开时女孩上来拥抱了一下,佯装不小心把口红蹭在了他衬衫领子上。
觉得今天喝的也不算少,沈泽宇在外面溜达了一圈,散了散身上的气味才回酒店。谢子祺已经收拾好了行李,躺床上翻看南京博物馆拍回来的照片。见他回来了,放下相机,给他看从街上买的草叶编织的蚱蜢。沈泽宇越看越觉得谢子祺就像个心性纯良的小孩,一点小事就能让他高兴半天,也从来没什么深沉的心思,单纯的世界里似乎只有画画。
其实谢子祺刚刚打完电话,刘涛在电话那头告诉他,一定要尽快告诉沈泽宇你喜欢他啊,你不说他就当你不喜欢,万一以后还有人说喜欢他,他就不要你了。对于谢子祺这种思维方式单一的人,刘涛一向不废话解释,直接告诉他结果,省去那些没用的最简单明了。
“喔”谢子祺答应了。
拉着沈泽宇看他的草编蚱蜢时,他想直接告诉沈泽宇,我喜欢你。可是一转头却发现他衣领上的口红印,还有身上那挥之不去的女士香水味和葡萄酒的气味。谢子祺就没了那个意愿,而且脾气也有点上来。于是在沈泽宇搂着他的时候,奋力推开了。
“你又闹什么脾气?”沈泽宇有点不耐烦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说闹就闹。
“你身上味道太难闻”谢子祺去给他找换洗的衣服,让他先去洗澡沈泽宇被他的态度刺激到了,上次不小心弄伤了他,这几天已经各种做小伏低的哄他,也控制自己没喝太多酒,女人的邀请都拒了,怕他不开心,还在外面特意散了散酒气才进来,到头来他还是嫌弃自己身上的味道,真不知道自己这么掏心掏肺的图什么,又想起赵文的那句话,人家未必喜欢你啊。一股怒火油然而生,伸手把人扯过来,“谢子祺!你有心没有?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谢子祺被他的态度吓到,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没见过这样的沈泽宇,确切说他没见过醉酒的人,以往的岁月里,爷爷奶奶把他护得太好了,连刘涛都有意无意地护着他远离这个复杂的社会,他没去过酒吧,聚会也从来不喝酒,他根本不知道醉酒的人会是什么样的状态,更不知道在这种神志不清的情况下,他回答什么才是对方想要的?
见对方不作答,沈泽宇直接把人压在床上,就要强来。谢子祺跟他扭打在一起,沈泽宇酒劲上来,争执起来便只顾输赢,谢子祺原本就在身高体重上不占优势,被他压到床上时候气不过,怒吼了一句“沈泽宇,你都有女人陪了,还缠着我干嘛?”
沈泽宇停了动作,撑起身子看着他,“你为这个不高兴?应酬上难免的啊,你要是愿意,我以后都只带你去。”沈泽宇俯下身子,一下一下地亲着他的脸,他家的艺术家这是吃醋了么,为什么见他吃醋,自己会这么开心哪?
谢子祺一偏头就看到沈泽宇领子上那清晰可见的口红印,心里一紧,他再傻也知道什么样的应酬要这么亲密,他怎么就能一边跟自己亲热,一边又搂着女人应酬?这样的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以后还会发生的吧?谢子祺突然觉得好累,轻轻说了句“我们没以后了!你爱找谁找谁吧”
“操!”沈泽宇喝酒以后一向没什么自控力,听到谢子祺这句话,一直萦绕心头的疑问貌似终于找到了答案,原来他从来没对他俩的关系认真过,难怪说句喜欢自己这么难,从来就没考虑过以后的人怎么奢求他来喜欢自己呢。枉费他还为毕业后的留学生活做了那么美好的设想。可是现在他说没有以后了,这是想抽身了,用完就甩了?沈泽宇觉得自己被谢子祺耍了,而自己自始至终居然还都是心甘情愿。
“没以后了,老子今天也要上你”沈泽宇不顾谢子祺的挣扎反抗,扯开他的睡衣,拧了几下从背后绑住他的双手,气愤之余根本没去控制力道,勒的谢子祺两条手臂都麻木了,意识到他要做什么以后,谢子祺惊恐万分,这样下去,手一定会被伤到,连忙恳求着他“沈泽宇,你别这样!你放开我,我求你了,你要怎么样都成,你别绑着我,我胳膊疼”
沈泽宇掰过他身体,“说你喜欢我”
“我喜欢你!”谢子祺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说了出来,之后小心地问“你解开我好不好?”
沈泽宇都有点想哭了,“谢子祺,你他妈为了那双手,为了能画画,什么都能答应是吧?之前让你说句喜欢我怎么就那么难。今天倒是这么容易就说了?“一边说着,一边赌气地扒下他的裤子,把自己的坚挺抵在入口,打算就这么毫无准备地进去。
谢子祺彻底怕了,“没!沈泽宇你听我说,我真的喜欢你啊!你放开我,我们好好说,你别这么对我,求你了,我上次被你弄出血,才刚好。”
沈泽宇捧着他的脸,眼睛里由于酒精的刺激,布满了血丝,表情狰狞,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的谢子祺害怕的要命,缩了缩身体,动了一下被绑住的双手,小声求着他“真的很疼,你给我解开好不好?”看着从始至终只关注自己双手的谢子祺,沈泽宇最后一丝理智崩溃了,“不好!“一个挺身,强行的撑开他干涩的后庭,“啊!“谢子祺惨叫一声,拼命挣扎着想躲开他的侵犯,绑在背后的双手无论怎样都挣脱不开,反倒是把手腕勒的更紧。
沈泽宇死命按着他,赌气一样把分身强行送了进去,期间几次停顿,喘息,下面传来的痛楚让他都想中途放弃了,但是看着身下人痛苦的样子,心里又充满了报复和施虐的快感,认定了谢子祺心里没有他这一事实,沈泽宇已经失去了理智。谢子祺已经疼的无力惨叫,身体不住地发抖,面色惨白,咬着嘴唇忍着下身传来的剧痛,其余的什么也说不出来。
终于全部送进去后,沈泽宇身上冷汗都下来了,尝试着律动几次以后,谢子祺撕裂的后庭就全都浸润在鲜血中,就着血液湿热的润滑,沈泽宇抬起他的腿,大力的抽送起来。身下的人开始还发出微弱的声音,后来就彻底没了声息。
沈泽宇释放过后,倒在床上睡了过去,直到后半夜才醒过来。睡醒以后整个人也清醒了不少,慌忙去看身边的人,谢子祺早就没了意识,两只胳膊从小臂到手腕的皮都因为剧烈的挣扎磨破了,下身更是惨不忍睹,到现在都还在不断地渗出鲜血,染红了身下的一片床单。看到这里沈泽宇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头皮都有些发麻,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才解气。
第一个念头是给赵文打电话,记得他表哥是当地私立医院的主治医生,无奈手指哆嗦的按了几遍都按错了人名,电话终于拨通以后,那头的赵文被他断断续续的话语弄得一头雾水,还是开着车直奔酒店,看到床上的狼藉以后,也吓呆了。来不及思考更多,沈泽宇替床上的人简单收拾了以后,就抱着他直奔医院。
路上已经给表哥赵斌打过电话,一进医院就直接把人交到他手上。检查完伤势以后,赵斌面色阴沉地出来,一把就揪着赵文的衣领,把他扔到墙上,伸手卡住他脖子“你小子把人给弄成这样的?”
赵文无辜地伸出双手,眼神示意是边上那个人。此刻沈泽宇已经没心思关注其他的人和事了,靠在医院墙上闭着眼睛,一句话不说。
“亏他下得去手!”赵斌说
“哥,他没事吧?”赵文指着里面的人,关切地问了一句“先止血吧,希望别有后遗症!”通知护士准备好药以后,突然回过头来,“把你朋友带走,我得通知病人家属,回头人家家人来了,他不见得能走得了。”
“哥,你认识他?”赵文觉得这世界真是太小了,他哥居然认识谢子祺。
赵斌也不打算跟他废话,直接指着病床上的人说,“里面躺着的那个是叶老的孙子。叶暮云老先生,知道么?之前你嫂子登门求教的老教授,现任国家领导人的书画老师!咱南京市长求幅字画都得排队等。”
“啊?”赵文觉得头顶上一声炸雷响起,擦!他之前竟然还轻薄过人家,也难怪Vincent对他毕恭毕敬的,听说那会所里的镇店之宝就是叶老的一副山水画,求了三年才求来的。突然想起这要是被老爷子撞上,那沈泽宇估计凶多吉少。
“泽宇,你得赶紧走,明天他爷爷要是来了,你就脱不了身了。”赵文过去想拉着沈泽宇赶紧先撤“你别理我!”沈泽宇一伸胳膊,把赵文推到一边“我不走,我把他害成这样,就这么走了,我还是人么?”
赵斌去处理谢子祺伤口之前,冲着赵文说“给他哥打电话!”
接到赵文的电话,沈泽渊就知道一定是家里那不省心的老三又闹事了,赵文跟自己这个小弟遇到一起那真能折腾得天昏地暗,之前因为他俩闹得太出格,自己还曾经出手教训过沈泽宇,这回深夜来电话,估计就是沈泽宇又出什么事了。
听完赵文的讲述,沈泽渊头都大了,睡意全无,从他听到叶老名号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这次事情不好收场了,也没心思再听赵文唠叨,满脑子都是该怎么给家里那小兔崽子善后,也幸好这段时间家人都在国内,立刻联系了昨天才刚到上海的沈泽轩听到沈泽轩那边一片嘈杂的背景音后,沈泽渊就知道这二弟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明天一早,南京丽嘉医院见,三儿出事了”沈泽渊开口“啊!”沈泽轩一声惨叫“三儿进医院了?”